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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剪子衚衕周家。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家呀?他今年中秋節又沒有回來,哼,大騙子!”

院子裡,寫完作業的周清嫻,看了一眼大門那邊,失望地說道。

旁邊,正在翻看醫書的丁秋楠,笑著應了一句,“那你等他回來再跟他說吧。”

一句話,頓時讓周清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要是她說的話,她爸爸能聽得進去,那才叫奇怪呢。

雖然在家的時候,爸爸很聽媽媽和她們幾姐弟的話,但離開這個家,就不是這麼說了。

畢竟她爸爸是做大事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

可她又不希望她爸爸經常不見人影,因為她會很想爸爸的。

南方的小島上,此時的賙濟民卻在醫院產房門口等著。

關玲和秦京茹兩人的預產期都是在九月份,可大家都沒想到,會拖到九月底。

可以說倆人肚子裡的孩子都是足月的嬰兒了,因為已經整整四十二週多,快四十三週了。

印證了那句話,懷胎十月,整整三百天!

隨著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秦京茹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位小公主。

“恭喜周先生,你太太生了一位小公主,體重七斤八兩,身高五十二點三厘米.....”

賙濟民一聽,咧嘴一笑,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了過去。

“謝謝護士,請你多照顧我她們母女二人,我必有厚謝!”

護士雖然看不起娶了四房太太的賙濟民,但面對厚厚的紅包,還是很沒有原則地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屁顛屁顛地表示自己一定會照顧好秦京茹她們的。

等護士一走,徐梅她們也欣喜地表示,京茹妹子總算是圓滿了。

後者之前一直唸叨,想要給賙濟民生一個女兒,組成一個好字。

兒女雙全是很多家庭最喜歡的了,賙濟民自己倒是沒有太多的追求,女兒和兒子都一視同仁。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關玲這邊也成功卸貨了,同樣也是一位小公主。

不過,相比秦京茹生下來的小公主,關玲生的這位小傢伙,體重是八斤整,身高也達到了五十三厘米。

由於是足月出生,加上關玲是頭胎,營養更足,所以就生了個小胖妹。

倆孩子出生之後,在醫院待了一天,秦京茹和關玲兩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

家裡的產房早就準備好了,比醫院的特等寶媽房還要好。

最重要的是,住在家裡,更舒心一些。

轉過天,距離約定的十天時間還剩下一天,賙濟民便打算返回京城了。

聽說他要回京,關玲四女都很不捨得,得到他承諾過幾天回來看她們,這才放過他了。

不過周清月他們幾個孩子卻纏著他,哭鬧了好半天,怎麼哄都哄不好。

加上剛出生沒多久的兩個寶寶又哭又鬧,家裡是一陣雞飛狗跳。

吃午飯後,賙濟民親自出馬,把三個孩子哄睡,這事兒才算過去了。

儘管騙了孩子們,但他沒有辦法,必須回京城了。

於是當天下午,他便離開了山頂別墅,下山前往附近的碼頭,開著遊艇離開了。

將近一個小時後,一架超音速飛機即將抵達京城上空。

降落地點還是他之前找的秘密基地跑道,這裡人煙稀少,他製作的起落架,可以完美降落這種被硬化的路面。

平安降落之後,他就開著車往京城方向趕去。

靠近京城的時候才換成二八大槓,微微裝扮一番,這才低調進城。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老林彙報工作,而是徑直回了南剪子衚衕。

家門口靜悄悄的,沒有孩子在玩鬧。

他正準備推門的時候,大門卻突然從裡面開啟了。

“你是誰?”

老四周濟同滿臉警惕地看著眼前這位陌生人,畢竟此時的賙濟民還在偽裝狀態,所以老四沒有認出來。

“老四,你要幹嘛去?”

他溫和一笑,跨門而入,順手把大門給帶上了。

同時把頭頂的假髮、眼鏡、假鬍鬚等偽裝摘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頓時讓老四欣喜地大聲叫了起來,“大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小嫻她們剛才還在唸叨你呢,咦大哥你為什麼要……”

賙濟民一聽,摸了摸老四的腦瓜子,笑道:

“怎麼才大半個月沒見,你就變得這麼囉裡八嗦了?跟我先回去,別等下又讓我解釋一遍…”

月亮門那邊,小不點正被他姐姐追著呢,冷不丁地看到他爸爸,頓時呆滯在原地。

然後急匆匆跑出來的周清怡,瞬間撞到他身上了,令她捂住自己的肚子哀嚎道:

“臭弟弟,你撞疼我了。”

可她弟弟卻沒有搭理她,撒腿就往前邊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著:

“爸爸,爸爸,爸爸回來了。”

小不點的聲音相當尖銳,分貝也比他四叔高多了。

一瞬間就引起了院子裡丁秋楠她們的注意:他回來了?

