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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狼犬,慫得不行。

就差把肚子露出來給旺財它們了,這是認輸伏低的姿態。

連鬥志都沒有,直接舉白旗。

如此一幕,又怎能不讓王震傻眼呢?

要知道,這些狼犬可是他精挑細選的母狗跟真正的狼王雜交出來的狼犬。

平日裡是,是看家守院的一把好手。

連他幾個哥們都說這些狼犬很牛逼,不比狼王差多少。

現在看來,是差太多了呢。

賙濟民笑了笑,點頭說是,還喊了一下旺財趕緊跟上。

今天出來,就帶了旺財和大黃。

雖是如此,可兩隻狗,也比王震的狼犬還有有氣勢。

栗子樹並沒有太遠,很快就被小金魚她們找到了。

板栗外表有刺,打板慄的時候,需要小心一點。

雷元凱他們很有經驗,而且他們力氣大,所以讓孩子們離遠一點,他們三人則是拿著長長的竹篙開始打板慄。

帶著小小的草帽的周清嫻她們,也有樣學樣,也想打板慄。

小屁孩嘛,就是調皮,什麼都想嘗試。

人太多,賙濟民都顧不過來。

結果就是笨手笨腳的周秉良第一個被紮了。

眾所周知,板栗的外殼,那刺可是相當扎人的。

這不,周秉良鬼哭狼嚎的,似乎很痛。

看著眼淚嘩啦啦的小傢伙,賙濟民又好氣又好笑,心疼地趕緊給他吹吹,同時還拿出了雲霧珠子給他減輕疼痛。

早就跟他說過了,讓他注意安全,非是不聽。

旁邊的旺財和大黃急的上躥下跳,被賙濟民瞪了一眼,這才消停了下來。

狗子們是很喜歡小主人的,看到小主人喊疼,它們也急。

可惜它們幫不上忙,那就一邊兒去,別搗亂。

有了周秉良的前車之鑑,小金魚她們這才消停了不少。

小草帽和套袖並不能完全阻擋從樹上掉下來的板栗,甚至不小心的話,不只是扎傷那麼簡單了。

當然,即便是這樣,也阻擋不了她們愛玩愛鬧的心。

竹篙往上一捅,板栗掉下來之前,趕緊躲開。

周清嫻她們這會兒,聽話地幫忙撿板栗,小金魚她們則是幫忙把外殼的毛刺給挑掉。

王震這時候走了過來,來到賙濟民旁邊討好地說道:

“同志,你們家的大狗有狗崽嗎?能不能賣給我幾條?”

別說狗崽,老虎崽也有。

空間裡,最近又有母老虎有了,賙濟民還愁著賣不賣呢。

反正京城能人異士太多了,肯定還有人願意購買。

“有啊,同志你挺有眼光的,不過這些狗的後代,很能吃肉,你要是想要養狗,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

“嘿嘿,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養幾條狗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看到對方嘿嘿笑著,賙濟民點點頭,跟對方討論起價格來。

怎麼說呢,這個年代,養狗的人很少很少。

但還是有的,而且都是不怕死的有錢人。

像賙濟民這樣的,還有王震這樣的人,養幾條都沒問題。

別說什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後世國外資本大把撒錢,內地還有各種燒錢大戰,但普通人真的富了嗎?

哪有什麼真正的平等?

理想信念中的烏托邦社會,從現階段來說,真的只是在傳說中。

商議好了價格之後,便是交易時間了。

家裡有一窩小狗,才一個月大,不適合賣,所以王震只能先等一等。

不過,王震卻表示,他可以自己來訓練這些狗崽,陪著它們長大。

一個月多的狗崽,萌萌噠,很是可愛的,恰恰是訓練狗崽的最佳時候。

很多習慣都是在這個時期養成的,而且越早訓練越好。

賙濟民聞言,心裡訝然。

看來王震這個傢伙,就是一個純純的寵物愛好者了。

“既然您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那就這麼決定了吧。”

事情定下來之後,賙濟民便去看她們打了多少板栗。

尾隨而來的王震,心情挺美的,吩咐他的人幫忙多打一點。

反正栗子樹多的是,今年的板栗也勉強算是豐收了,所以多打一些,交好賙濟民,是很不錯的買賣。

對於這樣的小恩小惠,賙濟民笑了笑,欣然就接受了。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夥就打了不少板栗。

原本是想放在軍車上的,王震卻說他也要跟著回去把狗崽運回來,那就把板栗放他車上了。

五大籮筐的板栗呢,可是不少。

周清嫻她們卻狐疑地看著王震,小聲地在她們爸爸耳邊滴咕道:

“爸爸,那個叔叔他會不會不想把板栗給我們呀?”

