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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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聲大喊，全村人立馬就帶著傢伙衝了出來，男的手持魚叉，女的手拿菜刀，就連小孩都拿起柴刀跑了出來。

一群人大呼小叫，群情激憤，朝著虎頭魚衝去。

葉從文回頭在這些人身上掃了一眼，只見都是一些老弱婦孺，均是餓得皮包骨頭的樣子，還穿著以前的寬大舊衣服，極不合身。

不過瘦歸瘦，但是此時的模樣卻是一點都不弱，一個個猩紅雙眼，恨不得與異鱗同歸於盡！

「這些異鱗都被哥哥姐姐打死了，你們不要害怕！」

小男孩跟在後頭大聲嚷道，飽餐一頓後，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葉從文也看出了這些人誤會了，還以為異鱗欺負到家裡來了，這才生出了同歸於盡的勇氣，可見平時被異鱗給逼成了什麼樣子。

「大家不要急，每個人都有份，大家排隊過來領，能抗多少就給多少！」

許玲瓏笑著吩咐道，她還以為這些人餓瘋了，想拿著刀叉上來搶呢！

不等這些人靠近，便施展鳳凰仙術，幻化出一隻鋒利的鳳凰仙爪，用那鋒利如刀的指甲在虎頭魚身上輕輕一劃，那雪白的魚肉就露了出來。

登時就把這群人都給鎮住了，剛才這些人不是沒動過手，這虎頭魚皮上有幾寸厚的鱗甲，別說是菜刀，就算用屠刀巨斧掄起來砍，那也不是一刀兩刀能砍開的。

可是在許玲瓏那根殷紅如血的爪子下，輕輕一劃就進去了，就像在切豆腐一樣。

這個時候有閱歷的老者才意識到這些人的不凡，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專門誅殺異鱗的控鱗手，顫顫巍巍，喜極而泣地問道：

「幾位神仙，你們是朝廷派來誅殺異鱗的控鱗手嗎？」

「四爺爺，你認錯人了，哥哥姐姐是獵魔衛，是專門驅妖除魔的獵魔衛！」

小男孩對葉從文三人十分崇拜，這麼小的人，居然能把上百米長的巨型灣鱷掐住脖子吊著打，這種能力就跟傳說中的神仙一樣會法術。

自己想保護好妹妹，要是學了這種法術，那河裡的異鱗就再也沒法欺負自己兄妹倆了。

所以他就偷偷記下葉從文的門派，以後長大了，自己要去獵魔衛拜師學藝。

「胡說八道！幫我們誅殺異鱗的神仙怎麼可能是獵魔衛的魔頭呢？」

那老者皺著眉頭反駁道，周圍的人也紛紛出聲附和道，責怪小男孩罵人，讓他趕緊當面道歉。

小男孩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管是凶神惡煞的灣鱷，還是大哥哥自己，都是是獵魔衛呀。

