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扯下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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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她的反應這麼激烈,賈珠有些愕然。
他終於認識到了,母親對姑媽有多排斥,連帶著對錶弟也有意見。
而聽她提及寶玉,回來後一直不去想他的賈珠無法控制的想起了有一次臨時起意獨自出門,在茶樓喝茶時偷聽到隔壁桌的對話。
那是兩個來自金陵的讀書人,他們從金陵的賈家,談到了京城的賈家,其中重點說了他去年含著寶玉而生的弟弟。
賈珠之前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但當時那人是怎麼說的,“那榮國府也是可笑,嬰兒的嘴巴才多大,要是真的含著那麼大的玉出生,早就被憋死了,更別說那玉上還有字。”
“不過是內宅的把戲,那二房越位管著榮國府,立身不正,為了加重自己的籌碼,特意宣揚的罷了,還特意派人傳唱,也不知道哪個傻瓜會信。”
“大家看破不說破,含玉而生,多麼大的噱頭,開國太.祖都沒有這麼大的來歷。”
當時聽到這裡,賈珠沒忍住打了個寒顫,要是皇家信了,是不是他們家就危險了?
那兩個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啊,皇家根本沒信,而且賈家現在也沒有兵權了,不然就是自尋死路。”
有兵權,又有來歷,還說未來有大富貴,什麼樣的大富貴才配得上他?
那自然是皇位了。
賈珠聽了這一番對話,後背的汗都把衣服浸溼了,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茶樓的。
他十四歲了,不是不知道府裡的情況。
大伯居長,繼承了爵位,等祖母去世之後他們二房是要搬走的,如今不過是因為祖母還在,加上祖母偏愛,老爺又是唯一有正經官職的人,才代大伯管著家裡的事兒,對這一點,大伯和大伯母都是不滿的,只是礙著祖母在,才忍下的。
他不想承認,但賈珠知道,不是不承認就不存在,也擋不住外面的悠悠之口。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他之前一直不深想,但那一次,有人直接把那一層遮羞布扯下來了,讓他直面至親的不是。
他慶幸那時候不在家裡,不然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父母。
有些事不是他捂著耳朵裝作不知道,就真的能粉飾太平,外面的人會把這些事當做談資,只是不當著他們這些當事人的面而已。
每次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像在油鍋上翻滾,十分煎熬。
他很想說我們家搬出去吧,我能讓二房立起來,但他如今哪裡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
父母只會當做笑話,一笑置之。
反覆思量後,賈珠知道,他只能早點考取功名,早日出息,這樣老爺太太自然就不會盯著大伯了。
王氏不知道賈珠想到了什麼,臉色發白,以為是自己語氣不好,所以也不再說了,讓他好好休息:“回頭來陪陪你弟弟,他盼著和你玩呢,日後還要你們兄弟互相扶持。”
賈珠低聲應了,然後當晚,他就進入了刻苦讀書的狀態,沒多久王氏給賈珠塞了一個貌美的大丫鬟:“你年紀也大了,我給你個貼心人,她會好好照顧你。”
賈珠接受了,這是他們家的傳統了,他也對男女之事有些好奇。
他院子裡來了這麼一位大丫鬟,大家都知道這是賈珠的通房,未來的姨娘,頓時賈府眾多小丫頭之間的氣氛就變了。
她們早就盯著賈珠了,只是上面的主子不允許,她們也就只能看著,現在有人踏出了第一步,這就代表著鬆口了,於是許多視線盯到了賈珠身上。
他年輕,模樣好,前程遠大,這是她們想要改變命運最好的人選!
第二日,賈母也給了賈珠一個美貌大丫鬟。
王氏被氣了個倒仰,跟周瑞家的抱怨:“這都是孫子輩了,她也不嫌自己手太長!”
周瑞家的同仇敵愾:“太太,你放心,我們大爺肯定是向著你的。”
王氏滿意點頭,她相信賈珠的喜好她這個當母親的是最懂的,她送出去的人才最得他的歡心!
正好,賈母也是這麼想的,在她看來,這是她養大的孩子,當然她最瞭解。
於是這兩個丫鬟各顯神通,斗的旗鼓相當。
在婆媳兩個背地裡鬥法的同時,王氏積極出外交際,跟各家貴女見面。
因為賈珠中了秀才,所以有意的人家不少,身份也不低,但這跟王氏心目中的理想媳婦還有一段距離。
她兒子是公主也娶得的,只可惜,沒有年齡合適的公主了。
公主不行,郡主也可以,不過王氏碰壁了。
她無法接受這一點,回來後沒少跟周瑞家的罵這些人有眼無珠,“珠兒他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二十就能中進士,他們卻看不到他的優秀!”只盯著他是榮國府二房的身份,他們還沒有分家,兒子他是榮國公的嫡長孫!
王氏沒有死心,還在努力籌謀,結果一扭頭,賈政就和她說,“珠兒的親事定了,定了國子監祭酒李大人家的女兒。”
他已經和母親說過了,她也是同意的。
賈珠要參加科舉,和國子監祭酒結親,對他未來的仕途有益。
賈政也明白這點,所以說的時候頗有些得意。
正在滿心歡喜看人家的王二太太就像被人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定下了?”