很快,家裡就變得無比熱鬧了。

出門大半個月,回來的時候,家裡並沒有什麼變化。

賙濟民只背了個揹包回來,大部分東西都沒帶,就只有幾本書。

等丁秋楠她們都平靜下來之後,他這才簡單解釋了一下這趟行程。

報喜不報憂是基本原則,儘管丁秋楠有所察覺,可他不說的話,她也不會去問。

因為這裡面應該是涉及了一些需要保密的工作。

“濟民,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但你以後出去還是要考慮一下家裡,因為你不是一個人。”

丁秋楠不問,但不代表她是無情的人。

“我知道,你放心吧。”

咧嘴一笑,賙濟民拉著她的小手,微微用力,示意他很清楚。

接著他便把包裡的那幾本書拿出來,道:

“楠楠,小金魚,這些都是古代醫書,我看過了,對你們學習中醫應該有很大的幫助,到時候多影印幾本,留著給你們用……”

這些書都是他從永樂大典裡面影印出來的書本,但僅限於醫書。

中醫需要傳承,他可以給保健局那幫老傢伙,自然也不會忘記小金魚她們。

而關於永樂大典的副本原本,他只想自己先保留著,等改開後再上交。

然而,小金魚看到眼前這幾本書的時候,卻呆滯住了。

“大哥,你放過我吧,這是幾本書?這是幾十本字典吧?每一本書都那麼厚,我還要學多久啊?之前說三年就可以學完藥理基礎了,現在又來這麼多書,恐怕再來兩個三年都不夠吧?”

“三年又三年,大哥,你這麼欺騙你妹妹,真的好嗎?”

小金魚表情無比幽怨,顯然是被眼前這些書本給弄怕了。

饒是她聰明伶俐,可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啊,她為了存錢買房,已經犧牲了那麼多娛樂時間。

現在看來,恐怕還要繼續犧牲更多的時間啊。

丁秋楠也是被嚇住了,畢竟他口中的幾本書,擺放在眼前的卻是書山。

太可怕了!

本來她也自認為是學霸的,可在賙濟民面前,她哪敢這樣自稱啊?

何況之前被周清嫻她們幾個小屁孩,拿小學數學題目給打擊到懷疑人生,更是自稱學渣了。

連帶著本身還有些好奇的周清嫻她們,也不再摸這些書本了。

小姑都那麼怕這些書,那肯定是很難學的,還是不要好奇了。

因為好奇心害死貓。

見她們都畏懼這些醫書,賙濟民苦笑一下,旋即正色道:

“小金魚,這些可都是價值無量的醫書,萬金不換,你能接觸到它們,已經是非常幸運了。不信的話,到時候你問問你師傅,她肯定是最有發言權的。”

張宛童並不在家裡,在醫院坐診呢。

身為中醫,她肯定會將這些永樂大典裡編纂好的醫書視若珍寶的。

其他且不說,僅僅只是素女脈訣就會讓張宛童欣喜激動了。

畢竟她學習中醫多年,對這些失傳的醫書,也很是嚮往。

當初她學習中醫的時候,她父親、師傅等,都在她耳邊唸叨了不知道多少次。

“切,師傅是師傅,我是我,能一樣嗎?”小金魚傲嬌地說道,被她大哥拍了一巴掌後腦勺。

“好了,這些書可是瑰寶,多影印幾份,給一份你師傅,我現在需要去一趟文津街,剛回來,還沒去彙報工作呢。”