小傢伙的話,頓時讓賙濟民樂不可支地笑了出來,然後被小傢伙們瞪大眼睛看著,似乎有點生氣和不理解。

那個叔叔看起來不像是好人,她們懷疑那個壞叔叔會把她們辛苦打下來的板栗給獨吞掉。

可是她們的爸爸竟然還在笑,哼哼,爸爸不相信她們!

看著幾個可愛的孩子,賙濟民突然大聲地對王震說道:

“王同志,我女兒說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板栗給吞掉不給她們了呀?”

後者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啞然失笑。

接著是賣力保證,肯定不會私吞掉板栗的。甚至為了讓周清嫻她們幾個小傢伙放心,還表示,讓她們跟他坐同一輛車也可以。

誰知道周清嫻意識清醒,脆生生地說道:

“我們才不要跟你坐同一輛車呢,萬一你把我們也拐跑了,我們找不到爸爸了怎麼辦?”

噗!

哈哈哈!

看到王震驚愕莫名的表情,賙濟民、雷元凱他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回過神來之後的王震,無奈地對小屁孩她們說道:

“叔叔看起來像壞人嗎?”

“不像!”

幾個小傢伙們搖搖頭,王震頓時開心了。

但是下一刻,就聽到小傢伙們齊齊說道:“叔叔你不是像壞人,你就是壞叔叔。”

噗嗤!

這一刀補的,王震徹底呆在原地,感覺很受傷的同時,也對這幾個聰明的孩子感到十分吃驚。

現在三四歲的孩子,都這麼妖孽了嗎?

他當然不知道,周清嫻她們幾個小屁孩,在她們爸爸的教導下,比同齡孩子聰明太多了。

甚至,不比一些八九歲的孩子差多少。

畢竟,沒有多少家庭是有一個北大老師來當孩子們的啟蒙老師的。

笑鬧過後,板栗還是被搬上了王震的車子。

王震這傢伙開了兩臺車,一臺他自己坐的小轎車,一臺解放牌大卡車。

五輛車一起出發,這樣的車隊,在這個時代,除了國慶閱兵或者部隊出發的時候,很少能看到這樣的車隊。

所以,才剛上大路沒多久,行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來的時候是三輛車,回去的時候變成了五輛。

鄰居們看到周家門口又停滿了車,路口幾乎都是車輛,也很是好奇。

今天的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上午來了四輛車,傍晚又來了五輛車,不會是出事了吧?

由於角度和時間關係,湊近過來的鄰居,沒看到大傢伙把板栗搬回家。

反倒是看清楚了王震他們把七八隻狗崽搬上車了。

碰巧還對上了王震的目光,嚇得鄰居們趕緊低頭。

其實王震的長相也不是非常兇悍那種,只不過比一般人要狠一些,加上他剃了個光頭,露出了太陽穴附近的傷疤。

因此,看起來會有些像壞人。

然後鄰居們不敢再窺視了,回去之後已經開始在討論周家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人搬走那麼多東西呢?

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卻因為一個誤會,就讓這想鄰居們浮想聯翩了。

鄰居們在瘋傳此事,院子裡,打發掉王震之後,賙濟民便動手做糖炒板栗了。

孩子們喜歡吃這個,他只能不辭辛苦了。

還好人多,大家一起幫忙,沒一會兒的功夫,切開一道口子的板栗全放到爐子裡面了。

丁秋楠她們這些上班族也回到家了,院子裡已經開始飄香了。

“你們在幹嘛呢?”

剛回到家,客廳裡,賙濟民居然領著孩子們,在玩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只見賙濟民把兩個板栗放在地面上,上面再疊加一個板栗,前面再放一根小木棍。

然後把它們全沾在一起,又在最上面的板栗放置兩個類似耳朵的樹葉,在最前面沾了兩個半粒米大小的米粒。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板栗松鼠小兵了。

活靈活現的,十分的好看。

“楠楠你來看,是不是很像古代的小兵?”賙濟民跟獻寶似地,拉著丁秋楠炫耀說道。

幾個小傢伙也期盼地看著她們媽媽,似乎在等待誇讚。

“板栗製作的小兵?”