賈政沒發現她的愕然,“是啊,定下了,我們已經交換了信物。”
王氏不由反問自己,她還是珠兒親孃嗎?這樣的大事她居然是定下了才知道?
她沉著臉,“哪有這麼快就定下的,還有大把的好人家。”
賈政這才意識到她臉色不對,皺眉看著她,“是我和李大人定下的,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不是不想和你商量,只是怕被人捷足先登,今天才交換的信物,不是故意不告知你。”
說著,賈政緩下臉來繼續解釋,“珠兒有這個岳丈未來的路會更好走,我和李大人又一見如故,再一聊,我們正好有適齡的兒女,這是天作之合。”
他是特意打聽了對方的情況,主動結交的,恰好,對方對他們家也滿意,一說就成了,雖然是沒有提前和王氏說,但他才是一家之主,如今不是和她說了嗎。
王氏看著他這樣的態度,深吸了一口氣,“珠兒還差人提拔嗎?不是有你,還有他舅舅嗎?”
賈政不可理喻的看著她,然後甩袖離去,“見識短淺,居然不懂文武殊途!”
他這一走,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王子騰是武官,幫不上賈珠太多,他雖然是文官,也在官場,但他進入朝堂這麼多年沒有挪過位,哪裡照應得了賈珠?
王氏不是不知道他生氣的點,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對李家不滿意。
國子監祭酒這才幾品官?
從四品。
說起來不算低,但卻比不得林如海,他已經是從三品了!
她曾經打聽過李家的情況,家中並不豐厚,想必她的嫁妝也減薄。
這哪裡配得上珠兒?
這跟她預想的理想兒媳落差太大了。
看著賈政離開的背影,王氏和周瑞家的抹淚,“他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定了,我要去找老太太。”
結果失望而歸。
賈政和賈母都沒有悔婚的意思,王氏只好回孃家去訴苦,想讓他們也支援她的想法,結果她哥哥也不贊同她繼續鬧,王子騰:“胡鬧!已經定了,而且這門親事很好,你不要只看品級,這國子監最是清貴,學生遍天下。”而且這要是不認,那就是把女方得罪死了。
王氏看他也這麼說,心裡好受了些,看來也不是太差,事到如今,她只能接受,但她已經想好了等這個兒媳婦進門要怎麼給她立規矩了。
賈珠定親了,這是賈家的大事,史氏寫信跟賈敏說了,賈敏收到信有些詫異,她預料到了這個侄子回去後應該要定親,但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定了下來。
林海:“珠兒的功課還需要人指點。”
他現在的夫子還能指點他,但再前進一步的話就不夠了,他夫子也只是個落第舉人,要是他有個國子監祭酒岳父,他還愁無人指點嗎?
等他考中進士,有這岳父在,他的路也會好走很多。
勳貴和文臣是有壁的。
當初賈敬中了進士,沒少被排擠坐冷板凳,箇中滋味他最清楚,要是心性差一點的,根本待不下去。
當初他的身份還比賈珠更高。
所以林海覺得二舅兄這個親事定得好。
聽到林海這麼說,賈敏摸著肚子,緩緩笑了,“也是,我二哥也是仔細籌謀過的,這是一門好親事,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想必和珠兒也能琴瑟和鳴。”
侄子的親事她做不得主,但賈敏還真擔心她二嫂會給他定一個目不識丁的姑娘。
前腳收到榮國府的信,後腳李嬤嬤他們回來了。
賈敏先看了她外甥女錢羽給她寫的信,看了之後嘆了一聲,果然他們情況不妙,不過從信上的內容來看,這是一個心有成算的孩子,這樣就好,就算日子艱難了些,應該也能順利度過,“拿紙筆來,我再給她寫一封信。”
她會盯著錢大石,要是他敢磋磨原配所出的子女,勢必要讓他好看。
另一頭,青石把青松的信給了林燁。
信裡的前半部分寫了錢家和當地的情況,後面就是那瘋草的內容,以及他查到的一些誤食了瘋草的牛馬的反應,看到這裡,林燁的神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等林海下衙之後,第一時間把信給他。
林海看著,眉頭微蹙,問:“這信你母親看了嗎?”
林燁:“沒有,直接給我了,我只給了父親看。”
林海點頭:“你母親身子重,這種事不必讓她憂心。”
林燁:“是,父親,你覺得這是同一種東西嗎?”
當初驚馬事件那一枚毒針是唯一的線索,他們帶走了,要是能找到那瘋草,就能驗證是不是它。
林海沉吟了一會兒:“現在還無法下定論,我會讓人去查。”
這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那就被他們找到線索了。
南疆。
林海沉思著,他們有哪位仇家是南疆出身或者是熟悉南疆情況的?
沒有。
他自己進入朝堂後沒少得罪人,想要辦事,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就是現在,揚州城內也有大把的人恨不得他死,但誰跟南疆關係匪淺?
林燁發散思維:“說起南疆,就不能不提南安郡王府,這會跟他們有關係嗎?”南安郡王府是南疆當之無愧的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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