聞言,丁秋楠便催促著他趕緊去吧,別讓領導等太久。

孩子們倒是沒有纏著他,反正她們爸爸到家了,短期內應該不會再離開了。

來到車庫這邊,賙濟民便坐上了停放著的轎車。

家裡有兩輛轎車,魯靖元開著的那臺,只有他在家的時候,才會停在這裡,平時是放在文津街那邊作為機動。

轎車緩緩駛出車庫,往文津街那邊行駛而去。

一九六四年九月底,臨近國慶節,街道上已經插了不少鮮豔的五星紅旗,增添了不少節日氣氛。

今年還是沒有閱兵表演,所以天安門這邊的大街,車如流水馬如龍,很是繁忙。

當然了,現在是臨近黃昏的時間點,馬上就是晚班高峰期了。

大街道上都是腳踏車居多,行人也有不少,轎車雖然不多,但隔幾十米還是會見到一兩輛轎車的。

道路兩旁,行人才是主流。

就是不知道長安大街有什麼好逛的呢?難道他們是提前感受國慶節的氛圍嗎?

文津街衙門,警衛員依然在門口站崗,跟之前並沒有兩樣。

從裡面走出來的呂千祥,正準備上車去公幹,卻被一輛車擋住了去路。

小謝瞪大眼睛地看著,誰啊這是?居然敢停在他這輛車面前?

要知道,他這輛轎車可是代表了老林,難道是哪位領導?

賙濟民從車上下來,大聲喊了一句,“呂哥,上哪去啊?”

呂千祥聞言,渾身一震,因為賙濟民的聲音,他太熟悉了。

最近這幾天,他也聽說了賙濟民被困霧都的事,他現在出門,就是去跟其他部門的領導溝通此事。

畢竟此事事關重大,還得多方面溝通協調才行。

沒想到,今兒剛出門,就聽到了賙濟民的聲音,呂千祥能不震驚嗎?

等他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了賙濟民的身影,那副澹然微笑的帥氣面孔,可把他給激動壞了。

然後,賙濟民就看到呂哥一把抱住了自己,搞得他有些驚訝。

畢竟在他眼中,呂千祥可是輕易不會搞這些扇情親密動作的,看來這次他被困霧都一事,鬧得有點大啊。

小謝也從駕駛位下來了,雙眼通紅地看著賙濟民,表情很是激動。

“呂哥,差不多可以了,我呼吸不過來了。還有啊,小謝,別拿這樣的目光看我,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噗嗤!

被他這麼一打岔,呂千祥和小謝頓時破功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感人氛圍,也被他破壞得一乾二淨。

“你平安回來就好,走,跟我去見領導。”

旋即,呂千祥拉著賙濟民的手,力氣還蠻大的,似乎生怕後者會逃跑一樣。

連小謝也都跟在身後,搞得賙濟民很是無奈。

“濟民你不知道,最近這幾天,領導吃飯都吃不下,瘦了不少,連虎骨酒都沒有喝了呢……..”

聽到老林連抽了好幾包煙,從之前的一天一包煙,飆升到每天三包煙,令賙濟民動容不已。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吐槽,埋怨道,“呂哥,那你也不拉著點?一天三包煙,誰受得了啊?”

只是聽聽這個資料,誰不害怕?

就算有虎骨酒這些好玩意兒,也架不住老林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啊。

“受不了也沒辦法,領導實在擔心你的安全,我們可不能失去你……”

隨著呂千祥無奈的解釋,賙濟民也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大家會擔心他,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儘管這裡面可能有些人會擔憂他出賣腦海中的電腦技術,怕他賣國求榮,但絕對不包括老林。

很快,三人走進了辦公室,最前面的呂千祥激動地大聲道:

“領導,您快看,我身後這人是誰?”

伏桉於辦公桌批示檔案的老林,左手還點了一根菸,煙霧縈繞間,像極了身處仙界的宮殿。

抬頭,眯眼,老林看了看欣喜不已的呂千祥,心底微微詫異。

看到賙濟民時,卻愣住了,旋即嘆了一口氣,“老了,都出現幻覺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愣了一下,呂千祥急了,就要開口說話,卻被賙濟民拉住了。

“領導,我回來了,你還是少抽點菸吧,要不然小嫻她們又說你身上味道太濃了,以後都不讓你抱了呢…..”

啪嗒!

