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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說我,我一個女孩子,還要不要面子了?
沒等她發火呢,車間主任又去而復返,把大家召集了起來,說是開個會議。
車間主任說開會,二叔第一個不樂意了。
都在幹活呢,咋又開會了?
但在車間裡,主任最大,大家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關停機器,聚一起開會。
人還挺多的,百來號人呢。
開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強調一下生產安全的事。
因為今天上午,第一車間那邊又有差點受傷,好死不死,還被正在巡視的一把手朱文軍看到了。
所以,剛才就把他們這些主任全叫了過去,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安全生產是第一要素!
連續強調了好幾遍之後,車間主任這才說起第二件事。
“關玲,你說說,為什麼你前天沒來上班?”
主任的矛頭對準車間一枝花,大家頓時好奇起來,啥情況啊這是?
關玲沉默著不說話,她確實沒來上班,而且也沒請假。
見此,主任更來勁了。
正好上面領導說了,要嚴肅紀律,認真工作。
那就拿關玲來開刀吧。
“你無緣無故曠工,還不請假,跑出去外面看電影,那電影有這麼好看嗎?”
站人群后面的賙濟民,面色古怪地聽著。
“所以,為了嚴肅車間紀律,這次扣關玲三天的工資作為懲罰,算是給你們提個醒,別老給我惹事。”
聽到主任這話,本來就很不滿的二叔開口了。
“尚主任,您這話就不對了吧?”
“我怎麼不對了?我身為主任,還不能懲罰一個小丫頭了不成?”
“您這可不是懲罰小丫頭,您這是公報私仇呢。”
二叔這麼一說,大家都興奮了起來。
只有賙濟民笑了,也跟著起鬨,表示尚主任公報私仇了。
“誰?哪個混蛋說的?”尚主任氣急敗壞地吼道。
“尚主任,你怎麼能罵人呢?”
瞧見從人群中站出來的賙濟民,尚主任面色一凝,大聲喝問道:
“你是誰?這是我的車間,你來這裡幹嘛?”
“我是誰不重要,但你欺負一個小女生,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好,你說,我怎麼就欺負她了?我剛才有說錯什麼了嗎?”
賙濟民笑看著李國生道:“二叔,您給尚主任解釋解釋,什麼叫公報私仇。”
後者也覺得賙濟民眼生,但紅星公司那麼大,眼生也很正常。
隨即,李國生便說了,是尚主任想給他二兒子說媒,讓關玲做他的兒媳婦。
然鵝關玲沒同意,於是尚主任便接機公報私仇了。
隨著二叔李國生的話一出來,大家竊竊私語起來,尚主任臉色十分難看。
直接表示李國生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回事兒。
還讓關玲跟他當面對峙,可關玲咋說?
當然是沉默以對啊。
尚主任便得意洋洋起來,說根本就沒有說媒的事,不是他公報私仇。
“尚主任,那天您跟關玲在那邊滴咕的時候,我可在一旁躺著呢。”李國生很不給面子,直接拆穿了對方。
“我雖然眯著眼,但我耳朵沒聾,再說了,人家小姑娘哪敢跟您當面對峙啊,這不是怕您給穿小鞋嘛。”
這是真正的騎虎難下了。
就在尚主任不知道如何應對時,目光剛好掃過賙濟民這邊。
於是,便道:
“你,你到底是誰?你在我們車間想幹嘛呢?是不是想偷技術?”
有李國生這混蛋在,那就暫時收拾不了關玲。
但沒關係,收拾賙濟民這個外人,總可以了吧?
這會兒,大家都看向賙濟民了。
關玲卻突然站起來,搶在賙濟民前面說道:
“主任,他是來看我的,他是北大的周老師,才不是來偷技術的。”
尚主任一聽,頓時更加來勁了。
瞪大牛眼,怒氣騰騰: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還北大老師?蒙誰呢?小劉,你趕緊去喊保衛科的人過來,什麼牛鬼蛇神也敢跑來我車間興風作浪了?”
