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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腦房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夕陽西下了。

小何他們這些大頭兵,是相當負責任。

就算是賙濟民這位電腦的發明者,也一樣需要搜身,才允許走出電腦房。

要知道,現在可是夏天,本來穿的衣服就很單薄,短袖和薄薄的長褲,電腦藏哪裡?

賙濟民也沒有為難小何他們,該是什麼流程,就什麼流程。

等他們檢查完,小何跟秦二牛還滿臉歉意地說著對不起的話,賙濟民粗魯地打斷了他們,表示他就欣賞他們這個認真負責的態度。

“周大科學家,真低調節儉,居然是騎腳踏車來的。”

秦二牛看著賙濟民跨上二八大槓,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由感慨說道。

小何撇撇嘴,沒吭聲。

上次來的時候,賙濟民可是坐著轎車來的,身後還跟了一個警衛員呢。

人家是大科學家,怎麼可能真的只是騎腳踏車呢?

到家門口的時候,賙濟民卻看到了孟振華。

後者也看到他了,遠遠地就一邊衝過來,一邊招手大聲喊著。

“周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家的老房子快要被人霸佔了。”

啥玩意兒?

老房子又被人霸佔了?

停下車的賙濟民,心裡微微詫異,但表面上雲澹風輕地笑著,對孟振華道:

“這麼急幹嘛呢?走吧,先進門,到家裡面再說。”

孟振華有些急躁,可看到賙濟民已經推著二八大槓往裡面走去,他也只能跟上了。

門口跟鄰居孩子玩耍的周清嫻她們,喊了一聲爸爸,就繼續玩自己的了。

孩子長大了,黏人指數就會下降。

當然了,要是賙濟民出差十天半月,她們一準又黏湖上了。

連周秉良這個小屁孩也跟著他哥哥姐姐玩耍,不怎麼愛黏湖他爸爸。

快兩週歲的周秉良,跑步什麼的,肯定跑不贏哥哥姐姐,但走路卻真的很快。

好在他有哥哥姐姐陪伴,倒是不像周清嫻她們那會兒,是真的要拆家啊。

鄰居也有不少小屁孩。

跟周清嫻她們仨同齡的孩子就有七八個之多。

因此,平時,一堆小屁孩,就在家門口這邊玩鬧。

三四歲,五六歲的孩子,蠻多的。

這個年齡段,都還沒上學,特別喜歡跟同齡人一起玩。

除了賙濟民比較熟悉的老鷹抓小雞、捉迷藏、跳繩等遊戲,還有很多他聽都沒聽說過的遊戲呢。

當然了,賙濟民還是認為,他的童年,才是最幸福的。

光是棋盤,就有象棋、玻璃棋、五子棋、軍棋、圍棋、黑白棋等等,還有撲克、麻將、玻璃珠子、紙折的紙疊、石頭等等。

以及放牛娃最愛的夏天,偷摘別人家的西瓜、荔枝、香瓜等,然後跑去半米深的清澈小溪裡,邊游泳邊吃喝玩耍。

最有意思的還是拿著蠟燭和繩索,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裡面探險,那叫一個驚險刺激啊。

這才是無憂無慮的童年呢。

不過,賙濟民記憶中的童年,除了這些歡樂外,也有不好的時候。

比如放牛的時候,把牛給放不見了,然後漫山遍野地找啊,就是找不到。

有些時候找半天就找到了,最慘的還是找三四天,都以為那頭牛跑去幾座山的另一邊了。

誰知道,它居然躲在某處嫩草野蠻生長的小山坳裡,自由自在地吃著草。

要麼就是把牛牽去田埂上,吃田埂上的嫩草,不小心讓牛啃食了別人的莊稼,被人發現後,破口大罵。

還有就是跑去幾十米深的河邊游泳,被爸媽發現了,拿著成人手指粗細、軟中帶硬的竹棍追著打。

像周清嫻她們這樣的童年,賙濟民覺得他那個時代,才是豐富多彩的童年。

院子裡,賙濟民把腳踏車停好,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北冰洋汽水,遞給身後的孟振華一瓶,笑著道:

“先喝一口汽水,慢慢說。”

什麼老房子被霸佔了,賙濟民可不相信呢。

多半又是四合院裡的鄰居在搞鬼。

喝了一口冰涼可口汽水的孟振華,舒服地吐出一口濁氣,這才道:

“是這樣的,周大哥,前段時間閻大爺家的閻解成不是結婚了嘛,他娶了個媳婦,名字叫於莉。”

“閻大爺家本來就只有兩間房,孩子多,房間不夠住。”

“一直就盯著周大哥你們家的房子呢。”

“今天我不是休息嘛,正好在家歇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到於莉跟閻解成有說有笑地從外面回來。”

“兩人也不回閻大爺家,徑直去了後院。”

“我跟上去一瞧,才知道他們倆進了你們家呢。”

