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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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末出了廣場，站在馬路邊打了個電話給師兄後，攔了一輛計程車車，直奔湘雅醫院。

……

“臭小子，怎麼還不來！”

“這臭小子，不會又騙我吧！”

一向以穩重著稱的湘雅醫院消化科主任鄧志奇。

此刻，在醫院大門外來來回回渡步，時不時望著馬路上的車輛，嘀咕了一句。

心裡想著三年沒見了的師弟。

鄧志奇想到這個名義上的師弟，就有頭疼得不行！。

當然，更多的是感激，二人名為師兄弟，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

鄧志奇出身南嶽山下的貧困人家，而年小末跟著老道士師父，住在山上一個小道觀。

若不是年小末的老道士師父當年下山偶遇他，並出手治好了他的眼睛，後又看他家裡貧困，賣了個老物件資助他上學，一直供到他大學畢業。

可以說沒有老道士，就沒有他鄧志奇的今天。

只可惜老道說過，他那一脈是單傳，因此並沒有收他為徒，只是教了他一些粗淺醫理，以及一套強身健體的八段錦。

儘管如此，鄧志奇還是對老道感激不盡，並且以弟子身份自居。

直到三年前老道西去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在別省讀大學的年小末了。

打那以後，兩人只是保持電話聯絡。

到了去年、年小末告訴他大學畢業了，當時把鄧志奇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等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給師弟弄了個實習醫生名額，高高興興打電話叫師弟來湘雅。

哪知道年小末揹著老道的行醫箱，已經醫行天下去了。

把鄧志奇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打了幾次電話嘮叨了一下他，那小子居然來個關機。

這寶貝師弟，太不省心了啊！

……

“嗨！嗨！這誰？迷路了啊！”

年小末下了車，一眼就認出了在醫院門口，來來回回走個不停的師兄。

鄧志奇聞聲望去，只見一個一米八個子，帥得不像話的青年，正笑嘻嘻地望著他。

“臭小子，還是這副死德行”

鄧志奇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緊跟著大步跑過去，一把抱住師弟狠狠拍了拍他後背，出言罵道。

年小末也狠狠拍了拍師兄後背，笑道：“師兄，你胖了啊！拍起來好有手感喔”。

鄧志奇好一會才鬆開年小末，看著他仔細打量一番後，笑道：“師兄，現在想不胖都難啊！那像你四處漂泊，小末，你瘦了啊！”。

年小末上下看了一眼自己，認真地點頭道：“是瘦了一些，不過，師兄，你再仔細瞅瞅，我比以前是不是更帥了”。

鄧志奇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年小末腦袋道：“你小子，還是那麼皮”。

年小末摟著師兄脖子，也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天，笑道：“師兄，這大熱天的，你就在這太陽底下招待我啊！”。

“你小子，還知道熱啊？那你還穿著中山裝四處晃盪，師兄知道你寒暑不侵，可別人肯定說你是神經病”。

鄧志奇對這個師弟，是真的有些無可奈何，我行我素，灑脫得不像話。

年小末笑笑，說道：“我收到你資訊的時候是在山上呢，你也知道，那上面涼快嘛！

這不聽到你的召喚，我馬不停碲趕了過來，忘記換衣服了嘛！”。

“嗯哼”

鄧志奇搖搖頭鼻孔重重哼了一聲後，扳著臉道：“這次你要是再耍皮，師兄真的生氣了啊！

去醫院把外套給我脫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年小末見師兄難得跟他嚴肅，乖乖地脫了外套，說道“好好好，師兄，我是真的忘記換了嗎？我聽您老人家的”。

“臭小子，師兄我看見你，我老人家就頭疼，走吧！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鄧志奇實在拿這個寶貝師弟沒辦法，玩笑歸玩笑，但他看得出師弟是真的很尊重他的。

年小末點點頭，提著醫箱子跟著師兄走進醫院大門。

十幾層的建築，醫院人流不少。

鄧志奇邊走邊給年小末，介紹醫院各個科室。

六樓一下是各科室門診，以及化驗科、血液科、這些對外開放的科室。

六樓以上，是醫院各科室行政辦公室，以及會議廳。

年小末在鄧志奇這個消化科主任的帶領下，在七樓人事科報了到，前面還是辦得挺順利的。

到了最後關頭，那個人事科主任看著年小末是中醫學歷，頓時犯了難。

人事科李主任看著鄧志奇道“老鄧啊！你這個現在真不好安排，你也知道咱們醫院中醫科就六個大夫，一個人手底下帶兩個實習生，現在滿員了，要不你去找鍾院長再批一個名額”。

“老李啊！我科室還有個名額，要不先掛我名下吧！回頭我再找院長”。

鄧志奇想了想，最近醫院發生的事情，自從半個月前，省委李書記夫人進了湘雅，到今天都還沒查出病情。

醫院鍾院長這段時間，為此事整天板著個臉，走在醫院是看誰都不順眼，他可不敢這時候去觸黴頭，只能想個折中的法子。

李主任想了想，點頭道：“行，就這樣辦”。

鄧志奇笑著伸出雙手，緊緊握著李主任一隻手，搖了搖後，笑道：“那就謝謝李主任了”

這是人情啊！要還的。

李主任擺擺手，說道：“呵呵！老李啊！你這就見外了不是”。

“哎呀，對對對，你看我這嘴，老李啊！下次請你吃飯，我再自罰三杯向你賠罪”

鄧志奇知道李主任話是沒錯，但這樣操作，畢竟是違規操作，當然，醫院的明文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醫院給個科室就那麼多大夫，每個人手裡實習生名額都有限，可以說一個蘿蔔一個坑，。

但是在總名額沒有超出規定的情況下，各個科室負責人，還是可以互相運作的。

人情世故！國情如此嘛！

誰他媽沒個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那一天學了對應專業，今天看似我求你，明天就說不準，誰他媽求誰了。

這種情況，醫院上下都知道，只是沒人捅出來罷了。

在李主任的操作下，年小末辦好了手續，領了見習牌子，兩件白大褂。

出了人事科，鄧志奇領著年小末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年小末穿上一件白大褂，感覺跟當年偷師父道袍穿，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