一雙無辜的眼神只好看向葉從文。

「老人家，我怎麼聽說獵魔衛把貪官汙吏趕走後，減了種糧百姓一半的稅，讓流民山匪都有田種，都有飯吃，怎麼就成魔頭了呢？」

葉從文笑著問道。

「怎麼不是魔頭？獵魔衛都投靠魔獸和妖禽了，怎麼就不是魔頭？

他們是減了種田農民的稅，可是回頭就偷偷摸摸把稅加在我們漁民頭上，還逼著官兵們來我們這些漁民頭上徵稅。

甘願做魔獸妖禽的走狗，那不是魔頭是什麼？」

老人家越說越氣憤，哪怕肥美的魚肉發出陣陣肉香，引得他肚子呱呱叫，也無動於衷。

「獵魔衛逼著官兵來徵稅？我記得都是老百姓自己挑著糧食去納稅呀，因為自己主動上交可以打折呀！」

葉從文有點不信地問道。

「打折打折，打個屁的折，少交的稅銀最後都轉移到我們漁民頭上，種田的農民享受打折，我們漁民就活該被打成骨折！」

老人家越說越激動，本來就餓得頭昏眼花，這麼一破口大罵，頓時直覺得天旋地

轉，整個人就往後面倒去。

葉從文趕忙伸手扶住人，知道老人家是餓過頭了，連忙吩咐許玲瓏先隔塊肉過來續命。

許玲瓏估摸著這些人是被官府給矇騙了，搖了搖頭，挑了一塊上好的魚肉給葉從文，讓送給老人家先吃。

老者已經有很久沒吃到魚肉了，一下子嚐到久違的味道，也顧不上罵獵魔衛了，埋頭狂吃。

許玲瓏和俞悅悅先給每個人割一塊魚肉充飢，然後再問清楚有多少人家，然後按戶頭把魚肉平分，讓他們把魚肉帶回家抹鹽醃製，到時候曬成臘魚備用。

小男孩和小女孩孤苦無依，家裡沒有人，葉從文三人只好幫著兩個小孩子醃魚制風乾臘魚。

三人在村子裡待了三天，直到把這四頭異鱗全部分完，葉從文才跟小男孩小女孩告別，三人來到灣鱷的管轄流域，分頭行動在周圍仔仔細細查了一遍。

發現這頭灣鱷還算守約，把霸佔在河水中的異鱗全部撤走了。望著那些成群結隊的肥魚在湖水中游來游去。

俞悅悅連忙跑到附近的村落裡，讓他們都出來打漁。

這三天來，三人早就把這條支流裡的村落看了個遍，都是隔那麼幾十裡就在大河的小支流上有一個小漁村，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山，沒有田也沒有土可種莊稼，幾乎都是以打漁為生的。

附近河流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單就這一條支流上游，起碼有上百個靠打漁為生的小村落，每個村落少則兩三百人，多的可達幾千人！

林林總總加起來起碼有幾萬人，幾萬張嘴巴吃飯，單就靠這條几百米寬，幾十米深的支流，把小蝦米一網打盡了，也不夠填他們肚子的。

所以要想吃飽穿暖，除了進雲夢澤打漁，他們別無出路。

葉從文也知道就算自己三人沒日沒夜地出手，也只能幫一兩個村落攢夠幾個月的口糧。

可是這附近還有上百個村落呢？今年熬過去了，明年呢？

思來想去，也只有自己去搞定雲夢澤的異鱗，這些漁民才能活下去。

所以等幫那兩個小孤兒搞定臘魚塊後，葉從文帶著二女直接往雲夢澤的深處飛去。

「那兩個小孩子好可憐，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長大成人？」

俞悅悅想到剛才與兄妹倆告別的情景，兩個小孩子哭得哇哇大叫的樣子，心中忍不住一酸。

「漁民都是彆著腦袋在船上討生活的，就算異鱗不針對他們，也沒法保證他們都能平平安安活到老。看他們兄妹倆的造化吧。」

許玲瓏搖了搖頭，他們這個村子裡老人和小孩居多，就算葉從文搞定了異鱗，將來又還有誰能把船劃到雲夢澤裡去打漁呢？

「搞定了異鱗，他們兄妹才有機會活下去，不搞定異鱗，他們兄妹連年都過不成。」

葉望著那煙波浩渺，一望無際的雲夢澤，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成為孤兒的時候，自己也跟這個小男孩一樣大。

無人的時候自己爬到家後面的山頂仰望百獸山脈，那重重疊疊，一望無際的百獸山脈，跟小男孩看這個雲夢澤有什麼區別？

都是望洋興嘆。

「師父說得對，搞不定異鱗，過不了年的可不止小兄妹這個兩個人了，繞雲夢澤一圈，再加上大小通天河，至少也是幾千萬的漁民。會餓死多少人，那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許玲瓏感嘆一句，這個時候才理解葉從文為什麼要把獵魔衛都調過來誅殺異鱗，這可是真的人命關天啊！幾百上千萬的人命！