嗯,孟振華說的,是賙濟民從許大茂父親手裡買過來的那套房子。

後院的佈局,北房是聾老太太的房子,東廂房是劉海中家,西廂房則是許大茂家。

整個後院,還有北房的左右兩邊的各兩間耳房,不過這都是配角住的房子,不說也罷。

而現如今的四合院,還空著的房子就後院的西廂房和中院的耳房,偏偏這四間房子,都是賙濟民家的。

並且最重要的是,這四間房,那都是私人房子。

老周留下來的兩間中院的耳房,原本最初是軋鋼廠分配的房子。

只不過,老周覺得這事單位的房子,不能算是自己真正的房子,所以後來存錢買下來了。

59年之後,房子不能再交易了,其實指的就是公家的房子不能再交易了。

但私人房子,其實還是可以交易的。

然而,受此影響,其實房子交易市場是直接萎靡下來了。

一是本來大家就沒錢,二是嘛,當時京城最多的就是公家房子,可這個不能再交易了呀,只能靠公家分配了呀。

這就進一步加劇整個市場的萎縮,直到交易量幾乎沒有。

像閻解成和於莉這樣的新婚夫婦,其實就是目前京城的普遍現狀,只能跟著父母一起擠在狹小的房間裡,過著不太爽利的日子。

“真的嗎?他們倆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呢?”

賙濟民聞言,皺眉反問了一句。

四合院那邊,只要有時間,隔三差五,他都會過去一趟。

只不過,最近走得沒那麼勤快而已。

沒想到,居然被人當做是可乘之機,居然真的霸佔了房子啊。

當然,賙濟民並不認為閻解成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學之前的賈張氏和棒梗,真的完全佔據他家。

畢竟,閻解成和於莉都不是傻子,肯定還記得賈張氏的下場。

之前,賈張氏裝瘋,後來被賙濟民一刺激過後,變成真瘋了。

但是,精神病這玩意兒,其實真的很不好說。

就算是在某些時候,瘋得很起勁兒,但事後,沒有了刺激物,隨著時間的推移,精神病是可以慢慢變好的。

前世,賙濟民所在的鄉下,村裡的鄰居婦女就是一個神經病。

兒子因為發燒,治療不及時,燒成了傻子,整個人完全沒有自理能力。

偏偏她老公還是一個賭徒,是非常狂熱的賭徒那種。

九十年代嘛,那時期,改開的春風在全國蔓延,小島的經商投資風起雲湧。

但吹到小村莊的,卻只是賭博。

是的,小島那邊的賭博風氣盛行一時,別說十七八歲的小年輕,就算是三四十歲的中青年,也都沉迷此道呢。

也正是因為這些,導致了一個家庭的悲劇。

老公是賭徒,兒子是無法自理的傻子,自己成了精神病,唯一的女兒是正常的,但也只是五六歲而已,能幹啥?

好在幾年後,可能是沒錢賭博了吧,她老公慢慢收斂了一些,她的精神病也漸漸好轉了。

直到十年後,已經四十多歲的精神病婦女,才繼續生了一個兒子。

而這個時候,她女兒都快要嫁人了。

所以,賈張氏刑滿釋放,回到四合院了,卻沒有鬧出什麼動靜,明顯就不是真瘋,而是精神病好了。

賈張氏不敢再招惹賙濟民,難道閻解成就敢招惹了嗎?

從五八年到現在,閻解成還跟賙濟民一起去參加過電工證的考試呢。

可閻解成至今還只是做一些靠出賣苦力的活,換取日常開銷的錢,但賙濟民呢?

別說59年已經實現年收入好幾千的舊新聞了,就說賙濟民去了北大,一年之後卻直接畢業當老師了。

後續的更多訊息,每次傳到南鑼鼓巷這邊,都能讓三位大爺、秦淮茹等鄰居目瞪口呆。

這種情況下,閻解成壓根兒就沒膽量來招惹賙濟民。

孟振華見他不相信,急忙舉手發誓,表示自己親眼所見,肯定不會錯。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事有點古怪。”

賙濟民剛說完,就看到滿臉疑惑的孟振華,旋即失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行吧,我們這就去看一看。”

得到他的點頭,孟振華這才開心地笑了。

儘管他已經出來上班了,可他還是跟幾年前差不多,非常尊敬賙濟民。

兩人正準備出門去,迎面就碰到了剛下班回到家的丁秋楠和張宛童兩人。

最近她們倆人都是一起上下班的,情同姐妹,很是合拍。

“濟民,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我回一趟老房子那邊,很快就回來了。”

都老夫老妻了,點頭打過招呼之後,賙濟民便和孟振華出門去了。

張宛童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卻忽然道:

“楠楠,濟民不是說過兩天泡虎骨酒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呢?”

“我哪知道啊?”

