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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電光火石間,王景做出決斷,一把揭掉貼在車廂內的符紙,大步鑽出車簾,駕車衝向身穿五彩羅衣的絕美少女。
白龍馬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少女面前,王景站在御馬處,伸出右手,大聲說道:“上來。”
少女腳踏虛空,飛身而起,拼了命的撲向馬車,最終險之又險的握住王景手掌。
“白龍,飛天!”
王景大聲說道。
白龍馬嘶鳴一聲,身軀驟然化作龍形,拉著車廂沖天而起。
“嗖嗖嗖。”
修羅們紛紛直衝蒼穹,追向白龍,然而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廂越來越遠。
星空中。
王景一把將少女拉入懷中,帶著她進入車廂裡。
秦堯,九叔,柳亦熙三人盡皆望向對方,或多或少,目帶審視。
這少女,出現的太蹊蹺了!
“多謝仙長的救命大恩。”進入寬闊車廂後,相對嬌小的少女當即跪伏在地,大禮叩拜。
“不必多禮。”王景詢問道:“你怎麼惹到那修羅一族了?”
少女身軀微顫,低頭不語。
看著她纖細的後背,曼妙的身材曲線,王景心底突然有些酥麻,態度忽地軟化下來:“也罷,你不想說就算了。那些男性修羅盡皆窮兇極惡,追殺善類壓根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少女抿了抿嘴,突然抬起腦袋,目光直視王景雙眸:“仙長,我說。”
王景微微一頓,寬慰道:“不必勉強。”
少女搖頭,翻手間取出一張薄薄的金色書頁:“那些修羅皆是因為此物而追殺我。”
“此物是什麼?”王景問道。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氣,擲地有聲地說道:“廣目天王觀想法。”
王景心頭一跳,看向這金頁的目光頓時不同了。
廣目天王,佛國四大天王之一,亦是天宮重臣,法力無邊。
倘若這金頁真是廣目天王的觀想法,那麼必然價值連城。
仙城的城!
少女突然舉起雙手,將金頁遞送至王景面前:“仙長對我有救命之恩,倘若不是您在關鍵時刻救我性命,別說是修煉這神術了,連活著都將成為奢望。因此,妙音願與仙長共享此神術,同證大道。”
王景內心一陣激動。
好人有好報啊。
這便是善行善果!
“王師兄。”柳亦熙總覺得這機緣來的太突然,也太容易了,就像有人故意送來的一般,下意識開口。
王景看了她一眼,自以為明白了她的意思,轉頭向妙音說道:“姑娘,能夠救下你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廣目天王觀想法……”
妙音瞭然,當即說道:“願與諸位共享,同參大道。”
柳亦熙搖搖頭,肅容道:“王師兄,我不是想要共享觀想法,而是想要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無。”
妙音秀眉微蹙,面色頓時冷峻起來。
王景將其神色看在眼裡,又轉頭看了眼面色誠懇的柳亦熙,最終將金頁推送至妙音胸前:“亦熙言之有理,姑娘,我們不是懷疑你,而是懷疑這觀想法有問題,你且將此物收回去吧。”
妙音眸光微閃,視線在這對男女身上流轉一圈,瞬間總結出了幾條資訊,遂說道:“小女子在這世間已舉目無親,還請仙長收留。”
“這……”王景遲疑了。
妙音急忙說道:“如此一來,仙長也能找機會驗證廣目天王觀想法有無問題。倘若沒有問題,咱們便一起修行,一起成道。如果是有問題,那麼仙長便又救我一次,功德無量。”
聽到這裡,王景心裡便已有決定,但還是本著民主的選擇,朝向其他三人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這怎麼反對?
強行反對,驅逐妙音,萬一那廣目天王觀想法沒有問題,他們豈不是斷了王景仙緣?
