第383章 提綱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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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將方的提綱書看一遍，各自皺緊眉頭。

道雲老道眉角冷凝，舉起天都王朝的提書，惱道：“我們黑白聯盟給你提了一百八十款，你們倒是給我們反提了一百八十款。如此爭鋒相對，這天下會還如何開下去。莫不是，你們打算掀桌子，真刀真槍與我們開戰了？”

落凡端坐金椅，嘴角冷笑：“開戰，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既然是三方天下大會，誰都有權利提出對自己有利的條款，然後加以討論。這難道不是此次大會的目的，還是說讓我們天都王朝來當個旁觀者，對你們俯首帖耳！我早說過了，不相干的廢話不要說出來。道雲老道，念你是前輩，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再胡說八道，直接將你打出會場。”

“你！”道雲老道氣得鬍子也飛起，卻也不敢動作。

“驚雷總神捕，所言有理。既然是三方天下會，自然可以隨意提出自己的條件。那麼下一面便一條一條拿出來議吧。誰有理，誰便有資格修改《元盟協議》條款。”黑煞長老戴著面具，還是不苟言笑，冷酷道。

落凡：“那麼便開始吧，我看了你們黑白聯盟給的提綱，一百八十款倒是細緻，但大概也只有那麼幾類。我將其中最重要的五條列出，第一條佛城的歸屬。第二條，西南管道的管制權。第三條，北寒王李尋仙，兵權的限制。第四條，黑白關棧的建立。第五條，幫派查收商戶捐稅。便先對此五條討論，至於其他一百七十條，大抵在五條之列，或者類似，無需細細甄別。”

“好，既如此。那咱們便開始吧。佛城雖也是天都王朝三十六城之一，但如今佛城方圓，三十萬戶百姓，家家篤行佛法，全都歸順於我白道大幫楞嚴寺。況且，這佛城本就是佛界勝地，歸還他們也是正理。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這城池也是百姓組成的城，既然所有百姓已然歸順，那麼佛城你們天都王朝也沒必要繼續佔據了吧。”道雲老道開口道。

“放肆！憑你這番話，我便將你和楞嚴寺眾人全部誅殺於此！”落凡手一指老道，冷呵斥一聲。

“你這是什麼一絲？剛才不是還說按照天下會規矩辦事，怎麼又耍起威風來了。如此，還怎麼談！”道雲老道怒道。

“《元盟協議》如何規定的，天下三十六城為天都王朝管轄，永世不得更改，黑白兩道更不得插手一切事物。而楞嚴寺暗行不軌，蠱惑百姓加入，這是否違背了元盟協議，是否當滅門屠僧！”落凡一喝。

“這！”道雲老道一時啞口，想不到對方會用元盟協議來壓人。

此時，白道第二高位，楞嚴寺方丈，玉靜大禪師不慌不忙起身，施禮道：“阿彌陀佛。驚雷總神捕此言差矣，佛城百姓歸順，那是人心所向，我等不曾蠱惑。佛城以佛為名，自五百年前便已是我佛淨土。城中百姓、商賈，甚至你們天都王朝捕快，無不受我佛法感召。如此，佛城淨土，理當迴歸佛界，不該有天都王朝干涉。這天都王是天下子民之主，既然佛城子民已經另有選擇，他也不該阻攔。此番若能將佛城歸還，亦是功德無量。”

落凡冷一笑：“老和尚，唸佛念傻了，說話如此糊塗。昔年，你們西佛祖捨棄妻兒，拋卻王冠，將自家王城捨棄，去修行那清淨之法。所修所證，為至高光明大法，你可見他去要人傢什麼城池，去逼人家割地？若論佛法，你這是犯了貪念。若論世間法，更是狂妄而有無知。你佛城百姓唸佛，佛城就該歸你。那道城學道，是否就該歸太極門？如此狗屁不通的強盜邏輯，也虧你一個佛法高深的老和尚說出。不過有一句話，你們說得不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天都王就是你下人的王。便是你們和尚、道士，學問學到天去，也是我天都王的子民！天都王仁慈寬懷，對你們追求信仰，不加以阻攔。但若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觸犯了底線，那麼恐怕佛也救不了你們。”

“嗯，說得好。”姬誠一眾點頭道。

“阿彌陀佛。老僧所為，絕無私心，一切只為弘法渡人。施主以魔心看我，正入魔道。如今佛城上下內外，皆我佛弟子，我佛以廣大佛位為六界之高，你們天都王朝縱然不認，也是徒勞。”玉靜禪師接著道。