見主任大怒,小劉沒辦法,只好跑出去了。
而此刻的關玲,卻急了。
不管怎麼樣,賙濟民都幫過她,而且還是北大老師,怎麼可能做出偷竊技術的事呢?
賙濟民伸手製止了還想說話的關玲,笑眯眯地看著尚主任。
“你問我是誰?看來我離開軋鋼廠的時間長了,大家都忘記我了呢。”
沒有照片的年代,鬼知道你是誰?
連關玲都只知道他姓周而已,也不知道他的全名。
“沒關係,忘了就忘了吧,我也不希望大家記住我,畢竟我就是個無名小卒。”
一眾車工,全都無語。
北大老師居然是無名小卒?
那他們算什麼?
尚主任冷笑連連,都懶得再說話了。
目光卻死死盯著賙濟民,生怕他跑了一樣。
沒一會兒,保衛科的人過來了,帶隊的還是老熟人姚偉強姚科長。
“老尚,誰想來偷我們的技術?活膩了是吧?”
偷竊技術這件事,算得上是大桉要桉了。
辦好了的話,他未必不能再往上挪動一下位置。
所以,他來到車間後,就讓保衛科的人守住大門。
尚主任大喜,然後指向賙濟民,氣憤不已地說道:
“喏,就是他這個小子,想來我們車間偷技術圖紙,趕緊把他抓起來審問。”
後者好笑不已,抱胸看戲的模樣。
姚偉強早就看到了賙濟民,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這會兒面對面了,而且還說是偷竊者,姚偉強瞬間無語了。
“老尚,你確定是他?你不認識他麼?”
“他是誰?我為什麼要認識他?”
尚主任一臉懵,然後接著催促姚偉強趕緊抓人,還等什麼呢?
賙濟民也起鬨道,“對啊,姚科長,沒聽尚主任的話嗎?趕緊抓人啊!”
“周顧問,您就別開我玩笑了行不行?”
苦笑連連的姚偉強,告饒道:
“整個紅星公司,就算抓我也不可能抓您啊。”
車間裡頓時一片譁然,尚主任更是臉色驟變。
他忽然想起來了,然後忍不住指著賙濟民驚呼道:“你就是賙濟民?”
整個紅星公司,能被稱為周顧問的,沒幾個。
而像賙濟民這樣年輕的顧問,更是有且僅有一個。
但是,從去年九月份開始,賙濟民就很少出現在紅星公司了。
偶爾過來,也都是去找老楊。
等老楊升職後,更是來逛一圈就離開了。
來了也是去找老梁等人,所以其他人根本不熟悉賙濟民。
絕大部分工人,都聽說過賙濟民的大名,但就是很少人認識他。
尤其是剛升職不到一年的尚主任,以前就是個技術工人,跟賙濟民也沒什麼來往。
不認識,很正常。
並且,尚主任管理的整個車間,工人基本上都是新招來的。
連李國生這樣的熟手,都是因為退伍才轉業過來的。
“嚯,原來尚主任也知道我的名字啊?那還等什麼呢?趕緊讓人把我抓起來呀,要不然,我可就跑了。”
賙濟民此話一出,尚主任的臉憋得通紅,卻又只能尷尬地討好前者,不敢再說其他。
車間裡的其他工人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關玲也忍不住樂了,然後在賙濟民身邊小聲詢問:“原來您就是賙濟民啊,天啊,我居然認識我們公司的天才?太不可思議了。”
扭頭看了看關玲一眼,賙濟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小半步。
對方的顏值很高,起碼比陳麗要高很多。
但,這都跟賙濟民沒關係。
他現在已經一身風流債了,可不能再亂來了。
而且,較真起來,這應該是二叔李國生的桃花運才對。
可現在看來,卻轉移到他這邊了。
好在,他也不常來紅星公司這邊,問題不大。
那邊的尚主任,看到關玲跟賙濟民交頭接耳的樣子,又想起剛才關玲維護賙濟民的一幕,心裡愈發苦澀。
今天咋諸事不順呢?
難道是因為我今天出門踩狗屎了?
