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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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湘護住自己的髮型：“大師姐，我頭上插著早上剛摘下的小花呢！”

舒月痕仔細一看，果然蘇湘髮髻上插著一朵顫巍巍的藍色小花，只是被自己一揉，已經有些蔫了。

蘇湘一邊整理頭髮，一邊觀察著舒月痕的臉色：“大師姐，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回去告訴師尊，你忙著練劍，顧不上去。”

在書裡，原主的確沒有去接木寒雲，她是心中無塵的劍仙，不喜迎來送往。但現在的舒月痕不一樣，她聽到男主到了，憂心忡忡，可沒心思練劍。

她對蘇湘說道：“我們一起去！”

玄天劍宗諸座山峰籠罩在無邊無際的雲霧中，在最西邊的百泉峰上有一座虛空渡口，專供煉氣期弟子上下山使用。

這是由於煉氣期弟子不能御劍飛行，山門為此提供了數十艘法器飛舟運送煉氣期弟子。

蘇白城站在渡口一艘法器飛舟上，含笑看著兩位女徒，他長身玉立，溫文爾雅，不像一位劍仙，倒像一個書生。

蘇湘看了看周圍向掌門行禮的眾多煉氣期弟子，噘著嘴問道：“師尊，我們去接新師弟，為什麼要坐這小船，師尊你可以帶著新師弟御劍飛行，大師姐也可以帶著我御劍飛行，何必要和其他師兄弟們搶這小船。”

舒月痕一臉嚴肅：“我剛剛學會御劍，還不很讓熟練，我要是帶著你一時疏忽，把你摔了下去，你就變成一團肉泥了。”

蘇湘將信將疑：“大師姐，你是不是嚇唬我！”

蘇白城笑著插口：“還有另一個緣故，我記得月痕在你這個年紀，最喜歡乘坐這法器飛舟，一天非要坐上三四回，她還給它起了個別名，雲霄飛車。”

蘇湘還以為舒月痕從生下來就是這麼端莊，就知道用功，可從來沒有想過大師姐還有愛玩愛鬧的一面。

她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舒月痕一回，想象著大師姐活潑時的模樣。

舒月痕臉微熱，剛來這個世界時破罐子破摔，每天嬉鬧玩樂，但終究下不了決心尋死，只好認認真真練功，希望能夠保護自己，保護門派。

師徒三人終於坐下了這艘小船，蘇湘坐在中間，那裡有法陣保護，風雨不侵。舒月痕站在船首，蘇白城站在船尾。

法器飛舟啟動了，舒月痕把飛舟啟動到最高速度，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雲海，頓覺神清氣爽，往雲霧最深處衝了過去。

幾個剛剛從山下坐飛舟上來的山門弟子，見到一個黑點以閃電般的速度從身邊掠過，紛紛出聲議論：

“哪位師兄弟把飛舟法器開出飛劍的速度，有這勁頭乾脆用飛劍啊，不怕撞舟啊？”

“這是哪位師兄乾的？幹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我早就想把法器飛舟速度提到最快，只是怕管事師叔責罰。”

“說起來，早年有一位我派小祖宗一直這樣幹，山門上下誰也不敢管。”

一位正在上法器飛舟的好事弟子手指前方，笑道：“你們猜對了，就是我們的掌門首徒，人稱玄天劍宗大師姐的舒月痕。”

輪值虛空渡口的是一位老年築基期劍修，一百八十歲，已經臨近壽元大限。

他瞪了這些煉氣期弟子一眼，嚇得他們不再作聲。

他高聲說道：“舒仙子修行天資萬世罕見，學法如吃水，破境如吃飯，哪是我們這些普通外門弟子比得了的！”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不自覺有些酸溜溜的。

玄天劍宗身居六大正道仙門之一，雖然近些年來衰落了，但是進入玄天劍宗的門人仍然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一與舒月痕相比，都成了庸人。

無邊無際的雲海蔓延到天邊，好像沒有盡頭。

舒月痕不知道後面的爭論，她駕駛著法器飛舟，行駛於雲海之上，雲海起起伏伏，法器飛舟也隨之上下穿梭，把法器飛舟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一路飛到了流雲瀑，流雲瀑位於玄天劍派護派大陣邊緣，雲海隨著靈氣消減，向下傾瀉，猶如一道懸掛於九天之上的瀑布，彷彿輕飄飄的雲朵有了重量，從九天之下落下人間。

舒月痕興致起來，她找到了坐雲霄飛車的感覺，大聲笑道：“坐好了！”。

她駕著法器飛舟，從流雲瀑的頂部沿著雲瀑的方向飄落。法器飛舟的設計讓它的速度有最高限制，但藉著流雲瀑的力量能讓法器飛舟的速度再提高一截。

法器飛舟頭朝下猛衝，就像一隻準備捕獵兔子的老鷹。

法器飛舟有法陣保護，不用擔心乘客安全。蘇湘的長髮向上飄起，她看了一眼前方，見飛舟以恐怖的速度往雲霧深淵直衝而去，一時有些暈眩。

但是身為劍宗弟子，就算師姐開得再快，又怎麼能起膽怯之心呢？看看師父，即使頭髮像刺蝟一樣都向上豎了起來，也仍然面帶微笑，盡顯神仙風姿。

蘇湘下定決心，死也不發一聲。

以舒月痕的速度，本來一天半的路程縮短到了半天，師徒三人很快趕到目的地留仙鎮。

留仙鎮是離玄天劍宗最近的一座凡人小鎮，鎮上百姓時常見到下山的山門弟子。

玄天劍宗弟子喜好斬妖除魔，山門周圍方圓萬里都在他們保護範圍內。

世俗百姓不知修行，習慣把山門弟子稱為仙人，此鎮百姓自認最得仙人眷顧，因此為小鎮取名留仙鎮。

蘇白城不喜打擾凡人生活，在鎮外收起法器飛舟，帶著舒月痕和蘇湘步行進入小鎮。早有接應的外門弟子引他們進入鎮中一座私家園林。

一行人進入一座臨河小樓，河上有拱橋，河邊有煙柳，園內桃花盛開，春光正好。

茶水剛剛煮開，便有一個衣衫破舊、滿身塵土的鬍鬚男掀簾走進小樓，隨後進來一個同樣髒得看不清面目的男孩兒。

蘇白城溫文爾雅，舒月痕冷若冰霜，蘇湘精緻柔美。師徒三人渾身都不沾塵土，一看就像是餐風飲露的仙人。

而剛進來這兩個人像是沿街要飯的乞丐。

蘇白城站起身，激動地說道：“師弟！你來了！”他慌忙對舒月痕和蘇湘介紹：“這就是你們師叔顧長策，快快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