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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悅悅聽聞自己已經被練雙橋下了無藥可治的毒藥,霎時間心灰意冷,本想抱著練彩虹一起死,可惜自己動彈不得,只能對著自己腳下的練彩虹垂淚。

本想罵幾句傻女人,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人死債消,是對是錯還重要嗎?

怪只能怪自己把五色寶藥帶回老家,讓練雙橋動了殺人奪寶的心,算來算去自己才是殺人兇手!

自己但凡聽葉從文一句,不把五色寶藥拿出來給練雙橋看,他也不會起殺人滅口的心。

俞悅悅越想越恨,一氣之下就開口求死:

“練雙橋,你連我一起殺了吧,我想下去陪爹爹和媽媽,就當做女兒的求你好不好?”

練雙橋本想一刀了結俞悅悅,省得後患無窮。可俞悅悅突然間一心求死,自己就猶豫了,我怎麼能讓葉從文的女人如願以償呢?

“好女兒,你跟我說實話,你那個天圓地方的石洞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只要你不騙我,我就滿足你的心願,送你們母女團圓。”

俞悅悅盯著跟個沒事人的練雙橋看了很久,忽然意識到他不像臨時起意。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連殺三人,特別是自己的親兒子和妻子,絕對不會是他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除非他早就定下了這般狠毒的計謀,做出了這麼六親不認的打算!

俞悅悅的腦中不斷浮現出練雙橋一年前不停在自己耳邊重複的話:

“我和俞大同病相憐,他這輩子得了無嗣症,註定無兒無女。我經脈寸斷,註定躺在床上安享晚年,除非能找到三百年未曾面世的五色寶藥。”

俞悅悅突然醒悟,朝著練雙橋質問道:

“其實你早在一年前就打起了五色寶藥的主意了是不是?你是怎麼知道葉從文身上藏有五色寶藥的?”

練雙橋見俞悅悅突然問起這事,就像找到知己一樣,立馬得意地感嘆道:

“哈哈,俞悅悅啊俞悅悅,你真不愧是我練雙橋的女兒,這件事我做得這麼隱蔽,連你娘這個枕邊人都沒有看出端倪來,你稍作思考,就猜出了我的意圖。

幸虧你沒有天天呆在我身邊,否則我這計謀就不靈了。”

“我問你話呢?”

“不錯,我是懷疑葉從文挖到了五色寶藥,誰讓他修煉三個月就晉級鑄鼎納元圓滿境,抵別人賈逍遙十年?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真正讓我設下圈套的是你。小妮子你是夠聰明,時常在我們三個面前不經意地提起葉從文的過人之處,想借此化解我們對他的成見。

悅悅呀,你平時謹言慎行,寡言罕語,但是一說到葉從文,就像個剛剛墜入愛河的懵懂小姑娘,可以讚不絕口地誇上他一整天。

誇他修煉天賦高,誇他有勇有謀能說會道。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你爹爹我是萬全縣公認的智勇雙全,才貌雙全的第一謀士,你這麼誇他,把他說得天上無雙地下唯一,你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嗎?”

俞悅悅皺了皺眉頭,本想反駁一番,不過想到練雙橋一向自視甚高目中無人,也就不跟這種六親不認的變態一般見識。

“我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就把你口中的葉從文逐一分析,最後我得出結論:

這小子不僅運氣好,而且還身懷絕技,你試想一下,這天底下的人,有誰能隔三差五就挖到一對靈藥?他一個連鍛體術士都不是的凡人,不僅挖出足夠他晉級大宗師圓滿境的靈藥。還攢夠了你和藺小魚晉級大宗師圓滿境的靈藥,這世間除了失傳已久的尋寶秘術,哪門秘法有這個能耐?

既然葉從文身懷尋寶秘術,那麼他找到五色寶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再疊加他三個月就成為鑄鼎納元圓滿境高手,我要是還猜不出他挖到了五色寶藥,我還配做萬全縣第一謀士嗎?”

“所以你就設下圈套讓我鑽,故意告訴我只有五色寶藥才能救你和我爹爹?你憑什麼斷定葉從文一定會把五色寶藥給我,而不是他媳婦木豆芽,或者藺小魚?”

“那就要從他的名字說起啦。從文從文,棄武從文,這小子走狗屎運前,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他從小體弱多病,只能與書本為伍,跟你愛好一致,興趣相投,這也是你們兩個彼此欣賞的根基所在。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鐵塔村那麼多人,那些巨人更是天生神力,但除了葉從文外,沒有一個人懂尋寶秘術,難道是巨人們不想學祖宗留下來的秘術?

你應該知道巨人們以前都是睜眼瞎吧?字都不認識,如何去學那些晦澀難懂,深奧雋永的尋寶秘術?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木豆芽和藺小魚一樣,都是不喜讀書,大字不識幾個的庸脂俗粉。

葉從文就算把尋寶秘術和五色寶藥都傳給她們,她們也不會在這上面有任何成就。反而糟蹋了皇族嫡孫大教聖女都垂涎三尺的五色寶藥。”

俞悅悅驚訝地看著練雙橋,不愧是玩弄心機的人,被他猜的八九不離十,簡直就跟親眼目睹一樣。

練雙橋從俞悅悅眼中看到了欽佩和不可思議,頓時就感到十分欣慰,決定再跟親生女兒多說幾句。

“葉從文這種人,公私分明,有手段有謀略,因人而異,各取所長,在他手上絕對不會出現張冠李戴資源錯置的低階錯誤。

所以他如果挖到五色寶藥,肯定不會給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巨人,也不會給對那兩個不學無術的女娃娃。

挑來挑去,唯有知書達禮,博學多識的俞悅悅,才具備享用五色寶藥的資格。”

“是唯有六親不認,殺妻殺子的練雙橋才具備享用五色寶藥的資格吧?”

