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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為銅屍的張家祖師,與受墨畫操控的張家鐵屍長老,戰成一團,屍氣翻滾,勁力四溢。

看著像是體修肉搏。

但因為它們都是殭屍,近身廝殺之時,還會用到爪和牙,動作也就更野蠻,招式也更兇戾。

墨畫看得熱血沸騰。

有一種操控精英怪,對戰大反派的感覺。

墨畫看熱鬧看了半天,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正事沒做。

便收攏心思,靜心凝神,開始觀察銅屍老祖的攻擊招式。

看它是習慣用拳,還是用爪,還是用腿。

記一下它有什麼出招習慣。

像是右拳之後,接一招掃腿,利爪橫撕之後,必接一招上撩,黑虎掏心之後,必轉身接肘擊之類的……

……

墨畫默默觀察,將張家祖師的出招習慣,一一記下。

就像當初他觀察妖獸和修士動作,來磨鍊逝水步的身法一般。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同敵人,招式不同,出招習慣不同。

妖與人不同,人與屍也不同。

所以要多多熟悉,提前預知,這樣交起手來,也好提前預判,免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一般對手,倒無所謂,但像能化為銅屍的張家祖師這樣的強敵,就要多加小心。

多摸清一點底細,就多一分勝算。

這也是獵妖師的技巧。

是當初在大黑山,他爹墨山教給他的。

獵妖師的肉身,遠不及妖獸,但又要與妖獸近身搏殺,所以對妖獸動作習性,就要足夠熟悉。

墨畫如今對付這銅屍祖師,也是一樣。

墨畫一邊觀摩,一邊推演這銅屍的連招,做到心中有數,想著如何應對。

而銅屍果然強大,對上鐵屍,以一敵十一,仍佔據上風。

一招一式,狠辣無比,力道又沉。

正面交手,單個鐵屍,完全不是對手,唯有十一具鐵屍,在墨畫統一排程下,彼此配合出手,一人一招,一擊脫離,車輪戰似地與銅屍硬耗,才有一戰之力。

場面一時有些膠著……

銅屍強在實力。

而這些鐵屍,強在悍不畏死。

以傷換傷,以同歸於盡的勁頭,與張家祖師死戰。

用張家的長老,打張家的祖師。

墨畫一點都不心疼。

死光光也無所謂……

但張家祖師心疼!

這些都是他的子孫後輩,是他張家一族,居功至偉的長老,自己更身為張家的老祖,真的同歸於盡,張家就完了。

“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

張家祖師目光一寒,氣勢暴漲,右拳橫掃,逼退幾具鐵屍,抽身撤離幾步,開始掐訣。

待鐵屍再圍上去時。

張家祖師的周身,突然湧出一股綠森森的屍氣。

被這股屍氣籠罩的鐵屍,不過片刻,便行動遲緩,腳步放慢,同時自身的氣息,也在一點點減弱。

墨畫目光一凝。

屍毒?

不,看樣子,更像是一種法術。

屍毒術!

周身爆發屍毒,一旦被這層毒侵入身體,就會動作遲緩,還會持續受到毒傷。

銅屍屍毒,果然棘手……

墨畫心裡默默記下,想著多加提防。

張家祖師施展屍毒術,局勢便不同了。

鐵屍受屍毒影響,短時間內,行動變慢,出招遲緩,甚至腳步遲滯,根本就近不了張家祖師的身,無法形成牽制……

“看來自己要出手了……”

墨畫眼睛微亮,點了點頭。

他躲在暗處,覷準機會,並指一點,施展了水牢術。

正在躲避鐵屍攻擊的張家祖師,忽然覺得周身氣機驟變,一道淡藍色靈絲突然出現,化為鎖鏈,將它束縛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原本該躲掉的攻擊,沒有躲掉。

一具鐵屍的利爪,直接刺入張家祖師的左胸,因銅屍皮如銅鐵,刺得不深,但也造成了明顯的傷勢。

張家祖師一拳將這鐵屍擊飛,而後目光冷冽,環顧四周,高聲呵道:

“是誰?”

“誰在偷襲老夫?”

