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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同事們,今夜月明星稀,明日繼續努力,我們是多麼幸運,可以在這世界第一大企業中奮鬥,在一個個小目標的指引下,走上必然成功的美好未來……】
明亮而不知來源的燈光逐一熄滅,美麗夢幻的成功大廈陷入沉睡,只剩下小紅活潑的聲音在廣播中迴圈。
假如此刻有人能夠從外觀察成功大廈,那麼她就會發現大廈的灰暗是從上至下的,頂樓完全消失在黑夜中,而底層仍然燈火通明。
終於,喋喋不休的廣播停歇了,又過了十分鐘,王殷夏做賊一樣溜出寢室的大門,和秦週一同拐入樓道。
因為秦周無法說話,雙人探險又多了一層風險,王殷夏索性把包裡的口哨送給了秦周,讓他掛在脖子上,並約定了一套緊急訊號。
昨夜裡秦周就是在這樓道中一路向下,一層層探索,但他除了正在執行的機器之外什麼東西都沒發現,沒有人也沒有小明小紅,車間之下還是車間,無數相似的機器自顧自地執行,處理著不存在的產品。
秦周在接連摸索了十二層樓後放棄了繼續向下,轉而返回宿舍樓,一路順利,沒有遇到怪物……直到在宿舍的樓梯口被洪娥伏擊。
根據秦周的回憶和推測,昨夜出門的洪娥應當選擇了向上探索,也許是她發現了什麼端,判定了秦周的大致位置,這才先一步埋伏下來,至於洪娥的說法,秦周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據他所說,他根本就不認識洪娥,更別提什麼“舊怨”。
不過秦周的記憶有許多缺失,因此他也給不出肯定的否決。
就這樣,兩個記憶缺失的倒黴蛋像是鑽進通風管道的小老鼠,窸窸窣窣地向上爬竄,他們沒有穩定的光源,只有王殷夏的小打火機開開關關,為兩人的探索提供微弱的支援——可惜幸福家園裡沒有小電器,王殷夏找遍了所有角落都沒找到手電筒,也就無法裝備到揹包裡。
話說回來,光線也是秦周在昨晚選擇向下走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越是靠近成功大廈的下層就越明亮,秦周沒有可用光源,不好貿然進入完全黑暗的上層,只能一路向下潛,然後在燈火通明的車間裡來回打轉,只找到了自行運轉的流水線機器。
今夜的成功大廈也不例外,越是向上層走,光線就越暗淡,王殷夏摸著牆壁走在前面,因為打火機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必須要在前探索;而秦周拉著她的衣襬緊跟在後,他拿著膠帶,於是撕扯膠帶的聲音規律地響起。
把後背亮給秦周似乎不是完全保險的做法,但在兩人目標相同、且有洪娥在外威脅的情況下,王殷夏覺得這個合作可以持續。
一路走來,兩人總共向上爬了四層樓,每一層都有著相同的透彩牆壁,即便是打火機的微弱光芒也展現著它們的美麗,這些樓層都呈現出類似“回”字形的結構,每個拐角處都有盆栽,樓梯口和電梯口則有兩盆。
每一面內側的牆壁上都有一扇氣派大門,門是鎖著的,完全打不開,外牆面上則是玻璃幕牆,在微弱火光的照耀下,它們只能映出王殷夏和秦周的扭曲倒影。
前方又是一個拐角,地面上放著一盆盆栽,王殷夏開啟打火機環繞身周,就著微弱的火光觀察情況,她的右手側是一條淡粉色的走廊,末端直連黢黑樓道,她的身後則是探頭探腦的秦周,以及一條兩人走過淡紫色走廊。
在淡紫走廊的牆壁上,有一段一段的塗層反射著微弱火光,那是秦周貼在牆上的寬膠帶。
王殷夏回身,把打火機對準地上的盆栽,這是一株淡粉透明的富貴竹,美麗得像是藝術品,上面掛著兩條金紅裝飾:【開業大吉客似雲來節節高,名聲大噪財運亨通步步升】
王殷夏摸出本子記下,這個本子上已經記錄了許多條類似的吉祥祝福,這些都是她從各個盆栽上看到的,成功公司的盆栽有它獨特的風格,不是發財樹就是富貴竹,可見這裡的老闆真是想成功想瘋了。
抄完對聯,王殷夏就踏上了粉紅之路,她照例伸手摸向牆面,卻得到了迥然不同的觸感。
在此之前,所有樓層的牆面都冰冷堅硬,給人典型的玻璃牆質感,而這段粉紅的牆面卻有著溫暖柔軟的觸感,它仍然具備光滑的特性,但要比玻璃柔軟得多,又比面板堅硬些許,這是一種很難去聯想與描述的詭異質感,王殷夏背過手貼在牆面,感知到的溫度也讓她確定了不對勁。
牆面和面板的溫度幾乎一樣。
秦周停滯在王殷夏的身後,他大概也摸到了牆面,王殷夏轉過身,摸索著回頭,貼在他的耳邊低聲道:“我猜前面就是通往頂樓的樓梯,應該會很危險,你準備好了嗎?”
