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鄭使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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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宮,沁陽殿內。
“外臣黃雲,見過魏帝。”
大殿內,黃雲被人請入其中,經過介紹,向上首的魏帝魏雍行禮。
“使者免禮。”
魏雍看著下方看上去極為魁梧的黃雲,忍不住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
青黃二系真人在楚國高層,可謂是名傳已久,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和楚帝陸淵關係匪淺,極大可能就是分身。
這股不算秘密的秘密,自然有些許微風吹到了九州其他國家那裡。
只不過相較於和這兩系真人有過深入接觸,能深刻體會到他們和楚帝關係的楚國高層,九州其他各國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卻是半信半疑,乃至是嗤之以鼻。
什麼分身?
什麼道法高深?
不看看這是什麼世界嗎?
那些九州仙門,都被這絕靈的環境,逼的聚一起飛昇跑路了。
那些皮糙肉厚,血脈高貴,傳承萬年的神血異種們,都在眼下的靈氣荒漠被餓死了。
這種情況下,你說楚帝陸淵是個實力強大的修士,九州眾人信。
因為這已經被丹鼎道、飛霜道的修士真人們給親自驗證過了的。
他們都說楚帝陸淵是修仙奇才,修為高深,不遜於一方仙門之道主。
可你要說楚帝陸淵在這靈氣絕跡的荒漠,還能繼續修煉,並且突破了修為,甚至還創造了八個實力強大的分身,這就有些欺負人了。
你這是把我當揚州那些土包子了呢?
是的,在九州眾多老牌帝國世家的眼中,別管現下的楚國有多強大,可就是個土包子。
沒別的,就看看楚帝和他那些大臣們,是個什麼出身就知道了。
山中獵戶、窮酸書生、賣藥的、鄉下地主、江湖糙漢、販夫走卒、村間農夫……
細細一數,就沒見到什麼出身好的,甚至是富貴百年的家世,都幾乎沒有。
像這種家世出身的人,建立的朝廷帝國,在九州其餘帝國眼中,就是十足十的異類。
他們九州其餘帝國,哪個不是傳承千載,掌權為帝者,誰不是歷代公卿,萬世王侯?
再往上數萬年,說不定這些世家帝王的祖上,還出過仙人呢!
試問這些天潢貴胃們,面對泥腿子崛起的異類,他們又怎麼可能瞧得起,把楚國當做自己人。
故而當楚國傳來關於青黃二系真人的流言時,各國高層幾乎都是拿來當笑話聽的。
自有傳承底蘊的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末法之世修煉的說法,只把這當做了楚帝陸淵為了增加自己的威望,以及捏造自己稱帝合法性,故意創造出來的謊言。
畢竟,想當皇帝,你不在自己身上,弄幾個天命所歸,生而神聖的光環,別人憑什麼服你、聽你的?
而末法修煉這種事情,別人做不到,我卻能做到。
不就很好的體現了楚帝陸淵的特殊性、天命性嗎?
並且這麼宣傳,還能變相宣傳一下,楚帝陸淵的實力高強。
想想看,末法之世的最後一個修士,旁人一聽,就頓時肅然起敬,瞬間高大上了起來。
哪個敢對楚帝這個在世修仙者不敬。
腦海中回想這些,魏雍心中都有些羨慕了。
末法最後修士,八大分身,諸多光環加身,這是多好的威望和宣傳加持啊!
自己要是有了這些,哪還用為了威望不足,皇位及及可危而擔憂。
羨慕啊!
