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南疆,稀客,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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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隨著賈珠踏上了回京城的船隻。
被賈敏派出去的李嬤嬤帶著人千里迢迢趕到了南疆的錢家門口,也就是他們賈家的三姑奶奶所嫁的夫家。
青松和青石跟在一旁,仔細的關注著錢家的情況。
他們來之前少爺特意跟他們說過這個三姨媽家的情況。
少爺的三姨父錢大石出生低,他祖上是走鏢的,他在官場唯一能靠得上的就是他表舅舅,那是一個最低品級的武官,除了能領他進門就提不上助力,他是依靠自己敢打敢殺,豁出命來殺敵人,才進了老國公的眼,把女兒許給他。
雖然這是個庶出的女兒,這對於錢大石來說,已經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千金。
有了這一層關係,他很順暢的爬到了五品,但這就到頭了。
四海承平,他一個武將哪裡來的軍功繼續往上爬?
他原本在北邊,因為那邊和平,他想要軍功,就想法子調到了沒那麼太平的南邊做守備,如今來這邊也有好些年了,他還是這個品級。
目前來看,如果沒有別的意外的話,他還會繼續在這邊長期駐守下去。
五品的守備,鎮守一城,這個官位並不算太低,在京城稱不上什麼排面的人物,但在這邊錘還是有些份量的。
看這大門,還是頗威風凜凜的。
門子看到這些人在門口站住,打量著他們的衣著,上前來問,李嬤嬤:“我們是姑蘇林家人,太太與錢太太是親姐妹,收到信,特來祭拜。”
兩個門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立刻進去報信,留下一人引他們進去。
如今不是寒冬,所以他們家太太去世了並沒有停靈太久,就入土為安了。
說起來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錢家沒有特意等太太孃家來人,一個是放不住,另外一個就是誰不知道太太和孃家關係平平,說透徹點就是不受孃家重視,先前老國公在的時候還好,老國公去了,跟孃家就是面上情了。
沒想到太太去了,孃家還能來人。
這是稀客,也是貴客,所以門子態度恭敬。
李嬤嬤一邊進門,一邊打探錢家的情況:“路途遙遠,我們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還請不要怪罪,如今府上是誰當家?我們不請自來,該去告罪。”
門子有些小心翼翼:“嬤嬤嚴重了,想必你也是收到信立刻來了,哪裡當得起怪罪,如今府上管家的是大小姐,跟林家血脈之親,只有親近的份……”
李嬤嬤就懂了,這位大小姐,就是他們三姑奶奶生的女兒了,如今她管家,看這門子的態度,她頗有威信。
錢羽收到報信的時候正在弟弟的院裡監督他喝藥,哪怕她知道弟弟不是任性的人,還是要親眼看著他把藥喝下才能安心,聽到丫鬟說林家來人了,她和弟弟都有些恍惚:“哪個林家?”
丫鬟:“是姑蘇的林家,與太太是姐妹,來了不少人呢!”
錢鵬心情複雜:“我還以為林家的信是遲了,沒想到是派人來了。”賈家的信他們已經收到了,還奇怪怎麼林家的信不到。
錢羽心情也複雜,但她也欣喜:“這應當是好事!”
因為母親去世,她先是病了一場,然後她弟弟也病倒了,錢羽被嚇得病立刻就好了,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沒辦法,她這個弟弟三歲時冬天掉進了湖裡之後大病一常,之後隔三差五就病一場,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大,身體比常人還是弱,要精心照顧。
母親已經沒了,她不能讓自己唯一同母的親弟弟也沒了。
本來父親就因為弟弟身體不好,不太喜歡他,那些姨娘、庶出弟弟還對弟弟虎視眈眈,她這陣子一直在焦慮,她在的時候還好,等她出門了,誰來護著弟弟?
後院那些人沒一個盼著弟弟好的,哪怕是父親……想到這裡,錢羽心一寒。
錢鵬不知道錢羽的想法,贊同點頭:“應該是好事。”
錢羽:“快請。”
很快,李嬤嬤和青松就被帶到了這個院裡。
雖然青松是外男,但錢家是武將,沒那麼多規矩,所以錢羽並沒有放屏風。
李嬤嬤和青松見到這兩位的時候,面上不動聲色行禮,但心裡面都吃了一驚。
他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但那一眼都把該看的看入眼底。
錢大小姐長相只能說清秀,身材苗條,但那雙眼睛很特別,好似其中燃燒著熊熊火焰,十分奪目。
錢大少爺長相更出眾些,有三分像賈家人,只是太瘦了,瘦的跟皮包骨似的,面色蒼白,還有幾分病氣,他這身板看不出他已經十二歲了。
這跟他們在外打聽的訊息對上了,錢家大少爺是個病秧子,不能練武,也不能讀書,他爹又能生,也就是他有五個庶出的弟弟,先前太太在還好,可以鎮壓他們,現在她去了,有不少人認為這位大少爺不用幾年也要去陪先太太了。
因為他擋了下面弟弟的路。
李嬤嬤現在親眼看到了他的身體情況,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就是健康的人在陰司手段下也容易夭折,更別提病秧子了。
錢家大小姐這個狀態也能理解了,她要是不立起來,多半就要送走這個弟弟了。
李嬤嬤說明了來意,他們是來祭拜錢太太的,另外還有信送上。
一封信是賈敏寫給錢羽的,一封信是他們林家少爺寫給錢鵬這個表哥的。
錢羽哪怕心裡早已迫不及待,但她還是耐著性子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又領著他們去給母親上香,才讓人帶他們先去休息,自己拆開了信,看著看著,她淚如雨下。
這封信是寫給她的,但也是寫給她爹看的。
她知道,這封信,她爹肯定會拿去看的。
這封信裡姨媽關心了他們的情況,說有什麼困難可以寫信跟她說,還在信裡不經意的點了她姨父的職位。
從三品的巡鹽御史啊!
