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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自己的符旗雖然不完全是畫著玩兒的,不過最多在夜裡的時候,忽然化出一個聲音嚇人一跳,絕不會有其他的功效。
可這時候,她如果說她沒辦法,恐怕顧小五就沒命了,她自己也休想從沈府走出去。
“沈夫人,沈少需要一個大夫,前院首黃老頭兒。”
經過鳳青鸞一提醒,沈氏也忽然想起了這號人,“大夫我們自然會請,斷不會把河兒交到你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手中。”
“但是既然是你的符旗搞出的事,你現在就把你的詛咒給我解了。”
“我需要黃老頭兒的配合。”
“呵,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居然讓前院首配合你!”
“沈夫人,這時候不是一爭高低的時候,救人要緊。”
沈氏看了眼被綁在床上的瀋河,恨恨地道:“好,你就留在這個屋子裡,不許離開!”
……屋子外面有兩個侍衛,屋內只有發瘋的瀋河……
鳳青鸞走到瀋河的床邊,看到短短兩日,瀋河眼窩深陷,目光散亂,一臉瘋相。看到鳳青鸞,他忽然狂躁起來,齜牙咧嘴地想要咬她似的,鳳青鸞不由自主地搖搖頭。
這個瀋河,已經成了這樣子,居然還是如此恨她。
要是他好了,還不得想著法地害她?
忽然,瀋河眼睛裡剎那間充滿了紅血絲,嘴裡呵呵呵地發出野獸般的吼叫,額上青筋暴起,全身顫抖,呼吸急促,似乎馬上就要斷氣了似的。
鳳青鸞嚇了一跳,如今瀋河的命和顧小五的命系在一起,瀋河還不能死!
她連忙去開門,但門是被反鎖的,她大喊,“救命!救命!瀋河不行了!”
可是門口的侍衛就像沒見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必也是這幾日,瀋河經常鬧成這般,已經習慣了。
鳳青鸞又來到床前,乍然看到瀋河嗓子裡咯咯地響了幾聲,接著全身一抖,整個人像被戳破的河豚般疪了下去。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居然已經沒氣了。
“瀋河!瀋河!你不能死!”
她晃著他的肩膀,又拉住他的手,想讓他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她額間忽然一痛,接著她看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在瀋河的咽喉部位,似乎釘進去一根小小的削尖的棍子,這棍子上裹著符紙。
她想了不想,直接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根棍子……嘶……
一種強烈的燒灼感,差點讓她放手,但她還是固執地夾住它,使勁兒地拔出來。在棍子拔出來的那一刻,忽然她聽到一個憤怒的男人聲音,“可惡!不管你是誰!你幫這個小子都是錯的!你會後悔的!”
纏著符紙的棍子在她指間化為實體之物。
也恰在這時,沈氏帶著黃院首走了進來。
黃老頭見到呆立的鳳青鸞,也很意外,又看了看她指間的東西,面色更加凝重起來,到了瀋河身邊摸了摸他的頸脈,發覺瀋河脈搏消失。
沈氏也發覺不對了,一把推開鳳青鸞,撲到瀋河的面前,“河兒!河兒!”
“河兒你不能死!黃院首!我家河兒是不是已經,已經……”
黃院首神色沉痛地點點頭,“夫人,已經來不及了。”
沈氏尖銳的哭叫聲瀰漫整個房間,而鳳青鸞也終於從愣怔中清醒,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只是對著黃院首說,“不是我,我沒害他,我救他,他的喉中被刺入了這個東西,是我幫他拔出來的!”
沈氏已經衝過來,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猶自不解氣,大聲喊,“來人,把這丫頭拉出去,和她那弟弟一起,垛了餵狗!”
“黃院首救命!”鳳青鸞撲通給黃院首跪下。
事實上,鳳青鸞今日被抓到沈府,就知道自己和顧小五定是凶多吉少,她之所以在見到瀋河的樣子後,讓他們去請黃院首,一是因為瀋河看起來病的真的很重,只有請最厲害的大夫可能才會保險一些。
二是當初黃院首救顧小五的時候,她隱約聽到,黃院首把顧小五當成沐世子的人,所以她把今日能否活命的契機,壓在黃院首身上。
黃院首也面露為難,“沈夫人,這位姑娘,是沐——”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身後瀋河的聲音,“母親!我怎麼了?為什麼我覺得全身都痛,骨頭被打斷了似的?”
眾人一回頭,只見瀋河已經坐了起來,疑惑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繼而又撫向自己的喉嚨,“還有,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有人拿桃花釘釘入我的喉,讓我無法呼吸,太可怕了……”
聽了他的話,黃院首和沈氏把目光落在鳳青鸞手中纏了符紙的桃花釘上。
黃院首不由道:“倒是奇了,喉間並無傷。”
沈氏被兒子忽然活過來的事兒驚得說不出話,直到瀋河再次喚她,她才清醒過來,立刻去觀察瀋河,“河兒,還有哪裡難受?黃院首在這呢!”
“就是喉難受,母親,我夢到那個算命的小叫花,她……”
瀋河剛說到這裡,忽然就看到了鳳青鸞,面色頓時尷尬起來,忽然撫著頭說,“母親,我頭疼。”
一邊抱著頭一邊偷眼瞧著鳳青鸞和沈氏。
沈氏這才向黃院首說,“就是這個丫頭,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邪法,居然用來對付我家河兒。河兒身體異樣,說什麼桃花釘,一定也是這丫頭的手筆,小小年齡,如此惡毒!黃院首,今日你不必替她說情,我們沈府不是好欺負的,必然要叫這丫頭付出代價。”
沈家是全族軍籍,在大夏國地位超然,黃院首似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倒是瀋河問了句,“母親,你想怎樣懲罰他們?”
“把他們剁碎了餵狗!”
“啊?!”
瀋河連忙搖頭,“母親,其實,我知道是誰在害我,我在夢裡都看見了。不是這個算命的小叫花,反而最後關頭,是她幫我拔了桃花釘,我才能活。”
“什麼?”沈氏一臉迷茫。
“總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但不怪這個小叫花,我還要與她做朋友,我忽然想到了一些好玩兒的事,沒她參與可就沒意思了。”
“河兒,你,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黃院首勸了句,“沈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位姑娘身有異術,說不定身後還有其他高人,既然現在貴公子沒事,又何必多結一個仇人呢?而且玄門之事,向來比較叵測,還是留著一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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