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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周青做完了晉升宗師的規劃之後,陸淵又親自去信,向自家的未婚妻道歉。

沒辦法,這次北伐之後,聯軍這邊雖然連戰連捷。

但周人那邊的抵抗,也極其頑強。

雖然他們接連丟了天門府,以及襄陽以南、以西數府之地。

但即便此刻,在巫山府以及襄陽城內,周人還是有四位先天宗師以及二十萬大軍在。

不把這些敵軍給掃除打退,陸淵以及聯軍內的眾人,也根本都無暇抽身。

過對於兩人原定於今天的大婚之日,自然而然的也無法舉辦下去,婚禮只能往後拖延了。

是的,如今已經是弘道八年正月初三,新的一年已然到來。

而去年這個時候,正是陸淵與藍彩兒定親之日。原本約定的,也就是在今天舉行婚禮。

可時局變化,大戰連綿,即便是已經約定好的婚期,也只能再改日子了。

好在藍彩兒性格雖然自強高傲,但也是知道理、明大體之人,而且她也參與了北伐,知曉前線情況,因此對於婚禮要延期的事情,雖然心中有些難過不開心,但還是能夠理解的。

其實早在前些時候,兩人一起突襲歸寧府的路上,陸淵其實就已經與藍彩兒說過此事了,對方也表示理解。

此時在寫一份信去,也只是表明自己心意和歉意,以此安撫對方罷了。

“不過王后那邊好辦,但各國前來觀禮的使者,卻有些難辦了。”

給藍彩兒寫完道歉信後,陸淵又想到如今在長沙城內,已經陸續趕來的各國使者,頭就有些痛。

當初他大婚,可是邀請了梁、越、周、南海、臨海、西南諸夷國、東海諸夷國等等,二十餘國使者的。

而如今婚禮之期已到,各國使者都應邀而來,他和藍彩兒兩位正主卻在外地征戰,不得不說,這是極其失禮的一件事情。

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導致他在各國之間的風評變差,影響自身的信譽。

這已經算得上是個外交事故了。

“好在我缺席婚禮,多少也算得上情有可原。

畢竟軍國大事,唯祀與戎。

如今我是為國征戰,領兵出征。這關乎國運存亡,各國使者應該也能理解。

尤其是我北伐以來,連戰連捷,破敵十萬,誅滅周人二柱國。

此等聲威戰績,縱然此次有些失禮,但看在這威名份上,各國使者應該也能夠體諒接受。

所以讓他們再多等些時日,應是不難。

只不過這些事情該如何操作,就得看我那兩位相國了。”

陸淵心中這般想著,然後又提筆疾書,給崔長青與孫思文寫起信來。

如今他外出征戰,國中大小事務,甚至部分軍權,都交給了這兩位左右相國。

這其中接待各國使者的事情,自然也由他們負責。

此時自己婚禮逾期,安撫各國使者的事宜,自然也該有兩人去做。

不過這到底是自己理虧,因此同樣寫封通道歉,讓兩人多擔待,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他信中內容,除了提及婚禮之事外。

