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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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轎子回了府衙準備的府邸,陸淵進門後走了一圈,不由頗為滿意。
作為正六品的指揮使,他是一府之中的武官之首,論及權勢地位,可以說是僅次於知府和知府的副手通判了。
位居一府三把手,那條件待遇自然沒得說。
用來辦理政務的工作區,接待人的客廳廂房,主人的私宅後院,閒暇放鬆的花園池塘,偌大一個宅子幾千平米,幾乎不遜色於他在武岡縣住的宅子了。
但兩者一個是府城,一個是縣城,自然不可相提並論。
唯一有點欠缺的是,府宅也沒個人伺候,雖然府衙派人來打掃過了,但那麼大的宅子冷清清的,讓已經習慣了人伺候的陸淵略有不適。
“明天便把我的親兵調過來,再派人在府城裡僱些丫鬟下人,先把人氣弄起來。不然堂堂指揮使,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像什麼樣子。”
返回臥室後,陸淵心中如此想著,然後便收斂雜念,練起了功。
如今他修煉的武功,只有一門補氣心經。因此每天能安排到這門功法上的時間,也跟著大為增長。
陸淵基本上是上午、下午、晚上,各抽出兩個時辰來修煉此功。其餘有閒暇,則是用來讀道經,看雜書,豐富自己的文化見識。
而一天六個時辰的練功,再加上時不時吃一粒補靈丹,也使他的功力迅速增長。
原本奇經八脈是要比十二正經更難練些的,想要打通一條奇經,需要的時間幾乎是正經的二到三倍。
可如今在陸淵常人三倍的練功時間、先寶玉片的內力淬鍊,以及補靈丹的輔助下,突破速度硬是生生的提升到了半年一條奇經的樣子。
就這還是因為補靈丹的供應跟不上,那些弟子們買藥的效率太低的緣故。
不然要是補靈丹足夠,他甚至可以三個月一條奇經的速度修行。
不過就算是半年一條奇經,陸淵也已經很滿足了。
如今他已經到了補氣心經的最後一層,只剩下兩條經脈沒打通,哪怕半年一條,等到今年年底時候,也能把這本一流心法給修煉完畢。
“不過真到了那時候,沒有更高深的功法,我的修煉就要進入停滯了。”
結束了今晚兩個小時的練功,陸淵想到已經迫在眉睫的功法問題,眉頭不由微皺。
功法修煉到頂點之後,倒不是不能繼續修煉下去。
但繼續修煉,更要面臨兩個問題。
意思你繼續探索其它未修煉的經脈,比如補氣心經中,未曾記載的剩下四條奇經。
可修煉這些奇經,陸淵並沒有穩定可行的執行路線,貿然修煉就會如同前面說過的一樣,損傷身體,走火入魔。
而不探索其它經脈,只在現有的經脈中修行,那也只能增長內力,無法提升境界。
但問題是,每一條經脈能夠承受的內力,是有其極限的。
等真正的內力到了經脈的容納極限,自然而然的就會開始擠壓身體,最終撐破經脈,爆體而亡。
“按我現在的內力增長速度,等練完第八層的經脈,不用半年,就能把內力積攢到容納極限。到那時便修無可修,進無可進了。”
陸淵算了算時間,以他如今的修煉速度,大概明年六月底,便會達到如今功法所能提升的極限。
到了極限後。
他要麼停止修煉,要麼就要去找下一部更高深的功法了。
“所以難辦啊。”
陸淵有些苦惱:“我那幾個弟子,都還只是三流,徒孫更是沒有一個。想帶著他們去打鐵劍門,根本就不現實。
不對,貌似就算打了鐵劍門,對解決我現在的困境,也沒什麼幫助啊。”
他這時恍然發覺,自己困擾的是沒有更高深的心法。
在這個前提下,就算搶回了鐵劍劍法,也只是提高招式戰力罷了。
對於解決內力增長的問題,還是沒有什麼幫助。
“難道真的要我開始研究創造功法?”