“這馬車是師兄自己的,留不留她,師兄自行決斷即可。”片刻後,柳亦熙說道。
王景故作沉吟,繼而向妙音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遺棄你的話,那些修羅勢必會再找上你,更別說萬一你修煉了有問題的觀想法,後果不堪設想。你就暫且跟著我們吧,其他的……日後再說。”
“多謝仙長。”妙音滿臉欣喜,叩首納拜,極大滿足了王景的虛榮心。
漸漸地,天亮了。
王景掀開簾子,目視前方:“諸位,我建議每天中午一過,便立即尋找仙城,準備過夜。昨晚是我們運氣好,沒遇到什麼麻煩,但我們不能一直靠著運氣生活。更何況,那種提心吊膽的滋味太難受了。”
其他人都知道,他是出於對安全的考慮才提出了這種建議,所以沒人進行反駁。
況且,哪怕是一天中只跑半天,白龍馬的腳力也遠勝龍馬。
這是最安全,也是速度最快的做法。
七七四十九天後。
白龍馬駛入一座仙城內,王景照例承擔下了所有人的住宿費用,揮金如土,卻毫不在乎,看的秦堯一陣眼熱。
只可惜,這種財力如果一出生的時候沒有,後來哪怕是再努力,也很難積蓄起來。
畢竟對於窮苦修士來說,每一點資源都捨不得浪費,千辛萬苦獲得的能源,能夠勉強維持自己的修行所需就不錯了。
須知境界越高,修煉所需的資源就越多……
臨近傍晚,夕陽燦爛。
悶到心慌的秦堯喊著九叔一起去遊歷仙城了,妙音閉門不出研究金頁。
王景將此情況看在眼裡,自覺天時地利人和齊備,便推門而出,輕輕敲開柳亦熙房門。
“有事嗎,王師兄?”柳亦熙站在門檻後面,絲毫沒有請對方進屋的打算。
王景面色一頓,道:“據說城中今晚有花燈,一起去看看吧。”
柳亦熙本不太想去,但念著對方這一個月多來的好,終究是不忍拒絕:“去就去罷……”
王景大喜,連忙說道:“待會太陽下山之後,我再來找你。”
柳亦熙點點頭,目視對方離去,卻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今晚,一定要和王師兄說清楚,以免他越陷越深!
三個時辰後。
王景面容冷峻,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濃烈煞氣回到房間內,一巴掌將房中石桌打的粉碎。
他本以為,在看到自己的優秀後,柳亦熙會給他一個機會。卻不曾想,對方態度無比堅定,彷彿是自己要高攀她一樣。
“篤篤篤。”
忽然間,一陣敲門聲傳入其耳畔,令他苦苦壓抑的那股邪火噌的一下衝破心防,盈滿心胸。
“咔。”
王景一把拉開木門,看著面前一襲火紅色長裙的絕色少女,冷冷說道:“有事嗎?”
妙音臉上帶著柔和笑容,雙手舉起廣目天王觀想法:“仙長,我親自試驗過了,這觀想法沒有任何問題。”
王景微微一怔,默默讓開位置:“進來說話。”
妙音似是沒察覺到他的古怪,大步跨入房間:“道長,你也可以試一下,此法果真玄妙,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王景搖搖頭,倏然問道:“妙音,你對我可有感覺?”
妙音愣住了,耳朵瞬間緋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麼感覺?”
王景突然上前兩步,雙手抓住她玉手,呼吸微微粗重:“動心的感覺。”
“我……我……”妙音臉頰緋紅,竟說不出話來。
見此情況,王景不再遲疑,低頭便吻了下去。
當嘴唇觸碰到對方唇瓣時,他忍不住在心中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無論從容貌還是性格上來說,妙音比起亦熙來絲毫不差。
或許,這便是上天對自己的補償吧……
這一夜,妙音進了王景房間,直到翌日凌晨,方才偷偷摸摸的跑了出來,轉身回到自己房裡。
天亮後,眾人再度啟程。
如此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二十多天。
於此期間,他們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以事實驗證了王景提議的正確性!
這日。
馬車穿過橋洞,踏入一座氣勢恢宏的仙城內,王景御馬,緩緩停在一家高十三層的紅木樓閣前。
“今晚就住這裡如何?”
“我們沒意見。”柳亦熙沉默不言,秦堯代表九叔說道。
王景頷首,翻身下車,對著妙音伸出手掌。
他就是要以此來刺激柳亦熙,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你不選擇我是你的損失,而我不是沒人選擇。
幼稚嗎?