同樣也下了另一個命令,那就是讓兩位相國,開始籌備新一輪的恩科。

嗯,是的,繼去年十一月的科舉後,如今才過了兩月,陸淵又需要再開一輪科舉了。

沒辦法。

誰讓這次北伐,戰果斐然,此時不僅已經拿下了襄陽郡三府之地。接下來很可能還要再接收西川郡三府之地。

一共六府之地,已經超過了半郡之土。這麼廣饒的地盤,如果按照規制來做,在地方府縣安排上官員,那就是差不多七百餘人的缺額。

甚至如果要在這六府之地上,組建郡府的話,那缺額可能又要達到千人之多。

這麼多的官員缺口,陸淵想要填補,當然只能再開一次科舉了。

不過科舉之事,現在也是進行籌備中,沒那麼快開始。

對於江北之地,新收復的領土,他打算先軍管個半年,然後再安排官員。

而這半年之內,只是用來籌備新科舉的時間。

上一次科舉,陸淵收穫極大,因為吸納了寧海南海二國士子,使得他氣運都增長了不少,算是嚐到了甜頭。

因此這一次科舉,他打算再派一些細作,前往南海、寧海,在這兩國繼續做著活動宣傳。

上次科舉,南海、寧海兩國雖然來了八千士子,但這並不是兩國極限。

在兩國之內,還有四五千符合條件的秀才,沒有前來參加科舉。

而且上次科舉之後,也有不少參加完科舉的兩國士子,返回了南海、寧海二國。此次再開恩科,又選拔千人官員,自然得將這些人給叫回來才行。

看看吧。

我長沙國不到一年之內,就接連三次開科舉,前後錄選了兩千餘名官員。

這國運,這上升勢頭,這對士子們的有待,這升職機會……

凡是知曉了的讀書人,那可不得削尖了腦袋,拼了命的往長沙國湧來。

而其他國計程車子,跑來了長沙,為長沙國效力。那不就是變相的,削弱了其他國的人才儲備。

如此本國人才多多,為國家的建設發展,貢獻力量。而它國人才貴乏,缺乏優秀的人才治理,導致國勢下降。

此消彼長之下,哪怕不進行戰爭,別國也相當於在自我削弱了。

對於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手段,陸淵自然使的開心。

而且這次科舉,範圍也可以不止侷限於南海、寧海、長沙三國,新開拓的江北六府,甚至即將準備建國的西川兩國,都可以納入選官的範疇。

只要將這幾地的精英,納於統治體系之內,那自然可以收攏這些新開拓領土的人心。

甚至西川兩國,也可藉此收買他們國內計程車人之心。

“就是不知道濟慧與喬康全兩人,會不會像嚴望秋與蘇玄歌那般,排斥國內士子,被我撿了便宜。”

陸淵心中這般想著,卻是已經決定,過些時日,等尋到機會,便去試探一二。

不過以他估計,喬康全那邊或許不好說。

畢竟他們出生世家,又與朝廷親近,自然知曉那些讀書士子的作用,因此想從他那邊撈人才,或許有點困難。

但濟慧聖僧那邊,應該變簡單許多。

畢竟對方身份特殊,為一派佛宗聖地的聖僧,人想建立的是一個佛國。

而對於這種佛國,那些讀書人自然是不感冒,甚至敵視厭惡的。

同樣的道理,這種佛國,治理國家,靠的是信仰,靠的是戒律,而非王法倫理。

讀書人在佛國之內,作用其實也不大。

從這角度想想,濟慧聖僧那裡,或可多做些文章。

陸淵記下這點,手中最後一行字也已寫完。喚來親兵,遣人將幾封信分別送往各處,他手上總算也空了下來。

如今大軍休整,暫時也沒多少軍務,閒下無事,陸淵也就繼續修練起太平道書來。

這些日來,隨著後方長沙國內各級官員到任,地方生產漸漸恢復,百姓和樂安寧,他身周聚攏而來的氣運也變得愈發多了。

而北伐以來,陸淵更是連戰連捷,不僅屢敗敵軍,斬滅強敵。更是連拓三府,收民數十萬。

此種收穫,更令他氣運暴漲。

而今北伐才不過一月,但自身氣運卻較北伐之前,增添了三成之多。

這增加的三成氣運,體現下來,便就是他修為大進。

如今體內積攢的法力,算上先前兩次與先天交手,所耗去的那些,已經足夠陸淵使用十一道法術了。

這等增長,可謂極其喜人。

法術的威能,陸淵可是體會極深。

哪怕是最弱的一道法術,威力也相當於一位先天第一境的宗師,全力一擊了。

既然是全力一擊了,那這自然大費真氣的事情,就算是先天宗師,也做不了幾次。

反正以陸淵自己來算,他全力施展武道外身,以如今的真氣量來算,頂多也就用個六七次。

再過後便會真氣耗盡,陷入虛弱狀態了。

所以如果從這角度來看,此時陸淵的法力積累,已經相當於兩位先天宗師了。

當然,事情不能只看一點。

首先這種全力一擊,哪怕在先天宗師間,也是久戰之後,發現敵人破綻,用來決出勝負的。

正常交手間,是不可能使用的。

因為敵人有著防備的情況下,你就算全力一擊,人家也能躲避防禦,擋下大半傷害,不可能一擊必殺的。

因此想靠這十幾道法術,強行滅殺一位先天宗師,還是極其勉強,甚至不可能。

但即便如此,靠著這些法術,哪怕不用武道實力,僅靠仙道方面的力量,陸淵也足可以面對先天宗師而不敗了。

此時此刻,在仙武雙修方面,他的實力總算稱得上是齊平了。

“而我修煉太平道書,才不過兩月有餘,但修習武道,卻已經十八年了。兩個月對十八年,仙道與武道之差距,不,該說太平道書之可怕,氣運之道之變態,真是讓人心驚。”陸淵忍不住咋舌。