懷著這種心情,看著黃雲魁梧粗獷的身形面容,魏雍更加確信,對方不是楚帝的什麼分身了。
這些年來,楚魏兩國的關係極好,基本每年都會互派使者問候聯絡,那些去過巴陵的魏使,回來之後,可都是跟魏雍描述過楚帝陸淵的相貌的。
眾使者皆言,楚帝面容雄偉,英姿勃發,貌似少年,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偉男子。
按照這些使者的描述記憶,魏雍甚至都讓人畫了一副楚帝陸淵的畫像,就掛在宮中,他可是沒少看的。
而眼前的黃雲,跟楚帝的相貌,甚至是氣質,看不見半點的相似之處。
這樣的沒半點聯絡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楚帝的分身。
‘果然,這個所謂的護國真人黃雲,就是楚國暗中培養的先天宗師,不過一直藏著,有需要時,就拿出來安個楚帝分身的名頭,用來唬騙天下人。’
魏雍心中這麼想著,收攏了雜念,然後看著黃雲那張粗臉,笑著道:“使者此來的意思,朕已經知曉,昨日就與朝中一眾大臣商議過,最終一致決定,應允楚國之請。
明年開春,我大魏就發百萬之軍,出南部草原,掃蕩蠻人,與楚國會於雍西。”
黃雲聽到此言,頓時面露喜色:“陛下仁義信諾,外臣待吾皇謝過陛下之情,願我大楚與大魏世代友好,萬年無休。”
魏雍哈哈一笑:“使者說的好,願我大魏和大楚,世世萬年,國祚無期。朕今日於宮中設宴,款待大楚來使,還望使者賞光。”
黃雲回禮道:“唯陛下所請,敢不從命。”
……
巴陵,楚宮。
正當黃雲帶著使命,於魏宮之中,和魏國天子及群臣相會的時候。
在這楚宮之內,陸淵也在接待一位來自鄭國的使者。
“使者是說,只要我大楚願意出兵相救,那麼鄭國就願意割讓陽夏郡於我,此言無欺?”
陸淵看著下方的鄭使李戶,再次確認道。
是的,就是鄭國。
就如前些年,鄭國內亂,分裂成南北二鄭時,楚國眾人所預料的一樣。
這個豫州霸主,在陷入內亂之後,戰上一段時間,後面只要有強大的外部壓力,迫於生存所需,自己就有極大可能重新聯合統一回來。
所以在七年前,面對北方唐許二的不斷入侵逼迫。
北鄭在生死壓力之下,主動找到了南鄭,想要回歸祖國。
而南鄭這些年,在北鄭分裂出去之後,國力也是大衰,與北鄭、晉、唐、許等國的戰爭中,也是接連吃了許多敗仗,日子同樣不好過。
因此,當北鄭靠攏過來之後,兩個原本就同出一源的難兄難弟,一拍即合,立刻就達成了融合迴歸的共識。
鄭帝鄭廉宣佈不再追究北鄭君臣的叛國之罪,北鄭君臣也放棄了國號建制,在保留了原先一體時的權利後,迴歸了鄭國。
只是南北二鄭雖然重新一體,但是在先前八年的內亂戰爭中,北鄭先是將自身的北部二郡丟給了荊州唐國,南鄭也將自己的東北一郡陷給了晉國。
在丟了這些地盤之後,兩鄭就算重新一體,剩下的地盤也就只剩下七郡之地了,人口也只剩下兩千萬左右,兵馬只有一百三十萬,先天二十三人,實力已經大為衰減。
也正是如此,所以在面對外部威脅的時候,鄭國已經不得不求救於楚國這個友邦了。
李戶認真點點頭,回道:“稟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只要大楚願意出兵幫我鄭國擊退北唐之兵,那麼陽夏郡五千裡山河,敝國願皆割讓於大楚,以酬大楚相救之恩。”
回答間,李戶的心中,也在滴血苦澀。
其實若是可以,誰願意割讓自己的國土,將之交予他國。
可是鄭國如今的局面,實在是太過兇險艱難,不請求外援的話,是真有亡國之危了。