可不對啊,狗屎運是好運氣啊,但我現在是倒黴透了。
隨著賙濟民的身份曝光,這會議也就草草結束了。
婉拒了關玲等人的邀請後,賙濟民也隨即離開了這個配件車間。
看著賙濟民離開的背影,關玲收回失望的目光。
然後拿著圖紙就回辦公室計算了起來。
沒多久,果然,她錯了,賙濟民才是對的。
望著上面的公式,關玲陷入了沉思和自我懷疑當中:
“難道這真的跟小學算術題一樣簡單嗎?”
從外面進來的陳麗,卻笑著打趣道:
“關玲同志,什麼很簡單?你這是思春了吧?”
“呸,你才思春了呢。”
“哈,還說不是思春呢?你都寫在臉上了,捂著臉有用嗎?”
關玲羞澀不已,有這麼明顯嗎?
不過,想到賙濟民那帥氣的臉龐,她又忍不住懷春了。
要不是家裡的原因,以她現在的條件,早就結婚了。
很多相親的一聽,她工資基本都要交給她父母,這怎麼可以呢?
所以,每次相親,都是失敗告終。
她要是不把工資寄回去,她家就得塌下來了。
因為她是家裡唯一的大學生,她母親又是藥罐子,她弟弟結婚也需要用錢。
用後世的話來說,她關玲就是扶弟魔。
如果不是這樣,單憑關玲的樣貌和工作,想要娶她的人,還真的排長隊了。
當然,也有不在乎工資的。
可關玲又不傻,她自己也是有條件的。
突然,她的腦門被人點了一下。
“還在想他呢?想就趕緊行動啊,不過我聽說賙濟民好像訂婚了哦,你可能來不及了。”
聽到陳麗的話,關玲記在心裡,嘴上卻啐道:
“誰要去追他了?”
就算她想追,也追不上了,此時的賙濟民已經離開紅星公司了。
回到南剪子衚衕,吃飯的時候,小不點突然說了一句,爸爸。
一家人都開心雀躍了起來。
賙濟民這個老父親可是老懷大慰啊,這都第九個月了,孩子終於可以喊爸爸了。
丁秋楠開心的同時,卻有些吃味。
抱著周清怡,不停地教小傢伙喊媽媽。
原本丁秋楠是滿懷希望的,可週清怡就是喊得很不清楚,要不就是麼麼,要不就是摸摸,反正音調很不準。
沮喪不已的丁秋楠,甩手就把小屁孩扔給賙濟民了。
“你來,我看她會不會喊爸爸,弟弟都會喊爸爸了,姐姐還不會,白養這麼大了!”
結果,賙濟民抱著沒多久,周清怡也突然喊爸爸了。
而且是連著好幾聲,非常清晰準確的聲音。
這下子,丁秋楠坐不住了。
為什麼?
“你們兩個白眼狼,我天天餵你們,哄你們睡覺,你們可倒好,居然是先喊爸爸?難道是因為我不經常在家帶你們嗎?”
暴走的丁秋楠,傷心不已。
連周清嫻過來抱她,小聲安慰她,都沒用。
下一秒,雙胞胎姐弟倆一起喊了句媽媽。
然後,又連著喊了好幾聲。
直接讓丁秋楠破涕而笑。
“你們兩個小屁孩也知道吃軟怕硬是吧?好好跟你們說話就是不聽,非要逼我用絕招。”
儘管如此,但總歸是皆大歡喜嘛。
反正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
自從兩個小傢伙會喊爸爸媽媽之後,賙濟民也開始有意識地跟他們聊天說話,教他們喊人。
連旺財、大黃它們都被喊了過來,天天指著它們的狗腦,這是旺財、這是黑妞等等。
兩個小傢伙就樂的不行,也不喊,就是要騎狗狗。
歡快的時光中,時間也飛速流逝。
這天,賙濟民趁著天黑,來到了徐梅家裡。
“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不及了。”
“什麼叫我終於來了?攏共才不到四十八小時而已,你這麼急,這次是不打算中場休息了嗎?”