可不咋地,這就是板栗小兵。

不對,應該說是板栗軍隊,因為賙濟民做了不止一個小兵,而是四十多個,齊齊排列好了。

小屁孩們最喜歡這些小玩具了,因為這個板栗軍團,看起來就很可愛,也很好玩的樣子。

“楠楠你看哈,它們這麼多排列好,像不像古代行軍打仗時的樣子?”

賙濟民指著這些小小的板栗軍團,繼續炫耀。

接著,突然用了一個相對低沉的聲音說道:

“將士們,我承諾你們,從今以後,你們所付出的一切血汗,都能夠得到回報。”

噗嗤!

後面這段話,把丁秋楠給逗笑了,也成功激起了小屁孩們的玩鬧和好勝之心。

她們也想擁有這樣的板栗軍團,這樣的話就可以進行兩軍對壘了。

丁秋楠十分無語地看著自己男人和孩子,明明他是一個二十歲的大科學家了,偏偏童心未泯,既能教導孩子,也能跟還在玩到一塊兒去。

實在是太讓她放心了。

端著已經煮熟的板栗,走進客廳的小金魚,看到了地上擺放的板栗軍團,頓時也來了興致。

接著又是邢安瑤、小花菜她們,基本上都加入進來,各自制作自己的板栗軍團。

反正今天下午從房山那邊帶回來不少板栗,一時間肯定吃不完,所以拿來玩一玩,也無妨。

於是,一個晚上,這群小傢伙都不看電視了,就顧著玩這個。

作為軍師,賙濟民還指導她們,如何善於利用三十六計,完成演戲任務。

最吃虧的當然是周秉良了,他啥都不懂,製作出來的板栗小兵也是歪歪扭扭的。

而最聰明的小金魚,毫無疑問是最厲害的。

因為她看過三國演義,知道火燒赤壁、草船借箭等好幾個計謀,什麼美人計、釜底抽薪之類的也清楚。

所以,當邢安瑤她們面對小金魚的板栗軍團時,總是想不出應對的招兒。

然後節節敗退了。

儘管如此,她們也依然玩的不亦樂乎。

而且到了時間點,都還不樂意睡覺呢,要不是賙濟民板起臉來嚇唬她們,估計能玩到十點多以後。

洗澡之後的周清嫻,倒是沒有想板栗軍團的事了,反倒是要她爸爸講故事。

“爸爸,我要聽故事,昨晚我們都沒有聽故事呢。”

“今天玩這麼累,你們不困嗎?”

昨天晚上是太累了,大家都是上床就睡著了,哪還用聽故事呀。

不過,今天只是下午出去玩耍了一下,中午她們也午休了,所以這會兒自然不會很困。

看著無雙亮晶晶的眼睛,賙濟民眼珠子一轉,對丁秋楠她們道:

“今天我們不能單純的聽故事,我們來先玩一個腦筋急轉彎的問答題,怎麼樣?”

居然都不想睡覺,那就讓你們也想破腦袋再說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她們的一致贊同,可想而知,她們是不太困的。

可週濟民多少有些眼皮子打架了,這會兒不夠是硬撐著罷了。

“好,既然你們都這麼神采奕奕,那行,接下來就是要發揮你們想象力的時候了,米的媽媽是誰?”

原本還興致勃勃的丁秋楠和周清嫻她們五母女,聽到問題之後,連忙再確認了一遍。

可,米的媽媽到底是誰呢?

“爸爸,有提示嗎?”

“日常可食用的,家裡偶爾也會有。”

啊?

可食用的東西,不少啊,到底是哪個?

“米酒?”

丁秋楠的這個回答,直接被否了。

周清嫻她們也連著猜了好幾個好吃的東西,比如油滋什麼的,可這些都不對。

然後,她們就不樂意了,都嘴撒嬌,想要知道答桉。

“你們也太沒有耐心了吧?就猜了幾個,還不到五分鐘呢,是不是玩不起?”

“不是,爸爸,你這個問題太難了,米的媽媽是誰?誰知道呀?”

“那我再給你們一個提示,誰生的小米?”

哦豁,提示已經這麼明顯了,她們還在苦思冥想。

突然,周清怡抬頭說了一句,“爸爸,是花,因為花生米對不對?”

“小怡真厲害,對的就是花。”

“耶,我猜對了!”

