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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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把頭髮簡單擦了擦，就出門去找謝蘭。

現在公交很堵，便找房東借了個電瓶車，開著去找謝蘭。

周琦找到的時候，謝蘭蹲在旁邊商店的臺階上哭泣。

“怎麼啦？”周琦趕緊過去問。

“沒事吧？”

謝蘭見到他，站起來說，“沒事，就是手機摔壞了。”

“幹嘛哭呀？摔壞就換塊屏就好，又不貴，走，我帶你去換屏吧，換了屏吃點東西趕緊先回去。”

謝蘭沒反駁，周琦說啥她都聽。

帶著她在旁邊手機店換了屏，就兩百塊，謝蘭還砍了二十，付了一百八。

周琦看天已經黑了，這裡回龍崗坐公交差不多要兩個小時，再吃個飯，她回去就要十點十一點了，覺得不太好。

就跟她說不如還是先回去，怕回去太晚了。

謝蘭卻不要，想吃個飯再回去。

好吧，周琦帶她一家有冷氣的快餐店，兩個人沒花多少錢，就吃得不亦開心的。

吃完已經近八點了，周琦幫她導航了一下，坐公交時間太長，不如坐地鐵回去。

謝蘭說“好的。”

謝蘭等車，周琦怕又出什麼事情，便陪她等車，總不能一路沉默，便開聊唄。

謝蘭是貴州山區的，學沒上好，只是上了中專就出來打工，可是流年不利，工作一直都不太順利，出來幾年了，除了掙錢把弟妹的學供完了，現在就是一窮二白的狀態。

她現在住在龍崗朋友的房子，因為也是租的，所以有時不太方便，朋友的男朋友有時還欺負她，甚至還動手動腳的，她不想讓朋友知道，所以才特地找了遠離朋友的工作。這樣，就給各自留一些體面。所以，她現在是真的不想回去。

不管怎麼說，周琦也不可能收留一個陌生女孩回家，沒辦法，還是隻能讓她回去。祝她遇事自己逢凶化吉吧。

謝蘭問：“琦哥，我面試得不太好吧？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是，比較不好，不過我會跟老闆說你的情況，不過業務這個活，不是輕鬆的話，搞不好前幾個月要吃泡麵，長時間沒出單，可能連泡麵都吃不起。”

謝蘭說：“我會努力的，現在要賺點錢，家裡爸爸身體不是很好，可能很快要用錢。”

她爸爸雖然山區的，但他是在學校當老師的，收入雖微薄，卻也穩定有。

謝蘭說：“琦哥，我在這邊就沒別的認識人了，希望你幫我一下。”

周琦覺得這包袱太大，不敢接。隨口應付了一下就說，“假如這份工作沒被錄取，你怎麼辦？要做好心理準備哦。畢竟老闆決定的，我無能為力了，這不怪我。”

謝蘭嘆了口氣，說“哪有那麼容易呀，本來就剛換了幾份工作，都是各種原因不得不走的，現在差不多沒錢了。只能見步走步。”

周琦覺得不能再聊了，再聊自己感覺不招她進來就心裡過意不去了。

還好，公交車來了，謝蘭上車了，周琦揮手說再見就走。

周琦回去的時候過馬路不小心跟外賣小哥撞了，周琦不急著趕路，小哥很急，開得很快，就撞到一起了，大家都沒什麼傷，電頻車也只是輕微的刮蹭，沒什麼，起來開車家了。

小哥可能看周琦好說話，就說“要不你賠我兩百吧？”

周琦停下車說“你開玩笑吧？”

明明自己被他撞了，他還敢找自己要錢？小哥說撞了導致他好幾份單要超時，會被罰很多錢。所以，小哥要周琦賠他錢。

周琦肯定不理會他。

小哥生氣了，伸手要抓周琦，周琦雖然弱，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周琦伸手攔住，隨手推開他，不知道小哥做戲過了頭還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小哥順勢往旁邊一倒，把一個人撞出路邊，剛好路過的車速太快，一下子撞飛了，飛出十幾米外，血流一大片。

小哥被嚇到了，抓住周琦不讓走，說周琦推倒他才撞到那個人的。周琦沒法，心想我坐在電瓶車上，輕輕一推，你做戲而已，撞倒人，人家出事了，這責任要到這麼身上？

周琦說：“你趕緊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另外，這裡這麼多人都可以做證的，我們爭吵幾句話而已，你做戲過頭了出事能怪我嗎？這裡有很多監控攝像頭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法制社會一切有法可依的。”

小哥死犟著不肯報警，抓住周琦不讓走，人家撞到人的司機報了警。

警察很快到場，打120把人送去醫院，又檢視了監控，詢問現場的人，將周琦、小哥和司機帶回派出所。周琦要求警察記下在場的人，方便給自己做證。

其他的事情警察正在處理。

周琦一邊回應警察的話說著，趕緊拿手機拍下旁邊的人，留下以後找人做見證。

周琦在派出所，給房東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又給老闆打了個電話。剩下就是在派出所接受警察的問詢，全部如實回答。

