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趕緊退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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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可能接收消化完部分原身記憶的沈倦走出寢室，準備前往樓下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吃，他人有點懵，需要進食補充能量方便他接下來繼續胡思亂想。

走了沒一會兒，便來到了位於一樓的便利店，他從貨架上隨便拿了些麵包餅乾和牛奶準備結賬，突然聽到隔壁貨架的那兩位練習生似乎正在談論什麼。

“我這輪涉險過關，下輪淘汰肯定有我，你覺得最後哪幾個人能出道？”一個染著黃毛的練習生問向身旁的同伴。

“樸志訓啊，尹智聖啊，姜丹尼爾啊，當然還有沈倦，阿西...說起來這傢伙長得是真討女人喜歡啊！要是我能擁有這張臉就好了，在這種靠臉就能解決問題的投票節目中真的太犯規了！”另一個染著棕毛的練習生一臉羨慕地說道。

“羨慕就去照著他整容啊！這幾年江南區醫生的技術手法越來越好了。”

“如果光靠整容就能完美解決顏值問題的話，那南韓恐怕就沒有醜男了。”

“說的也是呢...”

見有人在那偷偷討論自己，換作以往，沈倦可能還有些許聽下去的慾望。

但現在？

一點聽下去的興趣都沒有。

他現在只想填飽肚子，然後儘可能地把腦子裡剩下的陌生記憶接收完全。

快速結完賬，沈倦拿著吃的東西回到寢室，坐在椅子上一邊啃麵包一邊帶有明確目的性地檢索起自己的記憶來。

首先，他和這位追夢哥的名字都叫沈倦，魔都出生，父親姓沈，計程車司機，母親姓黃，正在經營一家小花店。

這個月剛滿19歲。

2015年靠參加安徽衛視的選秀節目《星動亞洲第一季》在內娛嶄露頭角。

進入2016年後，作為芒果臺《天天向上》最新推出的天天小兄弟活動過一陣子，並透過隨後開播的《星動亞洲第二季》收穫了還算不錯的流量關注度。

接著在今年一月份為了提升自己的演技，拓寬今後的職業道路，又花25天時間拍了部文藝片，《大象席地而坐》。

這片子應該不是什麼好資源。

對演員生涯好像也沒有什麼幫助。

至少沈倦上輩子沒聽過這名字。

所以除了能豐富他的履歷，幫助他熟悉劇組運轉流程，估計沒什麼卵用。

但聊勝於無。

畢竟再怎麼樣，這也是部電影。

而他也是個剛出道就演過電影男主的演員了，所以對現狀沒什麼不滿的。

至於現在為什麼出現在南韓，錄製這檔名為《Produce101》的選秀節目...

事情經過大概是這樣：

跟快樂男聲為天娛輸送人才一模一樣，每位參加星動亞洲的選手都需要與節目承辦方依海文化簽署練習生合同。

沈倦當然也簽了。

沒辦法，不籤甚至沒法上節目。

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有些潛規則必須得遵守，有些虧弱勢方必須得吃。

可當第二季結束，沈倦等人在粉絲支援下獲得高排位並順利得到出道資格後，依海卻突然要求他們簽署第二份條款更加嚴苛甚至有些離譜的出道合同。

沈倦當時就覺得不能籤。

這不就是純純的牛馬合同嗎？

狗東西真不把練習生當人看是吧！

可他不籤，不代表別人不籤。

辛苦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有很多人無法拒絕實現理想成名在望的誘惑。

他的好兄弟蔡徐鯤就是其中之一。

於是當他還在尋找下家的時候，海堯影視推出的SWIN男團橫空出世。

然後...然後和很多內娛男團一樣。

出道即巔峰，巔峰即退休。

從此江湖只留下糊逼們的傳說。

鯤鯤的解約官司也是打了一年又一年，以至於未來只能頂著個人練習生的名頭報名參加Produce101的盜版土偶。

相比之下，樂樺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公司了，至少還算正規，不像那些野雞公司把“我要坑人”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把所有資訊整理完後再想想，沈倦還真就愈發覺得不能在南韓出道了。

儘管他僅透過兩個多月就在南韓收穫了許多粉絲的支援和喜愛，這時候成團出道怕是直接能成頂流，但在老家內娛當大爺不比在南韓裝孫子舒服多了？

傻子才放下一切在南韓出道！

熱愛不能當飯吃。

追夢哥的夢想不是他的夢想。

他是個俗人，只想走捷徑。

所以，是時候找公司商量退賽了。

內娛才是真正屬於他的風水寶地。

......