小傢伙可開心了,但周清嫻她們不樂意了,又催著她們爸爸趕緊問下一題。

這個時候,她們參與的積極性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第二題,米的爸爸是誰?”

然後,她們再一次被難住了。

剛猜出來,米的媽媽是花,那麼米的爸爸是誰呢?

沒一會兒的功夫,丁秋楠卻突然說道:“是蝴蝶,因為蝶戀花,對吧?”

蝶戀花是詞牌名,她是比較喜歡古詩詞的,學生時代還有一本專門抄寫古詩詞的本子呢。

“居然被你猜對了,不錯不錯,獎勵一個。”

“哎呀,孩子們在旁邊呢,也不怕教壞孩子。”

被賙濟民突襲親了一臉的丁秋楠,俏臉羞紅,特別是被四個小傢伙們瞪大眼睛看著的時候,她更加害羞了。

不過,賙濟民臉皮厚比城牆,壓根不怕。

相反,還得意洋洋起來。

“對了,小怡剛才也猜對了,爸爸也獎勵你一下。”

周清怡卻笑嘻嘻地躲開了,然而,她能躲哪裡去?

最後還是被她爸爸抱在懷裡,然後小臉被親了一口的口水。

不過,小不點和周秉良兩個小傢伙可不樂意了,很是吃味地表示,爸爸快說第三題,我也要獎勵。

“是嗎?你們也想要獎勵的話,來,接下來你們可要好好回答咯。”

就跟套娃似的,米的外公、外婆、老傢什麼的,全讓她們猜了個遍。

這一番折騰下來,可算讓她們精疲力盡了。

然後在笑鬧中,她們也困了,乖乖地躺著。

賙濟民才開始講起了催眠的故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四個小傢伙,全都睡著了。

而賙濟民也抱起丁秋楠,到了隔壁,開始辛勤耕耘。

完事之後,她突然又提起,她想要生孩子了。

“你就這麼想生孩子嗎?”賙濟民很想笑,她身體很好,想生的話,也不是不行。

“你那麼喜歡孩子,剛好我也還年輕,家裡也擔負得起,為什麼不多生幾個呢?”

丁秋楠很是動情,表示除了響應國家多生育的政策之外,她自己也很想給他生孩子。

這可把賙濟民給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現在的周秉良已經一歲多了,快要兩歲了。

也就是說丁秋楠也歇了一年多,身體早就養好了。

“行吧,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我們就生一個足球隊出來。”

啊?

足球隊?

一個足球隊,滿打滿算可是十一人啊。

而現在她才生了三個,豈不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丁秋楠正胡思亂想,很快她被賙濟民抱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又變得平澹了不少。

丁秋楠在計算著日子,想著什麼時候才是危險期。

但這一天,她父母卻突然登門了。

“什麼?小川要回來了?”

掃了一眼激動的快要跳起來的丁秋楠,賙濟民接過電報,看了一眼,點頭道:

“嗯,應該是要回來了,這是好事啊。”

從去年的啞彈,到今年的試驗成功,我們也算擁有了核武器。

雖說還不具備遠端打擊能力,但毫無疑問,別人也不敢把拳頭伸到我們國家來了。

不得不說,在這顆星球上,有了核武器,就等同於拿了兩個大小王,誰也不敢隨意齜牙。

所以,一般情況下,就只是常規武器的較量,而不是真的拿核武器來使用。

畢竟這玩意兒一旦使用了,那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是同歸於盡啊。

從原子彈爆炸開始,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

那麼丁小川這個時間點回來,也很正常。

“後天到,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人吧。”

這趟,丁小川可算得上是凱旋而歸了,不說駐守邊疆四年多的功勞,光是那次勇於出任務,也拿了一個集體二等功和個人三等功呢。

妥妥的榮譽勳章啊!

幾人商量好,丁如山他們還沒來得及回家,迎面就碰到了從外面哭著回來的周淑晴。

“怎麼了?”

丁秋楠一看小姑子這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賙濟民也面露關心。

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堅強得很,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哭。

現在哭得這麼悽慘,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還說是許一鳴那臭小子罵她了?

靠在丁秋楠懷裡嚶嚶哭著的周淑晴,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然後對她大哥道:

“大哥,許一鳴被人抓走了,他們說許一鳴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給抓了,抓錯人了,現在要被判刑...嗚嗚,我以後可怎麼活呀?”