老林手上的筆和煙都掉了下來,顯然是被賙濟民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

幾分鐘後,隔壁的休息室裡,賙濟民看著還有些激動的老林,心底嘆了一口氣。

隨後,他就開始交代他在霧都的經歷。

刪繁就簡,很多事情,他都隱瞞了,並沒有詳細敘述。

但是,關於艾瑞斯實驗室的大部分情況,他還是說了出來。

同時,關於他如何在短時間內回到京城的事,自然是化妝成為一個老外,偽造身份,這才躲過重重包圍圈,搭乘航班返回內地的。

六十年代並沒有電腦系統,偽造身份證的事,太簡單了。

而賙濟民的化妝技術,不說以假亂真,完全就是換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等他說完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老林,這才開口道:

“你說你還帶回來了不少技術資料?”

“是的,關於機床方面的全部技術資料,這是我當時從實驗室裡帶走的最重要的東西,現在就放在外面的車上。”

“那還等什麼?快去拿回來呀。”

儘管車輛停放在衙門門口,十分安全,但老林一想到賙濟民說的那些機床技術資料,頓時坐不住了。

內地工業基礎差,任何跟工業相關的技術資料,都會得到珍惜。

機床是國外新興的工業器械生產之基礎,很多工業產品都是透過機床進行生產,聽說外國已經進入自動化時代,各類工業產品的製造工藝已經趨近巔峰,產量十分駭人。

當年,醜國加入二戰,強悍的軍事製造能力,各種槍械彈藥都是從流水線下來的,製造能力嚇壞了不少人。

而這樣的能力,自然離不開各種優良的技術工人,以及強大的工業器械製造能力。

當時只是半自動機床,就讓醜國爆發出如此強悍的製造能力,可想而知,如今的自動化時代,會有多麼恐怖。

畢竟二戰過後,老林這些領導,也都知道了當年醜國參加二戰前後的軍事實力對比。

加上這些年,錢老等頂尖科研工作者,時不時地吐槽,內地堪憂的工業能力,也讓老林他們有更深切的認知。

儘管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沒辦法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可問題是,現在連飯都沒有,咋吃?

而現在,賙濟民帶回來了機床技術資料這口‘飯’,老林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前者拉都拉不及,老林就推開門出去了。

門口,小謝被老林喊上,連站崗的警衛員也被徵調,去搬書!

賙濟民開的是這個年代很有特色的轎車,副駕駛、後排座位和後尾箱,全都是書,堆得很滿。

老林看到之後,老臉笑得很開心。

“小呂,去,快打電話給中科院,通知老華、老常等技術專家過來。”

指揮著小謝他們搬書的時候,老林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連忙讓呂千祥趕忙去打電話。

如此多資料,那肯定得先讓技術專家過過眼,看看接下來應該如何利用這些技術資料。

機床技術可不是小事,運用好了,對於內地的工業發展,那就是插上了翅膀一樣,會跑得更快。

但要是用錯了,嗯,應該不會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上的所有資料都搬回去辦公室了,賙濟民這個時候才提出回家。

“行吧,既然你都回來了,那就回家待著吧,過兩天再來找這邊找我。”

從文津街出來,賙濟民駕駛著轎車,在京城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閒逛起來。

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透過車窗的餘暉灑落在他臉上,也落在了不遠處的故宮宮殿上。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六年了,他與世界的那種疏離感,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

這裡有很多他在乎的人,也有很多在乎他的人。

轎車不知何時,慢慢行駛到了城牆邊上,那邊還有不少工人正賣力地砸牆,把舊事物徹底拋棄。

京城的城牆,在這一刻,徹底成為了歷史,後世想要再看到這些城牆,估計也只能夠看到翻新後的城牆了。

車子停了下來,賙濟民就這麼呆呆看著,並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他才嘆了一口氣,然後腳踩油門,回家。

身為一個普通人,大浪潮來襲之下,或許明哲保身才是最佳選擇吧。

人生在世,總會經歷十字路口的徘迴。

所以,不需要猶豫太多,盡人事聽天命吧。

家裡,黃小花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盼娣和來娣兩姐妹在大門口跳繩,周清嫻她們幾個小傢伙跟白粉崽等小夥伴玩丟手絹,好不熱鬧的樣子。

直到賙濟民的汽車緩緩停靠過來,孩子們這才一鬨而散。

等他把汽車停到車庫裡面,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掛滿了孩子。

客廳裡,許一鳴和周淑晴小兩口站了起來,“大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小嫻你都這麼大了,還要你爸爸揹你呀?”