墨畫裝高手,沒說話。

張家祖師臉色難看。

他料想得果然沒錯。

是有人設下埋伏,坑害了張家的這一群長老,並將這些長老,全部洗腦控制,用來對付自己。

而此時這個幕後黑手,就躲在附近,伺機而動,想謀害自己的性命!

用心極其惡毒!

張家祖師,神色冰冷,“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宵小,藏頭露尾,包藏禍心!”

它右手虛握,神念凝結。

片刻功夫,便顯化出了一根螢白色的白骨杖。

墨畫眼皮又是一跳。

顯化靈器!

這個張家祖師,顯化靈器的手段,比自己純熟好多。

自己只能顯化千鈞棒。

但那個千鈞棒,還是會泛一些虛影,並不凝實,遠不如這個白骨杖,來得逼真。

不過,它這個應該不叫顯化靈器。

而應該是顯化邪器!

這個白骨杖,明顯是一個以白骨為媒,以魔道器爐,以邪異手段煉出的邪器。

張家祖師唸咒,白骨杖頂端的一個骷髏頭,忽然眼泛紅光。

張家祖師的氣息,陡然變得陰森。

屍毒凝結,化為條條蛟蛇,吐著信子,密密麻麻,向四處遊動。

墨畫頭皮微麻。

這個張家的老祖宗,亂七八糟的手段也太多了些吧。

既修屍身,又會法術。

它到底算體修,還是靈脩?

還是說,邪魔的手段,別具一格,不分血氣和靈力?

墨畫心思轉動之時,蛟蛇已游到了他的腳底,墨畫立馬施展逝水步,起身後撤。

這一細微的動作,產生了一絲神念波動,儘管微小,但還是便被全神戒備的張家祖師發覺了。

張家祖師銅色的豎瞳微縮,白骨杖向墨畫一點。

周圍的蛟蛇如潮水般,聚攏成一團,泛著森森毒氣,向墨畫席捲而去。

墨畫無奈,只好顯出身形,腳步輕盈,一邊後撤,一邊並指頻點。

一記記火球術,自指尖凝結而成,呼嘯而出。

鮮紅的火球,撞上屍毒蛟蛇,一一爆開。

火系靈力爆炸,火焰靈絲絞殺。

大片大片的毒蛇,被火球轟成飛灰,屍毒被焚化,赤紅的火焰中,甚至帶上了陰綠色。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張家祖師的屍毒蛟蛇,便被墨畫以火球術全部焚殺。

張家祖師神色淡然。

屍毒術被破,但“幕後黑手”,被他逼出來了。

只不過這個“幕後黑手”,讓他心中驚疑。

竟是個小鬼……

若這幕後黑手,是個驚才絕豔的少年修士,是個心機深沉的中年修士,或是個一臉陰沉的老修士,自己都不會覺得驚訝。

可這個一臉天真,氣質無邪,但目光深邃的小鬼,卻讓它有些悚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張家祖師皺眉。

這個小鬼,神識菁純而深厚,能顯化自身,又能顯化法術。

一臉單純,但手段陰險。

隱匿偷窺,不見痕跡。

將張家的歷代長老,玩弄於股掌之上。

甚至若非自己顯化白骨杖,強化屍毒術,都無法將這小鬼給逼出來。

自己這身神唸的本事,可是數百年來,吞人神識,苦心摸索,並結合生前的屍道傳承,才慢慢修來的。

這小鬼,一臉稚氣,米都沒吃幾年,哪裡來的這麼深的心機,還有這麼詭異的手段?

張家祖師目光微沉,問道:

“小鬼,你到底是何來歷?”

墨畫笑眯眯道:“你猜。”

張家祖師並不見怒,又問:

“你究竟是如何控制我張家長老的?”

墨畫睜眼說瞎話道:

“我沒控制它們,是它們自己,壞事做盡,還想到我識海,吃我的神識,我好意勸了它們一下,它們就大徹大悟,從此改邪歸正了……”

“對了,”墨畫又道,“它們還說,要除惡務盡,幹掉你這個老祖宗,贖清犯下的罪孽。”

張家祖師目光一寒。

這個小鬼,滿嘴鬼話,根本不知那句話是真的……

定然不是什麼善類。

張家祖師心思微動,有了主意,便道:

“你我無冤無仇,可否就此罷手?”

