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三十四章 屍陣,陣問長生,觀虛,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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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張全瞳孔微縮。

這小鬼,怎麼可能還是個陣師?

那適才以地火陣炸礦井逼自己現身,以土系陣法剋制遁術不讓自己逃走,莫非都是這小鬼的手筆?

張全再看向墨畫。

墨畫的眼神澄澈,而帶些深邃,明亮而又難以捉摸。

他一開始只覺得這眼神陰險可惡。

現在看來,這的確是心思過人,神識強大的徵兆。

張全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一旦老謀深算起來,也是這種眼神。

而那人,也是一個陣師。

這個眼神,的確有點像陣師的眼神。

張全心中一凜。

不妙了……

這小鬼如果是陣師的話,很可能看破了這些行屍身上的陣法。

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看出了多少?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

張全的眼中,漸漸露出寒光。

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殺人滅口。

人只要死了,就會永遠閉口,知道的東西,也會埋到土裡,永遠不為人知。

但張全心知肚明。

現在這種情況,他是沒辦法殺人滅口的。

那白衣小少年修為深厚,武力驍勇,他拿不下。

那清麗的小姑娘道法危險,殺傷極大,他不敢去觸黴頭。

明面上,這小鬼的實力是最弱的。

但他又異常狡猾,一肚子壞水,鬼點子太多,手段陰險,滑不溜手,且相當棘手。

更何況,他可記得,這小鬼是能隱匿的。

不知是憑藉法術,還是依靠靈器,其隱匿的手段相當高明,自己築基的神識,都窺探不破。

這麼一來,自己根本抓不到他。

一念及此,張全惱羞成怒。

自己堂堂築基,屢次三番受其折辱,偏偏又奈何他不得,當真是窩火!

這三個人他都殺不了。

既然不能殺人滅口,就只能“毀屍滅跡”了。

不能把陣法的痕跡留下!

張全主意已定,神色凝重。

另一邊,白子勝已經開始幫墨畫抓殭屍了。

他躲開鐵屍,轉而攻擊普通的行屍,長槍一抖,靈力激盪,廢掉行屍的四肢,讓其動彈不得。

片刻功夫,便有四五具行屍,被其制住。

墨畫也開始動手,配合白子曦抓殭屍。

墨畫施展水牢術,將行屍定住,而後白子曦以劍光,斷其四肢。

三人動手又快又準,轉瞬之間,便又有不少殭屍被制伏。

張全眼皮一跳。

不能再等了!

他目光一冷,搖動手中的血繩異紋銅鈴。

銅鈴引屍,陰風陣陣。

場內戰局驟變。

這些行屍,神情猙獰,不再攻擊墨畫等人,而是自相殘殺,啃噬彼此的心脈,想要毀掉心脈附近的陣法。

而那鐵屍,也開始獵殺低等級的行屍,一拳一爪,便掏空了行屍的胸膛,留下一個黑黢黢,流著黑血的窟窿。

殭屍自毀,滅掉痕跡。

白子勝見狀,生氣道:

“好你個王八蛋,是不是玩不起?”

張全冷笑,不予理會,只搖動手中的銅鈴。

墨畫盯著他的銅鈴,仔仔細細看著,忽而小手一指,高聲道:

“銅鈴裡也有陣法,師兄,搶他的鈴鐺!”

張全唬得一跳。

白子勝眼睛一亮,不管那些行屍,而是直接閃身,催動身法,一槍扎出,想挑掉張全手中的銅鈴。

張全連忙後退,躲過白子勝這槍,而後立馬將銅鈴收起,心中暗罵。

這小鬼的眼睛可真毒!

他媽的!

再這樣下去,估計底褲都得被看穿!

不能再耗著了。

張全不敢再將銅鈴露出來,而是將其藏在袖中,暗自搖動,催動行屍自毀陣法,也催動鐵屍,護佑自己逃遁。

白子勝想將其留下,但有鐵屍攔著,他留不住。

場面一時混亂,張全也終於能脫身離開。

張全離開前,回首看了眼墨畫,新仇舊恨,一併記在心中。

他陰惻惻道:

“小鬼,我記住你了!”

“他日我必會殺了你,將你煉成殭屍,帶在身邊,為我端茶倒水,做牛做馬,終身受我奴役!”