“絕無私心？老和尚說此話，是否虛心？看你這一身錦繡袈裟，金線橫羅，寶石綴嵌，走在大街上都晃人眼睛。佛祖渡人，尚且乞食苦行，你倒是比佛祖穿的好吃的好。我曾幾次去過你們楞嚴寺，你那寺廟修建的宏偉莊嚴，可內裡是錦繡不可言。內中佛僧公然嫖娼，酒肉成行，地窖裡埋藏著足以養活幾千酒鬼的好酒呢，廚房更有年節也吃不完的牛羊。你們楞嚴寺的和尚更視自己為一地之王，對百姓隨意施加刑法，強收佛捐，那些百姓居住佛城，自然不敢反抗。老和尚你穿著僧衣，行走佛城自然見到人人禮拜。可你是否想過，假如你脫了僧衣，穿上俗家衣袍，帶上帽子遮蓋禿腦袋，然後再去走街串巷，看看那些百姓真正如何評價你們楞嚴寺。倒是後，恐怕你眼裡的人人歸順，便是人人唾罵了。”

“阿彌陀佛！驚雷總神捕，此言毫無根據，也無道理，恕老僧不做評判。今日天下會，你我也不是吵架鬥嘴來的。話已說開，那麼佛城歸屬，自當有人心公論。請三方共同決議此事。”玉靜禪師道。

落凡卻抬手一笑：“且慢。三方決議，你們黑白聯盟自然一條心，但只要我天都王朝不同意，那永遠也討論不出結果。老和尚，既然你對自己佛法修為很自信。那麼，你我打個賭如何？若你贏了我，我將佛城送你楞嚴寺。若你輸了，那說明你的佛法修為並不高明，那麼從此以後，一百年之內，楞嚴寺所有僧眾不得離開山門一步。如何？”

“好！那一座城來賭！落凡這是瘋了嗎？”

天都王朝一眾嚇一激靈。落凡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天下總共只有三十六城，他這麼一開口，便要拿出一座賭。這要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天都王不得氣死。

薛揚也是額頭冒汗，回頭看了看李本心。李本心端坐後方，臉上卻微微一笑，指著道：“這個落凡，真是大膽包天，竟敢拿我一座城去賭。不過，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哦！你要和我比試？看來驚雷總神捕，確有過人之處。如此膽量，若老僧不與你賭，倒是顯得心虛了。我和你賭。只是，不知要賭什麼？”玉靜禪師面容淡定，眼神中卻充滿喜色，當即問道。

“這比武我肯定比不過你。咱們就比比誰聰明吧。像大師這種佛法精湛的高人，自然智慧無量，更何況機巧謎題，也是你們佛家的修行基礎。比頭腦，你也並不吃虧。你我互相出題考驗，誰答不出，便算誰輸。當然，這題目的答案必須自己知曉，也必須你我認可才是。”

“好！老僧明白。施主年少，便由你先出題。”玉靜大禪師淡定應付道。

“好，那我開始了。”

落凡說完，直接施展盤龍爪，從遠處兩丈外沙地，隔空拘來一把沙礫。只這一手，驚豔滿場。“哇，盤龍爪！浮屠山的不外傳絕技！這個落凡究竟是何來路，竟然這個也會。”眾人紛紛驚詫，看向白道第三大幫浮屠山。

浮屠山此次派來的是四空門門主況無極，年齡不過四十歲，面容俊朗，一副穩重。他見到盤龍爪現世，也是納悶。自己門中不外傳的絕技，落凡一個外人怎麼會？而在浮屠山後，人群中忽然出現一女子，那女子一眼盯中落凡，眼中殺意大盛！

“請問大師，我手裡沙礫的數目為多少顆？”落凡手握沙子冷笑道。

“嗯，這是什麼問題？誰能答得出來？這不是胡鬧。他自己也不可能知道沙子有多少顆吧？這個問題，太胡鬧了。”眾人見狀再次議論起來。

玉靜大禪師也是微微一楞，莞爾眉頭一皺，忽地一步上前，提金剛掌打向落凡。強招打來，落凡早有預料，腳步一動瞬間躲過。

“嗯？這老東西怎麼偷襲！”趙雪一眾急忙上前拔劍相向。

“沒關係。大師這是在試探我，並沒有真的動手。”落凡微微一笑，卻讓眾人退下。

“施主，好定力。這一句我輸了。沙子在你手中，你讓它滿它便是滿，你讓它空，它便是空。這數目只有你自己可以把握，我確實贏不了。”老和尚合掌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落凡真是狡詐呀。”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也不免佩服老和尚也是不簡單。剛才若偷襲成功，那落凡便輸了，一座城池也就到手了。

“雕蟲小技，瞞不過大師。那麼該大師出題了。”落凡笑道。

老和尚此時，提起手中念珠，微微一笑：“阿彌陀佛！施主問得聰明，那麼老和尚只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請問老衲手裡的念珠，有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