自從兩鄭重新統一之後,原本由北鄭自己承受的北境壓力,自然就由統一後的新鄭國接手了。
然後這個新鄭國面對的,就是一個從北面荊州遷徙而下,據有荊南三郡,豫北二郡,人口三千萬,兵馬二百萬,先天三十二人的龐大帝國了。
同樣在鄭國的東面,還有一個同樣被北面大敵逼的節節敗退,正不斷南遷的晉國。
晉國這些年的日子比鄭國還要難過。
它原本只是一個擁地五郡之國,雖然也有著霸國體量,但霸國也是分為大霸和小霸的。
毫無疑問,晉國就是一個小霸國,
而它的對手,卻是一個佔據了梁州大半,擁地十餘郡的許國。
面對這種對手,晉國自然難以抵擋。
兩國對抗了十五年,晉國在北面連丟三郡,失去了六成的原有國土。
也就是早幾年,和北鄭以及唐許二國聯手的時候,在南鄭身上得了些便宜,於一場大戰之後,奪得了南鄭東北部的高陽郡。
如此,晉國如今還剩下三郡,人口剛剛千萬,兵馬在七十萬左右,先天還剩十三人,算是勉強保住了一個霸國的體量。
所以在如今的鄭國附近,其北有唐國,東北有晉國,兩國都是對鄭國敵意甚重,虎視眈眈,時刻都在想著從鄭國身上撕下塊肉來。
原本這些也不算什麼。
畢竟唐國北面有那些南遷的蠻夷,晉國北面有許國,這兩個國家的邊境也不太平,要在國中留住大量的兵馬防禦北面之敵,不可能將所有力量都用來對付鄭國。
而剩下一些能抽調出來的兵馬,以統一後的鄭國體量,自然可以應付。
所以僅是現在豫州內部的敵人的話,鄭國是不懼的。
可問題恰恰就是出在這裡。
此前說過,魏帝魏雍五年前聯合趙徐攻梁,結果卻被梁國打的大敗,三國損兵百萬,由此元氣大傷,再無力南下東顧。
而梁國也在大勝,想要反攻的時候,被楚國背刺斷糧,國內直接陷入了嚴重的饑荒。
限於國中的動亂和缺糧,梁國為此也不得不放棄反攻三國,收復失土的打算。
此後五年,梁國都罷兵休戰,致力於打理內政,恢復生產,增聚國力的內功之中。
如今五年過去,梁國已經恢復了過來。
不僅解決了國中缺糧的問題,還利用這段難得的和平時光,積蓄了一批錢糧儲備,算是有了些家底,可以支撐大軍再打一場戰。
於是梁國就重新召集了被解散的軍隊,使國內的兵馬恢復到了三百萬的規模。
而後就掃視四方,尋找合適的擴張方向。
這看了一圈,魏國虎威猶在,為江北僅次於梁國的第二大國。
趙徐二國在中州僅佔了一郡,都把這一郡地盤視為了命根子,不僅把國中大半人口遷徙至此。
為了守住這塊地盤,兩國無不於此囤積了百萬兵馬,又廣修堡壘,經營的銅牆鐵壁一般,十足烏龜殼,難打至極。
至於南邊的楚國,在中州的多半,僅有小半個襄陽郡。
這點犄角旮旯,別說沒多少打的意義;就是梁國想打,也不一定打的過楚國啊。
所以西、北、南,三個方向,都不是什麼好的擴張方向。
反倒是東邊,是個肥羊。
首先鄭國北邊有唐、晉兩國的威脅,大半兵馬都不得不駐防北境,國中因此變得空虛。
其次這些年因為鄭梁二國,外部都有大敵威脅的緣故,同樣面對這種難處的兩國,默契的沒有在彼此邊境作出屯駐兵馬,修建堡壘的舉動。
因此在鄭國面對梁國的邊境,除了以往一些老的關城之外,其它就沒有什麼今年新修的防禦工事了。
這種情況下,防禦自然會有大量的疏漏。
最後,鄭國佔據的地盤,也是中州。而不是像楚國的揚州,趙國的冀州,徐國的徐州等等地盤一樣,遲早會被天災吞噬,毫無價值。
拿下豫州這裡的地盤,不管多少,都是賺的,不會虧。
有著以上種種理由,在梁國有能力的時候,自然就不奇怪,會將擴張的方向,選擇在東面的鄭國了。
於是問題就來了。
抵抗唐晉二國,鄭國就筋疲力盡了。
此時面對一個比唐晉加起來,還要更強大的梁國,鄭國要拿什麼去抵擋啊?