墨畫鬆了口氣,點頭道:

“好啊,我也不想跟你打,我打不過你。”

說完,墨畫又衝著張家祖師擺了擺手,“你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張家祖師一怔,隨後神色明晦不定,淡淡道:

“那我張家的這些長老……”

墨畫又擺了擺手,“跟你說了,它們良心發現,改邪歸正,不跟著你混了,現在它們是我的了,聽我的話……”

張家祖師冷笑,“說好彼此罷手,小兄弟,你好像沒什麼誠意?”

“什麼誠意?”

張家祖師道:

“你解開他們身上的控制,我帶他們離開,此後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張家,自此不再對小兄弟不敬,也請小兄弟,對我張家禮讓一分,你意下如何?”

墨畫故作思索,皺眉道:

“可是……我本來就打不過你,再讓這些鐵屍棄明投暗,萬一你不守信用,我不就凶多吉少了麼?”

張家祖師心中暗罵。

好多疑的小鬼!

“你想如何?”

墨畫眼睛滴溜溜一轉,道:

“要不這樣吧,我解了這些鐵屍的控制,你自廢神念,也不用廢太多,廢個七八成吧,這樣我沒了鐵屍,你少了神念,大家就公平了。”

張家祖師目光一冷,“小鬼,你在拿老夫開涮?”

墨畫還想跟它耍嘴皮子,忽然神色驟變,目露震驚。

他發現,張家祖師的身後,不知何時升起了一具青銅巨棺。

這巨棺顯然也是顯化而出,古樸陳腐,佈滿青綠銅鏽,氣息深沉,與煉製屍王的青銅棺,幾乎一模一樣。

青銅棺巨大,一看就非同小可。

這種顯化,也必然極其浪費時間。

張家祖師適才的話,什麼“就此罷手”,“井水不犯河水”,全都是假話。

他說這些廢話,就是拖延時間。

藉以完成這青銅巨棺的顯化!

墨畫大怒道:“老王八蛋,你好陰險,騙我聊天,暗施法術!”

張家祖師嗤笑一聲,“小鬼,跟我鬥,你還嫩著呢。”

隨後他雙掌一合,聲音嘶啞而猙獰:

“大封棺術,開!”

青銅巨棺,棺蓋大開,棺內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可裡面卻伸出道道鏽跡斑駁的青銅鎖鏈。

這些鎖鏈,四處延伸,困住周圍的鐵屍,將這些鐵屍向棺內拉扯。

張家祖師神色冷峻道:

“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用這招的……”

“大封棺術,顯化青銅巨棺,會將所有長老,重新轉化為鐵屍,抹去神念,重塑軀殼,也會洗去一切控制的手段。”

“可這樣一來,它們沒了意識,便不再是我張家的長老,而只是一具具,受我操控的鐵屍。”

“他們是張家長老,還是我的子孫後輩,被青銅棺煉化,抹去意識,就真的只是一具具鐵屍傀儡了……”

“儘管還能為我張家效力,但卻不會再喊我‘老祖’了……”

張家祖師心有悲慼,進而不忿,對墨畫怒目而視。

“小鬼,這都是拜你所賜!”

“待我重掌鐵屍,必將你圍殺,讓它們將你一口一口,生吞活剝,啃食殆盡!”

“以報我張家之仇,以消我心頭之恨!”

張家祖師的眼中,燃著熊熊恨意。

這小鬼讓自己感到了深深的危機。

長時間糾纏下去,對自己不利。

不如動用底牌,付出點代價,一勞永逸,將這小鬼鎮殺,以絕後患!

失去對鐵屍的掌控,這小鬼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自己借大封棺術,重新煉化十一具鐵屍。

一具銅屍,十一具鐵屍,足以將這小鬼圍殺。

這裡是他的識海,他也逃無可逃!

