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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捧完這位餘公子堪稱卓絕的顏,身材,氣質以及家世以後,滕麗華酸酸的發出人間清醒的喟嘆:“不過這種頂級豪門公子哥都挺花的,迷戀他也沒意思,女明星女網紅什麼的,就是被他們這種人給物化的。”
滕麗華的老家在京北,上大學跟工作都在京北,不太瞭解京南圈子的事,自然對餘澤懷這人不瞭解。
單憑一些外界傳聞,她只能對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世家公子爺做這等評價。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跟事,下次別告訴我了。”沈雪妮最後,只能這麼回應。
反正明天就回去了,在心裡逃避般的期待最好不要在這間賓館裡遇上餘澤懷,這劫沈雪妮就算是渡過去了。
“走吧,下去吃飯,昨天吃的那個京醬肉絲還挺好吃的,今天咱們接著點。”
沈雪妮緩了緩複雜臉色,補完了妝,在旗袍外面加了個小香風的短外套,挽起手袋,拉滕麗華下樓。
哪知,等她們下到餐廳,她老公餘澤懷居然就坐在那兒等沈雪妮出現。
*
賓館是俄羅斯風格的建築,餐廳在二樓,用金色跟象牙色做主要的裝修色調,牆上是間隔的大鏡面鑲嵌,旁邊有弓箭,花環,貝殼等圖案的漂亮裝飾。
儘管裝修是這樣的充滿當地風情,但是這是中國人開的賓館,因而餐廳提供中餐。
沈雪妮跟滕麗華吃不慣當地的食物,昨天來餐廳點的小炒,吃了發現味道還不錯。
今天兩人照例過來,帶著些期待跟侍應點餐的時候,侍應卻嘟噥著回答,今天餐廳沒菜了,要她們去外面吃。
滕麗華抬手看看錶,現在時間才傍晚六點不到,她窩火的用俄語問:“怎麼沒菜了?現在才幾點,把你們老闆叫出來,知不知道我們是貴客?你敢怠慢我們,會出問題的。”
“算了,別跟他吵。”沈雪妮拉滕麗華袖子,要她不要這樣說,他們只是翻譯,其實也不是官,一點小事,沒必要鬧大。
可是滕麗華很不滿,一定要個說法,怎麼才六點就不給她們供應晚餐了。
侍應這才指了指在餐廳東隅盡頭,一盞象牙白的宮廷貴族式雕破圖風後遮著幾個人影,無奈的說:“菜都被那個有錢的中國男人點完了。”
滕麗華感到很是無語,誰啊,從屏風映出的模糊的影看去,那桌攏共也不過就五個人,還能點個滿漢全席不行。
明知道摩爾曼斯克到了冬天物資缺乏,蔬菜尤其緊缺,他還要到這裡來海吃海喝,這人是真有病還是真有錢啊。
沈雪妮的視線也投向那盞屏風後的人影,先見到一個身形嬌俏的女子,她身旁坐著一個寬肩窄腰的的高大男人。
隔著屏風,沈雪妮瞧不見他的五官容顏,倒是能將他深刻的骨相瞧得八九不離十。
感到那優越到極點的下顎線與性感喉結的凸起度,都是為她所萬分熟悉以後,沈雪妮心尖發熱,無端的有些窘迫,憶起適才滕麗華在房間裡提到,親眼看到他住進這間賓館裡來了。
期待不跟他碰上的沈雪妮,這就真的跟他碰上了。
他們許久沒見,不知道男人最近具體動向的沈雪妮沒十足把握是他。
可是,她的直覺已經能判斷出,就是他,她老公餘澤懷。
這時候,一箇中國女孩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從他們身邊路過,興沖沖的朝屏風後落座的人走,是要送給其中唯一一個女人。
“官老師,送給您,祝您在摩爾斯曼克的拍攝順利!這部戲一播必爆!”女孩高聲喊著。
