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兇黃藥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四章 兵不厭詐 瞞天過海,長生:從下山娶妻開始,雕兇黃藥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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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客棧,青陽城最有名的客棧,隸屬於萬人堂。

其總店位於東區,除了城內其它三區,青陽城轄下的一些集鎮也開設了分店,檔次不一。

悅來酒樓風波早已傳遍全城,經過半個月的發酵,愈演愈烈,成為群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尤其是如今鍾延從坊市歸來,無不在猜測事件可能發展的後續,甚至私下開了盤口,賭鍾薛兩府誰先低頭,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暗搓搓希望趕緊打起來。

此刻,客棧前院三層供吃喝的酒樓,一大半顧客都在聊及此事。

“東來哥哥,你這朋友好像呼聲不高哦。”

一樓靠窗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一襲白裙的女子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眉宇間的冷豔平添幾許凌厲氣質,卻非要眨巴著大眼睛扮可愛。

聽得周圍的談論,她如是說,隨即又道:“不過也正常,煉氣四層面對先天八重境武者,確實無絲毫勝算。”

坐在她右手邊的男子同樣一身白衣,劍眉星目,丰神俊朗,抿了口酒並未說話,而是朝角落一張桌子瞥了一眼。

白裙女子撇頭看去,是剛坐下來的一個黃裙女修士,且長得頗為貌美,頓時心中不爽,在其看來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目光一觸即收,喻青瑤慌忙低下頭,心中直突突,暗道城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兩個高手。

雖看不透修為,但她能感覺到兩人氣息內斂,強出自己許多,尤其是那男子,估計最少在煉氣八層以上。

“他們認識我?”

“那女人為何對我表現出這般明顯的敵意?”

喻青瑤心裡緊張,想立馬起身就走,卻又怕適得其反,她確定自己第一次見這兩人,除了已解開嫌隙的鐘延,也沒招惹別人結下仇怨。

這邊。

白衣青年抿了抿唇,道:“只是來青陽這幾日第一次見到煉氣六層,多看了眼,真妹你別多想。”

“才不會,是東來哥哥你自己多想。”

這時。

原本嘈雜的酒樓,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直至禁聲。

卻是一駕馬車停在酒樓門口,下來一男一女步入客棧,正是鍾延和小妾夏荷。

白衣男子面色一喜,直接起身,令旁邊的女子有些驚訝。

鍾延環視一圈,心中也有詫異。

一是面生的白衣女子,因為他只請了霍東來一人,就算有女伴同行,也不應該是這陌生人;

二是坐在角落的喻青瑤,家就在南區,還一個人跑客棧來吃飯。

“霍道友!”

鍾延大步上前,笑容滿面,“道友蒞臨青陽,有失遠迎,讓道兄下榻客棧,實在是鍾延不周。”

“鍾道友客氣,你我何需如此生分。”

霍東來把住鍾延手腕,擺手示意旁邊,“這位是我師妹,施靈真。”

“見過施道友!”

鍾延鄭重見禮,對方必定是火雲宗內門弟子,而且看樣貌氣質,年齡並不大。

“鍾道友。”

對方雖然笑盈盈拱手,但鍾延卻從她眉宇間看到了明顯的高傲——那種強者面對弱者的慣常姿態,心下不由得狐疑。

他左右看了看,笑道:“還請兩位移步寒舍,府中已備下酒菜。”

霍東來:“正有此意。”

四人在眾目睽睽下出了客棧,上了馬車。

等馬車離去,群人頓時爆發議論。

角落的喻青瑤咬了咬唇,暗道鍾延果然請來了高手,若是自己昨夜跑路,怕是此刻已曝屍荒野。

******

薛府,議事大殿。

“好你個鐘延,竟敢威脅於我!”

薛山虎臉色鐵青,一掌將信紙拍在桌案上,將桌子震了個粉碎,把僕從小廝嚇得瑟瑟發抖,跪伏在地。

得到訊息的薛府重要人物紛紛快步進殿。

郭青雪撿起信紙看去——鍾某隻需一個公開道歉,此事作罷,否則魚死網破,你或許可以滅得了我家小,可若讓我逃得出城,你便等著無休止的報復吧!

“確定是鍾府送來的?”郭青林看了眼,也是面色泛冷,殺人錯在對方,這事若還要薛府公開道歉,那還真就沒有臉面在青陽城立足了。

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勢力來說,臉面是頭等大事,甚至很多時候都重於性命。

僕從立馬道:“是,鍾府前不久娶的那個小妾親自送的!”