不,這是強行挽回尊嚴。
妙音伸手握住他手掌,屈身跳下馬車,臉上閃耀著幸福光芒。
從其表現來看,她好似是在極力配合王景。只不過王景算錯了一點,心裡沒你的人,除非你去傷害她,否則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被其掛在心上……
當晚。
妙音悄悄走出王景房間,轉頭看了眼秦堯的房門,身軀霎時間消失在走廊裡。
一晃眼,黎明前夕。
房間內。
盤坐在大床上的秦堯猛地睜開雙眼,俯視向前方地面,冷冷說道:“滾出來。”
隨著他的喝令聲響起,房間內的紅木板如水紋般盪漾起來,自其中緩緩升起一道倩影。
“妙音姑娘意欲何為?”秦堯詢問道。
妙音雙腳落定時,地面上的水紋頓時消失不見:“妙音仰慕大人日久,願自薦枕蓆,還請大人憐惜。”
秦堯眯起眼眸,幽幽說道:“你走錯房間,找錯人了吧?”
妙音一步步向他走去,搖頭說道:“王仙長於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妾身只能與其虛與委蛇,但心裡裝著的,卻始終是大人。”
秦堯召喚出三尖兩刃刀,低喝道:“站住!”
妙音陡然止步,然而卻一把扯下了裹住身軀的衣襟,露出一具雪白胴體,緩緩跪伏在地:“妙音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鑑。”
“滾出去!”秦堯抬起胳膊,三尖兩刃刀的刀尖瞬間延伸至對方喉前。
“大人當真如此絕情?”妙音緩緩抬頭,眼中流轉著綿綿情意。
秦堯心念百轉,試探道:“你究竟有何算計?”
“我只想成為大人的枕邊人。”妙音笑著回應。
秦堯靜默片刻,嗤笑道:“你所修功法,應該能透過姌合的方式操控別人,對吧?或者是,能借助著姌合的方式修行。王景早已成為了你的裙下之臣,現在你將目光又放在了我身上。”
“大人對我的偏見太深了。”妙音搖頭,果斷否認。
“偏見也好,事實也罷,莫挨老子。”秦堯警告道:“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妙音秀眉微蹙,緩緩起身:“這是你逼我的……”
秦堯默默握緊長刀,嚴陣以待,卻不曾想,對方陡然向大門衝去,瞬間將木門撞的四分五裂。
如此動靜頓時吸引來無數關注,一扇扇房門隨之開啟,其中便包括王景,柳亦熙,以及九叔的房間!
“唰。”
看到赤身攞體,滿面淚痕的妙音,王景面色一變,身軀帶著殘光瞬移至對方面前,翻手間召喚出一條紅色披風,蓋在這具雪白的身體上面:“妙音,這是什麼情況?”
妙音轉身撲進他懷裡,放聲痛哭,彷彿遭受了莫大委屈,淚水很快便打溼了他衣襟。
王景怒髮衝冠,舉目望向房間內持刀而立的秦堯:“道友,請你給個解釋吧!”
秦堯平靜說道:“她遁地至我房間內,要自薦枕蓆,我不同意,她便開始脫衣服威脅。”
王景被氣笑了:“你要不要聽一下自己在說什麼?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秦堯想了想,說道:“或許,這便是她想要讓你看到的,由此決裂我們之間的關係。”
王景嘴角一抽:“目的何在?”
秦堯搖頭:“不知。”
“不知?這說明你連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都拿不出來。”王景憤怒地說道。
秦堯面色一沉:“你這是在做有罪推論,先天主觀上便認為我做了什麼。”
王景伸手指向其他看客,厲聲說道:“你讓他們說說,相不相信你說的話。”
“我相信。”九叔沉聲說道。
“你們兩個是一夥的,你當然為他說話了。”王景說著,扭頭看向柳亦熙:“亦熙,你相不相信他這番話?”
柳亦熙沉默片刻,目光直視向妙音:“我現在更想聽一聽,她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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