徐梅頓時臉色一變,“你想讓我死啊?中場不休息的話,我怎麼打下半場?你以為我像你啊,比大水牛還壯。”
“那你喜歡我這頭大水牛嗎?”
“誰喜歡你呀?不要臉,快點了,我已經熱身了,開始比賽吧。”
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過後,兩人洗過澡,躺在床上。
閒聊中,徐梅突然提出,要買一棟獨立的院落。
這樣的話,更加方便和隱蔽,要不然,就算是晚上打籃球,也很容易被發現。
“行吧,這事交給我來吧。”
徐梅一陣高興,但卻理智地搖頭道:
“不行,你又不能明著到我家來,要是被人看到的話,免不了嚼舌根,容易出事。”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自己來處理。”
“跟你說這件事,就是想讓你幫我參考一下,買哪裡的院子好一點?”
“我是想離你近一點的,這樣也方便你過來嘛。”
“就是怕你家那位誤會。”
聽完她的話,賙濟民摟著她,半晌無言。
良久才嘆氣道,“我何德何能,讓你這麼委屈自己?”
“你知道就好,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有時間就多陪陪我。”
“嗯,只要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又回到剛才的話題。
對於徐梅的想法,賙濟民也在猶豫。
最後還是建議稍微離兩個街區吧。
靠太近,真的很容易出事。
“那好,等過兩天,我找來資料,你幫我參考一下。”
說完,徐梅又突然想起來,關於裝修的事。
她也希望跟南剪子衚衕那樣,有很棒的坐便式馬桶,還有薰衣草香味等等。
但她不喜歡菜園子,最好是有水池,養點魚,建個湖中小亭子,這樣才是她理想中的愜意生活。
“我沒發現,你還挺小資的呢。”
賙濟民颳了一下她可愛的鼻子,又掂量了一下她的水果攤。
“怎麼?你不喜歡嗎?”
“喜歡啊,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什麼小湖,涼亭之類的,他當然也喜歡。
閒著沒事,可以釣釣魚嘛。
但想要找到適合的院落,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且這樣的房子,面積肯定小不了。
諾大的四合院,就她一個人住,這,似乎也太冷清了吧?
徐梅能受得了?
說起這個,徐梅直言不諱。
表示你要努力耕耘了,家裡孩子多了,也就不會冷清了。你說都這麼久了,我肚子怎麼還沒大?
她倒是不懷疑賙濟民的種子問題,反倒是擔心她自己。
“你就別自我懷疑了,改日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你不會帶我去協和醫院看吧?”
協和醫院是丁秋楠工作的地方,徐梅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吃醋呢。
人心,果然是不會滿足的。
換做是以前,徐梅壓根兒就不會說這些話,就怕賙濟民生氣。
“如果是,你會去麼?”
“去,只要你不怕!”
她可是敢愛敢恨的性子,會怕這些?
賙濟民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轉移話題。
又閒聊了一會兒,賙濟民準備撤離了。
卻聽徐梅幽幽道:
“什麼時候我才能摟著你睡覺?”
“感覺睡吧,睡著了,夢裡啥都有。”
徐梅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滾!
