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夾槍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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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說呢?你從文哥剛才又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俞悅悅見葉從文遲遲不回答,連忙出聲安慰道。
“我知道自己讀書不多,頭腦愚笨,做事又衝動,從小到大總是惹事生非,經常把我爸媽氣得渾身發抖。
可是我又不像悅悅姐那麼聰明,認識那麼多字,懂那麼多道理,你肯定嫌棄我是個粗魯頑皮的調皮女孩。”
藺小魚也不接俞悅悅的話,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哀怨地看著葉從文,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圖。
葉從文見俞悅悅在藺小魚身後朝自己使眼色,只好甜言蜜語地哄道:
“你想多了。我小魚妹妹就是因為天真無邪心思單純才讓人心生憐惜疼愛呀,若是世上的人都跟你悅悅姐一樣,成天一副心事重重老成持重的模樣,哪有半點可愛的少女樣?”
葉從文深情款款地讚揚道,順帶貶損俞悅悅兩句,反正這是你讓我說的。
果然俞悅悅聞言臉色頓時就變得難堪起來,心中氣呼呼地罵道:讓你適當安慰安慰藺小魚,沒讓你在這裡夾槍帶棍攻擊我,還這麼深情款款!
“你說得不全對,悅悅姐那叫成熟穩重,端莊大方,目光長遠,深思熟慮,女人年紀大了肯定想法就多了。要是還跟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樣,又怎麼吸引家有千斤金條的鍛體術士的注意呢?
聽說澧州三大武侯世家都很注重禮儀家教個人修養什麼的,悅悅姐既然有志於此,肯定要在這些方面好好下一番功夫。
小魚妹妹不想嫁入豪門,也不想受那些條條框框管束,你不會怪我不思進取不長進吧?”
喲喲喲!藺小魚這鬼丫頭雖然沒什麼文化,頭腦卻轉得跟陀螺一樣快!我稍微流露出一點點對俞悅悅的不滿,這丫頭立馬就開始拿俞悅悅做起文章來了。
嘖嘖!夾槍帶棍,明褒暗損,還要敲打敲打我不要對俞悅悅這種款式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因為這女人不僅年紀大,心思重,最主要是別人的理想物件是拿得出千斤金條的鍛體術士,你這個小小宗師不要抱有非分之想。
葉從文笑呵呵地看向俞悅悅,果然這女人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不過那些話都是從她自己嘴裡說出來的,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你說得很有道理,怎麼突然就想到這些了呢,我開朗活潑的小魚妹妹不像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呀?”
“哼!誰讓你不理人家,只顧著和早晚都要嫁入豪門的悅悅姐說話,那麼聊的來,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一對呢?”
藺小魚嘴巴一撅,心中老不樂意了,俞悅悅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嫂嫂?當我是透明的嗎?這大齡小姑子就是煩人,找機會得給她介紹個物件,省得在跟前礙事。
“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哪有吃自己小姑子醋的?趕緊收拾東西,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就偷偷摸摸回去,很久沒洗澡了,一身癢的難受。”
葉從文見俞悅悅有發飆的跡象,還是適可而止吧,否則惹毛了她,今晚別想有好覺睡。
此話一出,藺小魚倒沒什麼反應,俞悅悅頓時覺得全身瘙癢難耐,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身上啃噬。大步走到藤蔓處,把繩索挽成一捆,塞進儲玉中,收拾收拾地面上的棉被,就要匆忙往家裡趕去,連藺小魚的埋汰都懶得搭理。
三人爬出石洞,葉從文估摸著已是晚上九點左右,趁著皎潔的月光,不急不慢地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樹影婆娑,月光迷離,走了足有一個小時,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三人快步來到學徒營內,廣場石階上樹蔭下三三兩兩坐著一些情侶,在那私語呢喃卿卿我我,看得藺小魚豔羨不已,悄悄拉住葉從文的胳膊故意問道:
“從文哥,他們這麼晚了還坐在臺階上修煉功法嗎?這個姿勢很奇怪,秦誠導師從來沒有教過我呀?”
葉從文順著藺小魚的目光看去,原來是一個姿色過人穿著性感的女學徒坐在男學徒身上撒嬌親吻。
暗罵一聲,這個姿勢秦誠導師怕是教不了你,一時來了興致,正想調侃幾句,突然看見俞悅悅羞紅著臉責備道:
“你們兩個不怕長針眼嗎!這麼羞人的東西還敢盯著看個不停!趕緊回家洗澡睡覺。”
“悅悅姐說得對,小孩子是不能看這些。從文哥,你趕緊吩咐你妹妹回家洗澡睡覺吧,她洗澡向來要好幾個小時,一時半會兒也騰不出浴室來,不如我先陪你在這廣場上看看月色吧?”
