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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驚一乍的,我心臟不好。”七叔公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呵斥道。
那少年狠狠喘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想一驚一乍,是這件事情太恐怖了。”
“究竟是什麼事情啊!”七叔公無奈問道。
這小廝也不知是誰家的,溝通起來太費勁了。
“我家少爺回來了。”少年說道。
七叔公:“……”
“你家少爺是誰啊?”
少年道:“我家少爺是馬麟祥。”
七叔公要崩潰了,聊了這大半天,還沒說到正題上呢。
“麟祥,麟祥回來了?”朱大腸突然丟掉手中的雞毛撣子,上前拉住小廝衣袖:“你個笨蛋,麟祥是讓你來找我的吧,你喊七叔公幹什麼?”
“不是,不是,是我家少爺的遺體回來了,家中族老正等著七叔公去住持大局呢。”情急之下,少年終於完整的說出了來由。
“什麼?”朱大腸呆住了。
七叔公默默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大腸,拿著我的法衣,去馬家大宅。”
‘這就要開始了啊。’秦堯放下茶壺,緩緩起身,跟隨在七叔公他們身後。
一邊走,一邊想,自己要怎麼料理那對黑心的反派夫妻呢?
如果現實沒有魔改,以他當前的實力來說,足以碾死他們。
此時此刻,馬家大院,馬家祠堂。
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站在法壇前,一番花裡胡哨的操作後,將一張符紙輕輕貼在棺內屍體的額頭上。
一個大著肚子的美豔少婦穿著一身孝服,跪坐在棺材旁的軟墊上,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秦堯跟隨在七叔公他們身後走進祠堂,僅僅是看了眼二人的裝扮,便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整個《人嚇人》的劇情其實十分簡單,梗概起來不過是一個叫馬麟祥的不孝子,為了下墓地弄出老爹的陪葬品,不惜從外面僱來一對道士夫婦,請他們幫自己辦理假死儀式,好進墓地撈錢。
結果中途道士夫婦知道了地下根本就沒有貴重陪葬品,錢都在銀樓,於是就弄死了馬麟祥,欲要假戲真做,以馬家遺孀的身份接受馬家遺產,然後馬麟祥鬼魂出現,請朱大腸幫忙復仇的故事。
故事中的道人自然是面前這裝神弄鬼的傢伙,哭的像真死老公的少婦便是他妻子。
秦堯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毒婦,有一說一,現實中的這毒婦無論模樣還是身材都很有味道,甚至能蓋過朱大腸的未婚妻。
“七叔公,您總算是來了,這位是?”祠堂內,一名黑衫男子向朱澐升拱了拱手,隨即看向秦堯。
“他是我師門的一個後輩。”七叔公含糊道:“麟祥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何突然送了命?”
黑衫男子嘆息道:“據說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什麼都敢吃。”
“那位是?”七叔公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大肚婆。
“她是馬麟祥在外面找的老婆,已經有身孕了。謝天謝地,他們馬家這一脈不至於絕後了。”黑衫男子道。
“不對,不對啊!”朱大腸喃喃自語。
“你嘟囔什麼呢?”秦堯斜睨道。
朱大腸靠近到秦堯身旁,耳語道:“我和馬麟祥是一起嫖過娼的兄弟,我知道,他不行啊,怎麼可能有孩子?”
秦堯不動聲色地說道:“別聲張,這兩天有好戲看了。”
他想好怎麼料理這對道士夫妻了,偷偷殺了不免無趣,就看著他們怎麼唱這一出大戲。
至於說馬麟祥這個不孝子,看在陰德的份上,該救的還是救下來吧。畢竟他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想搞自家老爹的陪葬品,罪不至死。
一晃眼到了晚上。
秦堯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符,順手遞給朱大腸一張,吩咐道:“貼額頭上。”
“這是什麼符?”朱大腸好奇地問道。
“弱化版的隱身符,貼上旁人就看不到你了。”秦堯說著直接將手上的那張符貼在自己額頭上,頓時消失在朱大腸面前。
“這麼神奇?”朱大腸驚呆了,連忙啪一聲貼上符籙。
漸漸的,天色已晚,賓客離散。
頭頂黃符的朱大腸坐立不安,隨後更是在棺材旁走來走去。
透過那自稱為馬麟祥妻子的少婦,他感覺自家麟祥兄弟死的很是蹊蹺。
說不定就是那少婦給下藥毒死的,對方夥同他人來馬家侵吞財產。
正當他腦海中想著這些陰謀論時,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翻牆進了大院,來到棺材前就開始砰砰磕頭,嘴裡小聲嘀咕著:“麟祥大哥,我是東村錢百達,小弟實在是混不下去了,過來找您借點錢財,希望您能海涵。”
叨唸完,這猴子般的身影起身來到棺材前,將手伸進棺材內,解開馬麟祥衣襟,摸過來,摸過去,尋找著值錢的東西,看的朱大腸火冒三丈。
“砰!”
悄悄來到他身後,蓄起力量,一腳重重踢在此獠的屁股上,將其踹到在地。
錢百達一時不察,摔了個鼻青臉腫,砷吟著望向四周,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心頭頓時一陣發毛。
“砰!”
沒等他爬起來,朱大腸又是一腳踢在他後心,險些將其給踢死。
“有鬼啊!”錢百達被嚇壞了,連滾帶爬的離開祠堂,翻牆跑出馬家。
有鬼?什麼鬼?
躺在棺材裡面裝死的馬麟祥好奇極了,緩緩將眼睜開一道縫,結果什麼都沒看到,也沒再聽到什麼動靜。
等待良久,他緩緩從棺材裡坐了起來,左顧右盼。
棺材旁,朱大腸瞪大眼眸,下意識就要發出驚呼。
秦堯從後面一把捂住他口鼻,輕聲說道:“別說話,好好看戲。”
朱大腸緩解好一會兒,默默頷首,不過看向馬麟祥的目光卻漸漸複雜起來。
“沒事罷?”這時,白衣道士帶著妻子走進祠堂,開口問道。
“我沒事,不過剛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馬麟祥活動了一下身軀道。
“下午我問過了,後天一早就下葬。”少婦開口道:“我們已經在棺材上做了手腳,所以你到時候可以輕易掀棺而出。”
馬麟祥點點頭,笑著說道:“你們也可以放心,得到我老爹的陪葬品後,答應你們的四成,我一定兌現……”
三更過後。
秦堯帶著憤憤不平的朱大腸躍出圍牆,朝向紙紮店方向走去。
“呸。”
走著走著,朱大腸突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憤然說道:“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打家族陪葬品的主意,我朱大腸沒這個朋友!”
“如果不用這種辦法,他總不能自己挖了自家祖墳吧?”秦堯聳肩說道。
“秦先生,我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情。”朱大腸認真說道。
“為什麼?”秦堯反問道。
“為了忠義,為了良心。”朱大腸斷然說道。
秦堯笑了笑,說道:“別急,繼續看吧,下面的劇情,比你想象中的還精彩。”
朱大腸:“???”
他怎麼感覺像是這位秦先生在主導未來呢?
就像一隻幕後黑手,戲謔的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然後,隨時準備著終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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