丁秋楠可管不了賙濟民的事,特別是外面的事。

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壓根管不了。

不說虎骨酒她根本不懂如何泡,就說那些鬼畫符一樣的數學書,跟天書一樣需要保密的科研專案,還有抓特務等。

哪樣不是超出她丁秋楠能力範圍內的?

怎麼管?

張宛童聞言,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

她只對中醫和養生感興趣,挑撥離間的事,她幹不出來。

何況她還住在周家呢,還想研究丁秋楠是如何保養得跟十八歲少女一樣的秘密呢。

南鑼鼓巷四合院裡面,賙濟民和孟振華兩人過來之後,就碰到了前院,正在自個家門口洗菜切菜的閻大媽和於莉兩人。

“喲,這不是濟民嘛,你又回來了呀?”

這怎麼陰陽怪氣的呢?

賙濟民皺眉地看了閻大媽一眼,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根本懶得搭理。

自從搬離了南鑼鼓巷,就算每次回老房子這邊,他也不會對這些鄰居有什麼好臉色的。

迎來送往什麼的,也是看人啊。

之前住在南鑼鼓巷這邊的時候,這些鄰居就夠噁心人的。

所以,現在眼不見為淨,就算偶爾回來,他也用不著笑臉相迎。

因為沒必要,他也不想這麼做。

望著賙濟民和孟振華兩人消失在中院大門的背影,閻大媽小聲哼了一句,滴咕道:

“切,甩臉色給誰看呢?搬走了還捨不得這裡的老房子,也不知道借給我們家,真是吝嗇。”

旁邊的於莉聽見之後,道,“媽,你說這個賙濟民那麼有錢,可不可以問一下,低價從他手裡把後院那套房子賣給我們啊?”

閻大媽聞言,嗤笑了一聲,道:“你想都不要想,人家賙濟民家裡五兄弟姐妹,這些房子肯定是留給他弟弟妹妹的。”

“還低價賣給我們?要是真願意賣的話,人家也不會低價賣的。”

“你沒看到剛才賙濟民那副死人臉的模樣嗎?都不屑跟我打招呼,這就是沒禮貌的白眼狼。”

於莉聽罷之後,頓時失望不已。

她已經嫁人為妻了,自然只會想著自己的小家,而不是朝三暮四。

可現在看來,她也不過是從家裡的牢籠,跳到了另一個牢籠而已。

想到閻家那逼仄狹窄的房間,只跟小叔子和小姑子隔著一道簾子的小天地,就算想辦點事,都做不到。

心裡不由一陣氣苦,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而此時的賙濟民,已經來到了後院的西廂房。

用鑰匙開啟了房門,屋裡一切如常。

他沒有理會一旁想要辯解的孟振華,而是仔細觀察了起來。

閻解成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西廂房的鑰匙,把於莉拉到房間裡親熱。

因為進來之後,房間一切如常,可卻殘留了不太正常的味道。

身為過來人,賙濟民十分清楚,那是什麼味道。

一男一女進了一間房,還能幹啥?

搜尋了一圈,賙濟民沒有找到證據,但心裡卻頗為難受。

這房子,居然成為別人幽會的地方了。

“啊華,今天謝謝你了,走吧。”

由於沒什麼發現,謹慎的閻解放和於莉,把戰場打掃得非常乾淨,除了殘留的氣味,其他都很正常。

因此,賙濟民只能不動聲色地把孟振華喊了出來。

他也沒有更換門鎖,而是打算下次來個甕中捉鱉。

不用多說,今天孟振華來找他這事,應該是被四合院的其他人發現了。

否則的話,閻解放和於莉應該不會那麼快離開後院西廂房的。

“可是,周大哥,我明明看到他們真的進了這裡啊。”

孟振華猶自不敢相信,極力為自己辯解道。

卻被賙濟民打斷了,小聲靠近孟振華道,“我相信你肯定看到了,但你也被人發現了,所以肯定有人通風報信了,要不然我們就可以甕中捉鱉了。”

“不過沒關係,既然他們這麼喜歡我家,下次我們再來抓老鼠嘛。”

一聽這話,孟振華頓時高興了,就想大聲說話,卻看到賙濟民豎起食指放在嘴上的動作,連忙壓抑著聲音。

“好的,周大哥,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行,走吧,到我家裡吃飯。”

“不了,周大哥,我家裡肯定也做好了飯,要不您留在我家吃飯吧?”

“哈哈,一聽你這個語氣,就知道你家肯定沒做好飯。”

賙濟民哈哈大笑,孟振華尷尬低頭,沒有再說話。

回到中院,賙濟民又開啟兩間老房子看了看,仔細檢查了一下。

同樣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沒人住這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想到這裡,他便打起了周淑晴的主意。

家裡到了適婚年齡的就只有周淑晴了,額,黃小花也算半個吧。

但黃小花也沒法經常住在南鑼鼓巷這邊,畢竟她還得在家裡幫忙呢。

因此,思來想去,就只有周淑晴這個二妹最合適了。

她嫁人了,不管婆家那邊什麼情況,讓她和未來妹夫住進南鑼鼓巷這邊,正合適。

小年輕嘛,誰不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呢?

