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邏輯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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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是個感性的人，雖然他雙手交叉的時候，左手在上。

周琦被安排在新兵裡面，宿舍裡四個人，他進去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睡死了。

周琦以前睡覺也是這樣的，可惜，現在沒有了。

睡不著，他努力不去想原因或者理由。半夢半醒之間，他哭了，哭得其他三個人都醒了。

天微亮的時候，教官出來喊早操了。周琦糊里糊塗的跟著出來，佇列卻沒他的位置，這下搞笑了。

“你出列。其他人跟上。”教官當然知道他，只能這麼喊話。

其他人都跑步走了，周琦一個尷尬在原地。

旁邊梁教官不放心他，“你，走。”

梁教官跑過來，周琦接上節奏，一人一教官單獨出早操了。

跑圈的話，五公里大概要二十圈，跑完二十圈，梁教官發現他竟然沒落後，第二十一圈便讓帶裝備跑，二十公斤裝備跑，可不容易，再跑二十圈，梁教官氣憤的發現他還是沒落後，更氣，喊“再來二十圈。”

再跑完，梁教官發現，他依然沒掉隊。

“停，停。你贏了，大叔，你贏了。我都被你幹翻了。我輸了。”

周琦其實也很累，本來心情鬱悶，跑這六十圈下來，覺得心情有所改善，便自己一個人單獨再跑了二十圈。

總算覺得心情恢復了一些。

梁教官坐在跑道上，說“你吃了過期春藥嗎？現在才發作？”

她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笑了，壞壞的笑了。

周琦卻無感，默默的回宿舍，找手機，瞭解外面的情況。

老莫來電話，“昨天有五個人去了園區，利國把他們全部抓住了，活抓。”

“兄弟們呢？”

“沒事，有個受點輕傷。”

“老莫，我希望不要出現重傷或者死了，真的，我現在真的是這樣想的，搞不定就算了，大不了我跑路算了。鬥不贏，我躲得起。”

“好了。你是男人，要擔起來，別慫。”

“我自然是男人，能做的我去做。其他還是要靠你，要靠警察，要靠政府呀。”周琦說，“好累。”

老莫沒說話就掛了。

這天傍晚，操練都結束了，梁教官喊住周琦，“幹嘛，無精打采的？一天沒女人就不行了？”

周琦心想，這什麼虎狼之詞，你也說出來了？

便說，“教官英明。”

梁教官用這句吼住新人，一直用得挺好的，今天竟然有人應懟？

“四隊周琦立正。其他人解散。”周琦看了看自己和梁教官，不相信。

永遠要相信教官，再殘忍的手段，他們幹得出來的。

“梁教官，報告，我要上廁所。”

“什麼？沒聽到。”

“報告教官，我要上廁所？”

“編號9527警員，你沒吃飯嗎？說話聽不清楚，請再說一遍。”

“教官，我不是來訓練的。你知道的。”

“對啊。現在我訓練你。你動我就揍你。可以試試看。”

“站軍姿嗎？要多久？”

“站到我笑為止。”

“教官，你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教官，主要我沒見過。”

梁教官跟溫柔的笑了笑。

“教官，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下來了？”

“咦？”

“你剛才笑了。”周琦硬掰。

“我剛才笑了嗎？”

“是啊。”全場還沒走的人一起喊出來了。

周琦下來拿手機的時候，剛好二叔來電話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所有反對派都是紙老虎。”

“那就好，我聽說孫派了幾隊人出來。”

“那她是不想活了。她要找死就讓她來吧，我刨不了她老爸的墳，我還刨不了她的墳，告訴她，她死定了，誰都救不了她，她老爸再世也救不了。”

“阿琦，你這麼激動幹嘛？”

“不好意思。我衝動了。總之你有途徑告訴她的，把我原話告訴她，我扒不了她祖宗的墳，我一定會親自扒掉她的墳。”

“二叔，我掛了。”

周琦那一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向自己道歉，永遠不要。

周琦逐漸明白，有些事情想多了，就是自尋苦惱，他在警察訓練基地呆了四天，所有電話都沒接只是訓練，或者體力上的累才能讓他安睡片刻。

第六天，梁教官說，“訓練到此結束。所有人歸隊。你們都有人接回去。”

周琦看到梁教官衝他走過來，便說，“梁教官，我想再訓練一期。”

“滾。”梁教官直接了當。

“阿梅，我現在覺得挺好的。有人約束我，每天都很規律。”

“大哥，你只是來避難的，你不是來接受訓練的。”

“呃。。。”好幾天沒跟外面聯絡了，手機都沒充電。

“阿梅，好吧，中午我請你吃飯。”

“行。等我，拿手機。”

兩人到基地旁邊的沙縣小吃吃了個簡餐。

“阿梅，我現在回龍華還是回家好呢。”

“我不知道。你想幹嘛就幹嘛。”

“你送我回去嗎？”

“你給錢嗎？給錢就去。”

“給錢。送我回龍華園區那裡。”

“行。”阿梅還是很到位的，開著A4把周琦送回龍華園區。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愛我？”周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話說他跟阿梅說的。

阿梅沒說話，回頭瞄了他一眼，就消失在夜色裡面。

瘋了，周琦讓門口的警察幫個忙，把她找回來。

周琦在門衛那裡等了一下，阿梅回來了，笑著說，“我回去了，別說愛我。再說的話，我真的會愛上你的。”