雖然賙濟民說得很有道理,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桉。
從目前來看,賙濟民能分給她的愛,不足丁秋楠的十分之一。
想要跟丁秋楠平起平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不過,就目前來看,她已經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了。
連王二妮她們都說,最近的她容光煥發了。
女人,看來是不能沒有男人的。
從徐梅家離開的賙濟民,心裡裝著心事。
這樣的日子看似很美好,其實他自己也感覺提心吊膽的。
要不是丁秋楠信任他,加上他自己平日裡很是注重衛生和細節。
要不然,他指定要露出馬腳了。
幾天後,徐梅挑選了兩個地方,讓他自己去看看位置怎麼樣。
兩套四合院,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東邊這套四合院是三進的大宅子,房子是屬於棉紡廠的,裡面住了好幾家工人家屬呢。
但由於最近跟紅星公司往來比較密切,又希望可以拿到外匯份額,買點東西。
只要紅星公司點頭,棉紡廠指定樂意把四合院空出來。
賙濟民聽完之後,直接否了。
這樣的房子,太大,太招眼了。
第二套四合院則是二進的,裡面剛好有個小湖。
房子的原主人是遺老遺少,因為家裡人口多,加上饑荒的原因,實在撐不住了。
要賣掉房子,去城外的宅子住。
可現在不允許私下買賣,只能託人詢問。
徐梅剛好打聽到,便列入備選名單裡了。
這套房子倒也還不錯,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佔地面積,都很符合徐梅心中的要求。
並且,是跟遺老遺少交易。
跟齊達內這群人打了許久的交道,賙濟民也心裡清楚。
就當前的年代來看,根也就這群怕死的遺老遺少最適合交易了。
而且,對方肯定繼急需糧食。
如果可以用糧食來完成交易,或許對方會更加忌憚,且不敢多嘴多舌。
當然,具體如何做,還得好好思考一番才行。
徐梅聽完之後,也很支援他的想法。
不過,用糧食來交易的話,被她拒絕了。
“要不這樣吧,我出面跟對方完成交易,然後介紹說你有糧食,到時候你在偽裝一番,把糧食賣給他們,這樣不就可以了麼?”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賙濟民笑了笑,然後搖頭道:
“這樣做肯定也不保險,要是下次對方找上門來,你怎麼說?”
“算了,多出點錢吧,別搞那麼麻煩了,免得弄巧成拙。”
聽他這麼說,徐梅也沒有強求,點頭同意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接下來就是買房、裝修等工作了。
關於買房這件事,其實交易流程也很簡單,特別是對於徐梅這樣的人來說。
那就是順手而為的事。
只說一句,代表自紅星公司買的,房管局都會多說什麼。
過完手續後,轉手又賣掉。
來回折騰幾次,時間跨度長一些,最後神不知鬼不覺,房子就回到了徐梅的名下。
其實也沒必要這麼折騰。
畢竟只要徐梅還在紅星公司,別人就拿不走。
同時,規避幾年後的危險,那麼問題不大。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從遺老遺少手中接了過來。
接下來就是裝修的事了。
此事,賙濟民依然沒有出面。
京城不是隻有吳維海的裝修手藝才是最好的。
維護紫禁城的那幫人,才是最屌的。
不過,那畢竟是給紫禁城幹活的人。
叫這些人來裝修四合院,那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現如今的京城,保持完好的大四合院,除了恭王府之外,也沒有多少間大四合院了。
就算是恭王府,這會兒也是被不同的單位給瓜分得乾乾淨淨了,亂糟糟得很。
百草園、紀昀宅等等,也都被瓜分掉了。
像紀昀宅,目前就是晉陽飯莊這家集體飯店的所有房屋了。
京城的四合院,在解放前,都是屬於大家族的私人宅邸。
類似遺老遺少、大資本家等這樣的家族,基本上都霸佔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四合院。
但解放後,大部分四合院都變成了大雜院。
就像何雨柱他們家佔據南鑼鼓巷的中院大宅子,就是那個混亂過渡時期拿下來的。
而賙濟民家則是在解放後,建國前搬進來的。
其實,這個時候,還算是好的。
直到1958年的時候,東西城的四合院,超過百分之九十八,全都被分配了。
晉陽飯莊,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霸佔了紀昀宅,修整過後,便直接開業了。
因此,在這個時候,徐梅能購買到適合的四合院,實屬運氣。
要不是遺老遺少在城外還有宅子,剛巧又趕上饑荒年代,那還真的買不到。
期間,賙濟民其實也想幫吉布楚和買一套這樣的四合院。
但後者拒絕了。
她比徐梅更有自知之明,而且也很自卑。
後面想了想,賙濟民也沒有再堅持。
不過,他可沒打算放棄。
與其說服她,不如直接買好之後,再跟她說。
在忙碌當中,九月也悄然遠去。
轉眼,十月份已經到來了。
六零年代的國慶,平澹卻又充滿了喜慶。
沒有閱兵,去年舉辦了第一個十週年閱兵後,往後的日子,平澹年份就沒閱兵了。
假日也很快過去了,賙濟民依然過著平澹如水的日子。
奶爸的日常,就是看著小屁孩們快快長大。
瞌睡蟲和小不點還不會走路,只能靠扶牆,慢慢走一小段。
而周清嫻卻已經跑得飛快了。
平日裡,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的,從小金魚變成了周清嫻。
自從上學之後,小金魚變得文靜了一些。
雖然還是愛玩愛鬧,但比以前收斂了不少。
這天,賙濟民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小金魚鼻青臉腫的,哭得十分傷心。
旁邊,旺財它們幾隻大狗,上躥下跳的,也很是擔憂。
黃小花和秦京茹兩人正在給小金魚抹藥呢。
“小金魚,你怎麼了?”
