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九十七章 小師兄,陣問長生,觀虛,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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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道室一片安靜,隨後滿座譁然。

“墨畫教?”

“怎麼會讓他教?”

“……”

荀老先生臉色一沉,目光一掃。

弟子們懾於荀老先生的威嚴,立馬都安分下來,不敢再竊竊私語。

墨畫則小聲道:“老先生,我教……不合適吧……”

荀老先生淡淡道:“很合適。”

一個根基牢固,能畫準二品中階陣法的陣師,教幾副一品陣法,有什麼不合適的?

“可是……”

墨畫有些躊躇。

荀老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墨一眼,“好好教。”

墨畫一愣。

他覺得荀老先生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但一時間,他也想不出有什麼緣故……

見荀老先生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墨畫只能拱手道:

“好的,先生。”

荀老先生微微頷首,將幾份講義,遞給墨畫,吩咐道:

“你就教這兩副,大膽教就是,不用擔心。”

荀老先生說完,便起身離開,腳步亦虛亦實,向後山去了。

傳道室內,便留下了墨畫還有一眾弟子面面相覷。

墨畫有點尷尬,但想起荀老先生的吩咐,還是硬著頭皮,開啟了講義,可沒等他說什麼,便有一個大個子站了起來。

這大個子姓程名默,是個體修,個子較高,雖然叫程默,但平日卻是個話癆。

程默見荀老先生走遠了,這才壯起膽子,有些不服道:

“墨畫,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但就事論事,你來教我陣法,我不太服!”

我程默也是要面子的!

他心裡默默補充道。

其他弟子也都點了點頭。

他們在各自家族,都是“天之驕子”,到了太虛門,天驕雲集,有所收斂,但心底都是有傲氣的。

長老、教習可以傳道授業。

但一般的弟子,是沒資格教他們的。

即便墨畫平日人緣不錯,他們對墨畫也無惡感,但涉及這種,類似“師徒”傳道的事,他們不可能心無芥蒂,也必須要有個說法。

墨畫嘆了口氣。

他倒是想低調一點,默默修煉,學習陣法。

可荀老先生不知為何,在這種時候,讓他出這個風頭。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事到臨頭了,墨畫也不會怕。

在陣法上,他還沒怕過誰!

尤其是這些同齡的小修士!

墨畫的眉眼,也不由帶了一絲,和莊先生一般的睥睨。

“那你說,怎麼才有資格?”

程默目光一凝,“咱們來比一下!”

墨畫默默地看著他,“伱麼?”

程默被墨畫澄澈略帶鋒芒的目光一看,瞬間就有點心虛了。

“我……我……”

他跟墨畫還算熟,大概知道墨畫的陣法實力,雖說不知道具體有多高,但肯定是比他好上很多的。

他是一時不忿,腦袋一熱,便站了出來。

但真要跟墨畫比陣法,就有點不自量力了。

在宗門裡,他的陣法,不說墊底,也是最末流的那幾個。

他跟墨畫比陣法,就像墨畫跟他比煉體一樣……

這時另一個弟子站了出來,“你既然要教我們,自然是要跟我們所有人比!”

說完他也有些心虛。

以眾敵寡,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

可墨畫卻隨意道:“好啊,你們一起來。”

傳道室中,瞬間安靜了。

一眾弟子都神色錯愕,他們沒想到,平日裡一向溫和的墨畫,竟能說出如此“囂張”的話!

群情瞬間激憤了。

“好!”

“我們一起來比,陣法上論真章!”

“小小墨畫,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輸了以後,你要喊我們一聲‘哥’!”

“什麼‘哥’,要喊大師兄!”

“對了,你要喊我們大!師!兄!”

……

墨畫撇了撇嘴,誰喊誰“師兄”,還不一定。

陣法論道,一般自有章程。

這種正兒八經的陣法比試,墨畫參與的不多,只是在五行宗的時候,小試了一下身手。

雖形式複雜,花樣很多。

但歸結起來,無非就是比誰畫得快,比誰畫得好,比誰畫得難。

此時的比試也差不多。

而且因為是在傳道室裡,還要上課,時間有限,只能大概比比,所以還要再簡單一些,論個勝負就行。

先比誰畫得快。

可這第一步,弟子們就僵住了。

他們之前都見過,墨畫畫陣法,到底有多快。

行雲流水,目不暇接,那雙小手,畫紋點墨,快得都快有重影了……

但是,輸人不輸陣!

即便最後輸,也不能弱了氣勢!