滕麗華聽出來了點眉目,猜到肯定是官曉跟她的金主在裡面吃飯,就是那個姓餘的。
滕麗華想看個熱鬧,著急的問沈雪妮要了她手袋裡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跟筆,假裝要當追星族去看熱鬧。
“誒……”沈雪妮要阻止她之前,滕麗華已經鑽進屏風後了。
圓桌邊一共坐著五個人,官曉明豔照人的坐在那兒,像不冷似的,穿一條抹胸紅絲絨長裙,跟在熒幕裡的形象大差不差,臉蛋豔麗,身材惹火,小鳥依人的守在一個男人身邊。
滕麗華本來是想來看女明星的,結果視線卻被坐在官曉旁邊的男人吸引走了。
男人直肩緊腰,四肢修長,穿剪裁簡約的純黑薄西裝,打底尖領白襯衫,沒系領帶。
領口有三粒釦子沒扣,隨性的露出兩根性感的瘦突鎖骨跟些許壯碩胸膛,著裝一點都不賣弄有料的身材,有股利落的冷淡勁兒,但是傳遞出的氣場卻莫名的撩人。
他留一頭短黑碎髮,淡顏臉,高鼻樑。
殷紅菲薄的唇輕抿成一條鋒利的線。
將勁瘦挺拔的身段屈折,一直倚坐在一張布面雕花的靠背椅上,就那麼坐著露出來的肩頸比例甚至比國際時裝秀展上的男模特還要完美。
官曉這種性感尤物嬌滴滴的坐在他身邊,一直忙著幫他遞菸灰缸,給他倒酒,又給他端果盤。
他連眼皮都不抬,自顧自的抻開一雙修長得過分的腿,冷白的長手搭在桌沿,指縫夾著一根燃燒的菸捲,神態散漫的在低頭玩手機。
那股不動聲色,卻恣肆痞氣到了極點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詬病。
見男人絲毫不領情,官曉嬌嗔道:“餘爺,怎麼了嘛,把你叫來陪我吃飯就生氣了?”
官曉忙著去討男人歡心了,一時沒留意到先前那個送花的女粉絲出去了,又來了一個拿著筆跟本子要找她簽名的。
跟男人不湊效的撒嬌完後,官曉一抬頭,便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滕麗華,她看起來年齡不小了,不像是粉絲。
官曉怕她出去亂說,立刻招呼她道:“這位朋友是?”
“哦,官老師,我是您的影迷,您能幫我籤個名嗎?”滕麗華笑得眉眼彎彎。
其實不是,滕麗華就是來看看是誰把這個餐廳的菜都點完了,讓她跟沈雪妮現在只能回房間去吃麵包棍跟壓縮乾糧。
“好啊,除了簽名,你還有什麼需要嗎?”官曉拘謹的幫滕麗華簽名,拿著筆潦草的劃了幾下,就想她快點走。
官曉還要忙著伺候身邊這位爺呢。
這次的這部電影可是他家裡的娛樂公司佔主要投資。官曉不知道走了什麼鴻運,能在這個鬼地方能把他偶然遇上。
“謝謝。”滕麗華拿回本子跟筆,又笑著請教坐在官曉身邊那位強勢得即使不發聲說話,也咄咄逼人的公子爺,“這位是跟官老師一起拍戲的老師嗎?長得可真帥。”
瞧他手上扣著的那塊罕有的定製款鑲鑽腕錶,滕麗華猜這人一定就是網上透露的官曉背後的背景不可深扒的金主。
“不是。你問這麼多幹嘛?”沒想到滕麗華這麼多話,官曉板起臉,要趕人走。
“我是官老師一個朋友。圈外人。”男人說話了,嗓音清冽,尾音帶磁,無比的動聽。
長頸上的如玉喉結滾動,散發的男性魅力讓滕麗華暈頭轉向,她好想立馬去拉沈雪妮進來看看,真正的人間頂級男色.誘惑是什麼活生生的模樣。
滕麗華偏頭看了看屏風外站著的人影,好像早就不在了。沈仙女才不高興看這些無聊的熱鬧。
“你是?”男人問。
“我是京北外交部翻譯司的翻譯員滕麗華,我們最近在這座城市出差。”滕麗華與有榮焉的介紹自己,她覺得她的身份可不比官曉這樣的女明星低。
“哦,幸會,我是餘澤懷,一個做生意的。”男人很淡然的自我介紹,大方的邀請道,“晚餐吃了嗎,要不坐下一下吃飯?”