蘇茹芸、老丈人、丁小川等人也都過來了,全都在等著賙濟民。

晚餐很豐富,同樣很熱鬧。

酒足飯飽之後,這才散場。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填補人心的空虛,撫慰受傷的心靈,也是平凡人的平常人生。

在家裡,賙濟民也迴歸自我,做好丈夫、父親的角色,而不是外面的周教授、周主任。

“爸爸今天很累了,明天你們再來給爸爸講故事,哄爸爸睡覺,好不好?”

“好,那爸爸你要早點休息哦。”

孩子們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很乖巧懂事地離開了房間。

等她們出去之後,賙濟民才看向丁秋楠,後者無奈地表示,“自從你上次讓她們講故事之後,她們就變成這樣了。”

按照丁秋楠的說法,孩子們在白天的時候,都會去院子裡的小圖書室翻看一些故事書,然後晚上來將給她聽,哄她睡覺。

反正就是超級主動,不聽還不行的那種。

儘管每次講故事,都是她們把自己給哄睡,讓丁秋楠半睡半醒間,起來收拾殘局。

但她們還是樂此不彼,一直堅持到現在。

“孩子們長大了。”

夫妻倆聊了一會兒孩子的事,又聊起了房中密話,直到兩個小時後,房間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瞅著一臉滿足地進入夢鄉的丁秋楠,賙濟民也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一夜無話,凌晨一點,強大的生物鐘,還是讓他準時清醒了過來。

望著還在熟睡著的丁秋楠,他已然無語。

時間空間都有些錯亂了啊!

空間跟現實是五比一的時間比,他能保證的是他每二十四個小時裡會有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這樣才不會困。

所以,基本上來說,在現實中的睡眠時間,其實就是午休。

現在是一點整,這個時間點,大家都還在睡夢中,或許有些人還在賣力的工作呢。

賙濟民也爬起來,準備去幹活了。

飛機從京城郊外幾十公里的空曠地帶順利起飛,往太平洋方向而去。

兩馬赫的超音速,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太平洋撈海鮮,一個來回,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兩千多公里的距離,足夠深入太平洋深處了。

兩點多到達太平洋深海區域,花費兩個小時的時間打撈海鮮。

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大魚不多,但小魚絕對不少,直接打撈了不少魚群。

等到三點多的時候,賙濟民準備返程了,卻突然發現遠方有燈光。

大海深處有燈光?

要麼是星星,要麼的海船了,沒有第三種可能。

至於說飛機,那是不可能的。

基本上所有民航客機,就沒有飛躍太平洋的先例,畢竟橫跨整個太平洋,太危險了。

一旦中間遇到什麼特殊情況,想要迫降的話,機場都找不到。

至於說航母上的飛機,那是戰機,一般不會有這樣的燈光。

何況,醜國沒事幹嘛把航母開到太平洋深處?這裡壓根沒有什麼戰略縱深的必要,更沒有什麼軍事基地。

認真看了看,賙濟民基本可以確認,那不是星星,而是海船。

估計可能是大漁船,或許是小日子的漁船吧。

他在附近海域捕撈海鮮也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大的漁船。

儘管他現在用的漁船,還是之前搶來的,但那是在渤海那邊搶的。

這裡可是太平洋,是那個很囂張的小日子的漁場。

“既然這樣,那就去會會他們。”

旋即,賙濟民開著自己的漁船,迎了上去。

自二戰之後,小日子就進入休養生息,恢復生產,發展國民經濟。

在這個背景下,人口也持續增長,尋找更多的資源成為了解決社會矛盾的關鍵。

當然了,小日子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幹的,往外擴張嘛。

只不過,經歷了二戰,現在的小日子無法發展軍事,但可以搞漁業嘛。

整個六十年代,小日子都在太平洋進行瘋狂打撈海鮮,各種型號的漁船從生產線下來,各種漁業公司也如雨後春筍一般,野蠻生長。

夜幕下,一艘大型漁船在海上前行,船長條野太郎心情十分不爽,因為他們這條漁船已經在海上走了十多天,卻至今沒有見到巨型金槍魚。

此行的目的,就是打撈巨型金槍魚,小魚群,根本不是他們的目標。

因為,最近名古屋海鮮市場發起了一場海鮮競標賽,其中的一項就是關於體型龐大的巨型金槍魚。

獎金是一萬美刀!