“我讓我哥洗前面總可以了吧?我的小嫂嫂,你也聞聞自己身上的怪味道,七八天沒洗澡了,大晚上的還想月下散步秀恩愛,你就不怕燻到我哥哥?”
俞悅悅忍了藺小魚很久了,竟然敢夾槍帶棍地貶損我,真當我好脾氣?
“走走走,趕緊回家,咱們這身打扮別讓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葉從文見這兩人又要鬥起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引藺抗俞了,沒必要幫著外人欺負自己未過門的媳婦,真惹生氣了,還得自己晚上花時間去哄,那不是自討苦吃?
悄無聲息地掙脫藺小魚的手臂,快速往前走去。來到自家房屋門前的大道時,一片安靜淒冷的樣子。
葉從文估摸著這些學徒都是一些富家子弟,趁著半個月的小長假,大概都出去遊山玩水了。所以晚上漆黑一片,路邊的房屋連燭光都沒點。
三人都穿著烏黑的夜行衣,一旦沒入黑暗中,就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若是不說話,旁人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沒過多久,三人終於回到房屋裡,藺小魚見大門上鎖著一把亮堂堂的銅鎖,就知道自己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不在家,靈機一動,拉住葉從文楚楚可憐地說道:
“從文哥,我兩個哥哥都不在家,小魚妹妹最怕一個人獨守空房了,你洗完澡就過來陪我好不好?”
葉從文正準備回家洗澡睡覺,突然被藺小魚給拉住,整個人掛在自己手臂上,大有不答應就不放自己走的架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吧?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大家會笑話你的。”
葉從文蒼白無力地推辭道,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誰敢笑話我!我們遲早要拜天地的,又不是睡在一張床上有什麼好怕的?”
藺小魚滿不在乎地說道,轉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俞悅悅,又接著說道:
“再說,今天俞笨笨也不在家,你跟悅悅姐睡在一個屋子裡不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
從文哥,你是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哪裡會注意這些細節,跟我同住一個屋子裡,別人只會說你少年男兒血氣方剛把持不住。
若是你跟悅悅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旦被人發現,你就不怕練彩虹阿姨帶著練家高手過來找你算賬?”
藺小魚見葉從文悶不吭聲,又對著俞悅悅勸解道:
“悅悅姐,你可是要嫁入豪門的人,萬事要謹慎,這種捕風捉影的壞事要是傳到武侯世家耳朵裡去,還不定讓他們誤解成啥樣。嫂嫂我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你跟我從文哥又不是親兄妹,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
葉從文知道俞悅悅這人外冷內熱,一旦動了真心,連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柔情蜜意,跟自己在一起會顯得特別依戀和喜悅。
跟平時對待別的男人那種冷若冰霜漠不關心的態度截然相反,藺小魚肯定是看出一些端倪,才起了疑心,以這鬼丫頭的性子,估計以後會想盡辦法使絆子。
略微思索片刻,葉從文只好選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小魚妹妹說得很有道理,我這個旁支堂哥可不能毀了嫡系堂妹的大好前程。
這樣吧,反正你兩個哥哥不在家,等你洗完澡換了衣服就跟你悅悅姐共睡一床吧,兩個人正好做個伴。”
葉從文說完話就往自家走去,果然大門上鎖著一把銅鎖,估計俞笨笨跟藺家兩兄弟一塊出去了。葉從文向來不帶鑰匙,習慣一切的東西都扔給俞悅悅,雖然走的快,無奈手上沒有鑰匙,只好站在門口等著俞悅悅開鎖。
俞悅悅安慰了藺小魚幾句,好說歹說才把這丫頭哄得開開心心去洗澡換衣。待得藺小魚的身影消失在房屋裡,俞悅悅才略帶擔憂地看向葉從文,無奈地嘀咕道:
“葉從文,我的計謀是不是漏洞百出呀?這才幾天啊,我感覺快要被藺小魚識破了。”
葉從文翻了翻白眼,看著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只好狠心地提醒道:
“我的俞美人呀,你是當局者迷啊,自己掏出鏡子好好看看你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其中的端倪來。”
俞悅悅聞言立馬掏出鏡子,點上燭光,盯著鏡子裡面的俏臉看了很久,一雙剪水秋眸氤氳迷濛,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內孕無窮的情意,綿綿不絕生生不息。難道這就是真情流露?
也太不矜持了!俞悅悅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張畫卷,裡面葉從文的眼神比自己還要熱烈,頓時就不滿地反駁道:
“光知道說我,老鴉別笑豬背黑,你的眼神更誇張,裡面全是佔有慾———你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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