尋常的仙道功法,修為精進,自然是沒有這麼迅速的。

就如他修煉的五雷道書,如今修行也有兩年了。

可兩年時間以來,陸淵所積攢的法力,卻稀薄至極。哪怕算上前兩次斬滅先天時,所耗去的兩道法術。至今存下來的法力,也就夠施展個五道法術罷了。

此時更是隻剩下施展三道法術的法力。

照此進度,他想積累到可媲美先天宗師的十道法術,最少也要四年時間。

四年修行,成長到媲美先天,這個速度相比起武道,其實已經相當迅速了。

但這迅速的仙道,相較於仙道里的氣運之道,這類普通的仙道,還是太過遜色平凡了些。

“難怪氣運之道副作用如此大,折損壽命如此多,卻還有這麼多人前去修行。別的不說,光這修煉精進的速度,便值得損失的那些壽命了。”

對於氣運之道,陸淵的理解是,大概類似於時間加速器。

你的生命相較於其他人,在同一時刻被加速了。所以在加速期間,你的修為精進比別人強,但同樣的,你的壽命消的也比別人快。

因此對於修仙者來說,修煉氣運之道,也就相當於你把原本需要百年做到的事情,直接縮短到了幾年之內。

其中孰優孰劣,就看各人需求了。

反正對陸淵來說,他是挺喜歡這種加速功法的。

修煉了一天一夜,又積攢了足夠施展一道法術六分之一的法力,新的一天到來之後,陸淵便結束了修煉。

然後他練了遍劍法,用過的早餐,再看了會書,周青便來了。

按照昨天的規劃,接下來三天,陸淵都需要給周青用仙靈之氣進行內力提純。

如今正是第一天。

內力提純的事情倒是不難,對陸淵來說,只需以自身的神識排程出玉片內的仙靈之氣,然後直接送入周青體內就行。

到時這些仙靈之氣,自會改善浸染他的體質,慢慢增強提純他的神魂與內力。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驟然注入太多仙靈之氣,可能會令周青身體承受不住,這便需要人在一旁看顧,及時調整了。

而這,也就是陸淵要做的事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營帳之內,陸淵收起玉佩,然後看著自己弟子,問道:“小青,感覺如何?”

周青睜開了雙眼,臉上帶著些舒適的表情:“很舒服。感覺渾身輕飄飄的,人都輕了幾斤。”

陸淵笑道:“這是正常表現。人體渾濁,汙穢之氣太多。所以當仙靈之氣入體之後,便會中和驅散這些汙穢之氣,使人體清淨。

待你消化了這些仙靈之氣,把體內汙穢之氣驅出,這種感覺便會消退了。

而到那時,你的內力與神魂,也會跟著增強。”

周青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朝著陸淵行了一禮:“師父為弟子傳法,此恩此情,弟子百死難還,今生莫不敢忘。”

陸淵扶他起來:“行了,都說了別說這些。此時仙靈之氣還在消化,你先回去行功調息,將之煉化了吧。”

周青道:“是,弟子遵命。”

然後,這位大弟子便起身出了營帳。

等周青走後,陸淵便繼續修行太平道書,積累著自己的法力。

期間除了中午用了趟飯食外,時間都在修煉中度過。

對於自身的時間規劃,雖然已是長生之人,但他卻依舊是嚴格刻苦的,並沒有浪費。

尤其是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存量日益減少。這天底下的修煉者,每吐納一分仙靈之氣,世上就少了一分。

故而對陸淵來說,每多吐納一點仙靈之氣,多煉出一分法力,都有一種自己賺到的感覺。

畢竟自己吐納的仙靈之氣多了,煉的法力厚了,那他人可用的仙靈之氣與法力,自然也就少了。

這種時間緊迫,爭分奪秒,日夜追趕的感覺。

不得不說,挺刺激的。

他就沉迷於其中,覺得修仙使我快樂,有些無法自拔。

不過到了下午,這種修仙的快樂,陸淵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並非是他累了,主要是白夢陽那邊來了人,喚他前去參加軍議。

公務來了,陸淵也只得放下修煉,整理了衣裝,然後趕去參加會議。

到了中軍大帳,進入其間,此時人都已經差不多來齊了。

而看到他到來,武安侯白夢陽更是第一句話,便道:“長沙王,濟慧聖僧與喬家主那邊已經有了回信。他二人經過商議之後,願意接受長沙王的交換請求,將渝中、臨江、巫山三府換出。

不過這卻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長沙王需得先打下漢中郡三府,並將之守住,等到他二人開國之時,才可做出置換。

而若是等到他兩人開國時,長沙王手中的漢中郡三府沒保住,那這協議便作廢了。

長沙王以為如何?”

營帳之內,白夢陽拿出兩封回信,晃了晃後,對著陸淵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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