其他且不說,光是這個獎金就足夠令人瘋狂了。

何況,除了獎金之外,奪冠的巨型金槍魚,也會被送去拍賣,價格也會更高。

所以,條野太郎才會如此焦急。

“條野君,好像有大貨啊。”

突然,漁船配備的最先進聲吶系統發出了警報,這次的警報聲比以往幾次都要勐烈。

於是,旁邊不少漁民驚呼了起來,表示這次應該下網了吧?

還想繼續掙扎的條野太郎,面對群雄激憤,也只好妥協。

畢竟出來捕撈海鮮,總得有收穫才行吧?

要是為了參賽,而白白浪費十天半月的時間,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好,開燈,下漁網。”

一眾漁民頓時歡呼了起來,大燈亮起,轟鳴的機器聲拉扯著漁網,不斷地往大海沉去。

也正是這個時候,賙濟民才發現了這艘漁船,於是開著漁船過來了。

忙著捕撈巨型海鮮的條野太郎等人,壓根沒有遇到幾百米開外的賙濟民。

靠近之後,得知這些人是小日子漁民,同時是準備拉網捕撈海底的巨物,賙濟民頓時咧嘴笑了。

“這不是巧了嘛,我也想捕撈巨物呢。”

海底有金槍魚,這絕對是一個好訊息。

不過,金槍魚的速度很快,時速高達七八十公里每小時,並且幾乎是不怎麼停下來的。

既然這樣,賙濟民沒有磨蹭,直接收起漁船,然後往海底游去。

甚至為了節省時間,他更是利用空間能力,直接抽乾他前面的海水,弄出一條下潛的真空道路。

當然,海水的復原速度更快,壓力也更大。

因此,他必須儘快到達金槍魚群所在的海底區域,然後儘快收走那些巨物。

要不然,多來幾次水壓衝擊,就算他身體素質夠強,也受不了啊。

還好他可以在海水漫過來之前,快速抽乾那些海水,不至於讓他受傷。

唯一麻煩的就是,需要揮霍空間異能量了。

而剛從霧都回來的他,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異能量。

很快,他看到了金槍魚,當即顧不上其他,趕緊收收收。

小日子漁民的漁網也沉了下來,嫌這些漁網礙事的他,也懶得顧忌那麼多,直接收了。

於是,漁網是被異能量瞬間切割,連同海水在內,肉眼難以看到的速度,消失不見。

漁網的切口十分平整,很新,可看著不像是被巨物咬的痕跡,更不像是刀切的樣子。

估計等漁民拉上去之後,會傻眼吧?

忙碌著收金槍魚的賙濟民,可顧不上思考這些問題。

此次應該是撞到了大型金槍魚群,它們追趕的是鱈魚和沙丁魚等小型魚群,估計是餓壞了吧,也可能是這些金槍魚群太大了,所以才會對這些小魚群下手。

躲避海水衝擊的時候,賙濟民在空間裡檢視了之前收進來的金槍魚,幾乎都是兩米以上的體長,好幾十條金槍魚更是將近三米的體長。

“我去,這麼長這麼粗壯的金槍魚,怕不是有三百多公斤?”

此前,他也在太平洋捕撈過兩百多公斤的金槍魚,本以為算是很大了。

沒想到跟眼前這些巨物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啊。

趁著還有時間,他趕忙挑了其中幾條最大的金槍魚過稱,果然不出他所料,最重的一條達到了三百六十八公斤。

簡直誇張!

不過,這並不算什麼。

畢竟這個時期的海洋,還是有很多金槍魚的。

身為海洋中的捕食者,金槍魚幾乎沒有天敵,加上之前也沒有太多人類的捕撈,所以,長到這般規模的體重,也很正常。

要不是金槍魚一生都在快速遊動當中,它們的體重還能繼續飆漲呢。

確定了金槍魚的體重之後,賙濟民也沒有耽擱時間,再次返回海底,繼續收金槍魚。

他出來的瞬間,整個人是處在海水中的,因為這樣的話,四周擠壓過來的海水,就會被他身邊的海水抵消掉壓力。

並且在衝壓之後,他又快速收掉四周的海水,把于波也徹底消除掉,以此來保證他自身的安全。

在他瘋狂收取金槍魚的時候,海面上的條野太郎等小日子漁民,卻有些奇怪。

因為拉扯漁網的漁船,並沒有太受力,漁船跟著金槍魚前進方向前進的時候,卻不怎麼需要加油。

這完全不符合規律啊。

疑惑中的條野太郎,很快又發現了一個更加奇怪的事,那就是聲吶系統的警報聲,變小了。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系統壞了,要麼是海底的巨物少了。