時至如今,陸淵不得不正視這個,自己一度放棄,以為離自己還很遠的方案。
皺眉想了想,依舊感覺千頭萬緒,沒一個好的方向。
最後只能搖了搖頭,將此事放下。
“算了,反正距離那一步,還有一年半時間,等真到那一天再說吧。”
他閉上眼,上床睡覺。
別管是創造功法,還是去搶,那都得有足夠實力。
眼下自己還沒到頂點,想再多也沒用,不如睡覺。
……
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陸淵就起床出門,往城內軍營而去。
邵陽府的軍營是現成的,畢竟前任的府兵,也是駐紮在城裡的。
陸淵進去,發現軍營還挺大。
校場、營房、食堂、議事廳、武庫等等機構,全都應有盡有。
雖然環境是比不上武岡縣的豪宅軍營,但也算不上差了,將士們都是苦日子過來的,對此沒什麼不滿。
在校場進行了一次點閱,看了下軍心士氣,確定沒什麼變化後,陸淵才放心離開。
走前他點了二十人的親兵,帶回了自己的宅邸。
這一年多來,陸淵雖然大部分時間不管事,但對軍隊的培養,還是上了點心的。
之前在軍隊中收記名弟子的時候,雖然他淘汰了大部分不合格的人。但對於這些被淘汰的人,卻也不是全都放棄。
其中一些佼佼者,陸淵還是挑選了出來,組建了一支五十人左右的親兵隊。
這支親兵隊都是十六到二十的年紀,可塑性較強,還都擅長神射,是很好的苗子。
對於這支負責保衛自己的親兵,他也是傳下了武功的。不過不是流雲掌,而是先前在武岡縣城繳獲的一些雜牌武功,三流貨色。
但哪怕是三流,對於這些獵人出身的親兵來說,也已經是難得的機遇了。
故人人都練得很是認真勤奮。
再加上陸淵也捨得給他們花錢,每月花一百兩銀子購買藥材,給親兵們輔助練功,打熬身體。
如今一年多時間下來,這五十名親兵已經人人練出了內力。雖然也只是練出了內力,連一條經脈都沒打通,屬於不入流的不入流。
但別管再怎麼不入流,有內力,那就是比沒內力強。
有著五十名擅長神射、又有內力的親兵在,哪怕是一位二流高手,被他們給圍住了,那也只能飲恨箭下。
而若是等這些親兵都成長為三流武者,那麼五十人組成箭陣,就算碰到了單人成軍的一流高手,雖然依舊還打不贏,但也能牽制一二了。
不過想等他們成為三流武者,最少也要七年之後了,時間還是太長。
現如今,這些親兵還是派不上大用場。
這一批親兵,其實也是陸淵準備的又一個底牌後手。
不管是拿來護衛自身,還是帶著他們去越貨殺人,那都是強有力的輔助。
“親兵的人還是太少了,如今我已經是指揮使,可以管千人大軍。等過些天,就派人去招兵,把缺額的六百人招滿。
到時從新人裡再挑五十人出來,組成一支百人親兵。
到時傳下武功,培養個一兩年,就算每個親兵實力低弱,但百人結陣,也能發揮些許作用了。”
回去路上,陸淵籌備著計劃。
招兵是肯定要招兵的,畢竟有著編制,那自然是要填滿的。
但如今到了府城,他雖然是武官之首,但在城裡也只能排第三。
如今城中做主的,是那位崔知府。
陸淵想要招六百人,那就等於一年多了兩萬兩銀子的開支。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什麼時候招,能招多少,要不要招,這些還得跟知府大人商量著來。
想要像在武岡縣那般,自己說什麼,孫思文就同意什麼,是不可能了。
除非你自己出錢招兵,那自然沒人說話。
但如今陸淵每月為了買藥煉丹,就要花去海量銀子,那就跟個無底洞一樣,彷彿永遠填不滿。
為此還不惜挪用了孫思文用來犒軍的五千兩銀子,如今又怎麼可能拿出銀子來給朝廷養兵?