秦周在王殷夏的手臂上長按三下,又輕握一下,表示我沒有問題,聽你的指揮。
王殷夏收到兩人約好的暗號,便回握了一下秦周的手作為回應,隨後重新摸著牆面向前走去,這一段粉紅走廊並不算短,但內牆上卻沒有精美的大門,再一次印證了它的特殊。
越是往前走,粉紅走廊的牆面就越是柔軟,當兩人抵達樓道前方時,這牆面幾乎就像是光滑的枕頭,彷彿輕輕一按便要深陷其中。
王殷夏沒有在走道口感覺到盆栽,她懷疑是自己的位置有誤,便立刻開啟打火機,用這小巧的火苗,對著面前漆黑的空間憑空一晃——
暗淡的火光後,有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正在對著她笑。
*
一片微弱的光芒掃射而過。
“噠、噠、噠”
粗跟鞋的敲擊聲在走廊上響起,躺在下鋪的洪娥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準確地聽到了錢慧緩慢的呼吸聲——這個女人已經睡著了,她不會在今晚惹出亂子。
再然後,就是從門縫裡投入了光,洪娥猜測這是小紅在用光線查寢,這並不奇怪,鬼蜮中的鬼怪千奇百怪,用什麼方法的都有,只看這個鬼蜮的“源頭”是什麼。
“噠、噠、噠”
腳步聲近了,已經到了隔壁的寢室門外,洪娥慢慢側過身,有些好奇地想……昨天夜裡,孤身一人的王殷夏到底是怎麼逃過“單人死亡”這個判定的呢?
難道是因為“避難所”嗎?
很有可能,只是不知道王殷夏的避難所是什麼型別,考慮到她已經付出了“完全新生”的代價,那她的避難所必然是極其強大的,甚至很可能強大到能夠干涉鬼蜮。
洪娥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對王殷夏的庇護所更加志在必得,她太需要一個停駐的落腳點,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經歷過多少鬼蜮了,但自從老師逝世後,她好像就沒有再體會過安定的感覺。
“噠、噠、噠”
腳步聲停在寢室門口,那光芒掃過室內,把一切都照得雪亮,洪娥並不把門外的小紅當一回事,她低頭看向了手腕上的翠鐲,竟微微走了神。
假如老師在天有靈,她應該很不願意看到弟子走到這一步吧?
獵殺其他的遊蕩者,掠奪新生的庇護者,汲取他們的血肉,強大自身的靈魂……
恩斷義絕應該不至於,但大失所望是必然的,甚至很可能收回這枚翠環。
洪娥閉上雙眼,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她畢竟長大了,她已經摸索到了屬於她的活法,她絕不會踏上老師的老路,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只有活下去,不擇手段地變得更強,才能追逐到——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洪娥猛得睜開雙眼,異常的腳步聲已經告訴了她未曾設想的情況。
小紅沒有在六號寢室的門口停步,她就這麼離開了宿舍,沒有去查六號寢室!
為什麼?總不會是王殷夏和秦週一起自殺了吧,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他們兩人都不在寢室內,他們在今晚出門探索了!
昨夜經歷了生死一線,今晚還敢出門冒險嗎?
洪娥的腦中浮現起王殷夏那沉靜溫和的面龐,想不到啊,這個小姑娘還有這樣的勇氣……
洪娥不禁對王殷夏更添了幾分好感,她向來很欣賞有勇氣的人,尤其是一個有勇氣還有底線的人,因為這種人總是會令她聯想到自己早已逝世的恩師。
洪娥慢慢撐起身,摸向腦後的桃花髮夾,但在短暫的遲疑後,她還是躺了回去。
也罷,今晚先休息,畢竟她昨夜是凌晨時分迴歸,不能確定小紅是否會在後半夜再次突擊,她必須暫時保住錢慧。
唉,真是可惜了周蘭蘭,也怪她自己不上心,被“新生庇護者”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沒去管其他人類可能遭遇的夜晚殺機。
這個鬼蜮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那個意識祈願的效果,她竟然遇到了兩個“完全新生”,一個庇護者王殷夏,一個遊蕩者秦周……
那小羽毛可真是鋒利,正好上頂層去結結實實地損耗一遭,這小子還是早些上路為妙,免得日後苦痛。
對於遊蕩者而言,生存就是最大的懲罰。
至於王殷夏……希望她能活下來吧,頂樓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對缺乏侵略能力的庇護者而言更加寸步難行。
不過話說回來,假如王殷夏死在頂樓,正可以證明她的庇護所不夠強大,也只有她活著回來,才能證明她的庇護所值得掠奪。
洪娥輕輕吐出一口氣。
加油啊,小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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