可這個聲吶系統是古野公司最新產品,這家公司是花了很大代價,從醜國那邊引進生產線,更新了技術,花費了五六年,才研發出來的。

之前幾次,條野太郎也是利用了這個聲吶系統,完成了大收穫,算是賺回了一條漁船的錢。

因此,他很信任這個聲吶系統。

如此堅信這個系統,那麼現在系統提示的警報聲,變小,很有可能是海底發生了變化。

巨物在減少!

如果賙濟民知道條野太郎的想法,肯定會豎起大拇指,贊對方几句的。

不過,猜中了也沒獎勵。

海底深處,賙濟民看了看已經跑遠的幾條金槍魚,不得不收回目光。

在海里,他的速度還是不夠快,被金槍魚甩了好幾條街。

他身邊的真空區域,隔著好幾百米,啥也見不到了。

不過,這裡本身就烏漆嘛黑的,視線最多看個幾米遠而已。

回去了!

返回海面的話,就不能這麼亂來了,只見他從空間搞了一個鐵籠子出來。

這個所謂的鐵籠子,其實是參照潛水艇製造的,用於捕撈海鮮時,由於下沉的海底區域太深而製作的減壓器。

有些超人類的潛水員,可以下潛到五六百米的海底深度,而乘坐潛水探測器的潛水深度則是醜國的裡雅斯特號深海潛水器。

其在一九六零年,由皮卡德和海軍軍官唐沃爾什兩人乘坐了這艘潛水器,探測了馬裡亞納海溝,下沉到了一萬零六百一十九米的深度。

內地是直到二零零二年,研發出了蛟龍號,下潛到了七千零二十米的深度。

鐵籠子是賙濟民照貓畫虎,自個設計研發的,能安全下潛的深度是兩千米左右。

再繼續下沉的話,估計也還可以,但身體可能不是那麼舒服了。

反正他平時也不會下沉到那麼危險的區域,差不多就可以了。

返回到幾百米的時候,鐵籠子就沒有什麼用處了,被他收回空間。

他自己便往海面游去。

其實幾百米的水深,壓力還是蠻大的,不過這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對於賙濟民來說,連撓癢癢都不算呢。

海面上,他拿出漁船,距離小日子漁船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欣賞著對面小日子漁民的賣力表演。

是的,條野太郎判斷海底沒有多少巨物的時候,便下令漁民收網。

大家團結合作,開始賣力地把漁網拉上來。

很快,隨著機器的運轉,第一個浮標已經拉上來了,緊隨而來的是鐵塊。

漁網上的鐵塊,有助於漁網下沉到海底,將海洋生物一網打盡。

然後漁網上掛了幾十上百條雜魚,還有好幾條巨大的鰹魚。

漁民們歡呼起來,彷彿看到了豐收的場景。

此時的條野太郎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然而這個笑容卻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僵硬了,目光也呆滯了。

因為隨著機器的工作,剩下的漁網也漸漸上來了,可很快,只是拖了不到五十米左右,剩下的漁網,如同攔腰截斷一般,沒了。

旁邊的漁民,歡呼聲戛然而止,全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說好的豐收呢?

為毛只剩下了空蕩蕩的一截漁網,機器還在運動,可漁船口這邊,卻再也沒有漁網了。

連一根繩子都見不到。

鐵塊等也沒有,更別說漁獲了。

回過神來的漁民,趕忙去檢查漁網,發現斷開的漁網,很新,但又不像是被巨物咬破的樣子。

難道海底有未知生物?

想到這裡,條野太郎等漁民,感到深深的恐懼。

別說是在深夜了,就算是白天,面對廣闊無際的海洋,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估計也一樣會腳底生寒,背後發涼吧?

突然,就在此時,有個漁民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亮光,恰好是賙濟民開燈了。

“鬼啊!”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看到亮

光的漁民,都鬼哭狼嚎了起來。

條野太郎更是第一時間加速,想要開著漁船離開這片詭異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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