老闆叔叔帶了律師過來，律師詳細問了情況，交代了一些細節，就去跟警察交涉一下，警察肯定不同意放人。

這畢竟已牽扯到命案。

律師跟律師交涉了很久，依然沒用。

老闆只好說：“這個事情我會讓張律師用心認真跟進的，你放心就好。你就算有責任，也不會太大，大不了賠點錢。一切有法律制度在，安心在這裡等一下吧。”

周琦把今天面試謝蘭的事情告訴老闆了，讓老闆適當照顧一下她。

反正業務員是靠業績的，多一個新人總是好，老闆爽快的就答應了。

走不了，那隻能在派出所蹲一個晚上，那個小哥被嚇到了，在派出所傻傻的坐了一個晚上，連他們公司的人和他家人過來找他了，一直痴痴呆呆的。

快天亮的時候，小哥終於意識他的問題嚴重性了，哭了，邊哭邊說：“這可怎麼辦呀？我家娃就沒人看了呀。”

哭完又說，想他原來堂堂一個經理，現在因為年紀略大了一些，就被公司辭退了，找不到工作，經濟壓力太大，才出來跑外賣，結果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陸陸續續的說，“悔不該呀，做人還是要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哭哭啼啼的，警察都煩了，就過來勸他，勸不動，警察索性不理他了。

天一大亮，警察叔叔來了幾個人，把他們的事情梳理一下，老闆和律師又過來了，某些領導過來問了一下，就都走了。

快到九點上班時間了，謝蘭打電話過來道謝，就問“今天有安排複試嗎？”

周琦說公司會有人聯絡她，自己現在外面出差了。

周琦其實不想跟小哥說話的，要不是他戲精，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那一推，根本不會推倒他，自己坐著，他衝過來的，物理和邏輯去看，都是跟自己沒關係的，而且自己還是被撞的一方。

快中午了，房東竟然來了，問了警察很久，然後過來跟周琦說，“你小子淨惹事。”

周琦說，他才是第二無辜的，他無緣無故被人坑到派出所蹲了一個晚上，在這裡睡不著。

房東笑了，說：“還好你小子是沒犯事，而且還有監控和路人作證。不然你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不過，最終警察、檢察院和法院沒出結果之前，你老老實實的待著就好。”

周琦感謝房東關心之情。

警察的初步處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周琦可以先回家了，就等最後處理結果，怎麼分責任的問題了。

周琦鬆了口氣，特麼的晦氣。

回到住處，在沖涼房好好的衝了一個涼，回到床上倒頭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胡亂就接了，電話是老闆打來的，說“事情還在處理，不耽誤上班，今天休息，明天過去上班。”

隨口應下就繼續睡，又有電話進來，接了竟然是推銷電話，直接掛了沒說話，接著，就電話不斷，有同事打過來關心的，有父母打過來問的。

最後謝蘭又打來了，說公司讓她明天過去辦入職手續，問要注意啥？人事部同事不是跟她說了，還問啥，就說按人事的要求就好。

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過一會醒過來，發現沒幾分鐘，謝蘭竟然還沒掛電話，問“怎麼說著電話也能睡著，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昨晚去幹什麼壞事了。”

年紀輕輕，一手老車技。

沒理她，說要睡一會，晚點再聊。

謝蘭說朋友幫她，在公司這邊找到一個房子，還可以，她已經收拾好行李，現在公交車上過來了，說晚點請周琦吃飯。

周琦困了，就說她安頓好了再說。

因為叔叔老闆一直強調手機不能關機，才沒關機。

倒頭就睡，這會沒什麼人再打電話了，就算有，也吵不醒了，一覺睡到晚上八點多。

醒來去洗漱一下，開啟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一個是房東的，一個是老闆的，一個是謝蘭。

先給房東打了電話，房東說，“是不是怕催租金呀？”

周琦說，“沒有，不都沒欠房租嗎？”

房東說，“來樓頂，請你吃燒烤。”

周琦，“正好今天都還沒吃飯。”

掛了電話，趕緊給叔叔回過去，叔叔沒接電話，那就算了，反正自己在睡覺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不算曠工。

這個時候，謝蘭又打進來了，問幹嘛呢。

周琦說，“剛睡覺，正在回魂。”

謝蘭說，今天她新房東家有喜事，請她們吃飯，不能請他吃飯了，改天再請。

周琦說，“客氣了，以後是同事了，吃飯機會有的是。”

周琦換了身衣服，上了頂樓。

頂樓是房東自家住的，寬敞的三百多平大房子，周琦不止上去過一次了。房東今天請吃燒烤，還有特殊。

周琦出了電梯，發現門開著的，裡面人還不少，剛進去，房東就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子睡得跟死豬一樣，敲門都敲不醒的，過來吃燒烤，今天我慶祝我女兒高考放榜，成績很理想。”

周琦問多少分？

房東說，“很高就對了，別管數字。”

周琦只能不接話，去吃燒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