錢羽不太清楚這個官具體做什麼,但她知道這個品級代表什麼。
更別提文官隱隱壓武官一頭了。
這樣一來,哪怕爹他迫不及待想要迎娶新人進門,也不敢把事做的太過分。
錢鵬也拆開了林燁的那封信,看著看著,他也笑了,笑著笑著,眼眶也紅了。
他對官場上的事比錢羽多幾分瞭解。
“三姨父是御史,並且這個官職十分緊要,不是皇上的心腹不會派去任職。”
揚州,鹽政,結合起來代表著數百萬兩的鹽稅。
聽到他這麼說,錢羽眼淚流的更兇了,不過如今這是喜悅的眼淚:“林表弟給你寫了什麼?”
錢鵬把信給他:“表弟說想要在這邊開一家鋪子,他喜歡南邊的稻子、果子、山珍,還對各種新奇的花草感興趣,特意讓人來這邊收羅,他喜歡新奇的東西,還讓我給他推薦。”
林燁在青松出門前給了他兩封信,讓他看情況判斷給哪一封信。
畢竟之前沒有什麼密切的往來,不知道這表姐表哥是什麼情況,如果是那種作威作福的,那就算了,走面上情,如果他們自身沒什麼問題,那就給這一封信。
錢羽更高興了:“這樣好,這南邊新奇東西不少,我剛來南邊的時候就是個土包子。”
她是在北方邊疆長大的,來到南方後著實開了眼界。
她隨便就能寫滿一頁紙,都是這邊特有的東西。
“以後真有什麼,我們也不怕信無法送到了。”
揚州還是太遠了,就怕遠水救不了近火,但有表弟的鋪子在,那就不怕了。
很快,李嬤嬤就打聽清楚了,為什麼錢羽這麼高興。
對她來說,她對後院的姨娘和庶出的弟弟不是很擔心,因為這些弟弟都還小,而且他們姨娘出身也不高,沒有人手、沒有錢,但他爹要後娶的人就不一樣了。
她爹搭上了南安郡王府,要娶南安郡王得寵側妃那守寡的妹妹進門當繼妻。
對方彪名遠揚,她嫁人後,幾年時間就把妾全都發賣了,庶出的子女也都“被拐”了,只留下她親生的一子一女。
要是她進門了,仗著南安郡王的勢,後院的那些人前景堪憂,他們這原配所出的子女也不會好過。
她還算有條生路,孝期過後就要嫁人了,可以避開,她弟弟哪裡避得開?
況且到時候她很可能顧不上弟弟了,因為她被許的人家,也是仰仗南安郡王府鼻息過日子的。
為此,她幾乎是夜不安寢,現在好了,有了姨媽家的看顧,她爹總要顧忌幾分,拘著她不敢太過分。
因為有所求,李嬤嬤和青松等人被客客氣氣的招待著,錢羽還特意讓人帶他們熟悉周圍的情況,確定哪裡適合開鋪子,又專門寫了名單,列出那些東西可以帶回去。
青松收穫頗豐,不過在他跟當地土民買特產的時候,迎面遇上了一場驚馬事故。
駕馬車的人努力控制馬前進的方向,嘴裡還大呼誰能幫忙制服它。
時不時還能聽到車廂裡傳來的女聲驚叫。
青松帶著青石連忙避開,就聽到土人嘰裡呱啦說了幾句。
這些話他們是聽不懂的,都要靠錢羽派來的人翻譯。
“他說,這匹馬多半是不小心吃了瘋草了。”
青松敏銳察覺到了什麼:“瘋草?這是什麼?”
“就是一種毒草,長得跟雜草差不多,它們很難發現,牛馬不小心吃了容易發瘋。”
青松:“那如果刀具塗了這種瘋草汁,傷了牛馬,也會發瘋嗎?”
翻譯也不知道,問那土人,土人嘰裡呱啦一陣說,翻譯解釋:“他說也會。”
林燁三歲跟著扶靈回姑蘇路上遇到驚馬事故的時候青松就在一側,現在他聯想到了一起。
他知道,那次的事故因為沒有線索,到現在還是老爺他們心中的一根刺。
到如今,別說找出真兇,連那毒液來處都沒有找出來,現在聽這描述,再看這十分相似的一幕,青松渾身顫慄,他有強烈的預感,就是它了!
“瘋草哪裡有,我願出高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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