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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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再回竹嶺專案，此時物是人非。

人事珍姐沒在崗，問知情的人，說她請假回家了，現在的人事是新入職的曾麗。

招商接待也都換了，小溫在拘留所裡，田欣曠工多日，已做自離處理。

兩個老莫的兄弟還在，並且一個是酒店的保安主管，一個是商業城的主管。

投資顧問卓英還在這裡掛著職。

其他的人，周琦都不認識，只能重新熟悉。

商業城玻璃幕牆已經裝好了，內部裝修也做了大半了公共區域基本都做好了，部分已經在營業了。樓上的很多業態都已經進駐了。

公寓全部裝好了，

酒店的裝修也將近尾聲。之前的次品原料也更換了，多花了一千多萬。裝修公司沒換，還是那家。

招商換成了一男一女，男的是老何，女的是佳姐，都是福田這邊很老手的招商高手。模式變了改成無底薪，高提成了。

管家的三十五被調整為二十，十個點給了陳康，五個給周琦了，現在周琦有十個點了。

公司框架也變了。現在是運營部、財務部、公關部和保安部。實際上運營中心壓縮了，的確，現在運營部的事情越來越少了，其他的功能日漸重要。

人事歸運營管，人事曾麗就是原來寶安的前臺。

周琦問曾麗，珍姐最近怎麼樣？

曾麗說“聯絡不上，電話都關機了。珍姐從不這樣的。我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報警嗎？”

“珍姐的緊急聯絡人呢？”

“她的緊急聯絡人是她老公。聯絡了，他說沒見到她，她沒回家。”

“那立刻報警。”

“田欣呢？她什麼時候不在崗？”

“很久了。我還沒來，她就不在崗的了。有她緊急聯絡人嗎？”

“沒有，緊急聯絡人她填的是你。”

“我？這個珍姐連這樣的表都收？”

“就是，真的要報警？”

“肯定啊，你立刻就報，別等警察找上門。”

曾麗報警，警察很快就來看了，瞭解完情況就回去了，說讓寶安那邊協助調查。

兩個老招商見來了新老大，就挺懂電的，都過來打招呼。老何四十多快五十了，滿頭白髮梳了馬尾辮，很精神，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佳姐五短身材，胖乎乎的，活像招財貓，三十出頭了，是三個孩子的媽，說話很快，腦筋更快，很好相處，給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也是老江湖。周琦自然知道他們也只算再做一段時間，招完了立刻就下一家，不會長久的，錢賺到了就走，得了錢財受人尊重。

周琦很客氣的招呼哥姐，請多指教。這是真心話。

財務部經理是老範，二叔那邊的副經理，熟人了。

公關部經理李經理，原來二叔的行政部經理，熟人。

保安部經理是個小夥子儒哥，據說是財叔推薦過來的，曾經幹過刑警。

周琦都去打了招呼，拜了碼頭，以後工作多多配合，人家也客客氣氣。說白了，周琦是給公司賺錢的，他們是幫公司花錢的，這級別是一樣的，地位能一樣嗎？況且，周琦還有十個點的股份。

特別是儒哥，真名全國強，為啥叫儒哥？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儒士，而不像刑警、軍人或者保安部經理。

儒哥端著茶，過來找周琦，和氣生財的說“周哥，下班一起喝兩盅？”

“那敢情好。”周琦客氣的說，“那喊上老範和李經理？你安排，我做東。”

“那多不好意思呀。”儒哥說歸說，做歸做。

五分鐘後就安排好了，就在園區斜對面的特色菜館，這是個中高階消費的地方，賣點是菜式非常有特色。

特色？對，那幹嘛我們園區不搞點特色出來呢？周琦把現有的商家拉出來分析，發現沒什麼佔比較大到特色行業，只能慢慢研究，找到一個切入點，再集中打造一個爆點出來。

這種辦公室班，如果想摸魚，還是很容易的，一時沒什麼好的主意，那就摸一會魚吧。

摸完魚，周琦找那兩個保安主管過來了解最近的情況，特別是連日曠工的田欣的資訊。

田欣現在電話不接，簡訊不回，拿她還真沒辦法。

兩個兄弟也沒有很有指向性的東西提供給周琦，只好作罷。

中午吃完飯午休一下，曾麗著急忙慌的闖進來，大喊“周總，警察說珍姐死了。”

死了？備孕這麼久，現在卻死了？

“什麼情況？”

“警察說在她家裡發現了她的屍體。她老公當場承認激情殺人。”

她老公？

“然後呢？”

“不知道，警察說正在跟蹤詳情。”

周琦知道她家應該跟原來阿芝那個派出所管的，便給阿忠打電話。

“忠哥，跟你打聽個訊息，咱們管區是不是有個叫陳敏珍的兇殺案？”

“你怎麼知道？”

“她是我的員工，我們在福田這邊報的警。”

“那你過來吧，我們正在調查，晚一點就提審她老公。”

“好。”

周琦跟下面的人交代了一下，便開車趕回寶安，直奔派出所，停好車的那一刻，眼淚湧上來。

周琦壓抑了一下情緒，去找阿忠。

阿忠大致介紹了情況。

他們接到福田派出所要求協助調查，便出警去找陳敏珍的住處，透過網格，找到她的住處，敲門，開門的是個高瘦男子，一進門就看到鮮血淋漓的女子橫躺在客廳，嚇得幾人倒退幾步。