不比試一下,勝負仍未可知。

幾個自認陣法手速還算可以的弟子,一臉“慷慨”地走了上來,在講座前巨大的陣盤上,和墨畫比誰畫得快……

然後就全軍覆沒了。

他們剛畫了一半不到,墨畫已經全畫完了,甚至還留有餘力,似乎是為了照顧他們的面子,所以刻意放慢了點速度……

幾個弟子面如死灰,慚愧下場。

之後比誰畫得好。

同一副陣法,誰畫得更準確,筆跡更優美,功底更深厚,誰就贏。

在座弟子都學過陣法,畫過陣紋,有過功底,優劣一眼就能看出來。

另有幾個弟子,自信滿滿地走了上來。

他們也是得了家族的陣法真傳,在陣盤上畫的陣法,無一不工整優美,畫完之後,都有些沾沾自喜。

只是轉頭看了眼墨畫畫的陣法,就不免有些失神。

陣紋工整,分毫不差,像是直接從陣書上拓印下來的一樣。

不但如此,而且筆跡如銀鉤鐵畫,遒勁有力。

這是一副土系陣法。

墨畫順便還溝通了一絲絲大地道蘊,所以整副陣法,還沉澱著一股寬和深厚的神韻。

形神兼備。

“形”的工整,努力努力,還能做到,但“神”的韻味,就不是簡簡單單能畫出來的了。

不用說,他們便知道,自己輸了。

最後是比誰畫得難。

一個世家弟子走了上來,一身白衣,容貌英俊,墨畫記得,這弟子是乾州文家的嫡系,名叫文軒。

文軒神情沉穩,蘸墨起筆,畫的是一副二品十一紋的陣法。

墨畫有些意外,同時心中感慨。

世家子弟,的確非同小可,築基前期,竟能有畫出二品十一紋陣法的天才了。

真的是很難能可貴了……

墨畫點了點頭。

既然是天才,就要好好“呵護”,好好鼓勵。

要讓他們看到一點差距,有追趕的動力。

但又不能讓他們看到太大差距,從而感到絕望,失去了追求陣法大道的信心。

墨畫“用心良苦”地考慮著。

而後他想了想,便只隨便挑了一副二品十二紋的陣法,放慢速度,神情凝重,“竭盡全力”地畫了出來。

文軒臉色見後煞白,失聲道:

“十二紋……”

他看了眼陣法,又看了眼墨畫,拱手道:“我認輸。”

但是看向墨畫的目光,炯炯有神。

眼中燃起了熊熊的鬥志,似乎將墨畫,視為了一生的“對手”。

墨畫“欣慰”地點了點頭。

至此,比試大抵結束了。

所有弟子都沉默了。

不比不知道,真比過才知道,在陣法上,他們竟真的贏不了墨畫……

不專精陣法,對陣法理解不深的,只覺得比試很快。

一群弟子,上去畫一副陣法,然後就下來了,有的甚至都沒畫完,便知道自己輸了。

上去得快,下來得也快,意味著輸得也快。

而真正精通陣法的,才知道這裡面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隱隱覺得,自己和墨畫之間,隔著一條深深的,由陣法構築的鴻溝。

這條鴻溝,看著就在眼前,但又似乎怎麼都跨不過。

甚至一個不注意,就掉進溝裡淹死了……

向來隨和的墨畫,也第一次在他們眼中,顯得“深不可測”起來……

而墨畫只覺意猶未盡。

他還沒怎麼出手呢。

見無人說話,墨畫便環視四周,好奇問道:

“還有麼?”

一眾弟子一窒,隨後既羞且愧,神情略帶“屈辱”地看著墨畫。

彷彿墨畫是一個,十分可惡,但又無可戰勝的“小魔王”。

這時又有一個一臉方正,神情嚴肅,似乎看不慣墨畫“惡行”的弟子站了起來。

“我來!”

墨畫見他有些面熟,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弟子道:“我姓鄭,名方,乃震州地界,鄭家子弟。”

“鄭方?”

墨畫記住了,便問道:“你要比什麼?”

鄭方搖頭,“陣法這塊,我自認不如你,但要你教我,我心有不服,所以,我想考你一下。”

“考我?”

“不錯。”鄭方點頭,“我鄭家,有一套秘傳的陣法,我畫給你看一遍,你必須在一個時辰內畫出來。”

“你若畫出來,我便承認,你陣法悟性過人,理解深刻,也有資格來教我們!”

“考的,是你的悟性!”

墨畫愣了一下,神情錯愕,還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考我?

還有這種好事?!

你這傻孩子,到底是在考我,還是在送我家傳的陣法啊?

墨畫眼睛亮晶晶,但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開心,板著小臉,嚴肅道:

“是的,是要考考我!”

“好!”

鄭方一臉嚴肅道,而後走到陣盤前,語氣不善道:

“這個陣法,雖只是一品,也是入門陣法,但卻是我鄭家獨傳的陣法,名字我不告訴你,我也只畫一次,你若學不會,就老老實實認輸!”