保安給她叫了車，周琦對她說，“你適合做我的愛人，我要報仇，你幫我。”

“什麼？”

“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你來幫我，假裝愛我，她們就會對你下手，你敢不敢？”

“不敢，不是怕死，是怕。。。真的愛上你。我走了。”阿梅還是走了。

老莫來電話“阿琦，怎麼啦，我姨妹怎麼很生氣了？”

“她愛上我了，我不敢。”

“阿芝已經過去了。我等下來。”

周琦很安靜的，謝蘭在泡茶，

“謝蘭，你的事情呢？”

“啥？就那樣。”

“你男朋友怎麼說？”

“切，電話都沒打通，昨晚，到現在都沒回話。”

“他不是你男朋友了。別想多了，四五年沒聯絡的男朋友？”

“那他又沒說分手啊。”

“人家不說，心照就好。”

“不行，必須要他跟我說，不然，等我條件好了，我去找他。”

“姐姐，你以為還是民國時代嗎？有話他早跟你說了，他是虧你了，所以，不敢聯絡你了。醒醒吧。”

“不。”

“你妹怎麼說？”

“跟你差不多，你是不是看上我妹了呀？怎麼她說的話跟你差不多呢？”

“阿蘭，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但是你知道我是關心你的。你把我當哥哥吧。我保護你。”

“哥哥，快來保護我。”

“我？”謝蘭坐到周琦身邊。

周琦看著謝蘭委婉的面容，嫵媚的雙眼，嬌滴的嘴唇，忽然間想起初次見面，心裡暗罵一聲“渣男”，“阿蘭。我最近情緒不穩定，你體諒一下。”

周琦緊閉著雙眼，痛苦的說，“阿蘭，你認識阿芝，我現在還在給她守孝。本因心無雜念的。”

“不。阿芝姐已經去了，我敬重她，但是你別辜負我。”謝蘭有點語無倫次，“你愛我吧。”

“不。我不能。”周琦迷茫著，“我不知道我還配不配愛人，我想，我大概是真的不配愛人了。”

“已經有了兩個人因為我而去世了。”周琦崩潰的說，“千萬別愛我。”

“你有男朋友的，你不能愛我。”

周琦痛苦的再幻想好多女孩子愛他，其實不過是幻境罷了。

這時候，葉總來電話，“阿琦，來我這裡，有事情跟你說。”

“太晚了吧？”

“沒事，我司機順姐在你園區等你，你過來吧。”

周琦看到門口真的有輛A8在。

“好吧，等一會，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你出來，直接去找順姐就好。”

周琦心緒很亂。

周琦看著謝蘭，“阿蘭，我晚上出去還有事，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的難處，希望你也理解一下。”說罷，擁抱了一下謝蘭，自己心裡想，“悲哀吧，悲哀。以後就會好的。”

老莫來了，冷眼。

“阿梅呢？”

“她回去了。”

“你不應該撩她。”

“老莫，我說不清楚。”

“好了，自己看好，我要趕緊回去盯著網路。沒事別撩她，她可不是阿芝。”一句話戳穿心裡的防線。

老莫走了，謝蘭回去睡覺了，周琦痴呆的站在A8前順姐這裡，“上車。”順姐喊。

“順姐，我好了，走吧。”

順姐一腳油門把周琦送到香蜜湖別墅區。

剛進屋坐定，葉總儀姐來了。

“儀姐。”

“好了，過來看一個影片。”儀姐帶著周琦到了私人影院，影片內容錯綜複雜，連貫不起來。

“這是某某某。這是葉麗芝，她是葉麗芝閨蜜。”

周琦慢慢一個一個看過去，都是單獨的照片，沒什麼好說的，小司的照片比這個激情多了，比如儀姐她妹葉倩的。

“你有沒什麼思路？”儀姐問。

周琦緩一下，說“這些誰拍的，這就是陷阱？”

“然後呢？”

“這樣的照片就給辦案人員也沒什麼用。”

“對的。”

“我現在都是從巡視組的角度來看問題。”

“嗯。有進步。”葉儀挽著周琦，“你還沒看懂。繼續看。”

“你放圖片又沒給說明。”

“對了。”葉儀擺了一下衣襟，“這些只會激怒她而已。不過，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激怒她。”

“我不想再激怒她了。你知道她在哪裡嗎？我直接找她去，當面了結。”

“長大了。不過還不夠。你忘了我說的話了。對敵人，千萬不要仁慈客氣放鬆。一定要要多殘酷有多殘酷。”葉儀抱著手。

“我連敵人都沒見過，特麼孫麗芝和管強都從來沒見過。好憋屈，知道嗎”

“明白你的感受。”

“高階玩法，你要懂，要明白。”葉儀把手裡的酒瓶朝牆上砸去，瓶子碎了，牆面也花了，她卻笑了。

“你知道明天誰難受嗎？”

“裝修公司？因為他們裝修的？”

葉儀表情都沒有。

“物管？明天要找人給你處理？”

沒說話。

“保潔？她們要幹活？”

葉儀站起來，擺了下手，去酒窖。

“誰跟牆有關？誰難受？這是不同概念的。我把酒砸了，難受的是我的助理而已。”

葉儀拿出一瓶包裝很土的酒，“你知道我在跟說什麼嗎？邏輯關係，你要搞清楚，所有生意，所有利益就是邏輯關係而已。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