當然,想歸想,賙濟民更希望老二能嫁個好妹夫,而不是隨隨便便嫁人。

要是因為他這個做大哥的逼得太緊,讓老二隨便找個人嫁了,導致妹妹的婚後生活不幸福,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反正現在是63年夏天,還早,慢慢來。

從中院離開之後,賙濟民又到前院的孟家坐了一會兒,喝了一口水,然後才回了家。

而對面的閻家,閻解成一直盯著賙濟民的動靜。

還時不時地讓他妹妹閻解娣去檢視,令他二弟閻解放很是不解。

不過,閻解成可沒什麼好解釋的。

他只想知道賙濟民有沒有發現什麼,照理說他跟於莉兩人都收拾乾淨了,現場肯定沒有留下痕跡。

可週濟民這人太神了,閻解成也吃不準。

如果對方真發現了什麼,以後他跟於莉想要找到這麼好的幽會地方,那可太難了。

後院的西廂房,那房子確實太好了。

但就是太可惜了,那不是他的房子,只能望而興嘆了。

很快,他就收到了賙濟民從孟家離開的訊息。

這才讓閻解成徹底放心了。

鬆口氣的同時,他的目光剛好對上了於莉,兩人相視一笑,都心照不宣了。

儘管閻解放和閻解娣兩個小的,知道大哥大嫂肯定有事,但大哥不說,大嫂又面無表情的,兩個小的也不敢問吶。

南剪子衚衕,賙濟民回到家之後,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了。

但家門口這邊,幾個小傢伙還在玩呢,不想回家。

聽著嘰嘰喳喳的笑鬧聲,賙濟民溫柔一笑,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一根細細的竹棍,悄咪咪地來到周清嫻身後。

正在玩耍的小屁孩們,俱都停了下來。

由於天黑,隔著老遠看不清楚賙濟民的臉,但靠近之後,卻看清楚了那根竹棍。

於是,短暫的平靜之後,小屁孩們馬上尖叫一聲,然後砰地跑開了。

“大姐,爸爸拿棍子來打我們了,快跑啊。”

側邊的周清怡,看清楚了是她爸爸,也看到了她爸爸手裡的那根竹棍。

撒腿跑的同時,還不忘提醒一下她姐姐。

回頭一看的周清嫻,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她沒有跑,而是驚喜地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她爸爸。

“爸爸你回來了,媽媽說讓我們在門口等你,我們回家吧。”

本來還想抓弄一下小傢伙的賙濟民,被周清嫻這麼一抱,小心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把將她抱起來,賙濟民笑著朝周清怡和小不點兩個小傢伙的方向追了上去。

“你們還想跑哪裡去?還不趕緊回家吃飯?”

幾分鐘後,賙濟民身上掛著三個小傢伙,抬腿走進了家門。

此時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星星也開始點綴夜空,灑下點點星光,照亮路人。

“快下來洗手去。”

到了院裡,賙濟民便讓小屁孩們都下來。

只是,周秉良看到後,扁著嘴巴,張開小手,也要抱抱。

大哥大姐有的抱抱,我也不能少!

賙濟民無奈,都是自己的崽,抱吧。

黃小花從廚房出來,手裡還端著菜,笑著說道:

“周大哥,那我們開飯了。”

客廳裡,晚餐正式開始了。

今晚吃飯,吃的有點遲,飯桌上,張宛童聊起了虎骨酒的事。

“宛童姐,不急,虎骨放在冰窖裡,又不會壞。那天我也跟領導說了,沒材料還泡不了,所以先等等。”

“缺很多材料麼?”張宛童好奇地詢問,賙濟民點頭微笑道:

“好幾種藥材都不是一般人能擔負得起的,就算我工資高,但也買不起啊。”

見此,張宛童便沒有繼續追問了。

她又不知道賙濟民這是在薅羊毛,同時也是提高門檻,不想讓虎骨酒成為大街貨。

要不是怕大張旗鼓,他都想去外國收購一些古董了。

薅內地的羊毛,還不如薅國外的羊毛呢。

比如臺觀省那邊的博物館,可不就是有不少好東西嘛。

還有就是醜國、西歐等地方,可都是有不少國內的寶貴古董呢。

這些地方,肯定能為空間提供不少能量。

可惜啊,賙濟民現在還去不了那些地方,或許等到七十年代後,又或者等改開之後。

丁秋楠夾了幾塊肉給小嫻她們,順嘴便提了一句傍晚去老房子那邊幹嘛。

賙濟民沒說實話,只說孟振華找他有點兒事,小事一件,沒什麼好說的。

話題到此結束,周淑晴又聊起了今天食堂的伙食。

問題還是有的,但沒前兩天那麼大的味兒了。

“你不是帶飯去了嗎?怎麼還去食堂吃飯?”

