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脈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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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敬微微起眼，手一揮，陳樺發現又回到了西湖河岸，耳旁響徹了師父威嚴的聲音：

“煉氣十三層，吸納天地靈氣，入體化為元力，匯聚氣海丹田。煉成可初步掌握靈氣術法運用，且具備初級神識......”

微風拂面，是湖面上美人的香味。

陳樺咂咂嘴，嘟囔道：“一點不靠譜，極品法寶也不給一件，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公子，來啊。”

花船上美人相邀，陳樺摸摸口袋，毅然離去。

本公子不近女色！

......

......

青州王家。

王獅虎兩兄弟回到了家，面帶微笑，如實告知其父親，順利透過了鎮妖司的靈根測試。

王父王大善繃著臉，端坐高堂，眼神陰鬱：“虎兒，今日怎麼回事，當街賣弄身姿，胡言穢語，王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父親，我.......”

“說，是被誰害的？”

王虎抬起頭，眉頭一挑：“是畫師陳樺，是他搞得鬼，使用了迷幻術。”

“小小畫師，竟然敢招惹王家！”

王獅提醒道：“父親，他現在是獵妖師學徒。”

“一個學徒而已，又不是真正的獵妖師。”王大善掃視兩人，問向王虎：“虎兒，王家祖訓是什麼？”

“殺！”

王大善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就是殺，殺掉一切不利於王家的人。如今，小小畫師羞辱了王家臉面，該當如何？”

“殺！”

“殺！”

王獅虎兩兄弟，齊聲吶喊，聲音震碎了桌子上的瓷器。

“來人！”

王大善的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出現，仔細一看，會發現此人周身散發出陰邪的氣息，而且模糊的臉上似是長滿了某種鱗片。

“青州畫師陳樺，三天內我要聽到他死亡的訊息。”

“遵命！”

黑影離去，似有淡淡的腥味。

.......

陳樺回到家遇到了婆婆，婆婆臉色著急，問哪裡有郎中，最好是偏僻些或者生意寡淡的醫館。

西山雅雅病了？

陳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西山姑娘，上次看見她，就發現她臉色憔悴，似有大病在身。

“西山姑娘病了？”

婆婆頷首，微微佝僂的身子在風中顯得單薄。

“病了，病的厲害。”

陳樺心有疑慮，蹙眉沉思。

王虎被迷幻，做出反常的舉動，如果猜測沒錯，是眼前的婆婆所為，顯而易見，婆婆很可能是妖。

西山姑娘也是妖嗎？

婆婆是妖，為什麼不能給她孫女治病。

陳樺想了許多。

似乎是看出了陳樺的疑惑，婆婆開口：“老身不懂醫術，切不敢亂為。”

婆婆是想說，人妖有別，人要人醫，妖要妖醫嗎？

陳樺微微嘆息，點點頭：“婆婆莫要著急，在下知道哪裡有郎中，而且是一個隱蔽的地方。”

陳樺沒有說話，隔壁李爺爺便是四方郎中，雖然年紀大了，可醫術了得，原主的大病小病都是李爺爺治好的。

“多謝公子。”

婆婆施了一禮，急忙離去。

陳樺明白，她是回去接西山姑娘，便原地等候，不多時狗蛋跑了出來，依舊是啃著肉包子，又打聽了幾句西山雅雅。

小屁孩，戀愛了？

他才十歲！

陳樺板著臉，故作威嚴：“狗蛋，早戀是不好的行為。”

“我都十歲了，再過三四年就可以娶媳婦，為什麼不能早戀，難道像陳大哥一樣，做一個老鰥（guān，光棍）子。”

狗蛋仰起臉，一本正經，字字有力。

陳樺臉色一黑，把狗蛋支走了。

二十歲算是老光棍嗎？

本人正值風流年華，豈能被一女子鎖定往後餘生。

半個時辰後。

婆婆帶著西山雅雅再次出現，西山雅雅比上次遇見時，更加憔悴了，臉上毫無血色，而且......她身上似乎有種隱隱的渙散光芒。

“跟我來吧。”

陳樺在前領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李爺爺家裡，狗蛋正在和家裡的大黃狗幹仗，一身髒兮兮的，忽見陳樺領著一道倩影，嗖的一下消失了，扳倒在地上，一聲不坑的起身離去。

害羞了？

陳樺笑笑，覺得很有意思。

想到了第一次和初戀接吻時的慌亂感，和不知所措的幸福。

“李爺爺在嗎？”

陳樺喊了一聲，不大一會，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家走了出來，微微駝背，雙手負在腰後。

“小樺，什麼事？”

陳樺看向西山雅雅，開口道：“我朋友病了，想讓李爺爺看看，順帶開一副良方。”

李爺爺抬起頭，看了一眼西山雅雅：“看氣色病的不輕，快進來吧，老朽瞧瞧。”

會客廳內。

李爺爺隔著一塊布，給西山雅雅把脈，漸漸的，李爺爺神色凝重，甚至蒼老的身軀微微顫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陳樺。

“老朽把脈多年，從未遇到如此奇怪的脈，像異類之脈。”

異類之脈！

陳樺微微詫異，想不到西山雅雅也是妖。

為了安撫故作鎮定的李爺爺，陳樺笑著開口：“李爺爺不必顧慮，她們都是我朋友。”

李爺爺頷首，看向婆婆：“生命枯萎，花瓣凋零。”

沒救了！

陳樺大驚失色。

婆婆眼眶溼潤，道謝後，扶著西山雅雅離去，從始至終，西山雅雅都沒有開口說話。

......

翌日。

陳樺來到鎮妖司，自然是被蘇檀兒“請”來的。

“陳樺，都什麼時辰了，你什麼意思？”

“不明顯嗎，這學徒在下不做了。”

蘇檀兒握緊了拳頭：“你當鎮妖司是什麼地方，想來想來，想走就走，把這些東西收起來，有人報案，準備獵妖。”

陳樺接下包裹，裡面是一個獵妖師學徒令牌，上面雕刻有半輪彎月的圖案，還有一面八卦鏡，一個乾坤袋。

看到這些東西后，陳樺瞬間來了精神。

“蘇院使，剛才在下就是開個玩笑，其實我的願望就是成為大幽皇朝，最厲害的鎮妖仙師。”

獵妖師分為一到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底，其中獵妖仙師是一品以上的獵妖師，僅在典籍上出現過。

陳樺愛不釋手的觀摩手中的八卦鏡和乾坤袋，臉都笑歪了。

蘇檀兒嗤笑：“只是最低階的法寶，而且是制式法寶，每個獵妖師都有，你激動啥呢？”

“啊！”

“法寶分為天地玄黃四階，在往上是半仙器、仙器、上古仙器，而你手中的全都是黃階法寶，只能應對二境的妖怪。”

陳樺微微有些失望，把兩件法寶塞進了懷中，問道：“蘇院使，你剛才說有人報案？”

“是的。”

“報的什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