墨畫一臉害怕。

張家祖師心中快意。

可很快,他就發覺不對。

這小鬼目光平靜,還有些鎮定,沒半點擔憂的意思。

臉上的“害怕”,似乎是裝出來的?

張家祖師察覺不對,猛然低頭,就發現一道道陣紋,從自己腳下,一直延伸到青銅巨棺之上。

繁繁複復,層層疊疊。

而當青銅巨棺開啟之時,這些陣紋,像是藤蔓一般,沿著棺口,直接爬到了棺材內部。

張家祖師當即明白過來了,不由怒道:

“臭小鬼,你也陰我?!”

自己假意跟這小鬼廢話,暗中施展大封棺術。

而這小鬼,竟也趁自己施法,無暇他顧之時,借青銅棺掩護,佈下了這道道陣紋!

墨畫哼了一聲,“禮尚往來,彼此彼此!”

張家祖師臉色驟變,當即就想封棺。

可墨畫快他一步,神念一動,脆聲喝道:

“爆!”

密密麻麻的地火復陣,直接炸開!

從青銅棺內部,陣紋一道道亮起,一層層向外延展,洶湧的靈力,也一波波向外蔓延。

青銅棺變成了火焰棺。

神念顯化的靈力,在其中爆炸湧動。

趁著張家祖師開棺,地火陣紋,延展到了青銅棺內,所以破壞力更大。

火光洶湧,片刻之後。

青銅棺便震顫皸裂,化為淡淡的虛影,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被吸入棺中的幾道鐵屍,也被陣法威力波及,身影暗淡,無法動彈。

識海之中,神念顯化的法術,即神念本身。

青銅棺被毀,張家祖師也受到重創,臉色蒼白,口吐鮮血,神念劇烈損耗,身形也瘦矮了幾分。

張家祖師咬牙切齒道:

“陣法?!”

這個小鬼,怎麼還是個陣師?

還有他佈陣的手段,無筆無墨,以什麼為媒,又以什麼畫陣?

張家祖師目光震動。

他活了數百年,還從未見過,能在識海之中畫陣法的修士。

更別說,像這種出乎意料,無筆無墨,直接以神念顯化的佈陣手段,更是匪夷所思。

此子要麼家學淵源,底蘊深厚。

要麼就是有奇遇,得了驚人的傳承!

墨畫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他一次性,顯化了太多陣法,消耗了大量神識,現在也隱隱有些神念不支。

這個張家老祖,比他想得還要棘手。

銅屍,屍毒術,白骨杖,大封棺術。

要不是有操控了鐵屍,以多打少,自己正面遇上,結果還真不好說。

還好自己慫了一點……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張家祖師重傷,就更不能放他跑了!

趁他病,要他命!

十一具鐵屍,受地火陣波及,六具瀕死,只剩下了五具。

墨畫便操縱這些鐵屍,繼續圍殺。

與此同時,他也不斷以水牢術控制,以火球術消耗。

“不好!”

大封棺術被破解,神念反噬,實力大減,張家祖師心底也是一片冰涼。

今日是一場大劫!

饒是它這張家老祖,屍道祖師,銅屍化身,活了數百年,也萬萬沒想到,會在墨畫識海這個“陰溝”裡翻船。

他萬萬沒想,張家傳承屍道,控了數百年屍,最後族中長老,反倒被人當成殭屍,給控住了。

甚至還控制它們,欺師滅祖!

而以有心算無心之下,他的所有手段,都被破除了。

被這個小鬼,算計得死死的!

張家祖師怒不可遏,神色扭曲,不管圍殺他的鐵屍,身形如風,直奔墨畫而去。

如今自己神念大損,殺了這小鬼,吞了他的神識,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

哪怕最後是死,也要拉著這小鬼同歸於盡。

以這小鬼目前施展的手段來看,他擅使法術,精通陣法,但不擅長近身廝殺,所以才會躲得遠遠的,施展一些陰險的手段。

只要近他的身,一切便迎刃而解。

張家老祖目光猙獰,滿眼血絲,屍氣暴漲。

這是它最後的生機了,它必須全力以赴!