男子沒任何動作。很安靜的告訴他們，他剛才跟老婆吵架，吵得很厲害，兩人還動手了，他失手殺了老婆。他其實很愛老婆的。

幾人立刻叫救護車，男子沒反對，其實救護車來的時候，告訴他們，其實直接叫殯儀館就好，人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了。

他們幾人立刻控制男子，並把他帶到派出所，全程男子都很順從。

別說反抗的行動，看他的眼神，他可能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他們正在調查。

死者就是陳敏珍，三十六歲，本科學歷，男子是她丈夫，許國欽，四十二歲，博士學歷。他們結婚八年了，感情一向很好，一直無生育，已備孕多年。最近死者說可能懷孕了，便跟公司請假，在家養胎。昨天晚上因口角大吵一架。今晨因小事又大吵，開始動手，不慎失手割斷了死者陳敏珍。

周琦作為報案人，警方有一些案情的知會很正常，現在基本錄完口供，周琦想了解一下，為啥他要殺她？

阿忠說原則上刑事案件，非律師或者辦案人員，其他人是不能參與的。

阿忠最後還是同意周琦跟死者丈夫做簡短的交談。

周琦問“你見過我吧？上次。”

“見過，阿珍說你是老闆的侄子。”

“你跟珍姐不是結婚多年，都很恩愛嗎？”

“是啊，我很愛她。”

“聽說你是博士？”

“我是做高分子材料的，在做博士後研究。”

“那你是高階知識分子，應該知法吧？”

“我不是故意殺她的。”

“因什麼事情動手的？”

“她說想吃豆漿和油條，我說油條不健康，少油炸食品。她說平常很少吃，偶爾吃一點沒關係。我沒同意，就吵起來了，她一吵就輸，一輸就哭，她一哭，我就跟她道歉，給她去買。”許國欽嚥了一下口水，跟阿忠要了杯水喝，“買了，回來，她吃完還不滿意。又開始吵。我說你懷孕了，能不能別脾氣那麼大。”

“她又繼續罵我。”

“等下，你說她懷孕了？”

“是啊，你也覺得奇怪吧？我本來就奇怪。她說可能懷孕四周了，但是四周之前，我去北京出差了大概去了一週，她卻大概是那個時候懷上的，你不覺得奇怪嗎？我一直內心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但是，我沒說，我依然愛她，護她。也沒去追查。因為我也懂，懷孕這東西，前期的時間是不準確的。”許國欽嘆了一口氣說，“我只是有一絲的懷疑而已，從來都沒掛心上。可是她一跟我吵就鬧，簡直就是換了個人一樣。”

“你不懂女人懷孕了，性情會有變化嗎？因為受肚子裡孩子的影響。”

“你說的，我全部都懂，我為了生孩子，我還自修了婦科科學，兒科學、生育內分泌學等，要不是沒時間，我都可以去考個助產士或者兒科醫生了。”

“可是，我沒想殺她，她總是不肯聽我的，我跟她好好溝通，她不願意，就是一直在耍性子，我每天都很忙，我的課題也到關鍵時候，只想好好照顧好她，然後我去上班。她偏偏跟我鬧。搞得我都沒心思進行我的課題研究。”

“昨晚又因為開空調鬧，給她開二十六度，說太熱了，那降低一點吧，又說還不夠，來回五六次，我一直在忍，我腦子裡還在想我的研究，哪有空來回給她調空調，遙控器給她，就說我不愛她，不關心她了。我好難，我好煩躁。你知道嗎？國家、人家企業一年給那麼多經費搞科研，我要出點成績，不出成績，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企業啊。她卻天天跟我鬧。”

“鬧也就算了，我讓我媽來照顧她，她又嫌我媽手腳慢，讓她媽來，就說我家的孩子為什麼要欺負她媽，請保姆吧，就說我矯情，不愛她，想甩給保姆了。”許國欽哭著說，“你教我，我該怎麼辦？我去找婦聯，婦聯說太忙了，沒辦法處理這樣的事情。我是上天無門，入地無門啊。前幾天我都想自殺算了，反正活著，將來必定是既對不起國家和企業，又對不起她和孩子的。”

震驚，珍姐這麼矯情嗎？

許國欽淚流滿面，說“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但顯得我不善溝通，顯得我委屈。我不委屈，無論我說什麼，她幹什麼，我都不應該動手，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力氣，讓她打就算了。”

周琦心想，兄弟，你只是沒見過樑教官而已。

“我錯了。我請求所有人原諒我。我願意去下面陪伴她。”許國欽嘆了一口氣，“現在的科學應該能做胎兒DNA檢測了，麻煩幫我找個檢測機構，檢查一下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男孩還是女孩？”（此劇情無法律支援，無案例支援，純屬臆想，劇情編撰需要，不要當真，切勿模仿）

“這樣行嗎？作為我臨死前的遺願。”許國欽望著阿忠。

阿忠說，“我不懂，我去請示一下。”

“你去請求珍姐父母原諒你吧。”周琦嘆了一口氣，離開審訊室。

出了派出所，周琦覺得心情被牽連了，好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