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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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張輕語瞳孔一縮,秀眉再次簇攏,“你是在威脅我嗎?”
一個大男人,竟然拿離婚來當做威脅,這讓張輕語覺得許君無比幼稚!
“不是威脅,是通知。”
“離婚協議我會盡快寫好,等你有空,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許君搖了搖頭,已經不願多說什麼。
現在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既然老天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不想再同上一世那般,在監獄裡稀裡糊塗過了一生。
聞言,張輕語俏臉微微一凝,她能感覺到,許君似乎是認真的。
難道他真的要離婚?
不等張輕語開口,李曼如就搶先開口:“離就離!難道我們還怕離婚不成?我告訴你,就你這種廢物,本來也配不上我們女兒!”
97年,還是個相對較為保守的年代,大多數被離婚的女人,都少不了背後被指指點點。
但那種情況,大多出在農村。
城裡面,只要條件好,還怕別人嚼舌根子?
“就是!姐,這個傢伙分明就是在威脅你,覺得我們張家怕顧及名聲,什麼狗屁烈士之後,不就是個吃軟飯的廢物,這種人還留著他幹什麼?”張紹華冷笑開口。
聞言,張輕語俏臉一冷,直勾勾盯著許君。
“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你可以這麼覺得。”
許君點了點頭,他已經不想再去解釋了。
聞言,張輕語臉上不由滿是失望之色。
這些年來,許君雖然入贅了張家,但自己一直不曾虧待過他。
因為張輕語忙於工作,所以家裡的一切開支,都是由弟弟負責記錄,而自己每個月收到的賬單簡直五花八門,夜店、酒吧甚至還有洗浴城……
弟弟張紹華說,這些開銷,都是許君的,每個月都有好幾萬。
對此,張輕語只是眉頭微皺,卻一直沒有多說什麼。
甚至就連這次挪用公款,張輕語也不想深究,只希望許君好好認錯,但他居然拿離婚來威脅自己,這讓她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簡直餵了狗!
“好,那就希望你別後悔。”
張輕語點了點頭,此刻她對許君,再不報任何希望。
當年張家虧欠的,她也還清了!
“嗯。”
許君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房間。
沒過一會,他便拖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出了門,來的時候他孑然一身,離開張家的時候,他也未拿一分。
張輕語見狀,秀眉微蹙想問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拉下來開口。
“呵呵,姐!你就讓他走唄,我看他能走多久。南城不是鄉下,他一個沒文化的泥腿子,我看他能撐多久?以為這樣就能嚇唬我們?還離婚,離了張家他許君狗屁都不是,到時候吃了苦頭,自然就會回來求我們了。”張紹華冷笑開口。
李曼如也點頭附和:“就是!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威脅我們,從咱家多要一些好處。你要是服了軟,那以後他就更加蹬鼻子上臉了,這種廢物,有多遠滾多遠!”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張輕語覺得心中莫名的煩躁,擺了擺手,也離開了張家。
……
許君離開了張家,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頭,恍如夢中。
前世,雖然他身處監獄,但每日除了勞作的外,閒來無事的他,卻多了不少學習的時間,而這些時間他幾乎全部用於讀書看報,經常關注外界新聞動向,尤其商業方面,許君最為感興趣。
因此,他深知97年,簡直是一個黃金年代。
證券期貨、房地產業、網際網路絡……無數產業都才開始崛起。
所以許君有把握,好好利用老天爺給他的這次機會,徹底站在時代的風口浪尖上!
當然……
第一步,是想辦法搞到第一桶金。
許君手上目前有不到一萬塊錢,這些都是父母當年留下的撫卹金所剩,而這些錢對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根本遠遠不夠。
所以,他立刻想到了前世的一位獄友——周培洋。
如果說關於金融方面的知識是許君自學而來,那最開始關於期貨的興趣,便是周培洋引起來的。
當初許君在監獄被人“照顧”的時候,是周培洋多次看不下去,起身出面幫忙,這也導致兩人最後一同被針對,成為了患難兄弟。
也是那時候,許君知道了周培洋入獄的原因,酒駕肇事。
周培洋,九十年代末的知識分子,平時就喜歡玩期貨股票,只是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將會成為他送命的原因。
R708橡膠事件,這個當時轟動一時的期貨事件,不知將多少人送上了天台。
而周培洋,這個倒黴傢伙,在期貨價格連續四天暴跌後,終於賠了個血本無歸後。
不堪折磨的他,在一次醉酒後的清晨,選擇驅車來到大橋上,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結果,因為酒駕肇事,被送進了監獄。
或許是天意弄人,就在周培洋進監獄後不久,被強制清倉的他,卻發現該期貨一路上漲到單價一萬五左右,漲幅高達百分之70!
而這,也是周培洋入獄後每天都在許君耳邊唸叨的事情。
說他若是再堅持幾天,命運或許都將能發生改變。
想到這……
許君立刻算了下日期,按照時間推算,導致周培洋入獄的那場車禍,好像就在今天。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如果自己能阻止那場車禍的話,
不光錢的問題能夠解決,甚至還能挽救兩個家庭。
想到這,許君微微笑了,可就在他摸出小靈通,看了眼時間後,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早上七點半。
“糟了!快來不及了!”
許君一跺腳,連忙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濱江大橋跑去。
九七年,南城還未被列入新一線城市,但道路上已經可見車水馬龍。
大雨傾盆而下,在一幫老式桑塔納、五菱、長安的按著喇叭的馬路上,一輛無比顯眼的賓士S300正如醉酒的壯漢般,搖搖晃晃的疾駛而來。
幾乎瞬間,許君就認出了那正是周培洋的車子。
畢竟這輛車,即便是入獄後,周培洋也無數次在他面前吹噓過。
可眼下正是紅燈。
而大橋口的斑馬線上,一家三口正撐著傘,慢悠悠地往馬路對面走,全然不知危險將至。
而等賓士S300衝到幾人面前時候,明顯已經躲閃不及了。
許君見狀,直接衝了上去。
轟隆——
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天空一聲悶雷炸響。
“小夥子,你沒事吧?”
“有病吧!開車不看紅綠燈的嗎,急著去投胎啊!”
中年男人一臉感激的扶起許君,隨後便對著賓士S300破口大罵。
若不是剛剛許君忽然衝出來,他現在沒準已經在車軲轆底下了。
透過擋風玻璃,依稀能看到一個男人,餘驚未定地癱坐在座位上,直到後面車不斷催促的車喇叭響起,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將車挪到了路邊。
呼呼——
許君喘著粗氣,經歷生死一線的他,心臟仍在瘋狂跳動。
此時的他,耳畔的雨聲、罵聲全部消失不見,彷彿徹底陷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而就在這時。
賓士S300車上,終於下來一個慌慌張張的男人。
看著那張前世無比熟悉的面孔,許君終於笑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
他的財神爺,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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