另一個黑衣男子補充道:“這小妾和鍾延先後出府,鍾延離開梧桐巷,去了正陽主街。”

這時,一隻信鴿飛落,被黑衣男子抓在手中,拆下紙條一看,臉色微變,“鍾延去了南區青陽客棧,見了兩名修士,隨後邀請一起回了鍾府……”

聽完詳細,小妾張紅梅忙問:“可知是何境界?”

“在場的修士都看不透,推測在煉氣八層往上,但應該達不到築基。”

薛山虎嗤笑,“他若能請來築基幫手,薛某認了,立馬去他府上道歉賠禮。”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郭青林沉吟道:“鍾延煉氣四層尚是到得青陽才突破,想要交到築基朋友,且關係匪淺願意來幫忙,可能性極小,而若是出錢請人,即便他是符師存了些家底,也無這個財力。”

頓了下,他斷言道:“能請到兩名煉氣九層已是頂天,無法再多。”

薛山虎嘿嘿一笑,“兩個煉氣九層,當我薛府滅不了他麼?”

黑衣男子上前將紙條遞給郭青林,朝薛山虎道:“師傅,據當時情形,鍾延與那男子確實表現得非常親近熟稔。”

郭青林盯著紙條,搖頭道:“這反而是破綻所在,此二人入住客棧四天,昨日鍾延已返城,怎會現在才去鍾府,還偏偏在眾人眼皮底下這般表現,哼,適得其反,他們之間交情不深。”

張紅梅道:“最好還是能打聽楚具體修為,我們也好做準備。”

薛山虎遞給黑衣男子一個眼神,使其轉身離去。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郭青雪,目光閃了閃,道:“鍾延此時傳信過來,言辭囂張實則色厲內荏,卻也有故意示弱的嫌疑,不管如何,還是將武力都集中起來,免得被其鑽了空子各個擊破。”

薛山虎點點頭,“全部召集回府,他花錢請來的幫手,不可能一直留在青陽城,看誰耗得過誰!”

郭青林卻蹙起眉頭,瞥了自己妹妹一眼,雖然這麼做是對的,卻感覺妹妹藏著別的心思。

薛宏義看向薛山虎:“義父,武盟那些人呢?”

郭青林:“都知會一聲,能站出來幫忙最好。”

薛山虎哼聲道:“不幫忙也無所謂,等老子處理完,與他們秋後算賬!”

一番商議。

眾人各自散去,做各方面的準備。

郭青林經過妹妹旁邊,冷聲提醒:“此時當顧全大局,你最好別鬧什麼么蛾子,沒了薛山虎,你以為你鎮得住武盟?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將你我從死人堆裡救回來的!哼!”

郭青雪捏了捏拳頭,心中生起些愧疚,立馬又被壓下。

她入薛府二十餘年,對薛山虎一心一意全力輔佐,可自從長子死後,他是怎樣對待自己的?

生不出子嗣全怪到她頭上,娶了一個又一個妾室,依舊生不出來,如今一年一次同房還算什麼夫妻?

甚至,她都懷疑薛鵬也不是薛山虎親生,而是六房與外面的野男人生出來的野種。

“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有今日?”

“我只是自保而已……”

想到這,郭青雪不由得摸了摸肚子,心中下了狠心。

******

城主府。

秦奔同樣收到關於鍾延的各種訊息,而且更加詳盡,知道霍東來和施靈真的具體修為和來歷。

從黎叔那得知築基修士與鍾延無關,如今請來煉氣期,哪怕是煉氣九層巔峰只要不是在火雲宗有深厚背景,他便不再顧慮,反而更加重視鍾延。

“僅憑這兩人,光對付薛府眾多武者都不夠,更別提武盟其他可能參與的人。”

張順道:“雖不知那信暗藏有什麼玄機,但鍾延肯定還有其它後手,碰撞已成定局,我們可以入場了。”

這廝卻是夠謹慎,在家都凝聚隔音屏障……秦奔暗自嘀咕,點頭道:“準備吧,動靜小點,別讓薛府看出端倪。”

張順轉身離去前,又道:“對了,她還提起一事,那鍾延修煉室掛了一幅書畫,寫著‘只為長生’,書房也有不少稿紙。”

“只為長生?”

秦奔一臉愕然,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四靈根劣等資質,四十多歲了還在煉氣四層的修士,築基都難有可能,居然還幻想長生?