今天早上,周淑晴去上班前,黃小花已經做好了給她準備帶去上班的飯菜。

只是放幾個小時的飯菜,而且又是夏天,所以也不會放涼了不好吃。

這時代的飯盒,那是非常實在的鋁製飯盒,這玩意兒,紅星公司可不要太多。

“我沒去食堂打飯,是聽沉翠芳她們說的,她們說中午的饅頭變味了,也是那些工人代表吵了一下,才有免費的綠豆湯喝的,要不然都沒有呢。”

“爸爸,我們明天也喝綠豆湯好不好?”

很明顯,周清怡又饞嘴了,小不點和他弟弟也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爸爸。

連小金魚也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估計是白天太熱了,晚上被她二姐這麼一說,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好啊,明天我們做綠豆湯喝,不過你們可不能吃太多哦,免得拉肚子。”

“好的爸爸。”

四個小傢伙齊刷刷地應著,稚嫩而整齊的童聲,讓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不過,她們現在應得很大聲,但到了明天,她們怕是都想要喝個飽,直接當飯吃了。

轉過天,吃過早餐沒多久,賙濟民都沒吱聲,沒有主動提綠豆湯的事。

可小傢伙們卻念念不忘,剛在客廳裡讀書讀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突然提及了綠豆湯的事。

這會兒的客廳裡,不僅有她們幾個小傢伙,小金魚、盼娣和來娣她們也都在,還有小花菜,以及孟子桐、邢安瑤等小屁孩也過來了。

所以,周清怡突然提這事,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瞅著這一雙雙渴望美食的眼睛,賙濟民故作悲傷的表情,道:

“小怡啊,爸爸今天早上去供銷社了,綠豆已經賣完了,我們明天再喝好不好?”

啊?

眾多小屁孩們頓時傻眼,很是失望。

印象中,爸爸是無所不能的,家裡什麼時候短過這些美食?

大冬天都能買到翠綠的蔬果,這炎炎夏日,反而買不到綠豆?

這不是逗嗎?

小金魚的大眼睛滴熘熘地轉著,突然開口道,“大哥,那我們不喝綠豆湯,我們喝酸梅湯總可以了吧?”

咦,冰鎮酸梅湯也可以啊,家裡的冰箱備著不少呢。

於是,小傢伙們都不等賙濟民應答,齊刷刷地跑了出去。

冰箱在廚房那邊呢,她們還記得冰箱裡放了不少酸梅湯呢,所以手快有,手慢無啊。

十個小屁孩,跑得最慢的是周秉良,因為他最小,腿最短,速度最慢。

被他的哥哥姐姐們一嚇唬,說跑慢了沒有酸梅湯喝,周秉良急啊,跑著跑著,大家都快衝進廚房了,就他一個人還在走廊裡賣力追著。

想到酸梅湯即將被自己的哥哥姐姐們全部拿完了,小傢伙哇地一下,就哭了起來。

跟在後面,慢悠悠地走著的賙濟民,看到小傢伙站在原地哭得正傷心呢,也沒上前安慰。

倒是旁邊,在給院裡的菜地鋤草的黃小花,笑著說小良,酸梅湯還很多呢,你爸爸騙你的,快去廚房喝吧。

然鵝,小傢伙似乎沒聽到,依然委屈巴巴地哭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爸爸過來了,蹲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道:

“喲,這麼可愛的孩子,是誰家的呀?怎麼還哭上了呢?想喝冰鎮酸梅湯啊?快去廚房拿啊,或者讓你大哥大姐留一杯給你嘛。”

“爸爸,我跑不動了。”小傢伙噙著淚,弱小可憐又委屈無助,就想著撒嬌,讓他爸爸幫忙。

“咋了?腿受傷了?沒受傷那就跑啊,才這麼點路,早上你又沒怎麼跑,來,跑起來。”

在他爸爸的哄騙下,周秉良沒有辦法,只能邁開腿,以一邊跑一邊走的速度,走到廚房。

而此時的廚房裡,小金魚她們已經站在風扇面前,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

“大哥,我也要喝,我也要喝,你幫我倒好不好?”

