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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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靈的聲音在舒月痕耳邊響起：“你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的第一任劍主，神界最為強大的女戰神靈露。她為了保護這個世界獻出了所有。”

舒月痕心神大震，她曾經在前世幻境裡看見過女神，卻並沒有放在心裡。

因為她並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就算真得有前世，她也不願意理會。

舒月痕震驚的原因是，她曾經聽過這個名字。

木寒雲提過，前世殺他的那位女神就叫靈露。

她一直覺得，前世因果前世了，今生應該是全新的故事。可是靈露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內心中覺得靈露非常熟悉，熟悉得像是鏡中的自己，可是她卻不願意接受靈露的一切。

靈露轉頭看了舒月痕一眼，那眼神彷彿在嘆息。

她好像活了過來，隨後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舒月痕脫離幻境之後，就看見一道巨大的銀色光柱落到手中那把破破爛爛的古劍上。

彷彿時間倒流，那把古劍重新變得光潔如新，無數玄奧難解的光之符咒向劍身匯聚而來。

天刑神劍重新現世了。

……

蘇湘仰望著祖師堂上空那道巨大的銀色光柱，心中震撼。

她不由問道：“木寒雲，那是什麼？”

木寒雲回答：“那是一把舉世無雙的神劍，師姐收服了神劍，就要從祖師堂出來了。”

蘇湘見木寒雲態度友好，也實在提不起敵意。

她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木寒雲爽快回答：“已經十年了，我估計師姐快要出來了，所以潛入玄天劍宗等著。”

蘇湘兇狠地瞪著他：“師姐都收服神劍了，你怎麼還不快點走，要是師姐發現你，肯定會殺了你這個大叛徒的。”

木寒雲笑道：“是啊，我等著她來殺我。”

他的身影憑空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蘇湘四處尋找，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她在心中嘀咕：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都在還沒勸他棄惡從善，重回玄天劍宗呢！

舒月痕收服天刑神劍，走出了祖師堂。

玄天劍宗眾人除了南嶠，誰都不知道那把供奉在祖師堂的破劍會是神劍。

葉輕雲、徐青山、曲墨都到了祖師堂，向她打聽神劍的事情。

舒月痕編造故事，說她在祖師堂閉關修煉的時候，供奉在祖師堂的那把破爛長劍，突然大放光明，然後認她為主。

葉輕雲等三人都不怎麼相信，但他們問了幾遍，舒月痕都是這個說辭，也就只好接受了。

此後，舒月痕的客人就再沒斷過，玄天劍宗的築基期弟子，煉氣期弟子，外門執事，都紛紛找藉口找舒月痕，想要觀看那把神劍。

就連六大仙門也派遣使者，紛紛前來玄天劍宗，想要了解那把神劍是怎麼回事？它的威力如何？它是何人所有？它為何被供奉在祖師堂？為何它會認舒月痕為主？神劍能不能還認其他主人？……

舒月痕這輩子沒有這麼熱鬧過，她立即宣佈還要繼續閉關修煉，把這些繁雜瑣事都推給了南嶠。

因為她閉關修煉，所以也不知道蘇湘向師尊請求下山歷練。

大師姐出來了，蘇湘也就放下心來。

蘇湘想像大師姐那樣，獨自下山歷練。

師尊也允許了，只是要求蘇湘帶上送給她的那塊小石頭。

蘇湘不明其因，但是心中歡喜，就把那塊石頭找了個紅繩掛在胸前，獨自下山。

她已經想好了去什麼地方。

她要去元州，拜祭父母。

三十二年前，玄天劍宗差一點滅門，重建之後勢力大不如前。

元州本屬玄天劍宗的勢力範圍，蘇氏族人掌控的湘江劍派控制著元州。

隨著玄天劍宗的勢力範圍收縮，湘江劍派得不到玄天劍派的支援，於二十四年前被天屍宗所滅。

蘇湘於那時被蘇白城所救，帶上了玄天劍宗。

蘇湘那時才六歲，年紀還小，受了驚嚇，就忘掉了那段可怕的記憶。

她還依稀記得父母的慈愛，卻不記得父母死亡時的情景了。

蘇湘自覺修煉有成，就決定返鄉拜祭父母，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元州現在是天屍宗的地盤，蘇湘決定扮成普通百姓，回到元州，悄悄拜祭，不讓天屍宗的魔修發現。

她早已打聽到，湘江劍派曾經的駐地位於湘江邊的鳳凰城。

她沒有御劍飛行，而是扮成走江湖的凡人女子，跟著一個去往元州的商隊，趕往鳳凰城。

鳳凰城裡，湘江劍派的駐地早已燒成了一片白地，當地人知道這裡死了太多人，不敢在此居住，此地現在已經成了亂葬崗。

蘇湘怕天屍宗發現，特地於深夜到了亂葬崗。

蘇湘走在亂葬崗裡，看著胡亂堆積的屍骨，根本不知道父母是否葬身於此。

依照過往傳統，死於正魔之戰的修士，都會屍骨無存。

蘇湘找不到拜祭父母的地方，只好隨便找了一塊空地，擺上父母靈牌，點上玄門清香，跪下向父母拜祭。

她向靈牌三拜之後，低聲說道：“女兒在玄天劍宗過得很好，希望父親母親在冥界也能過得很好。”

她還要再說幾句話，就驚覺環境有變。

遠處一個亂葬坑裡，竟然有一個黑影從裡面爬出來了。

現在是深夜，蘇湘還特地挑了一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晚上，周圍還到處都是胡亂擺放的屍骨。

蘇湘的勇氣到此徹底耗盡，她尖叫道：“你是人是鬼？”

那黑影說話艱澀困難：“我……是……人！”

蘇湘嚇壞了，她想起看過的諸多志怪，認定這是鬼魂在哄騙自己。

“你要怎麼證明你是人！”

那黑影不再說話，手中卻點燃了一個火摺子，照亮了他蒼白死寂的面龐。

蘇湘鬆了一口氣，這人能點火，顯然不是鬼。

不過，她怎麼看這個人都不像活人，而是更像一具殭屍。

她滿懷敵意地問道：“你是不是殭屍？我可告訴你，我會法術的，我不怕你。”

那“殭屍”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有……心……跳，我……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