“唉,官場,麻煩。”
一想到那些人情世故,陸淵便有些頭痛,索性也不想了。
反正兵是朝廷的,滿不滿額都與他無關。
要不要招兵,還是等知府那邊來催再說吧。
摸魚上班的日子,其實也挺不錯的。
……
陸淵這邊在摸著魚上班,孫思文那邊就沒這麼輕鬆了。
作為知府的副手,他每日都需要幫著知府,處理府內的各種事務。
而崔知府又是個想幹事、能幹事、也會幹事的。
如今又在忙著改革。
那府裡的各種事務堆起來,公文就像小山那麼高。
有時明明處理了一批,結果轉頭又搬來了更多一批,彷彿忙得沒有盡頭一樣。
這才做了幾天,原本還精氣飽滿的孫司馬,人就變得面色發黃,神情疲憊了。
一副沒休息好,勞累過度的樣子。
不過雖然累的都沒個人樣了,但孫思文的辦事能力還是很高的。
在他的協助之下,崔知府處理公文的速度,明顯比以往高了許多。
而且在處理一些疑難問題的時候,孫思文也能給到不少有用的建議,這讓知府大人很是開心,直言自己有了一個好幫手。
就連知府大人的後宅裡面,也對這位新來的孫司馬很有好感。
因為自從孫思文來了後,崔知府處理公文的時間就減少了,每日也能正常上下班。
不會像往日那般,時常加班熬夜,累的白髮都多了許多。
那位文秀姑娘,好幾次來給自己父親送補品的時候,都會給孫思文捎帶一份,見到他後更是笑語連連,直稱他是個好官,也是個大才子,父親多虧了他的幫助照顧云云。
而每當這個時候,崔知府都會笑盈盈的看著,然後露出姨母笑。
孫思文其實也挺開心的。
雖然工作上確實累了點,但崔知府可以說是當世儒門宗師了,官場上的經驗也豐富的很,跟在這麼一位大人身邊工作學習,能學到的東西很多。
尤其是崔知府對他還很欣賞,經常會在工作上和學問上提點指導,令他受用頗深。
而且知府大人的女兒文秀姑娘,也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
時不時會過來看看慰問,每次聽文秀姑娘那黃鶯般動聽的聲音,都會讓久勞疲憊的孫思文,心靈上如同甘霖澆過,瞬間將一切疲累一掃而空。
相處的時間久了,甚至都讓他產生了一種妄念,想要和文秀姑娘永遠待在一起。
但我們的孫司馬是個謹守禮節的人,所以每當冒出這個念頭之後,都在心裡喊著非禮勿念,不敢再深思下去。
而這麼一般,也令他時常在文秀姑娘面前表現的有些拘謹,常常被調笑是個書呆子。
對此孫思文只能臉色漲紅,支吾著又說不出話來。
能讓他說什麼?
該說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嗎?
這種大膽的詞,哪怕在如今風氣開放的大越,也依舊有些驚世駭俗了。
飽受禮教影響的孫思文,是斷斷不會說,也不敢說的。
但情思這種東西,你越是去忍,越是去憋,就越叫人發狂。
陸淵好幾次跟好友見面的時候,都察覺到了孫思文狀態有些不對。但問他怎麼了,這傢伙又像個悶葫蘆一樣,紅著一張臉,什麼都不說。
認真看了幾遍之後,陸淵想到了什麼,神秘一笑,也就不再多問了。
這種狀態,持續了兩個月,知道八月十五那一天,過中秋的時候,孫思文突然找到他。
……
後院花園內。
陸淵對月而立,凝望著天空那輪與另一個世界一般無二,同樣明亮圓圓的月亮,憶起了自己在穿越前的往事,不由有些惆悵。
正在這時,察覺到身後有動靜,感受到那熟悉的腳步氣息,頓時扭過頭來,笑著問道:“孫兄是看我一人寂寞,來陪我過這個佳節的嗎?”