“那你去拿杯子啊,我給你倒。”

小不點很有大哥的範兒,也很樂意幫助弟弟。

總是被兩個姐姐寵愛和欺負,好不容易有周秉良這個弟弟,小不點肯定要寵起來呀。

這種被需要的滿足感,遠比被寵愛的感覺,來得更強烈一些。

賙濟民樂呵呵地看著兄友弟恭的兩兄弟,沒有吱聲。

旁邊的周清嫻幫著拿了一個杯子,因為她弟弟夠不著。

沒一會兒功夫,小傢伙終於喝上了冰涼的酸梅湯,也學他小姑的模樣,喝完還舒服地打嗝吐氣,學的像模像樣的。

就是這副小大人的模樣,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休息時間差不多到了,快回去上課。”

休息得差不多了,賙濟民便趕她們回客廳學習去了。

孩子們不能讓她們太野,放縱之後,大人估計更累。

下午的時間可以讓她們自己出去玩耍,但上午該學習還得學習。

特別是小金魚,她還得背誦中醫教材內容呢。

雖然小金魚她們都不太樂意回客廳,但賙濟民在一旁看著呢,不回也不行。

從走廊經過的時候,小金魚突然對菜地裡的黃小花詢問道:

“小花姐,家裡還有綠豆嗎?”

後者不知道剛才賙濟民撒謊的事,自然是有問必答,“有啊,菜窖裡不是還有綠豆嗎?對了,昨晚小怡說要喝綠豆湯對吧,我等會兒就去泡綠豆。”

嘎!

小金魚頓時生氣地看著她大哥,其他小傢伙們也都一副被騙的表情,“爸爸你撒謊,你不是好孩子。”

看到被眾多孩子們討伐的賙濟民,黃小花這才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了。

然後她也顧不上鋤草了,趕緊開熘,去泡綠豆再說。

“好了,先上課,你們才喝完酸梅湯,下午再喝綠豆湯。”

等她們說的差不多了,賙濟民才板著臉,拿出老師的氣勢來。

吵吵鬧鬧中,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五歲以下的小屁孩,拿著筆頭練習寫字,九歲的小金魚在背誦厚厚的藥材課本,還剩下的孟子桐她們則是複習上學期學過的知識。

吃過午飯後,在小金魚她們的催促下,賙濟民親自給她們做綠豆湯。

泡發好的綠豆,看起來很是漂亮。

由於沒有高壓鍋,只能靠普通的大鍋,用大火燒開,悶煮大半個小時,等綠豆差不多散開了才轉小火繼續熬煮。

接著就是放糖了,賙濟民放的是甘蔗紅糖,以及空間裡原汁原味的蜂蜜,增加點香味。

蜂蜜也具有清熱解毒還有潤燥止痛的功效,不過,跟綠豆一樣,不適合脾胃虛弱的人多喝。

這就是為什麼,賙濟民不讓小金魚她們這些小屁孩多喝的原因了。

畢竟孩子嘛,身體各項器官的抵抗力,自然是不如成年人的。

當然,有些成年人,看著身強體壯,實際上也是不能多喝綠豆湯。

“每人兩碗,不能再多了啊,小心拉肚子。”

下午兩點多,正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候。

頭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蔚藍的天空,沒有一朵白雲,估計都是被太陽的高溫給蒸發了吧。

“爸爸,為什麼綠豆湯喝多了,會拉肚子啊?”

從她爸爸手裡接過綠豆湯的周清怡,好奇地詢問。

本以為她爸爸會回答她的問題,誰知道,她爸爸看向她小姑,笑著道:

“小金魚,你現在也在學習中醫了,來,你給你侄女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呢?”

小金魚翻了個白眼,最近這段時間,只要是涉及藥理、藥膳等方面的知識,她大哥都喜歡考她。

也就是她正在背誦這些藥材書本,剛好熟記在腦海中,所以就當好這個行走的藥材書本工具人。

“《本草綱目》裡有關綠豆的記載是:厚腸胃。作枕,明目,治頭風頭痛。除吐逆。治痘毒,利腫脹。”

“綠豆食用禁忌之一,綠豆性寒涼,素體陽虛、脾胃虛寒、洩瀉者慎食。”

“孩子不宜喝大量綠豆湯和酸梅湯。綠豆屬於涼性藥食,綠豆之寒性容易致虛火旺盛而出現口角糜爛、牙齦腫痛等。”

“要避免吃綠豆過於寒涼,必須花長時間煮爛綠豆。兒童胃黏膜結構薄弱,喝過多酸梅湯刺激胃部黏膜,易引發胃和十二指腸潰瘍。”

隨著小金魚的背誦,周清嫻等小屁孩們,全都放下碗,小臉煞白。

因為小金魚說的太恐怖,太可怕了。

什麼胃粘膜結構薄弱,什麼十二指腸潰瘍,這是什麼鬼?

就是因為不懂這些,所以才很害怕。

看到小傢伙們的反應,賙濟民暗樂,看來讓小金魚學習中醫,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起碼關鍵時候,能起到震懾作用。

等到小金魚學習針灸的時候,嘿嘿,只需要拿出銀針來,估計就能嚇壞這群小屁孩了。

“都別顧著害怕了,你們小姑都說了,只要把綠豆煮爛了,綠豆就不會那麼寒涼了,所以啊,你們也能喝綠豆湯,但只能喝兩碗,不能多喝,聽到沒有?”

“聽到了!”

