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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

兩男一女三名修士抬頭望向高空兩處戰鬥,心神劇震。

“這……好強大!”

“肯定是築基後期前輩,才能有如此戰力。”

“看著都很年輕,又面生,應該不是白巖城的修士。”

“父親,那是魔修嗎?怎的渾身血光沖天?”

“應該是煉體修士,以氣血凝聚的血罡,走,此地不宜久留,免得被波及。”

此處雖偏僻,但為深山老林,有妖獸出沒,所以有修士前來獵妖歷練,感知到劇烈的元氣波動忍不住好奇,一見是激戰,遠遠看上幾眼,便尋迅速退去。

高空之中。

袁紫衣裹著青光護罩,紫衣飄飄,如出塵仙子。

其掌指如玉,翻飛結印,一朵朵青蓮晶瑩剔透,青光湛湛,旋轉飛去,如疾如徐。

自始至終就這一式神通——寶蓮封印術。

便讓呂睿棋疲於應付,已經入了下風,終於忍不住吼道:“兄長!快點啊!”

他已預感到不妙,動了遁走之心。

另一處戰場聲勢如此浩大,呂格應該沒有留手,但交戰快一炷香了,居然還沒將低了三階的對手拿下,讓他心驚駭然無比。

自己更是不敵,袁紫衣所施展的青蓮之術從未見過,看似平淡,不含毀天滅地之威能。

然而他只是被擦中一次肩膀,體內氣血和元氣便遲滯起來,行動慢了不少,以至於束手束腳,根本不敢近身,只能躲閃遠攻,十成實力發揮出七層不到。

“閉嘴!想走就滾!”

呂格怒斥一聲,以後期戰中期,沒有瞬間制住已是臉上無光。

此刻對方已從完全防守變成時不時反擊,越戰越勇,有勢均力敵之勢,讓他更是心生焦躁。

“拿不下我生氣了?你這殺手很不專業啊!”

鍾延哈哈大笑,雙手抱圓,舉著一顆火紅的大日往前推去。

“今日必斬你!”

呂格冷哼一聲,抬手往虛空一按,蒲扇大的血色掌印壓蓋大日,隨即身型飆射,裹挾著沖霄神芒,舉拳轟擊。

嘭嘭嘭~

拳腳相擊,一金一藍,一上一下,兩個身影接連碰撞。

從高空到山頂,再到樹冠,又戰到林中地面。

所過之處,元氣能量爆裂,炸起無數泥石草木。

鍾延雖被壓得連連後退,卻能以‘鬥字訣’演化各種手段抵擋住對方的強悍肉身攻擊。

而且他發現了,論煉體,這尚不知身份的黑衣男子,還不如境界更低的呂盛,肉身之力之間已經開始夾雜著許多法術神通。

應該是以法修為主,煉體為輔,想要尋找一擊奏效的時機。

比如先前的‘血河將世’和‘血神斬’,看似氣血之力,卻含磅礴元力,是以氣血配合法力催動的神通。

“很好,鬥字寶術是東方拓換給你的吧?”

“待我將你擒住,得了寶術,給你個輕鬆的死法。”

嘭~一記對轟,呂格後退五六步,抖手丟擲一物到高空,同時欺身追擊。

鍾延則倒射十多米,腳踩虛空連連後退,卻神色自若,嗤笑一句:“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只見一顆藍色圓珠迎風見漲,霞光噴薄,透射出一道水藍色光柱,粗大如峰,威能驚天。

鍾延眼皮一跳,往腰間拍了張神行符,閃身避退。

然而藍色光柱似有感,化作一條藍色神龍,如影隨形。

鍾延輕哼一聲,飆射至高空,調動元氣掐訣捏印,雙手高舉,一座巨峰顯現,猶如實質,朝藍龍砸去。

龍嶽相撞,摧枯拉朽,方圓十丈的山林被夷為平地。

不愧為無上寶術……呂格心驚不已,眼神放光。

那道法演化的山嶽跟真的一般,氣勢磅礴,重若萬鈞,砸在龍首之上,祭煉的寶珠力量反震,猶如一記重鼓敲在心頭。

山嶽崩裂,一塊塊碎石撒在大地上才化作熒光消弭。

晃神間,見鍾延又抬手擲來一座大山,呂格雙臂一展,連連划動,萬劍齊鳴,無數銀芒如銀河倒掛,將山嶽擊成齏粉。

“哼,終究是差了三個小階,你若有五層,我還真得小心了。”

呂格橫擊,將又一座巨峰轟爆,抓著大刀上聊一記。

“儘可試試!”

鍾延揮佈下一道屏障,主動欺壓到近前,繼續以鬥字訣演化萬般攻伐。

不多時。

一聲驚駭大叫:“兄長救我!”

呂格神識掃去,只見呂睿棋被九朵青蓮環繞,身型虛化,下一刻人便消失不見了。

趁其分神之際,鍾延雙手翻飛掐訣捏印,點指而出。

戮形!

嗤~金芒飆射,瞬息而至。

呂格汗毛倒豎,一邊竭力橫移,一邊凝聚血罡護罩,卻還是被擦中臉頰,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火辣辣的生疼。

“如何?”

鍾延周身金光萬丈,腳踩行字訣準備一擊絕殺,嘲諷激道:“現在走還來得及!”

掌指如刀,砍向脖頸,首次建功。

“啊!受死!”

呂格怒吼,體內衝出一道紅芒。

鍾延大駭,招式已老,大碑手落下的同時,只來得及招出一面盾牌先行格擋。

嘭!

呂格被虛空大碑手拍了個結實,身型踉蹌,在高空跌下十多米,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才穩住身型,趕忙凝聚防禦血罡。

嘭!嘭!嘭!