說完他就跑了,不給墨畫還口的機會。

他怕墨畫再罵些什麼,他承受不住。

在氣人這方面,他自認比不過這個小鬼。

墨畫撇了撇嘴,嘀咕道:

“罵完就跑,慫包一個。”

他罵人的話都想好了,但張全跑得快,他沒來得及罵出口。

墨畫有些遺憾,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張全一逃,戰鬥便停止了。

礦山經過一片鏖戰,滿目狼藉。

山石破碎,井洞盡毀。

遍地都是行屍殘骸,還有些行屍,被掏了心脈,倒在地上,無意識地抽搐著。

鐵屍被張全帶走了,剩下的行屍,大半互相殘殺,毀了胸口,僅有幾具行屍胸口是完好的。

除此之外,就是礦山上的棺材了。

這些棺材應該是煉屍和藏屍用的,足足有數十具。

鐵屍藏身的是鐵棺,其他的行屍,大多是藏身木棺。

一番鏖戰,白子勝也很累了,他緩了口氣,恢復了靈力,便問道:

“還要追麼?”

墨畫想了下,搖了搖頭:

“先不急,放長線,釣大魚吧。”

白子勝微怔:“還有大魚麼?張全不是大魚麼?”

“有的。”

墨畫點了點頭,他指了指礦山上的棺木和行屍,“這些太少了。”

白子勝張了張嘴,“這還少麼?”

這裡數十具行屍,悍不畏死,配合鐵屍,尋常築基前期修士,大機率也不是對手。

白子勝修為深厚,但打到現在,也覺得有些累,靈力消耗也有些大。

這行屍要再多點,那他除了跑,也無能為力了。

否則的話,遲早會被耗死。

墨畫皺眉道:

“張全他買兇殺人,足有數十年,這數十年,不知多少礦修被殺,然後屍體被他買來……”

“他買這些屍體,應該就是煉屍用的。”

“這麼多屍體,不可能只煉出這幾十具殭屍。”

“俞長老跟我說過狡兔三窟的道理。”

“張全做這種不為道廷所容的魔道之事,必然會多留幾條退路。”

“所以我猜,他肯定還有其他藏身的地方,藏有很多很多棺材,棺材裡還藏著很多很多的殭屍……”

白子勝張大了嘴,而後又憤然道:

“這個張全,真的該死!”

墨畫也點頭贊同。

隨後他又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陣法麼?”白子勝問。

“嗯。”墨畫點頭道,“張全這人,一看就不會陣法,但他控屍用的鈴鐺,煉製的殭屍身上,包括這些棺木上,卻全都是陣法……”

“這就說明,有人在替他畫陣法!”

“這個人,陣法造詣必然不低,而且很可能,他還領悟了絕陣……”

“這種絕陣,可能還不是正經陣法,而是絕陣中的邪陣……”

墨畫神色有些凝重。

“絕陣……”

白子勝也是心中一凜,他看了眼地上躺的殭屍,又問墨畫道:

“這些行屍身上的陣法,是絕陣麼?”

墨畫託著小下巴,沉思道:

“有可能……”

“有可能?”

“嗯。”墨畫看著地上的殭屍,點頭道:

“現在還不好說,我得先研究研究……”

……

礦山另一邊的荒林中。

土地拱起,石塊滾動,張全顯出身形,大口喘著粗氣,心中鬆了口氣。

終於逃出來了。

他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會被三個小修士,攆得和喪家之犬一樣。

四周荒涼,沒有其他修士,也沒有妖獸。

張全稍作喘息,一絲疑惑浮上心頭。

自己為什麼會被找到?

那根針,自己明明已經丟掉了……

張全放開神識,掃視周身,忽然目光一凝,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半天才從頭髮中,拈出一根細針。

竟然還有?

張全微吸一口涼氣,心中一慌。

他立馬將細針擰斷丟掉,然後又施展土遁,逃到了另一處山林的小溪邊,讓鐵屍駐守,這才覺得安心點。

隨後他又換了衣服,洗了血汙,包紮了傷口,再以神識自視,發現外在周身,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張全有些感慨。

區區幾個小屁孩,怎麼心思這麼深,手段這麼隱蔽,讓人防不勝防。

張全頭疼不已。

而後他想起什麼,又有些擔心。

他雖以銅鈴控屍,毀去了大半陣法。

但到底還是有幾具行屍殘存。

行屍殘存,便意味著,留下了陣法的痕跡。

張全皺眉,他記得那人的叮囑:

“這個陣法,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一旦被發現,要麼殺人滅口,要麼毀屍滅跡!”

那人說這話時,一改常態,神情嚴肅得可怕。

張全沉思片刻,忽而輕笑一聲。

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幾具殭屍,幾副殘缺的陣法,估計也看不出什麼……”

陣法是很難學的。

而這煉屍的陣法,更是艱深晦澀,匪夷所思,超脫常規的陣理。

就算是陣師,也根本沒什麼人能學會。

那小鬼年紀輕輕,還是煉氣,能看明白才怪。

張全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忽然山風吹過,吹動溪水,水中折射的日光,熠熠生輝。

墨畫那通明且深邃的目光,自張全腦海中一閃而過。

張全心中一悸,皺緊眉頭,喃喃道:

“應該……看不明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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