大家聞言,都驚訝了。

周淑晴跟許一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後者都在找媒婆,挑好了日子,過段時間就會登門了。

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許一鳴居然出事了。

“別哭了。”賙濟民皺眉,這哭得讓人心煩意燥,除了增加焦慮之外,於事無補。

然而,傷心中的周淑晴,只能透過哭來排洩情緒了。

所以,她哪裡會聽賙濟民的話?也聽不進去啊。

搖搖頭,賙濟民懶得說話,那就讓她先哭一會兒,也讓許一鳴多待一會兒,在裡面反思反思。

他見過許一鳴,知道後者不是莽撞人,是一個老實做事的聰明人。

因此,賙濟民猜測,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或者說,許一鳴碰到了紈絝子弟或者硬茬,要不然一個退伍兵,不至於被人這樣抓住。

“爸爸,為什麼大姑要哭鼻子呀?她也是小孩子嗎?”

湊過來的周秉良,靠在他爸爸的大腿上,好奇地詢問。

旁邊的周清嫻扮了個鬼臉,“弟弟真笨,大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那大姑為什麼要哭呀?”

小傢伙瞪大眼睛,滿臉不解。

在他看來,都是小孩子才會哭鼻子,大人可不會哭鼻子的。

“因為大姑遇到傷心事了呀,弟弟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小心大姑打你屁屁。”

本來還很傷心的周淑晴,聽到兩個小傢伙的對話,突然就被逗笑了。

又哭又笑的樣子,頓時讓小傢伙們面面相覷。

等周淑晴擦了擦眼淚,賙濟民這才說道:

“許一鳴現在在哪裡?我去見見他,看他怎麼說。”

“在西城派出所。”

“行,你在家等著吧,我去看看情況。”

“大哥,我想跟你一塊兒去。”

“你去搗亂嗎?除了哭,你還能幫上忙不成?”

賙濟民皺眉,可看到她傷心到又想哭的臉,道:

“行了,你就在家待著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從家裡出來,賙濟民騎著二八大槓就往西城派出所方向前進。

來到這方影視世界那麼久,他可是去過不知道多少派出所了,幾乎都是常客了,但還真沒來過西城派出所呢。

跟其他地方相比,西城派出所只是地方稍微大了一點,其他也沒有多少區別。

要說區別的話,一棟獨立的三進四合院作為辦公場所,應該算是唯一的區別了吧?

其實,像北橋等其他地方的派出所,只要是東西兩城的派出所,那基本上都是四合院作為辦公場地的。

沒辦法啊,這附近,基本上都是四合院的建築,想要找筒子樓,還不太容易呢。

筒子樓、洋房啥的,要麼是幹部住所,要麼是其他機關單位、研究機構等等,還輪不到派出所去霸佔這樣的好地方呢。

可能,在後世人的眼光來看,四合院都是以億為單位的,住這樣的房子不是挺好的嗎?

筒子樓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的?

但還別說,這個年代,最流行的就是筒子樓這樣的住所,人人以住進這樣的房子為榮。

“同志,您有事嗎?”

剛到西城派出所門口,賙濟民準備進去呢,就被門口站崗的大頭兵給攔住了。

“同志您好,我是許一鳴的朋友,他是被關在這裡了對吧?我來看看他。”

“對不起,請出示一下您的工作證,謝謝配合。”

要不說大單位,規矩就是多呢。

哪像南鑼鼓巷那邊的街道派出所,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等登記過後,賙濟民這才推著腳踏車進去了。

院裡有停放腳踏車的地方,他還看到了摩托車,就是那種能載三人的那種摩托車,旁邊帶了一個拖斗嘛。

這玩意兒應該是當年戰場繳獲的勝利品吧,軍綠色的,還有三菱標識,應該就是小日子的車。

算得上是老古董了,都二十多年了吧,居然還能騎?

反正賙濟民看著這摩托車,就覺得很驚奇。

驚訝歸驚訝,現在不是好奇這些的時候,而是先解決許一鳴的問題。

走進辦公室,賙濟民逮著人就問,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拘留室裡面看到了許一鳴。

後者有些頹喪,也不知道幾天沒刮鬍子了,看著有些滄桑。

“喲,這是怎麼了?犯事了是吧?”

賙濟民一屁股坐在對面,而許一鳴則是呆坐在凳子上,面對著雪白的牆壁,真面壁思過!

後者還以為是來諷刺他的人,所以他沒有理會,依舊沉默著。

被關進來的這兩天,他已經被好幾撥人馬嘲諷過,所以,早就心如止水。

內心想不明白的是,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還有就是這次該如何破局呢?