“嗯嗯!”

墨畫滿懷期待,連連點頭。

鄭方開始落筆。

只落第一筆,墨畫便是目光一震。

雷紋!

“這是……雷紋?”

八卦陣法中的……雷紋?!

鄭家獨傳的陣法,竟然是……罕見的八卦雷系陣法?!

墨畫吃了一驚。

其他有見多識廣的弟子,也驚訝道:

“這是雷系陣法?”

“很難學的……”

“墨畫他悟性再好,一個時辰,也不可能學會吧……”

“就是就是。”

“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賴皮……”

“好像,是有點勝之不武……”

“怎麼會?是他大言不慚,要教我們陣法的!”

“可是……說起來,是荀老先生讓他教的,他總不能,忤逆老先生吧……”

“你這麼一說……”

“好像是這個道理……”

“是不怪墨畫……”

“服了,你們到底是哪邊的?有沒有一點原則?有沒有一點立場?!”

……

弟子們議論紛紛。

墨畫則專心致志,神識飛速運轉,在識海中,衍算著鄭方畫出的陣法軌跡。

鄭方每畫一筆陣紋,都被墨畫以神識進行拆解,衍算,從而顯化成更本質的靈力軌跡。

這副陣法,一筆一畫,也在他的識海中,漸漸重構,逐漸清晰起來……

並一點點,構成了陣法的全貌。

墨畫皺了皺眉。

這是一副很特別的雷陣……

靈力軌跡溫和,似乎並不是殺伐用的……

而且陣紋形制,有些另類,與墨畫之前學過的雷紋,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

陣樞結構……

墨畫覺得似曾相識,但細細琢磨,又覺得自己並未見過……

這真的只是一副,一品九紋的基礎陣法,但陣法邏輯陌生。

僅從陣圖,墨畫還判斷不出,這陣法到底有何用途,其他關聯的陣法原理,就更看不出來了。

不知陣名,不知用途……

一種無名雷陣……

墨畫微微點頭。

難怪鄭方會拿出來讓自己學,即便自己學會了,也不知這陣法的奧妙和具體功用。

學了也白學。

墨畫又記得,鄭方說過,這是鄭家“入門”的陣法。

那就意味著,這門陣法,只是基礎?

真正核心的,是在此雷陣基礎上,衍生的其他陣法?

墨畫默默看了眼鄭方,心裡偷偷給他加了個“送寶童子”的標籤。

而這幅一品的無名雷陣,雖然陌生,不知內情。

但憑墨畫自身的陣法經驗和悟性,學起來其實不難。

更何況,他還會天機衍算。

所以當鄭方畫完陣法,轉過頭,胸有成竹地看著墨畫時,墨畫便拿起筆,蘸著墨,在陣盤上,蜻蜓點水一般,從容有餘地將他這隻看過一遍,但早已衍算透徹的陣法畫了出來。

鄭方自信的神情,僵在了臉上,看著墨畫,就像在看一個小怪物。

“你……之前學過?”

墨畫實話實說道:

“剛學的……”

鄭方張了張嘴,最後神情無奈而頹唐地走了下去。

墨畫卻開啟了新的思路,看著滿座弟子,滿臉期待地問道:

“還有誰想考我麼?”

最好是用難一點的,稀有一點的,我沒學過的陣法來考我!

墨畫心裡期待道。

可是沒人答話。

墨畫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說話。

墨畫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他應該再裝裝樣子。

假裝自己“費盡心思”,“竭盡全力”,苦思冥想,才勉勉強強,將這幅雷系陣法畫出來……

這樣才好“釣魚”,學到更多陣法。

失算了……

草率了……

自己的修道經驗到底還是淺了啊,以後一定要多多注意……

墨畫自我告誡,隨後抱著萬一的念頭,又問道:

“還有麼……”

仍舊無人答話。

墨畫嘆了口氣,隨後只能道:

“那我教你們了哦……”

在場的弟子一怔,隨後皆心有不忿,臉色微微漲紅。

可事已至此,又無可奈何,最後都只能默默低下了頭,老老實實接受墨畫的“教導”。

“好,那我們開始上課!”