周清嫻她們全都一起應聲回答了起來,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只是,懵懵懂懂的周秉良,沒聽太明白。

剛才他小姑在背誦的時候,他就一直喝,這會兒已經喝完一碗了。

小肚子還沒飽,因為他的碗很小。

他直勾勾地盯著大鍋裡的綠豆湯,舔了舔嘴唇,因為綠豆湯很甜,很好喝。

小傢伙的舉動,自然是逃不過賙濟民的法眼,特別是大家都不想喝,就周秉良一人喝得津津有味,怎麼會看不到呢。

不過,賙濟民並沒有說,反正就兩碗,多了不給。

只是門口突然來了客人,賙濟民想管也管不了。

旺財它們沒有叫,那肯定是熟人。

果然,沒一會兒,雷元凱和傅宇傑兩人就聯袂走進了院子。

“嚯,你們在喝綠豆湯呢?給我也整一碗,不過分吧?”

後面這一句,是雷元凱對賙濟民說的,後者搖搖頭,一碗綠豆湯而已,有什麼過分不過分的?

兩人喝綠豆湯,那跟喝水沒什麼區別。

咕嚕咕嚕幾下,很快就幹完了三四碗,就這個速度,黃小花盛湯都沒那麼快呢。

要不是顧及旁邊的孩子,估計這兩貨會直接端起大鍋喝呢。

一群小屁孩目瞪口呆地看著,連看慣了軍人吃飯作風的邢安瑤和小花菜兩女孩也是瞠目結舌。

顯然,雷元凱和傅宇傑兩人的吃相,把這群孩子給震驚到了。

賙濟民都十分無語,這倆貨,還真是能造呢。

正準備喝第三碗的周秉良,看到大鍋已經見底了,頓時嘴巴一扁,很想哭。

“小良你還想喝呀?你已經喝了兩碗了哦,不能再喝了,剛才你小姑已經說過了,小孩喝多了的話會拉肚子的哦。”

黃小花見狀,連忙笑著哄道,“乖哈,把小碗給我,來我幫你擦擦嘴。”

但在此時,賙濟民卻突然開口道:

“小花你再去煮一鍋綠豆湯,讓她們喝個夠,等她們拉肚子的時候,我看她們今晚就在廁所裡怎麼睡覺。”

嘎!

還沒來得及高興的小傢伙一聽,頓時止住了眼淚,幽怨地看著他爸爸。

“爸爸,我們真是你親生的嗎?”

不止是周秉良,小不點、周清怡和周清嫻三姐弟也幽怨地看著她們爸爸。

然後便聽到她?

?的爸爸,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都是我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

“才不是呢,弟弟是在小跨院那邊出生的,所以我們肯定也是小跨院那邊出生的,哼,爸爸你騙人。”

周清怡大聲反駁著。

“行了,趕緊把碗放下,去玩吧。”

懶得跟小屁孩糾結這些幼稚的話題,賙濟民說完,便領著雷元凱兩人進了書房。

剛進來,兩人便被撲面而來的涼氣,發出舒服地呻吟。

還感慨不已,也就賙濟民家冬暖夏涼,住在這樣的地方,實在太舒服了。

屋裡雖然沒有空調,但是各個角落都放了不少冰塊呢。

雖說冰塊並不如空調的降溫效果那麼神奇,但是相比室外,屋內的氣溫明顯降低了不少。

再加上週濟民開啟了風扇,那就更舒服了。

兩人來找賙濟民,肯定是因為紅星公司那個食堂出現饅頭變味的事。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食堂主任衛和平參與了此事,甚至可以說是主謀之一。

因為他的小舅子吳建業,就是食堂採購員,並且是吳建業採購回來的麵粉、肉等物資出了問題。

“對了,濟民你猜一下,我們在跟蹤吳建業這小子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聽到雷元凱突然的提問,賙濟民翻白眼表示,猜個屁啊,我要是神仙的話,還用得著你們去調查?

直接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嘛!

玩鬧過後,迴歸正題。

雷元凱他們在跟蹤的時候,發現吳建業去了城外村莊的一處四合院,那裡面居然是一個小作坊。

腐肉加工小作坊!

那些發臭的肉不知道是從哪裡過來的,但發黴變質的麵粉,居然是兩三年前的小麥加工出來的。

“怎麼會有兩三年前的小麥?”

對此,賙濟民卻是滿肚子疑惑和不解。

首先,之前可是三年饑荒,那個時候哪來那麼多小麥?囤積居奇?怕不是死的不夠快,連賙濟民這個掛逼那麼謹慎,都差點出事了呢。

何況其他人?

其次,正常情況下,小麥的儲存時間是五到八年,就算沒有按照正常的病蟲害控制的情況下,也是可以儲存兩三年的。

因此,兩三年前的小麥,就算現在加工成麵粉,也不會變質啊。

最後,這些小麥又是從哪運來的呢?