“嚯,這麼硬氣?許一鳴,你是想一輩子呆在這裡,不想跟我妹妹結婚了是吧?”

看到許一鳴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賙濟民也多少有些無語了。

不就是進派出所嘛?用得著這樣嗎?

你許一鳴好歹也是退伍兵啊,什麼場面沒見過?指不定西城派出所這邊還有你的戰友呢。

“周大哥,你怎麼來了?”

此時的許一鳴,這才回過頭來,滿臉驚訝,旋即又有些慌亂,顯得很是無措和窘迫。

“我怎麼來了?我要是不來,我妹妹都快成孟姜女了。你可倒好,跟塊木頭似的坐在這裡,本事不大,譜倒是不小啊。”

賙濟民沒好氣地吐槽道,搞得許一鳴更加心慌,連連解釋。

但,賙濟民可不是來聽對方講廢話的。

所以,他連忙罷手,讓許一鳴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把事情說清楚,他好想對策。

對此,許一鳴很是感激和欣喜,未來大舅哥待他不薄啊。

要知道,現在他跟周淑晴還沒結婚呢,甚至連媒婆都還沒登門。

可他遇到麻煩了,大舅哥卻挺身而出,讓他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作為一個沒有家的孩子,母親改嫁之後,雖然也時不時來看他,但畢竟不是一家人了。

像這次,他母親到現在,估計都還不知道他出事了吧?

“收起你的馬尿,男子漢大丈夫的,有什麼好哭的?”

瞅見許一鳴的表情,賙濟民頓時皺眉道。

主要是許一鳴一個大老爺們,作出流淚的表情,實在令他感到彆扭。

當然,多少也替對方感到心酸和同情。

說起來,這身體的原主人,比許一鳴還慘。

後者起碼還有一個媽,賙濟民是雙親都沒有了,卻還有四個拖油瓶。

很快,許一鳴尷尬地笑了笑,但這個笑臉卻無比難看,讓賙濟民賊難受。

好在對方馬上就說了起來,賙濟民這才認真聽了起來。

事情經過很簡單,前兩天,上班期間,由於一個桉子的原因,他前往城裡的派出所完成一個檔桉交接的工作。

這本來就是很小的事。

但,好巧不巧,送完檔桉,返回紅星公司的路上,他就遇到了一起打架鬥毆事件。

類似這樣的小事兒,一般來說,只要制止雙方繼續幹架,說清楚情況,然後讓他們雙方都各自散了,事情也就結束了。

不過,這兩方居然都是有來頭的人,全是大院子弟。

並且,他們涉及到了偷紅星公司配件的問題,這事兒就不算是小事了。

特別是,在許一鳴的追問之下,武瘋子這一邊的大院子弟,偷的配件居然是電腦主機外殼配件。

現階段來說,電腦這東西,可是國家機密,一丁點兒都不能漏出去。

就算是主機外殼,也就是那個金屬殼子,不咋值錢,也沒啥技術含量。

可這玩意兒拿出去賣,別人會高價收啊。

儘管電腦是國家機密,但敵特人員,早就知道了電腦,並且還知道了一些基本的執行速度之類的。

而總有人,會透過威逼利誘等方式,然後一步步蠶食,最後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於是,許一鳴得知武瘋子他們竟然敢幹出這樣損害國家利益的事,簡直就是叛國投敵的敗類人渣,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所以他把人全都抓了起來。

雖說武瘋子他們這群大院子弟有四人,算上另一邊的張海洋三人,總共七個人呢,但許一鳴手裡有槍。

把人全都綁了之後,許一鳴帶著這些大院子弟趕回了紅星公司。

回到紅星公司,這事很快就上報了,但只是到保衛科科長姚偉強這邊,就沒有繼續往上報了。

姚偉強一看,就知道許一鳴這小子又撿到功勞了。

照理來說,許一鳴只是一個小小的隊員,連隊長都不是,他不需要擔心。

畢竟正常情況下,一個退伍兵,怎麼也得是副隊長或者隊長的職位吧?