俞悅悅心中對這種機關算盡的人極度厭煩,一如搶奪葉從文鑄鼎寶藥的那些無恥之徒一樣,成天學人摘桃子,時時刻刻想著不勞而獲。反正話說完,也到了自己跟父母團聚的時間了。

俞悅悅辛辣地揭露道:

“我知道你怕今天做的壞事被葉從文知曉,為了杜絕後患,你就選擇殺人滅口,好給你騰出吞服五色寶藥的時間。

但是練雙橋我告訴你,就算你吞服五色寶藥,你也永遠追不上葉從文的修煉速度,終有一天,他會替我報仇的。”

“哼!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等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燒的面目全非後,我看你還怎麼跟你地下的爹孃相認!”

練雙橋大笑三聲,緊緊抓住五色寶藥,帶上斗篷,帶上假面具,把家中各處潑上油點上火,關上大門往城郊後山的石洞走去。

自己早就在那裡備好了乾糧和一口活泉水,足夠支撐到自己成為鍛體術士。

俞悅悅看見練雙橋健步如飛地跑掉,屋內頓時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噼裡啪啦的到處都是木頭燃燒的聲音。

“看樣子葉從文看在自己的情面上,並沒有把練雙橋打癱瘓,可惜自己眼拙,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在床上裝了一年,自己和母親養父都沒有看出端倪來。”俞悅悅嘗試著掙扎了幾下,可惜手腳依舊無法用力,別說站起來逃跑,就算到地上打滾,那也是有心無力的事。

“葉從文,你在哪裡,悅悅想你了,你讓我再看你一眼好不好?”

俞悅悅放聲大哭,可惜全身無力,就連聲音也被噼裡啪啦的燃燒聲給掩蓋了。

“葉家列祖列宗,你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的玄孫媳婦被火燒死嗎?”

俞悅悅忽然想起扔竹根筶時的情形,當初可是有求必應呀!口訣一念,靈藥自現!我當初可是立下重誓,要為你們葉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難道你們想看著你孫兒葉從文斷子絕孫嗎?

砰的一聲,突然大門被撞開,俞悅悅剛喜極而泣地感嘆一句:

“列祖列宗顯靈了,玄孫媳婦俞悅悅———”

“葉從文你不要過來,再逼我我就拉著俞悅悅陪葬!”

練雙橋連滾帶爬跑到俞悅悅身邊,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俞悅悅的脖子上,哆哆嗦嗦地說道,顯然心裡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俞悅悅順著練雙橋的眼光往大門外看去,只見葉從文那高大的身軀站在門檻上,頓時就興奮地喊道:

“葉從文,你終於來了!”

砰的一聲,練雙橋都還未反應過來,連人帶刀就被葉從文扔向熊熊大火中,練雙橋直到落在火堆上也沒有看清楚葉從文是怎麼在眨眼的功夫中掰斷自己的雙手,捏碎自己的膝蓋骨的。

雙手斷裂,雙膝粉碎,練雙橋趴在沾了油脂的地板上動彈不得,沒過多久,衣服就燒了起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整個房屋內幹吼。

葉從文抱著柔若無骨的俞悅悅,正想把她放到地上再去救人,突然俞悅悅死死抱住葉從文的手臂,說什麼也不放手。

“悅悅,他是你親爹。”

葉從文委婉地提醒道,自己不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自己從練雙橋的手中奪到一根五色寶藥,又看見他想活活燒死俞悅悅,心中就猜得七七八八。

十有八九是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這個練雙橋也有夠喪心病狂的。

葉從文一怒之下就打斷練雙橋的手腳,準備等這老帥哥燒的面目全非後再救他出來,看他下半輩子還能不能靠著一張俊臉欺騙練彩虹這種缺心眼的傻女人。

自己算準時間,準備救練雙橋出來,卻被俞悅悅制止了,正想問問原因,突然聽見俞悅悅哭哭啼啼地說道:

“這畜牲為了五色寶藥,殺了我養父,殺了我弟弟,又殺了我親孃,要不是你及時趕來,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要被他活活燒死。

我曾立過誓言,一定要為我養父報仇,你就算把他救出來,我也一樣要他的命,我不想親自動手。”

葉從文一聽到死了這麼多人,頓時就知道出大事,難怪剛才看見地上床上東倒西歪躺了不少人。自己還以為這些人是被練雙橋打暈過去。

既然都死了,不如趁機燒掉吧!省得俞悅悅睹屍思人。

葉從文聽到屋內的嚎叫聲越來越小,估摸著練雙橋必死無疑,周圍的街坊鄰居見起火,都提著水桶過來救火。

葉從文趁著月色朦朧,四下裡昏暗不明,施展身輕如燕步,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城外一處荒無人煙的破廟中。

葉從文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本想把俞悅悅放在地上,誰知俞悅悅雙手緊緊抓住葉從文的衣服,一邊還用嘴唇咬住葉從文的胳膊,苦苦哀求不要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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