墨畫察覺了張家祖師的意圖,心中微凜,一邊撤退,一邊施展水牢術,限制張家祖師的動作。

可張家祖師化為銅屍,身法快,力道也大。

此時暴怒之下,水牢術也只能困住一兩息,便會被掙脫。

兩人追逐片刻,墨畫便被張家祖師追上了。

張家祖師大喜,臉上戾色一閃,五指尖長銳利,劃出陣陣陰風,直奔墨畫心脈而去。

墨畫從容不迫,施展逝水步,流水一般,輕柔俯身,從容躲過這一爪。

張家祖師微怔,而後繼續出招。

猙獰而醜陋,滿是倒刺的左手,猛然拍下,直取墨畫的腦袋。

墨畫便如落葉,疏忽而起,驟然而落,似是從虛空借力,如盪漾的水紋一般,自然而然地滑過……

張家祖師色變。

這是什麼身法?一點都看不出軌跡。

它又廝殺幾回合,越打越心驚。

碰不到!

連一片衣角都碰不到,更別說殺了這小鬼了。

更讓它覺得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被這小鬼預判到了。

一拳一爪,一進一退,近身廝殺的種種招式和習慣,這小鬼都瞭如指掌!

這種情況下,近身也沒用!

為什麼?

這小鬼為什麼會對自己的招式這麼熟悉?

莫非一開始,自己與鐵屍動手時,一招一式,都被他記在了心裡?

張家祖師第一次感到絕望。

它又嘗試用屍毒術,可墨畫早有防備。

它一抬手,墨畫便早早撤開,然後拉開距離,再以火球術壓制,輔以陣法困殺……

儘管糾纏許久,墨畫的神念消耗也大,無論是火球術,還是陣法,威力都有所衰減。

但張家祖師自己,也是強虜之末。

根本經不住墨畫這樣耗。

更何況,墨畫消耗神念,形成攻擊,實實在在打到了它的身上,而它自己的種種手段,卻連墨畫的影子,都碰不到。

而五具鐵屍,也在一旁虎視眈眈。

只要有空,就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纏住張家祖師,根本不讓它跑……

張家祖師憋屈至極,但又無能為力。

它被鐵屍撕咬,受法術轟擊,經陣法爆炸,遍體鱗傷,又被鐵屍圍困,被水牢術限制,想殺墨畫殺不了,想跑又跑不掉,只能這樣被耗著……

就這樣,又不知過了多少回合。

張家老祖,一代屍道祖師,就這樣硬生生被耗死了……

它滿身傷痕,半跪於地,一點氣息也沒有。

即便如此,墨畫也根本不敢接近。

他先離得遠遠的,讓僅存的兩具鐵屍,護在自己身前,然後稍作冥想,恢復神識。

神識恢復了一些後,墨畫就對著張家祖師的屍身,用火球術轟殺。

轟殺過後,再打坐冥想,恢復神識。

之後再以火球術轟殺。

再冥想,再轟殺……

如此反反覆覆,不知冥想轟殺了多少遍,直到把張家祖師,轟得不成人形,轟成一道濃烈的,帶著黑色的青煙,墨畫這才放心……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躺在地上,氣喘吁吁。

整體過程,還算順利,但墨畫又不太滿意。

他發覺識海中的自己,雖然強,但只是普普通通的強。

弱一些的敵人,依靠法術和陣法,足以輕鬆擊殺。

但遇到強一些的,像張家祖師這樣的,以自己目前的手段,都做不到一錘定音,一擊必殺!

只能先想辦法,騙出它的底牌,一一破解。

然後再仗著身法、法術和陣法,慢慢地去耗……

這就很累人了……

花的時間也很長。

時間一長,就容易生出變故,一生變故,就會有風險。

“看來以後要再想些辦法,學些更厲害的手段……”

墨畫心裡默默道。

隨後他又如釋重負。

無論怎麼說,總算是把張家的這個殭屍老祖解決掉了!

他目光一亮,看向那道泛著黑色的,神念濃烈的青煙,心裡不由有些期待:

“不知道把張家的這個老祖宗‘吃了’,神識會增強多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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