【他真的又帥又漂亮，這張臉已經優越偉大到我形容不出來的程度了。】

【明明我們才是偶像工業體系更發達的那一方，結果反倒是來自華國的沈倦用實力給南韓練習生上了一課，而且每次舞臺都有進步，真是天賦怪物啊！】

【於今年四月誕生出來的全新kpop顏值山脈，這麼神性這麼偉大的臉如果沒能出道必定是節目組在暗箱操作。】

【和車銀優吳世勳是完全不同的帥氣，甚至沈倦給人的感覺更加驚豔。】

【沈倦身上那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遠比他那副好看的皮囊更有殺傷力。】

【這是我見過最帥的中男。】

【這種天賦條件的選手如果最後沒能出道絕對是整個kpop的重大損失！】

隨著新一期節目的播出，韓網上到處都是誇讚吹噓人氣選手沈倦的聲音。

但節目組現在卻很頭疼。

無論這群粉絲網友吹得再天花亂墜都是假的，到頭來也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作用，因為沈倦他要退賽了啊啊啊！

自節目播出以來，人氣和話題討論度一直穩居前二的練習生突然宣佈退賽會對節目造成怎樣的影響不言而喻。

雖然《Produce101》第二季的收視率步步升高，重新整理了一個又一個歷史記錄，整個製作方和電視臺都很滿意，但沒人會嫌自家節目的網路熱度和收視率太高，也沒人會嫌自己賺的錢太多。

沈倦，無疑就是他們的搖錢樹。

甚至將目光放長遠一點，如果最終確定的出道男團中擁有像沈倦這樣的外籍人氣選手，那麼他們百分之百能夠在華國乃至海外收穫不錯的熱度和利益。

這是連限韓令都阻止不了的追星浪潮。

沒看人家島國小電影不也被上面明令禁止嗎？

不還是在華國收穫了大量年輕男士的追捧？

慢慢滲透的方式和渠道有很多。

事在人為。

人，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因素。

所以，電視臺節目組出於南韓大環境排外的因素考量，或許不想讓一個外國人擔任C位，但絕對不會排斥一個能為資方帶來巨大利益的選手加入團體。

利益，永遠至上。

“退賽是選手本人的意願還是選手公司方面的意願？他剛在最新一期的節目中以斷層優勢拿下一等，人氣熱度正處於高速上升期，潛力遠沒有挖盡，完全沒有理由在這個時間節點退出比賽。”

節目製作人兼導演安俊英皺著眉頭看向身旁的助理：“真的沒有挽回選手的餘地了嗎？能不能勸他留到決賽再走？”

截至目前，《Produce101》第二季的最高實時收視率就是由沈倦一手創造出來的，整個節目組沒人想把他放走。

導演助理點頭哈腰，一臉無奈道：“沈倦選手的經紀公司樂樺稱他們對沈倦選手的職業規劃與節目發展程序存在衝突，而且沈倦選手好像還是一名在讀大學生，在工作之餘還需要兼顧學業。”

“阿西...既然如此，那他們當初為什麼要讓他來參加節目錄制啊？把我們節目當成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遊樂場嗎？真是群不知禮數的狗崽子！”

安俊英頓時便燃起了熊熊怒火，但他又不想為了一個小小的練習生大發雷霆，這會讓他看上去很可笑，於是努力平復心情，故作平靜說道：“意思是樂樺想讓沈倦放棄南韓的人氣回華國發展？”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導演助理把腰彎得更低了，全然不敢直面製作人的怒火，“至於沈倦選手本人，我剛才也和他面對面溝透過，他對公司要求他退賽回國這一決定也感到十分不解和震驚。”

“呵呵，一個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卑賤到泥土裡的練習生哪敢違背公司的安排？樂樺這家公司還是太短視了，完全看不到一個完完全全由民選出來的人氣男團能夠為他們帶來多少利益！”安俊英非常生氣，但說到底還是無能狂怒。

畢竟沈倦退賽已成定局，他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將大熱選手突然退賽可能對節目造成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而不是衝一個沒有自主選擇權任由公司擺佈的小練習生宣洩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