瘋了吧,痴心妄想。

“哈哈哈……”

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但笑著笑著,秦奔笑容逐漸收斂,最後變得一臉嚴肅,驀然想起自己書房‘夢起青陽’四個字,扭頭看向牆上仙武大陸整個東域的地圖。

若是別人知道他志在整個東域,成為史無前例的無上帝王,估計也會笑掉大牙,以為他失心瘋了吧。

這一刻,他心中突然生出共鳴,覺得與鍾延有種志同道合知己般的意味,將來或可共謀大業。

這卻是鍾延所料未及的意外收穫——他只不過假設唐小樹是城主府派來的,順手而為,告訴秦奔自己無慾凡俗相爭,不會動搖他的權利根本。

這時。

一個軍士進來稟告:“啟稟城主,西港碼頭萬人堂與漕運幫聚眾,爭鋒相對,人數超過千人,雙方各堂口還有人不斷往那趕,目前暫時已控制住了局勢……”

秦奔皺眉,“所謂何事?”

軍士道:“說是萬人堂先前一艘運送奴隸的貨船延誤日期造成損失,是漕運幫故意使壞,雙方扯皮不斷。”

“吃飽了撐的!天天為了些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紅眼!”

秦奔冷哼一聲,揮手道:“看著就行,不用插手,我看他們會不會打出狗腦子來!”

“報~”

一聲急切的聲音傳來,身穿暗紅盔甲手拿旗幟的軍士無需通稟,直接衝將內殿。

秦奔和張順都不由得起身對視,這是軍情!

軍士抱拳單膝跪地,急切道:“稟城主,緊急軍情!渭河西南一百二十里外出現十艘大型船隻,高豎齊國旗幟,正往我西港方向駛來,看甲板上情形,人數至少三千,皆著戰甲,尚不知後方還有多少人馬!”

“齊國?”

秦奔眉毛一挑,快步走到牆邊,看向地圖,“齊國近期有使團來我燕國?”

張順肯定搖頭,“昨日才與望匜城透過都城文牒,黑水、順沂也並無異常,不應該啊……”

說是為‘河’,但燕國和齊國中間隔著渭河一大片海域,最近的距離也要兩個多月的航海行程。

齊國想要攻打燕國,簡直是勞民傷財,吃力不討好。

自燕國立國以來,只在一百五十年前,齊國野心勃勃發兵攻打過一次,以兩敗俱傷告終。

“確定不是商隊,而是身穿戰甲的兵士?”

“這,距離有些遠……”

軍士猶豫了下,道:“每艘船隻都立著戰旗,前排戰甲能見反光,且列隊整齊,當是戰艦無疑!穆將軍已遣小隊上前細探!”

秦奔揮了揮手,“有訊息第一時間報來。”

“是!”

張順突然想到了什麼,眨了下眼道:“此事蹊蹺,鍾延去坊市當天,漕運幫一天之內倒是駛出過十幾艘大型商船。”

秦奔一怔,“三千人以上,鍾延哪搞來這麼大動靜?”

張順也狐疑,“當時跟船的人應該不多,不然肯定有訊息過來,可若說這些船隻是齊國水軍,卻是可能極小。”

秦奔點頭,皺眉問:“莫非他與漕運幫合謀?”

“應當不是。”張順沉吟片刻,道:“不過,鍾延若花錢租船出海,漕運幫卻也沒有理由拒絕生意。”

秦奔沉默了一會,突然眼露精芒,道:“好一個瞞天過海!”

話音落下。

又一軍士進來急報:“城主!萬人堂與漕運幫其中兩位舵主打起來了,城中雙方人馬齊動,場面有些失控!”

“混賬!”

秦奔罵了一聲,旋即目光一閃,與張順對視在一起。

秦奔氣笑道:“定是鍾延搞鬼!這廝卻是魄力不小,膽大包天將漕運幫和萬人堂裹挾進來,也不怕本城主收拾不了局面!”

言語斥責,他臉上卻掛著爽快的笑意。

“如此一來,他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禮!先生,武盟不必存在了,建個客卿府如何?”

張順難得露出笑容,“城主英明,此舉當可為城主大業縮短三五年時間!”

秦奔目光湛湛,似自語道:“除了兵工廠,武盟旗下那些產業便給萬人堂和漕運幫當甜頭吧,鍾延送來如此大好時機,我也不能縮手縮腳,且讓他看看我秦奔是否有魄力!”

“我去安排。”張順轉身便走。

秦奔朝殿外高喊:“來人!”

“末將在!”

“齊國賊獠,興兵進犯,傳令各軍備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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