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唐妍，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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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戲要集中場景拍攝，而有些則要集中人拍攝。

韓三瓶就給了半個晚上時間，他非常忙。

不願意演演朱遼的貴人，那就演戲裡值夜班的高警官。

兩年前他客串過姜聞的《尋槍》，當時也是演警察，正好再客串一次。

《尋槍》有姜聞面子，還有陸太郎的長輩面子，沈三通沒有面子果實。

純粹是沈三通軟磨硬泡，什麼扶持新人導演，什麼要人來壓壓陣。

本身是科班出身，願意拍商業片。

後面這一點很重要，韓三瓶有行業任務，要發展本土電影產業。

願意拍商業片的導演，還能自己掏錢，或者拉來錢的導演，目前找不到幾個。

“韓董，給你說一下戲。”沈三通給韓三瓶講戲。

.....

高警官打著電話來超市買東西，閒聊，把手機落在了冰箱裡。

他來超市裡找手機，除了唐曉蓮和李俊偉充當營業員，其他人躲在了k歌房，被劫匪拿槍威脅。

高警官發現兩人有點不對勁，唐曉蓮和李俊偉擔心劫匪殺人，不敢說，唐曉蓮急中生智說超市今天打折。

高警官買東西，走到了k歌房的玻璃前，當做鏡子照。

引動了房間裡劫匪的緊張，他要打噴嚏，掏手帕，給人掏槍的感覺。

劫匪要開槍，發現只是手帕。

還有最後，唐曉蓮給的手機留下了資訊，劫匪追小狗，拉開了超市的門簾。

高警官帶人救人，狙擊手將劫匪擊斃。

有獨角戲，也有群戲。

有些是另外拍攝的，如高警官走到k歌房玻璃前，劫匪的具體反應。

輪胎因為高警官打噴嚏，他也想打噴嚏，劫匪捂住了嘴。

沒想到堵住上面，沒堵住下面，放了臭屁，一屋子人被迫吸。

這些戲留在k歌房場景集中拍攝。

包括電影結尾，警方出現，一些特寫。

也可以放在後面拍攝，先集中拍攝韓三瓶的戲。

......

沈三通這個版本做了改動。

高警官的對話透露今天是女兒生日，因為值班的緣故，不能回去，電話祝福，他要給女兒做一個好榜樣。

最大的改動是電影結尾。

原本《夜·店》結尾，劫匪劫持了唐曉蓮，李俊偉想辦法救唐曉蓮，失敗了。

激怒了劫匪，劫匪開槍，李俊偉為救唐曉蓮擋槍。

原版有很多慢放，很多的特寫，很多的煽情，為的就是突出喬任良的高光。

沈三通這一版，電影的結尾，修改了這種彆扭的高光劇情。

改為：李俊偉使用激將法，用自己換回唐曉蓮。

輪胎戰勝自己，重新找回正義之道，武功恢復。

使出了武功，一腳踢下來電視機欄杆，電視落下來，砸中了歹徒。

同時，警方準備好的狙擊手，趴在喊話的高警官下方，同一時間開了槍，命中劫匪眉心。

飽和式救援。

一個是房間內的自救，另一個則是外來力量的救援，兩條線匯合。

......

“這也太牛了吧。”

見沈三通給韓三瓶導戲，徐徵忍不住道一聲牛逼。

“這誰啊？”唐妍迷糊。

穿著休閒夾克的小老頭，看起來沒什麼氣場。

“韓三瓶，中影副總，說是副總，主持業務重組、資產整合和產權制度的改革，厲害了。”

黃博在BJ混久了，門清裡面道道：“上次韓董客串還是陸釧的《尋槍》，拉來韓董，沈導真的牛。”

“中影，掌握國內三大院線之一的中影星美，北京電影製片廠，進口片的引進權，每年佔據全國票房3％的電影發展基金，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徐徵進一步解釋。

王保強仔細聽著，憨厚微笑。

......

“可真牛。”閆尼也和老鄉張嘉譯感慨。

她日常生活很迷糊，不過空政的，見過韓三瓶幾次。

“我這個小師弟，了不得。”張嘉譯感慨，他是北影87級表本。

......

“韓董，辛苦了。”沈三通感謝，送上了夜宵。

韓三屬於客串大咖，劇組集中他一個人拍攝。

緊著他的時間，如此也拍到了晚上十一點才弄完。

“我對你刮目相看，組織的很好，井井有條。”韓三瓶確實餓了，心情不錯。

他1977年，進入四川峨嵋電影製片廠。

先後任照明、場記、副導演、藝術中心主任。

一路主導過很多影視製作，沈三通的劇組人不算多，但是管理清晰明確。

韓三瓶也明白沈三通的心思，拉他來鎮場子。

鎮住演員，也鎮住幕後。

光這一點心思，就不是一般科班導演所能擁有。

“我就想把戲拍好，不出么蛾子。”沈三通沒有隱瞞自己目的。

這部戲主要角色，幕後，燈光師、收音、道具等，臺前幕後加起來三十多人。

人工開支一天兩萬多，加上器材租金、住宿場地、伙食出勤，睜開眼七八萬塊錢沒了。

膠片電影后期也是大筆開支，要留足剪輯、沖洗和複製的錢。

在沈三通看來，電影拍攝和幹工程有類似之處。

不能停，要一直推。

一個劇組，就像一個工地，是封閉場所，是一個小社會。

開機第一天，所有人都會盯著沈三通。

稍微不注意，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這部戲別看很多都是北影相關的人，也算沈三通的前輩。

可一旦沒了威望，那坑起來不會念什麼情。

想弄錢，辦法太多了。

稍微使絆子，十萬幾十萬沒了。

戲拍到一半，錢沒了，拍不拍？

不拍打水漂，拍就再掏錢。

把人辭了更好，錢我撈了，人走了。

回頭說沈三通這個小學弟目無師長。

沈三通連裝逼打臉都懶得弄，也不玩扮豬吃老虎那一套。

各環節留痕，出問題了保證能找到負責人。

把隱患消滅在萌芽階段，安全生產，保質保量完工。

王保強開第一場戲，告訴大家這是一部好戲，弄好了是一部代表作。

然後韓三瓶鎮場，誰要是搞事情，自己掂量掂量。

恩威並施，保證劇組順順利利。

......

“唐妍，你來做什麼？”沈三通疑惑問。

拍完韓三瓶的戲，檢查了今天的素材，做好保管，確定沒問題，收工。

主要場景超市租燕郊這邊的，劇組住處就近包了一層酒店。

沈三通的房間和其他主要演員一樣，有單間住。

回到酒店半夜兩點了，大家累得不行。

一回頭，見唐妍跟著自己。

“沈導，你能給我講講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