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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天狗傷的很重。
重到他根本來不及找個相對隱蔽點的山洞再療傷,重到哪怕是感應到了鐮鼬的攻擊也無法收功回擊。
在這種情況下,當三隻鐮鼬發現他的身影后,結局便已註定。
不久後,鐮鼬們合力砍掉鴉天狗的腦袋,洗劫了它身上的所有財物,包括釋放著熒熒紅光的鱗石……
與此同時。
陰陽寮,禁地內。
在寮內所有陰陽師的共同見證下,連希聖將掌桉之位正式傳給忠行,功成身退。
大長老西殘領著同僚們送別連希聖,隨即向新掌桉躬身行禮。
忠行接受了朝拜,自此有關於掌桉傳承的事情塵埃落定,緊接著寮內的工作重心便轉移向其他事務,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鱗石問題。
“鱗石失竊,是整個陰陽寮的責任,所有同僚都有義務尋回鱗石。”站在金塔廢墟前,忠行肅穆道:“不過義務歸義務,誰若是能尋回鱗石,便是大功一件,凡有所請,無可不允。”
“掌桉英明。”
眾人齊聲說道。
忠行揮揮手,道:“接下來是第二件事情,隨慈沐進攻陰陽寮的是雙生鴉天狗一族,關鍵時刻奪走鱗石的亦是一隻鴉天狗。
慈沐如今藏身何處我們不清楚,但鴉天狗一族的駐地在哪裡寮內卻有記錄。諸位長老,誰願帶隊去鴉天狗的駐地討個說法?”
】
僅存的四名長老面面相覷,竟無一人應聲。
一夜之間死了四名長老,剩餘的四人怎能不兔死狐悲,甚至為之膽寒?
西殘目光掃視過他們四個,幽幽一嘆,出列道:“掌桉,我帶人去吧。”
忠行亦是無奈:“那就麻煩大長老了。”
西殘:“分內之事。”
“接下來是第三件事情。”
忠行果斷說道:“禁地一戰,八大長老戰死了四位,出現了四名空缺,全體同僚,由十一號向前位移,大家沒意見吧?”
陰陽師們看了眼十一號秦堯,紛紛搖頭。
開玩笑,誰敢有意見?
“十一號,請過來交換七號腰牌吧。”忠行自懷中取出四塊腰牌,抬眸望向秦堯。
秦堯解下腰間的木牌,大步向前,自掌桉手中交換來七號木牌,神情自若地說道:“多謝掌桉。”
忠行搖頭:“是我該謝謝你。”
秦堯笑了笑,轉身站到長老的佇列中。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與他有舊怨的瞿義安就在被斬殺的四大長老之中,因此這佇列內倒是無人礙眼。
隨後是第四件事情,第五件事情……
忠行的實力確實不是很高,但他是一個實實在在能做事的人,一項項命令有條不紊的安排下來,令眾人迅速找到了目標與方向。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黑暗下來,忠行也講完了最後一件事情,揮手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秦長老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眾人領命離去,禁地很快便空曠下來。
“大師兄,對於這安排您還滿意嗎?”忠行詢問道。
秦堯笑道:“十一號與七號之間的差距,對於寮內同僚來說可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但對我來說,其實無足輕重。還有,這師兄的稱謂就不要喊了,你現在是陰陽寮的掌桉,沒人比你更大。”
忠行搖頭,堅定地說道:“大師兄的稱謂一開始是來自於腰牌,但現在,我認的是您這個人,不再是腰牌上的數字。”
秦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隨你吧,只要不在人前喊就好。”
忠行:“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還有什麼事情嗎?”秦堯收回手掌,澹澹問道。
忠行一頓,遲疑道:“您能找出慈沐的所在地嗎?”
“他的行蹤被相柳掩蓋了,我算不出來具體位置。”
秦堯說道:“不過他不是什麼大麻煩,更算不上隱患,陰陽寮的心腹之患始終是相柳……”
“掌桉,掌桉。”不多時,門外突然響起陣陣呼喊聲。
忠行循聲望去,嘴上下意識問道:“什麼事兒?”
一名黑袍陰陽師站定於禁地外,躬身說道:“啟稟掌桉,寮外來了一群金吾衛,說是要諮詢貢品的事情。”
忠行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朝向秦堯問道:“秦長老一起聽聽?”
秦堯想了想,說道:“也好……”
少焉,一名頭戴烏紗帽,身披赤紅袍,滿臉鬍子的武官帶著一名副官踏入禁地內,衝著忠行拱手道:“金吾衛少都尉苟有方拜見陰陽寮掌桉。”
“苟大人不必多禮。”忠行說著,話鋒一轉:“方才聽門下弟子說,你是為貢品而來,不知這是何意?”
苟有方肅穆道:“日前,金吾衛騎曹袁柏雅押送一批貢品出城,在城外遭到了陰陽師洗劫。我這次帶他過來,就是想要請陰陽寮幫忙找到那名陰陽師,追回遺失的貢品。”
忠行滿臉疑惑:“護送途中沒有陰陽寮的參與?”
苟有方暗戳戳瞪了身旁的副官一眼。
倘若不是這傢伙一意孤行,貪圖功勞,壓根就沒請陰陽師庇護,又怎會捅出這種簍子?
最終事情壓到自己這裡,還得他來陰陽寮請援擦屁股!
“都怪在下,一時心急,一時僥倖,就沒請陰陽寮的陰陽師護送。”感應著都尉那猶如針尖般的目光,袁柏雅無奈的站了出來,抱拳說道。
忠行:“……”
合著你是想繞開陰陽寮單幹吶?
作為陰陽寮的掌桉,他只想說:這貢品,丟的好。
“苟大人,這種情況……陰陽寮沒有任何義務幫你們。”忠行說道。
苟有方苦笑道:“我知道,所以說這次是來懇請陰陽寮幫忙的,請掌桉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施以援手,金吾衛上下感激不盡。”
“也就是說,你們準備什麼都不付出,就想要陰陽寮幫你們解決麻煩?”秦堯忽而插口道。
“這位是?”苟有方問道。
“他是陰陽寮的秦長老,專司對外事務,幫不幫忙他能做主。”忠行說道。
苟有方心中一凜,連忙行禮:“拜見秦長老。”
秦堯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客氣,也沒必要再寒暄了。你們押送貢品的隊伍出發前認為有無陰陽寮守護都無所謂,那麼出事後就不該來陰陽寮求助。我們又不是廁紙,憑什麼給你們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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