俞悅悅暗暗點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太過自私自利了。臉上一紅，本想道個歉的，可一看到許玲瓏在一旁盯著自己，怕她取笑，一時半會兒也拉不湖來

。

三人為了探出雲夢澤上異鱗的分佈據點，都是施展縮地成裡神通，一步八里地飛著。

這雲夢澤外圍跟東海類似，每隔上百里就有一座島嶼，或者一條島群，唯一不同的是島嶼沒有東海那麼大。

葉從文估摸著這些異鱗都是以島嶼設立據點的，三人沿著據點找了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那頭灣鱷的藏身之地。

這是一座方圓不足五里的小島，島上綠樹成蔭，泉水淙淙，相相較於潮溼悶熱雲蒸霞蔚的雲夢澤，這裡倒不失為一個納涼休憩處。

特別是在現在這炎熱的六月天，天上的太陽曬得湖水熱熱乎乎，要是能有一處流水樹蔭下歇涼，那是非常愜意的事。

「你們看看，這裡有長達幾百米的石板，頭上綠樹成蔭，腳下流水淙淙，趴在這石板上納涼，這絕對是那有灣鱷的老窩。」

許玲瓏順著流水聲找到那灣鱷的老窩，準備脅迫它帶自己進雲夢澤中心地帶，當面跟神鱗們談談，順便見見那個神秘的二聖。

「灣鱷聖鱗，不要躲躲藏藏了，既然你都做到了，我師父是個守承諾的人，肯定不會再對你動手了，趕緊出來吧。」

許玲瓏朝著樹林深處喊道，大家時間寶貴，自己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尋找灣鱷上。

誰知自己喊了好幾句，一點回音都沒有，許玲瓏想著這灣鱷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即就要去島上找它。

「不用找了，這傢伙肯定是去新真龍巢穴裡告狀去了，咱們直接進雲夢澤中心地帶，會會這個神秘的二聖吧。」

葉從文在這樹林深處掃了一眼，根本就沒法藏進一頭百米長的巨型灣鱷。

這傢伙爪牙都被自己拔掉，自然不是去尋找食物，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告狀搬救兵找高手訴苦去了。

「這老東西還挺狡猾的，一般撤回異鱗迷惑咱們，一邊趕往雲夢澤中心地帶搬救兵，早知道就應該把它做成臘魚塊。」

許玲瓏不滿地說道，一頭小小灣鱷也敢在自己面前耍心眼，早知道就應該把它一掌拍死的。

「它要是不狡猾，我也不會放它回去了，你好好想想，這方圓千里藏了多少頭異鱗？真要讓咱們三個分頭去找，沒有幾個月你清得完嗎？

同理，這老東西老女幹巨猾，為了對付我們，它肯定會把自己的悲慘遭遇跟所有的聖鱗兄弟說上一遍博同情，回頭再跟它一起去求四大神鱗或者那個二聖幫忙。

這樣一來，不就把雲夢澤周圍的所有管事的聖鱗神鱗都聚在一起了？」

葉從文笑著解釋道。

「這樣不僅省得我們挨個找的時間，這些管事的見灣鱷爪牙被削，又聽了是獵魔衛少主動得手，多多少少肯定會約束自己的手下，讓它們都老實退回據點，省得運氣不好撞在你手上！

這可是一箭三雕的妙計，師父，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許玲瓏拍手叫好，難怪那個時候自己對他使眼色都不搭理自己。

「師妹，你先別忙著叫好，引蛇出洞是能省時候，可是，萬一雲夢澤的高階異鱗都聚在一起，咱們就三個人，如何打得贏那麼多聖鱗神鱗呀？」

俞悅悅謹慎地說道，一頭灣鱷好對付，可是，要是八大聖鱗四大神鱗都聚在一起，到時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