僅靠自己,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如果不想被滅的話,就只能向外國求援了。
而縱觀九州,當今天下,能和梁國交手,同時也有餘力出手的國家,也就只剩下一個處於江南的揚州楚國了。
那麼又要怎麼打動楚國,讓他們同意為了鄭國,去和強大的梁國交手呢?
鄭國君臣思來想去,一致認為,只有誘之以重利,行那禍水東引之策了。
既然自己西部的國土註定不安全,難以保住了。
那麼與其將這些國土交給一個野心勃勃,不安好心的鄰居,壯大對方的實力,為他日繼續進攻自己積蓄力量。
那還不如主動把這塊領地,送給一個與自己關係較好,同時和自己又不接壤,對自己沒太大威脅,還能有足夠實力擋下樑國的大國好呢!
基於此項邏輯,也就有了此時鄭使前來,和陸淵商議割讓領土的一幕了。
沒錯,鄭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讓楚國幫他們抵擋唐國的入侵。
唐國雖強,可他們鄭國自己就能應付,根本不需要割讓領土,請他來相助。
所以鄭國講的,只要打退唐國,就割讓陽夏郡,從開始就是註定的事了。
這一郡地盤,那就是白送給楚國,求援真就是一個遮掩的藉口罷了。
鄭國這麼做的真正目的,還是想請楚國來擋住梁國,為此不惜割讓本國西面和梁國接壤的陽夏郡給楚國,為的就是好在自己西面立下一個屏障,使鄭國和梁國之間,能有個楚國作為緩衝。
而楚國只要應下,固然能白得一郡。
但拿了好處之後,被人虎口奪食的憤怒,以及今後來自梁國的壓力,可就只能由楚國自己承受了。
鄭國自己,則是能從西邊的強大邊防壓力中解脫出來,從此專心應付來自北邊的威脅,所承受的壓力可謂大減。
從此方面來看,這倒也不是件壞事。
嗯,在他們不知道,楚國已經開始了滅梁、滅魏之計劃的前提下,這確實沒什麼問題。
不過在楚國已經有了這些計劃的前提下嘛……
‘這是我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了嗎?’
陸淵在聽完李戶的話後,心中忍不住這麼想。
自己正準備打梁國呢,結果鄭國就給楚國送來了一個上佳的出兵方向。
一個和楚國並不接壤飛地,原本楚國不可能動手的梁國東境,這無疑能打梁國一個措手不及。
甚至由此,透過在鄭國陽夏郡的軍事行動,還可以進一步遮掩楚國在國內的兵馬調動,以達到迷惑梁國的目的。
畢竟,答應鄭國邀請,拿下了陽夏郡的楚國,就註定會和梁國對上。
而為了保住這塊新得地盤,楚國自然需要在此屯駐大量兵馬,以此守住這塊遠離本土的飛地。
為此,楚國在國內徵召兵馬,運輸物資,也就合情合理起來。
甚至楚軍都可以直接使用打梁人的口號,反正他們去陽夏郡,敵人也就一個梁國,不打你打誰?
楚國真正的目的,則可以隱藏在與魏國出兵雍西、應鄭國所請佔據陽夏郡的兩大行動中。
魏梁二國在不知道楚國真正計劃的情況下,也只會根據這兩個明面上的行動作出部屬對策。
因為,誰會懷疑楚國有這麼大膽,一個在外人看來國力只是第二的國家,竟然敢一下對當世兩個排在第一、第三的強國動手。
這太瘋狂了。
只要不是瘋子,誰會這麼做。
那楚國君臣是瘋子嗎?
在外人看來,自然不是的;相反還極為英明神武,不讓如何創下這偌大基業。
嗯,至此,邏輯進入閉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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