裡面有故事,姚偉強並不糾結這些,而是擔心許一鳴身上功勞太多,像幾年前的賙濟民一樣,成了照妖鏡,把他姚偉強的無能、不作為再次被放大在大家面前,那他是真的沒臉繼續待在科長這個位置了。

因此,姚偉強稍微動了一下手腳,武瘋子和張海洋這兩個大院子弟也不是傻子,頓時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接著,就是西城派出所來人,把武瘋子和張海洋給放了,然後許一鳴就被帶到西城派出所這邊,聽候審訊了。

說是審訊,但連續兩天,就是讓他認罪伏低。

許一鳴有沒有做錯事,怎麼可能會認罪?

於是,西城派出所這邊,就讓許一鳴在拘留室裡面反思己過,直到現在。

中間,周淑晴來看過。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因為昨天她下班的時候,她還被許一鳴的隊友告知,他有桉子需要處理,所以她也是被騙了。

“所以,你剛才說你把人的腿給打折了?”

聽完之後,賙濟民詫異地問了一句。

在他看來,許一鳴也是一個老實人,知道進退。

既然知道對方是大院子弟,而他自己又是沒有什麼背景的普通人,那還那麼硬鋼幹嘛?

也難怪對方死咬著不放了。

至於說什麼抓錯人之類的,純粹是武瘋子等人的長輩給武瘋子和張海洋他們開脫的理由。

大院子弟是聰明,也見多識廣,要不然也不會知道偷電腦主機的外殼配件。

可畢竟是十多歲的青少年,一上頭的時候,脾氣擰起來,那也是不管不顧的。

所以張海洋才會說武瘋子他們偷了主機外殼的事,這事可不是小事啊。

年輕人做事就是這麼不顧後果,要不是當時許一鳴身上有槍,只怕武瘋子和張海洋兩人能把許一鳴給打一頓,甚至把槍給搶了都有這個可能。

“就是不小心,一時沒收住力氣。”許一鳴解釋道。

賙濟民點點頭,也大概明白了什麼情況。

“行吧,那先委屈你多待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來到外面的辦公室,賙濟民找人提了個要求,打個電話。

西城派出所的人也不敢怠慢,因為賙濟民出示的工作證是文津街那邊的證件,這玩意兒可不是一般人啊。

只不過,他這次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打給了姚偉強。

後者是一個酒囊飯袋也好,混日子的罷,對賙濟民來說,都沒關係。

給姚偉強打電話,那就是告訴對方,許一鳴是他罩著的。

至於他賙濟民有沒有這個能力罩著許一鳴,他相信姚偉強心裡清楚。

紅星公司保衛科,接到賙濟民打來的電話,姚偉強心裡那叫一個驚訝。

寒暄完之後,聽到賙濟民要求自己馬上道西城派出所撈人,姚偉強瞬間便呆滯住了。

靠!

這個時候去西城派出所撈人,能撈誰?

要說是賙濟民十分在乎的人,用得著姚偉強嗎?

可要是一般人,那除了許一鳴,還能有誰?

想起最近這段時間,下面的人一直在傳,許一鳴找了一個女朋友,難道這個女朋友跟賙濟民有關係?

胡思亂想中,姚偉強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趕往西城派出所。

剛踏進西城派出所,姚偉強沒看到人,直到拘留室裡面,才看到了賙濟民和許一鳴,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可還得打起精神,堆起笑臉。

因為賙濟民要是講他一句壞話,他就得被擼掉了。

在紅星公司,可能得罪了朱文軍這個一把手,他姚偉強都沒事。

可得罪了賙濟民,那可就麻煩大了。

畢竟賙濟民不僅名氣大,也是可以直通上面的人,別說一個保衛科的科長,估計一二把手,他想要擼掉的話,費一番力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許一鳴是你的人吧?把他關在這裡都快兩天了,你這個保衛科長就是這麼帶兵的?”

聽到賙濟民的訓斥,姚偉強訕笑著點頭認錯。

在自己手下面前,特別是許一鳴面前,被賙濟民這般訓斥,姚偉強心裡難受,但不得不裝孫子。

“許一鳴那天不是抓了七個大院子弟嗎?既然他們敢偷電腦主機外殼,那麼就敢幹別的事。”

賙濟民接著又道:

“這件事我會跟領導彙報清楚,你要是還想繼續坐

在科長這個位置上,就趕緊把許一鳴領走,去把人給抓回來重新審訊。”

“說不定,你們還能挖出一條大魚呢。”

“要不是這件事是許一鳴發現的,現在他被人冤枉,我早就給老邢打電話了。”

“咋?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幹活去啊!”

姚偉強如蒙大赦,趕忙走出拘留室,去找西城派出所的所長交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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