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六親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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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兒,你這是不勝酒力,昨晚喝多了!再安安心心睡上幾個時辰,酒醒了就能恢復正常了。
你把五色寶藥拿出來給我,我來代勞也是一樣,你放心,我跟你養父都只取一點點就夠了,難道你懷疑我和你養父貪圖你那整個五色寶藥?”
俞悅悅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眼睛只能看到天花板,聽到親爹委婉地責備自己,連忙費盡全身力氣從儲玉中掏出那根五色寶藥,一邊分辯道:
“爹爹說得是什麼話?我要是連家人都懷疑,那我還配做你們的女兒嗎?”
“這話得太對了!做兒女的沒出息無所謂,但一定要有孝心,否則父母不是白白養了你二十年?”
練雙橋顫抖著雙手接過五色寶藥,神色激動地站了起來,面龐扭曲,高聲大叫道:
“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一年多來,我練雙橋忍辱負重,臥薪嚐膽。
等我吞服下整根五色寶藥,我不僅能恢復如初,等成為鍛體術士後,我也能像葉從文那小王八蛋一樣突飛猛進,將來成神做仙,稱霸澧州府,指日可待!”
“練雙橋你什麼意思?這是葉從文給悅悅的五色寶藥,你怎麼能夠全部據為己有呢?
趕緊還給我女兒,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妄想什麼稱霸澧州,那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你一個糟老頭子摻合什麼?”
突然俞健康也走了進來,只是腳步踉蹌,顯然也喝過了頭,連走路都走不穩。
“俞大,你罵得對,我就是一時感嘆而已,我執念太深了,還是你過來分寶藥吧,你自己需要多少就切多少,順便幫我的也切下來。”
練雙橋忽然冷靜下來,左手拿刀,右手拿五色寶藥,示意俞健康過去分配寶藥。
俞健康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向練雙橋走去,剛接過五色寶藥,就看見那把鋒利的刀插在自己的胸膛上,只能看見一個刀柄。
“你,你,你想幹嘛?”
俞健康嚇得哆哆嗦嗦,忽然心口絞痛,汗水瞬間浸透全身,手腳都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俞健康忽然意識到練雙橋起了殺人奪寶的心,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
嗶嘀閣
“俞悅悅快跑,練雙橋要殺人奪寶藥!”
俞悅悅躺在床上,看不見兩人發生了什麼事,忽然聽見養父讓自己快跑,自己還未反應過來,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就噴到自己身上。
連嘴唇上也沾了不少,俞悅悅習慣性地用舌頭舔了一下,嚇得立馬就坐了起來,慌亂地叫喊道:
“血,血,哪裡來的血?”
定睛一看,原來養育自己二十年的父親,自己叫了二十年的養父俞健康已經倒在床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氣若游絲地提醒自己:
“女兒,你,你快走,練雙橋發瘋了———”
說完後就斷氣了,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任憑俞悅悅怎麼叫喊也沒有任何反應。
“爹爹!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俞悅悅想過去扶起俞健康,可惜自己全身無力,一掙扎整個人就直楞楞地栽到地上,只能躺在地上看著面目猙獰,洋洋得意的練雙橋。
“練雙橋,你為什麼要殺俞健康?他哪裡得罪你了?”
忽然門口響起嘚嘚的踩踏聲,只見練彩虹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抱著俞健康不停地捏鼻子吹氣,一邊質問道。
“不是你讓我殺得嗎?俞大要是活著,我替你兒子搶他女兒五色寶藥的勾當肯定要傳到葉從文耳朵裡去,這小混蛋心狠手辣,回頭我們三個都得死!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我成成還有俞大,到底死哪個?”
俞悅悅望著練雙橋和練彩虹,從未覺得如此面目可憎,連自己親生女兒的東西都要搶,殺死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俞健康,那自然不需要任何理由。
“練彩虹,是你在我飯菜酒水裡下了毒藥?練成成是你生的,難道我就不是你生的?”
俞悅悅雙眼噴火,本來想出手為養父報仇,可惜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
“悅悅,你長得這麼漂亮,將來找個有錢人家嫁了就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弟弟練成成?
如果你成為鍛體術士,把俞府的田租權又給續上,那俞府不是又要把所有的藥鋪全部收回去?
你弟弟年紀小不懂事,現在練家又敗落成這個樣子,他要是不借你的五色寶藥成為鍛體術士,要是沒有俞府幾十上百個藥材鋪的支撐,以他那大手大腳的性格,等我們撒手人寰,他遲早會淪落街頭做乞丐的呀!
你是他親姐姐,他也只有你這一個姐姐,你不幫他誰幫他?”
練彩虹見俞健康已死,也不再怪罪練雙橋,用床單把自己手上的鮮血擦拭乾淨,準備上前把俞悅悅扶起來。
“所以你們倆兄妹就準備殺掉我來成全練成成?你也不想想他一個武師圓滿境的學徒,拿什麼去吞服五色寶藥?你就不擔心他爆體而亡嗎?”
俞悅悅咬牙切齒地問道,什麼親爹親孃,還不如俞健康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父對自己好。
“爆體而亡?你爹說五色寶藥對人沒有半點副作用,我家成成今年才十八歲,再有兩年肯定能晉級大宗師圓滿境,到時候吃掉五色寶藥,他不就可以隨時成為鍛體術士了?
雙橋,難道你在騙我?”
