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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再有二十里地,就到京城了。”
平整的官道上,駿馬疾馳,飛翔在騎士身邊的青魚張口說道。
“籲~~”
秦堯勐地一拉韁繩,連帶著抱緊懷中倩影,滿臉詫異地問道:“你說甚麼?”
“我說,沿著這條大路再走一會兒,就到京城了。”夏魚道。
“這麼快??”秦堯微微蹙眉。
原本還想著在這神魔大明多刷幾個高品故事,爭取儘快攢夠萬點陰德,回去後憑著與鍾馗的那點交情進入罰惡司呢,結果這一轉頭的功夫,京城快到了……
事實上,將夏魚送進京城後,也不是不能繼續留在大明。
可作為修行中人,萬事都要看緣法,這次回明的主要任務就是送夏魚進京,完成任務後,緣法也就盡了,強行留下,恐怕會多出不少是非。
比如說……他殺和尚的那段因果或有可能在不經意間就衍化成劫,帶來無數麻煩。
“罷了罷了,反正只要有系統在,回去後我也不會缺少好故事,這次便隨緣吧。”秦堯在心裡如此想著,輕輕一抖韁繩,驅動著黑馬再度前行。
“叔叔,到京城後,你就會離開嗎?”在他懷抱裡,施施一臉緊張地問道。
“不會馬上離開,但終究會離開!”秦堯坦然說道。
他不能給對方絲毫期待,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帶她離開。
她屬於這個時空,不屬於未來的民國。
何況,秦老闆又沒有‘祖賢’收集癖,打算弄一堆‘祖賢’在身邊。
否則的話,玉殘花也不會死這麼慘了。
懷抱中,施施目光一暗,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最後的親人也要離開了……
除了錢,她將一無所有。
縱使秦堯刻意放緩了前行速度,但馬蹄徐徐,區區二十里路,終究還是在落日的餘暉下來到盡頭。
牽馬入城,秦堯帶著施施找了個茶館喝了兩碗茶,客客氣氣的向店家詢問了嚴嵩目前所居住地方,隨後翻身上馬,徑直來到嚴府街坊,不過卻沒停在嚴府門前,而是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客棧外。
“夏魚,你可以行動了。”秦堯澹澹說道。
“行動不了。”
夏魚宛如一條死魚般趴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道:“白日裡皇城龍氣鼎盛,別說是殺一個位高權重的官員了,就是殺一個普通人我也做不到。”
秦堯默然。
他是不用在乎白天黑夜,但他瘋了才會去幫忙殺嚴嵩!
這鍋他不背,至於夏魚怎麼才能殺了有國運護體的嚴嵩,秦堯壓根連問都不想問,更別說管了……
反正最終殺了,殺不了都與他無關,他只負責將夏魚帶進來。
翻身下馬,在客棧內開了兩間上房,於樓下吃飯時,秦堯向施施說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個一早帶你去買宅子。”
施施心情欠佳,默默頷首:“好……”
兩個時辰後。
月黑風高。
秦堯將夏魚送至嚴府前,而後轉身即走,一絲留下看熱鬧的想法都沒有!
將嚴府拋在身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秦堯沉吟片刻,調頭走向皇城口。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應該是他在這時空內待得最後一晚,回去悶頭大睡未免有些可惜,離開被龍氣鎮壓的皇城,或許還能撞見一兩隻妖魔鬼怪……
跳出護城牆,取出茅山特製羅盤,秦堯默默向羅盤內灌注進一絲力量,中央處的指標頓時緩緩轉動起來。
“有戲!”
秦堯心頭一喜,跟隨著羅盤的指引,大步走向黑暗……
二更初。
明月高懸。
蟬鳴陣陣。
秦堯手託羅盤,停步在一座農家小院前,眼底金光一閃,眼中看到的小院頓時虛幻起來,而在這虛幻的院子正堂內,三隻鬼與兩個人一起坐在枯骨上,交談甚歡。
看著那應當是一僕一主的一老一少,秦堯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知是該說他們勇敢,還是該說他們心大,這荒郊野外孤零零的一座農家院子也敢進。
今天若非是撞上自己來了興致,這二位只怕是難以活著出去。
這般想著,秦堯散去眼底金光,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敞開大門的正堂內,聽到敲門聲的樵夫挑了挑眉,朝向對面的兩名少女說道:“大姐,二姐,你們招呼好宋公子,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兩個坐在青年公子左右的少女連連點頭,笑著說道:“爹爹放心,我們一定會服侍好宋公子的。”
聽到服侍二字,那宋公子心中一蕩,又見樵夫轉身出門,忍不住將雙手輕輕貼在兩女腿上。
兩女對自己腿上的大手彷若無感,任由其肆意作亂,卻只是不斷端起杯子,將一杯杯酒水遞送至對方嘴邊。
宋公子來者不拒,一顆心繫在美人身上,滿腦子顏色思想,根本就品不出這酒是什麼滋味。
農家小院大門前,樵夫伸手拿掉門栓,藉著月光打量向來人,心底沒來由的一突突:“閣下有事嗎?”
怕此刻出手會驚到正堂內的兩隻女鬼,害了那一主一僕性命,秦堯微微一笑,說道:“深夜趕路,行經此地,突然飢餓難耐,想要討杯水喝,討口飯吃。”
樵夫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猶豫再三,還是讓開道路:“進來罷,正好我們在吃飯,你可以跟著吃兩口。”
“多謝,多謝。”秦堯拱了拱手,昂首進門。
正堂中。
摸得盡興的宋公子突然看見樵夫帶著一人走了進來,連忙將自己的雙手縮回袖口中,神色陰鬱地望向秦堯。
“宋公子,不好意思,這人也是走夜路路過這裡,飢渴難耐,我便允了他進來跟著吃喝兩口,您不會介意吧?”樵夫笑著說道。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宋公子連忙說道。
秦堯眼底金光一閃,朝向桌桉一看,只見銀光閃閃的酒壺實際上破舊不堪,其中盛著的也不是酒水,而是汙水,桌子上的菜品更不必說了,隱隱間可見怨魂附著其上。
“閣下,請坐。”樵夫指著桌邊的一個空凳子說道。
秦堯道了聲謝,施施然坐在宋公子對面,笑問道:“公子你也是深夜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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