“好啊。”滕麗華一口答應,“我同事還在外面,我叫我同事一起來。”其實她進來就是為了蹭飯的。她可不想回賓館去啃乾糧。
可是,等滕麗華出去找人,沈雪妮的人真的早就已經不在了。
滕麗華根本不知道,這個叫做餘澤懷的大帥逼,是沈雪妮的正式領證老公,跟沈雪妮結婚已經快要兩年了。
然而,沈雪妮現在見他,依然像老鼠見著貓,膽小的能避則避。
*
此時,沈雪妮已經回到了房間裡,剛泡了壺熱茶,準備就著它吃壓縮乾糧。
跟著外交官到國外出差,她什麼樣的惡劣環境都去呆過,算起來,能就著熱茶吃壓縮乾糧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
五分鐘後,她味同嚼蠟的吃著壓縮乾糧,難嚥的細渣在她的口腔裡到處亂鑽。
微信上叮一聲,許久沒有聯絡她的男人說;【下來吃飯,你同事在。】
【我已經吃過了。】沈雪妮回覆。
【吃的什麼?】他問。
沈雪妮不再回復。
她猜要是讓他知道她吃壓縮乾糧,他肯定不高興,肯定覺得是丟他的臉。
當初兩人結婚滿一年的時候,餘家曾經含蓄的提過,要沈雪妮把工作辭了,在家好好當闊太太。
畢竟餘澤懷一天倒一單,就是一艘私家定製遊艇,一棟奢華別墅的錢。
至於天價跑車什麼的,對他來說,更是極為普通的東西。
沈雪妮嫁給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得不到。
自從大學畢業後,沈雪妮就在外交部的翻譯司裡當翻譯,一個月薪水能有多少。
說體面,其實也算不上,又不是當外交官。
餘家家裡還一路出了好幾個知名大使跟參贊呢。她一個小小的翻譯,又能算什麼。
微信上不再有新資訊進來,沈雪妮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兩小塊壓縮乾糧。
她心裡一直揮之不去的想著,適才在餐廳屏風上見到胸大腰細的嬌豔女明星跟男人耳鬢廝磨的曖昧影子。
因為看不真切,那些朦朧的影影倬倬更能勾起人的心魔作祟。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怎麼今天見了,就感到一顆心載浮載沉的不聽自己使喚,像是掉進了流淌的河水裡,由不得她控制。
大約是因為這幾天的翻譯工作太累了,讓人的情緒容易陷入低迷。
滕麗華回到房間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九點了,她很開心,因為吃了一頓大餐,還喝了兩杯紅酒。
忽然,走廊上傳來一陣響動,熱切的腳步聲跟說話聲在深沉的夜裡過去後。
滕麗華熱情笑著,跟住在對面的人打招呼,“謝謝餘公子今晚的款待。”
“昂。”男人輕應一聲。
高跟鞋叮叮的,沈雪妮聽著像是女人跟他進了房間。
進來的滕麗華把門一關,興奮難掩的告訴在屋裡看書的沈雪妮:“救命!我的天,那個帥得咄咄逼人的男的居然就住在我們對面,妮妮剛才你怎麼走了,你不知道他們五個人點了多少菜,最後那個姓餘的公子爺買的單,知道我有個同事留在賓館房間裡,還體貼的讓我給你打包了,你快來吃。”
“我已經吃過了。”沈雪妮現在胃脹得難受。
“知道嗎?他叫餘澤懷,開國際投行的,以前上的航校,是飛行員,剛畢業還去羅馬跟京南開過好一陣的民航飛機。這兩年在美國華爾街搞風投。”
滕麗華語速極快的透露餘澤懷的履歷。
“這男的巨有才華,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呢,沒想到居然是個啥都能駕馭的拽酷男神。”
“我知道。”沈雪妮脫口而出的說,自己老公的事,她怎麼會不知道。
“誒?你怎麼知道?”滕麗華喝了酒,雙頰染紅,直截了當的問。
在她印象中,沈雪妮堪比冰清玉潔的幻境仙女,平時不管是對部裡的男同事,還是對當下流行的男明星,沈雪妮都絲毫不感興趣。
怎麼現在滕麗華聊起這個姓餘的,她表現得很熟悉的樣子。
“我……”沈雪妮頓了一下,說,“他老家不是在京南嗎,我們小時候見過。”
“對哦,我怎麼忘了這茬。你跟他熟嗎?”
“……不太熟。”
“他現在就住我們對面。你要不要過去打打招呼,剛才你就該過來跟他一起吃飯的。”滕麗華說,“你們這是他鄉遇故知,人間喜事啊。”
“不用了,真的不是太熟。”沈雪妮婉拒。
她在心裡默默唸叨,哪裡是他鄉遇故知,是他鄉遇跟她真的談不上熟的隱婚老公,她快尷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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