身後,孫思文腳步略快的走了過來,臉上神情帶著幾分激動。
“陸兄、陸兄,我跟你說……”
他氣息略有幾分喘,面色興奮的通紅,眼睛裡透著希望和喜色,顯然有什麼大好事發生了。
“唉,讓我猜猜。”
陸淵止住了緩過來後,想繼續說下去的孫思文,笑著說道:“是不是崔家小姐看中你了?準備嫁給你這個木頭。”
“你……你怎麼知道?”孫思文一呆,神情有些震驚:“我應該沒跟你說過啊。”
陸淵看著還有著驚愕模樣,頓時嗤笑:“師兄難道忘了?我們剛來府城那夜,從知府後宅出來後,我跟你說的話了。”
“出來後說的話?”孫思文回想了下:“桃花運,對了,桃花運。幾個月後的事情,陸兄你怎麼知道的?”
說到這,他頓了頓,終於反應過:“這麼說來,其實早在幾個月前,知府大人就有意收我為婿了?”
“不然呢?”,陸淵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這麼個呆子,真不知道崔大人看上你哪點了。文秀姑娘也是,那麼天仙一個人,要嫁給你這頭蠢驢。”
對於自己當初的落選,我們的陸大人還是有些鬱悶。
“嘿嘿……嘿嘿……”
而對於自己好友的挖苦吐槽,孫思文卻只是傻了起來,也不反對,一副開心快樂的模樣。
見此,陸淵不由更氣了。
笑過樂過之後,孫思文也跟陸淵說起了今日經歷。
原來今日他和崔長青忙完公務,準備如常下班時,卻被自己這位頂頭上司給叫了住,然後一起去了後宅用餐。
這種事情,這幾個月下來,已經有好多次了,孫思文也習以為常。
不過今日倒是有些特殊,因為文秀姑娘沒來,這令他有些失望。
本來還想再看看文秀姑娘的,結果不成了。
但這些失落還沒持續多久,巨大的驚喜就來。
“崔大人,先是問過了我的婚事,然後突然說文秀如今也沒許配人家,問我是否對她有意……”
說道這,孫思文似乎想到了某些讓自己出糗的記憶,臉色稍紅,直接略了過去,然後繼續激動道:“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能娶文秀姑娘,是我的榮幸。
然後崔大人便當場大笑,崔夫人也是很開心。
接著我們喝了下酒,然後崔大人他們便提議定下婚期,讓我與文秀姑娘早日成婚。”
說到這裡,孫思文看著陸淵:“陸兄,我也沒什麼親人長輩。此生只有你這一位好友,所以此次來找你,是想請你替我去提親。
然後和崔府定下生辰八字與婚約,做我的媒人。
不知陸兄是否願意?”
做媒人?
陸淵聽到這個請求,微微一愣,但看著好有期待的目光,當即笑道:“這有什麼願不願意的。你是我好友,如今人生大事,能幫的,我自然會幫。
提親的日子是幾號?
文秀姑娘可是個好女孩,又是千金小姐,咱們上門提親可得好好合計準備,不能讓人家覺得怠慢了。
婚禮也是,既然要辦,那就要辦的風風光光。我陸淵的好友,婚禮怎麼能寒磣!我要讓整個府城的人,都跟著一起祝福享樂。”
上次孫思文給的五千兩犒賞銀子,還在他手頭上沒用。陸淵打算自己再加個五千兩,湊足一萬兩銀子,辦場婚禮。
這麼大筆錢,在這個偏僻府城,足夠鬧的全城熱鬧了。
“謝陸兄。”
孫思文看著陸淵關心,心下感動,然後便和好友一起,商量起提親和婚禮的事宜了。
陸淵看著好友積極模樣,心中也極為感慨。
兩人相識十餘年,一路走到現在,好友終於也要成家了。
反倒是他。
享受著長生之好,卻同樣也因此錯過了許多普通人的美好。
相知相遇,傾心相許,互相扶持,白頭偕老。
“真是令人豔羨啊。”
陸淵眼中一時有些動搖,但最後還是堅定下來。
男女之情什麼的,終究還是不如長生來的美妙。
他是個堅定的向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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