練彩虹焦急地問道,搶了俞悅悅五色寶藥以後,自己將來只能依靠練成成了,萬一練成成自爆而亡,那自己豈不是又要過這粗茶淡飯的苦日子?
“你別聽她瞎說,她俞悅悅一心只想成為鍛體術士,去拯救整個俞府。我們費盡心思佈局三十年,我把你送給俞健康這個窩囊廢糟蹋,為得不就是他們俞府那些家產嗎?
你這些年來故意誘導俞府子弟放縱(淫)樂,聲色犬馬,不就是不想看見俞府再續輝煌嗎?
你現在放俞悅悅成為鍛體術士,到時候俞府再次續接獵魔衛的土地分封權,到時候有獵魔衛撐腰,我們拿什麼去搶奪俞府的資產?”
練雙橋氣急敗壞地吼道,暗罵女人就是婆婆媽媽,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俞悅悅聽得目瞪口呆,原來練家兄妹早就覬覦俞府的家產,這幾十年來一直在佈局奪我俞府的家產。
是了,只要土地分封權到期,獵魔衛就不會再為俞府提供任何保護,到時候以練家高手的能耐,隨時都能威逼利誘俞府那幫花花公子,明著暗著都能讓這群人把俞府的家產轉移到練家名下。
難怪我俞府子弟一個有出息的都沒有,搞了半天是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兄妹在背後搞鬼!
俞悅悅雙目猩紅,這一刻才體會到鐵塔村巨人為什麼要罵他們是對狗男女———估計當初欺壓巨人時也是這個德行!
練雙橋見俞悅悅眼睛中能噴出火苗,心中暗暗發怵,這妮子自身實力不足為懼,但她背後有個葉從文和鐵塔村巨人。聽聞鐵塔村出了一百八十八個鍛體術士,隨便派一個過來,都足以滅了我整個練家。
更不用說葉從文這種智勇雙全的修煉天才,第一次照面就敲打自己不要欺負俞府,不要讓俞悅悅傷心難做人。
自己唆使練彩虹棒打鴛鴦,試圖讓這兩人反目成仇,誰知這傢伙一出來就廢了自己的修為,還逼迫練彩虹把醜聞都說了出去。
害得自己只能焚盡家產苟且偷生。這還都是沾了俞悅悅的光,否則依著那小王八蛋的辛辣手段,早就帶著巨人過來滅族了。
如果這次俞悅悅不再力保練家,請求葉從文幫他報仇,不僅我的小命難保,整個練家都得滅族。
“練彩虹,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俞悅悅心情極度沮喪,攤上這樣的父母,自己還能怎麼辦?有的時候甚至都想跟葉從文一樣,無父無母孤兒一個多好?
“悅悅,你怎麼能叫媽媽的名字呢?”
練彩虹不滿地責備道,果然女大不中留,看樣子她始終心向著葉從文那個小混蛋。
“如果你們要殺我滅口,能不能麻煩你動手?我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見殺父仇人的模樣。”
俞悅悅閉上眼睛,聽著那些血液滴滴答答打在木板上的聲音,就像死神的腳步聲一樣———早知如此,自己應該跟隨葉從文進禁忌圈,等自己吞服五色寶藥成為鍛體術士後,再來治癒他們兩個才好。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你說什麼胡話呢?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又是練成成的唯一的親姐姐,我們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家人呢?”
“是嗎?那我父親俞健康是死在哪個畜牲手中的?練彩虹,那可是你同床共枕三十年的結髮夫妻,你就算不喜歡他,你可以趕他走呀,你為什麼要選擇最狠毒最殘忍的做法呢?
你還是不是人呀!謀完財還想害他的命,你當我們俞府的人是傻子嗎?還想繼承俞府資產,我就算把俞府資產都散給平民百姓,也絕不給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敗類!”
俞悅悅自知活命無望,不如罵個痛快,盼望俞健康在天之靈能夠聽見,雖然練彩虹兄妹六親不認,但我俞悅悅永遠只有你這一個爹爹!
“俞悅悅!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練雙橋的女兒,俞健康跟你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你身為我練家的女兒,要是膽敢壞我家族大業,別怪我六親不認!”
練雙橋冷冷地質問道,臉色陰鬱,隨時都有殺人滅口的衝動。
“我姓俞你姓練,誰是你練家的女兒?誰跟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有血緣關係?
有本事你就立刻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六親不認!”
俞悅悅一心求死,反正已經中毒命不久矣,不如早點下去陪俞健康,黃泉路上父女倆好歹也有個伴。
“雙橋,悅悅,你們兩個能不能少說幾句?你不是說只要把悅悅關上七天,等她滿了二十歲就再也不具備吞服五色寶藥的資格了嗎?”
練彩虹夾在中間放聲大喊,試圖阻止父女二人吵鬧下去,一邊安撫俞悅悅:
“好女兒,你放心,虎毒不食子,等你過來二十歲,你就不能吞服五色寶藥成為鍛體術士,那個時候你的五色寶藥除了給你弟弟,你還能給誰?”
俞悅悅聽得心煩意亂,不管不顧地嚷道:
“婦人之見!五色寶藥身為皇族嫡孫都覬覦的頂級寶藥,什麼時候都能吞服,等我力量恢復如初,我照樣可以吞服五色寶藥,到時候我一定拿練雙橋給我父親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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