墨畫聲音清脆道。

之後,墨畫開始上課。

一品陣法不難。

墨畫教得也很輕鬆。

他一品陣法造詣極深,教起來遊刃有餘。

偶爾有些陣法知識,他自己雖明白,但不知道怎麼教的,就回憶著荀老先生,有樣學樣,深入淺出地為他人講解。

其他弟子,嘴上不服,臉上不服,但心裡其實是服的。

他們也知道,墨畫的陣法水準,的確高出他們太多。

所以縱使他們一個兩個,都繃著臉,一臉傲嬌,但墨畫教的東西,他們還是都聽了進去。

而且荀老先生,雖然陣法造詣深,但恰是因為造詣太深,一些基礎的東西,反而不會說太詳細。

墨畫就不一樣了。

他本就是隻學了一二品的陣法,根基紮實,所以總結的一些心得,這些築基前期的弟子,更容易理解。

再加上,荀老先生嚴厲固執。

墨畫卻親切可愛。

所以不知不覺,整個傳道室的弟子,只要是一心向學,想提升陣法水準的,都開始認認真真,聽墨畫講課了。

墨畫站在講座前,從容不迫,娓娓而談。

舉止氣度,宛若一個“小教習”……

不知過了多久,荀老先生回來,見了傳道室裡的情景,神色微微錯愕。

讓墨畫教這些弟子,肯定會有很多人不服,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些問題,肯定要墨畫自己解決。

能不能“服眾”,就看墨畫自己的本事了,他不好插手。

只是讓荀老先生沒想到的是,墨畫解決得這麼快,這些天之驕子,這麼快就這麼“聽話”了……

荀老先若有所思,隨後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沒打擾墨畫,而是徑自離開了。

此後只要一有事,荀老先生就讓墨畫“代課”。

有的時候,即便沒事,荀老先生也會偷懶“託假”,讓墨畫代他,教這一室的弟子。

“弟子”教弟子陣法。

這件事,很快被太虛門的長老們知道了。

一些弟子背後的乾州世家,也知道了這件事,多數因此心生不滿,便施加壓力,讓太虛門的一些實權長老,找到荀老先生,要個說法。

一些真傳長老,只能硬著頭皮,找到荀老先生,儘管不願意,但又不得不開口,委婉道:

“老先生,此事是不是……不合規矩?”

荀老先生低頭喝茶,眼皮都不抬,“什麼規矩?”

“這……”

長老們遲疑。

他們能怎麼說……

太虛門很多規矩,還是這位老祖宗參與制定的。

他們怎麼敢在他面前,提什麼規矩……

只不過,荀老先生與其他閉關修煉,或是隱居幕後的老祖宗不同。

荀老先生一心恪守“傳道授業”的本分,這麼大年紀,還在親身教授陣法,雖然脾氣古怪執拗,但也沒什麼架子,他們這才敢多說這麼幾句。

有個長老沉思片刻,低聲道:

“讓弟子教弟子……這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名不正,言不順……”荀老先生微怔,皺眉思索後,點了點頭,“確實,是名不正言不順。”

那長老眼睛一亮,“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荀老先生道,“就正式給他個‘小教習’的職位,這樣一來,就‘名正言順’了!”

小教習?!

那長老腸子都悔青了,慌忙道:

“老先生這……初入門的外門弟子,擔任‘小教習’,這種事,太虛門並無先例……”

“現在不就有了麼……”荀老先生頷首道,“先例麼,總歸要有人做第一個。”

“這,不行啊……”

其他長老也都道,“老先生,此舉不妥啊……”

“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恕晚輩不敬……但這麼做確實有一些……兒戲了……”

“小教習什麼的,不行不行……”

一眾真傳長老,議論紛紛。

荀老先生喝了口茶,嘆了口氣,“我也不是不講情理,既然你們都反對,那就退一步吧,不做‘小教習’了,給他升一點點輩分,讓他做個‘小師兄’算了……”

其他真傳長老一愣,心中咯噔一跳。

不好,中套了。

荀老先生是在以退為進,他原本的打算,可能也不是什麼“小教習”……

有真傳長老硬著頭皮,還想反對。

“這恐怕,還是……”

荀老先生便臉色一沉,微怒道:

“什麼意思?”

“老夫我已經夠讓步了,不做‘小教習’便罷了,一個‘小師兄’,口頭上加一點點輩分,又沒實在的職位,你們還有意見?”

“你們是覺得我老了,說話沒份量了?”

一眾真傳長老們心苦,額頭冒了冷汗,最後只能討好道:

“老先生說得是,一個‘師兄’的名頭罷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無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齒道:

“……給就給了!”

荀老先生這才滿意,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開始趕人:

“散了吧,散了吧,多大點事,興師動眾的……”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一眾真傳長老苦笑,可也只能預設了。

下堂陣法課,荀老先生便將墨畫喊到講臺上,對下面的弟子道:

“在外面,你們各論各的,我不過問……”

“但是,從今往後,在這間教授陣法的傳道室裡……”

荀老先生指了下墨畫,聲音蒼老,但斬釘截鐵道:“你們所有弟子,都要喊他一聲……”

“小師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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