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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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一個男人怎麼去拽小菲啊？還是咱倆一起去…”蘇老三有些為難的看著自家姐姐。

從小，姐姐就是他的守護神，不管是被哥哥們欺負還是被小娘欺負，這個姐姐永遠擋在他身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雖是姐姐，卻扮演著孃親的角色。

他從小恪守禮節，姐姐卻不同，她懟天懟地，就算打架磕破了腦袋，也沒見她哭過一回。

“榆木腦袋！我來！你去踹門！”蘇小芳放開蘇秋意的手，瞪了弟弟一眼，大搖大擺往前走。

上房是三間屋子，老兩口一間，小閨女蘇小菲跟老大家的兩個閨女一間，另外一間就是大房兩口子跟兩個兒子了，一間房中間隔開了一個隔間，給兩個兒子住。

聽到外面這麼大動靜，人早就都醒了，平時刁鑽跋扈的蘇小菲卻不敢出來，她怕被大姐打，蘇小芳是真的往死裡揍。

大房兩口子也都坐了起來，蘇大壯披上衣服就要下地，被蘇王氏拽住胳膊不贊同的搖頭。

“別出去，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妹的厲害！讓爹孃管就是了！”

二房一家在東廂房，此時也都坐了起來，蘇二壯卻擺手勢讓三個孩子都躺下“躺下躺下！別沒事找事！那幾個娘兒們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二房倆閨女一兒子，聽了話沒一個多事兒的，就連下午還在踴躍幫奶奶抓人的小兒子蘇雲峰都有點懶得動，躺了下來。

“二壯，你說娘跟小妹也是，怎麼就成天沒完沒了的鬧騰呢？”蘇趙氏嘆了口氣不贊同的嘀咕。

“別管她，不過你可別跟老三家的生分了啊，老三在鎮上做工掙錢，得罪三房一家沒啥好處！”

就這樣，兩房人是不想多管閒事，而蘇小菲是害怕不敢出來，蘇小芳的叫囂就更大聲了。

蘇李氏聽著她的罵罵咧咧，聲音大的幾乎要全村人都聽到的樣子，急的趕緊推門跑了出來。

“我看誰敢對我們小菲怎麼樣？蘇秋意身為晚輩，當姑姑的教做人有什麼不對？沒有娘教的就是不行，蘇小芳你個沒家教的東西，給我滾出老蘇家院子！”

一副凶神惡煞的叉著腰，另一隻手裡還拿著掃帚，作勢就要打人的架勢。

二房，蘇趙氏臉色都發白了，緊緊抓著蘇二壯的胳膊“娘完了！大姐是聽不得這樣的話的…”

下一秒，砰的一聲，蘇李氏手裡的掃帚就飛了。

緊接著是她傻豬般的慘叫，夾雜著蘇小芳嘴裡的芬芳。

慘叫一會兒後，蘇老三上前開始拉架。

屋裡眾人也不敢再躲著，紛紛出來拉架。

“李秀英我警告你，你不配提起我孃親！說到底你也就是個小妾而已！再讓我聽到你說當家主母一句不是，下回就不是拳打腳踢這麼簡單了！呸…”

她的潑辣是出了名的，村上誰都知道，也沒幾個敢惹她這個潑辣又不講理的瘋婆子，也就蘇李氏在她手裡越挫越勇。

想也知道，能在從小沒了孃親的情況下把弟弟護著長大的人，也簡單不了了。

從進院到現在，蘇秋意就一直被人護著，話都不曾說一下。

從被姑姑牽著到現在被便宜娘護在身後，兩個妹妹還一左一右的牽著她的手，母女四人就看著姐弟二人一唱一和一個打一個假意拉架，把人打的嗷嗷叫。

突然讓蘇秋意感覺，這樣的家人也不錯，不像她想象中的包子性格任人欺負。

就算徐慧有點膽小怕事，可她也長了嘴，一旦能做主的人回來，她就知道告狀。

“老頭子，你養的好女兒，看把我打成什麼樣了？嗚嗚嗚…我的老胳膊老腿兒都動不了了！”

蘇李氏哇哇大哭著在人群中找到了老頭子，一頓告狀。

兩個兒媳婦兒趕緊一人一邊把人扶起來。

蘇小芳見到她爹出來，連忙轉身把蘇秋意拉上往前走兩步，在蘇老三身邊站定就喊：

“爹，你看小菲把意意打的，頭上這大包比拳頭還大，孩子身上到處青紫，什麼深仇大恨啊這麼打？我娘走的早啊！嗚嗚嗚護不住她親孫女一點，這麼被人打呀…”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潑婦無賴小娘都打的架勢馬上變成了冤屈不平的可憐樣兒，說哭就哭的出來。

“是我沒用…嗚嗚嗚…”蘇秋意震驚之餘，身後響起了徐慧的哭聲。

她扶額，差點忘了她們隊伍還有一個抹淚兒專業戶呢。

徐慧一開頭，蘇明月跟蘇文星兩人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

而楊家兄妹倆則是一言不發，就那麼站在他們娘身後，像是習以為常了。

兩方人馬在蘇老頭兒面前爭論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亂作一團。

“行了夠了！都別說了！”

爭執不休中，蘇老頭子大手一揮大嗓門一喊，雖然天黑了他揮手可能都看不到，可是大家也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蘇老頭子等人都安靜了，沉沉的開口“小菲，不管什麼原因，你動手打侄女兒是你的不對！跟侄女兒道歉！”

蘇小菲從小被慣著長大，這個爹平時也都不會太嚴厲，所以此時還是有點不服氣，梗著脖子大喊“蘇秋意身為晚輩對我不敬！我就是教育教育她！”

“你放屁！我們意意有爹孃管教！輪得到你一個年齡大不了她幾歲的小姑來管教？爹你看意意頭上的包啊，拳頭那麼大呀，這得多狠心啊…”蘇小芳接住話頭就嚷嚷起來。

場面一度又難控制起來，蘇老頭只能再次大喊，控制住場面“小菲，你不道歉家法伺候！老婆子，明兒給老三拿點銀子帶意意去找郎中看看！就這麼決定了！誰都不許再說，回屋睡覺！”

眼看蘇老頭子真的生氣了蘇小菲不敢再造次，不情不願的上前道歉，可是蘇老太婆卻不依不饒。

“老頭子，家裡哪有錢啊？再說小芳也打我了呀…”

“小娘對不起，我也是一時衝動打了你，是我的錯！”話還沒說完，蘇小芳趕緊學著蘇小菲的樣子給蘇李氏道歉。

最後一場鬧劇就這麼不了了之，蘇李氏陪了錢還捱了打，一肚子火無處發洩，一宿輾轉難眠，吵的蘇老頭子差點一腳踹下炕去。

蘇秋意這邊則是被兩個妹妹拉著給她講她不記得的事情，直到腦海裡響起滴滴滴的響聲，知道星際位面那位好友回訊息了蘇秋意才藉口困了，哄兩個妹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