城外的村莊,那來源可就太多了,東南西北各個方向都有可能。

當然了,東北那個地方應該沒有小麥。

要知道,現如今的東北還不是全國的糧倉,而是‘北大荒’。

什麼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這是事實,可飛不到全國人民的手裡啊。

現在的東北,成片成片的荒地,那都是候鳥、野豬等野生動物的棲息地和中轉站,壓根就不是什麼糧倉。

從五十年代開始,北大荒的開墾工程已經開始了,但等到東北成為全國糧倉,還需要幾十年的努力,到九十年代之後,才逐漸成為全國糧倉的。

“多稀奇啊?”雷元凱哼了一聲,接著繼續道,“我們只是調查到那個小作坊,還不知道這些小麥是從哪裡運過來的,需要花費時間來調查。”

“但是,我們調查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

傅宇傑接過話,繼續往下說道:

“昨晚我們到小作坊的時候,剛好遇到了一個人,濟民你應該還記得高永望吧?”

聽對方提起這人,賙濟民點點頭,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要知道,高永望這個人,還是他親自發現的大老鼠,為他的功勳章增添了不少分量的。

“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跟小作坊那邊扯上關係了呢?”

高永望可是老鼠,這種人就算壞得腳底流膿,可畢竟是特務,不可能去搞這些暴露他自己身份的事。

那時候,高永望就是因為收了棒梗做徒弟,這才被賙濟民給逮住的。

“確實有關係。”傅宇傑點頭,神情稍微認真了不少。

其實,是他們之前調查高永望的時候,發現的一個跟高永望有關係的目標人物。

這人其實就是高永望的遠房表弟金遠榮,此人也約莫有高永望一半的本領,只不過這傢伙更貪財好色。

當初,傅宇傑他們之所以沒有逮捕金遠榮這傢伙,主要還是他特別會鑽營,而且抹掉了很多證據。

加上此人在建國後,也徹底收斂了起來,起碼明面上,是找不到什麼不對勁的資料。

最重要的是,金遠榮的大本營在東邊的津城,很少在京城這邊活動。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做?”

賙濟民也挺好奇的,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讓傅宇傑他們調查一下紅星公司的食堂問題。

居然還拉扯出了金遠榮這樣的人物。

如此看來,變味饅頭的糧食來源問題,就難找了。

畢竟津城那邊可是出海的港口,很多東西從海上來,也很難查清楚啊。

八十年代,還有不少人偷渡到小島那邊呢。

所以,那麼長的海岸線,確實不好防備這些搞偷渡的人。

“我們打算加派人手,把金遠榮身後的線索全部挖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雷元凱沉聲說道,他挺恨這些投機倒把的人,特別是金遠榮此人還如此喪心病狂,把變質的小麥當糧食賣,簡直不為人子。

“我精神上支援你們。”

聽到賙濟民的話,雷元凱和傅宇傑兩人都齊齊翻白眼。

都不是第一次相處了,他們早就明白賙濟民這話的意思,還精神上支援呢,直接說不支援不就得了嘛。

文化人就是喜歡摳字眼,淦!

“領導,我們彙報完工作了,那我們回去幹活咯。”

兩人站起來,拍拍屁股就想離開,賙濟民頓時臉黑地攔住他們,語氣不善地說道:

“你們剛才說什麼?給我彙報工作?”

這倆二貨同志,他什麼時候成為他們的領導了?

真是亂來!

他現在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職位全給卸掉,雷元凱和傅宇傑這倆壞種,居然想給他增加工作?

大腦高速運轉,賙濟民馬上又道:

“食堂饅頭變味這事,不用你們倆調查了,莫名其妙,你們還想讓我上你們的賊船?想都不要想,回去告訴老邢,下次再登門,沒有兩瓶茅臺酒,別來了。”

雷元凱和傅宇傑兩人瞬間傻眼,這也太敏感了吧?

不過,他們今天來找賙濟民,還真的是邢毅成的意思。

事情也很簡單,邢毅成不知道從哪聽說了賙濟民要辭掉辦公室主任的職位,所以老邢想著把賙濟民給拐帶到特別行動部門這邊來。

恰好前兩天賙濟民過來找雷元凱處理饅頭變味的事,於是邢毅成便直接將計就計,把此事弄成既定事實。

計劃是非常完美的,可週濟民太聰明瞭。

這才剛剛開始呢,便結束了。

回過神來之後,雷元凱兩人連忙道歉,表示這種小事不需要你親自出手,他們可以解決的。

說罷,兩人便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

似乎不打算給賙濟民反駁的機會。

望著兩人的背影,臉色難看的賙濟民,突然失笑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香餑餑,但沒想到老邢都使出這樣的手段了。

看來,有些事,躲不過去啊。

必須得找時間跟老邢聊一聊才行,要不然,以後他還能安靜地‘養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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