盾牌瞬間炸裂。

鍾延一邊後退,一邊在身前佈下一道道屏障,接連被擊潰,直至二十米外。

便見是一件小巧的剪刀法器,被對方招了回去。

“應該是件寶器……”

鍾延目光閃爍,臉色蒼白,嘴角溢血,完全是被主動攻擊的力道反震。

一擊兩分,又雙雙朝對方衝擊,兩個光團在高空上下翻滾,左右騰挪,元氣能量肆虐。

遠處。

已結束戰鬥的袁紫衣美眸明亮,雖見夫君受傷,卻並不如最初那般擔憂,已能和對方鬥得有來有往,甚至說不相上下。

“夫君好強,不愧為轉世大帝。”

一旁的未岑目不轉睛,眼花繚亂,心馳神往,很多動作都無法看清,只能見到兩個光影不斷對撞,時而拳腳相加,時而神通對轟。

尤其是抬手擲山,視覺衝擊極強,讓人心旌搖曳。

“他好強大……我真是倒黴透頂,去伏擊他。”

而且,她知道鍾延還有厲害的手段沒用出來,比如突然將小紅‘變’到靈獸袋。

“應該是對手境界過高,施展不了……”

又一刻鐘。

戰圈內兩人皆是衣衫染血,各自負傷,奮勇搏殺。

未岑不由得開口:“紫衣…姐姐,他真的只有築基四層?”

在芒碭山的時候,她問過鍾延,築基二層。

回到仙城,再到現在,才過去多久,連破兩階。

這就算了,還以中期對戰後期,戰得難解難分。

“嗯。”

袁紫衣頷首,對於夫君的境界也有諸多疑惑,從離家時的煉氣九層,短短三年多,連破一大境,三小境,想想都不可思議。

突然。

袁紫衣神色一動,扭頭朝遠處看去。

一道長虹朝這邊飛來,眨眼到了近處,立身在高空雲端,望向戰場。

卻是兩名女子,一個宮裙婦人,一個貌美傾城的少女,眉宇間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袁紫衣不由得多看了眼,收回目光,繼續關注夫君。

百米之外。

宮裝婦人看了一眼,輕‘咦’出聲:“不賴,沒想到這小小燕國還有此等俊才,越三階而戰。”

見白衣染血的鐘延使出大碑手,她詫異道:“此術倒是有些玄妙。”

又接連見鍾延舉手投足間演化諸多攻伐印記,她眼露狐疑:“這是…有點像禁術,檀兒,好,此子對戰經驗著實不凡,境界、肉身、元氣、元力皆差了對方不少,卻能憑藉臨場應變和神通法術戰到旗鼓相當。”

少女點頭,恭聲道:“是,師尊。”

一盞茶後。

貌美婦人再次出聲:“萬劍烽火,神霄宗的法術,看來此子是火雲宗弟子,是個不錯的苗子,可惜是個男子。”

少女美眸眨動道:“師尊,他元氣不逮,似乎要落敗。”

婦人笑道:“對手法體雙修兩相皆誤,不倫不類,體術才堪堪入門,心境也極差,已戰得焦躁不安,接連犯錯,時間再長,必敗無疑。”

果然。

一炷香後。

呂格怒吼連連,開始落入下風。

“走了。”

婦人將少女捲起,遠飛而去。

戰場之內,態勢慘烈。

鍾延渾身浴血,卻戰意熊熊,吞了把丹藥哈哈大笑:“氣急敗壞了,束手就擒饒你狗命!”

“誰死還不一定!”

呂格周身氣血綻放,震掌卻是藍光湧動。

鍾延金色沖霄,拳風洶湧,霞光熾烈。

砰砰砰!

兩人化作流光,不斷對碰,漫天飆射,彷彿都市迪廳裡掃射的聚光燈。

看似激烈,但鏖戰近一個時辰,大量元氣消耗下,兩人攻擊威力早已不如初始。

轟~

一記對轟,兩人各自倒飛。

呂格臉部的麵皮都被震散開來,顯露出黝黑真容,跌向地面。

鍾延吐了口鮮血,悍不畏死,止住身型俯衝而去,朗笑道:“原來是呂格道友!”

此前在芒碭山森林外圍有過一面之緣,也聽霍東來說起,是呂家旁系支脈子弟。

此刻,呂格披頭散髮,心生膽寒,凌空翻身甩手丟出先前的剪刀法器,撐開氣血護罩,快速掐訣捏印,暴吼:“給我剪!”

只見剪刀迎風見漲,放大數丈,兩柄刀刃猶如兩條蛟龍,帶著咆哮之音,似要將虛空都給剪開。

一擊過後,人卻是後退飆射遠遁。

“哪裡走?!”

鍾延心中咒語念動,身型虛幻,以虛空隱匿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於呂格身旁冒了出來,周身九朵金蓮旋轉而出,瞬間將對方圍住。

寶蓮封印術!

呂格瞳孔收縮,想要反擊,卻發現體內氣血與元氣變得遲滯,運轉不暢,抬頭又見一隻大碑手壓蓋而來,頓時亡魂皆冒,怒吼燃燒氣血抵擋。

嘭!砰!

身型如隕石一般砸落,深陷地下。

鍾延閃身上前,朝口鼻竄血的呂格腹部連連點指打出禁制,又接連催動數次金蓮進入其體內,進行封印,然後探手一抓丟進儲物袋。

至此,他才軟坐在地,大口喘息,連忙取出各種丹藥吞服。

“夫君!”

袁紫衣眼泛異彩,帶著未岑飛掠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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