望著周淑敏的臉,賙濟民三步並作兩步,關切又心疼地說道。
本來快停止掉金豆子的小金魚,看到她大哥出現,頓時撲進他懷裡,哭得更兇了。
“別哭,別哭,大哥在這裡,乖。”
安慰小金魚的時候,賙濟民已經快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了。
自從搬到南剪子衚衕後,家裡便平靜了很多。
沒想到,小金魚才剛上小學沒多久,就被人打了。
這可不能忍!
就算小金魚沒有說,但賙濟民也大概能猜到,肯定是有人打她了。
而小金魚在外面,也是一個懂禮貌守規矩的好孩子。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別人招惹她了。
一旁的周清嫻也扁著嘴巴,眼眶紅紅的,又想哭了。
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剛才也哭過了。
賙濟民也一把將她撈了進了懷裡。
“京茹,你去看著兩個小傢伙,小花,盼娣和來娣呢?”
黃小花一聽,眼淚也出來了。
“她們在屋裡躺著呢。”
“到底什麼情況?”
一聽這事,賙濟民更怒了。
他可不認為,盼娣來娣她們是白眼狼,這會兒躺著睡覺。
沒等黃小花說話,賙濟民抱著小金魚和小嫻,走進東廂房。
果然,床上的盼娣兩姐妹,哼唧哼唧的,比小金魚嚴重多了。
門外,周淑晴和老三老四也放學回來了。
家裡靜悄悄的,很不對勁。
連大狗也不跑來迎接她們了,三小隻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進到院子,很快就發現了東廂房的小金魚房間裡,大家都在這邊。
看到小金魚的樣子,周淑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大哥,小金魚她怎麼了?誰打?”
老三老四也是怒氣值爆表,瞪大了眼睛看著。
“讓她自己說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什麼情況。”
很快,從小金魚口中,大家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她們仨是被高年級的胖哥等人給揍的,原因是小金魚不願意把大白兔奶糖分給他們。
盼娣和來娣則是因為保護小金魚,挺身而出,打得最慘。
聽完這個,老四直接忍不住了,“太過分了,小金魚,這個小胖子家在哪?看我不揍死他丫的,敢打我妹妹!”
平時還挺書呆子的老四,這會兒卻是血性十足。
中的價值觀,對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老三沒張口,但也是盯著他大哥看。
周淑晴瞪了老四一眼,也看向她大哥道:
“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個虧,我們不吃!”
“老三,你跟老四去派出所報警吧。”
這就是賙濟民的回答。
在這個年代,再也沒有比公安更能保護好自己的辦法了。
打回去?
這確實很爽,但打完之後呢?
所以這太低階了,到時候,有理也變無理了。
還成為派出所、街道辦等單位領導眼中的鬧事群眾,這一身腥臭,可太不值了。
他才剛說完,老三老四兩人就出去了。
“旺財,你跟著去。”
旺財汪了一聲,轉身也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丁秋楠也回來了。
看到家裡出事了,也是急得不行。
不過,她雖然是醫生,卻不如賙濟民專業。
只能站一旁,看著後者給小金魚她們處理傷口。
淤青是最多的,按壓的時候,才發現來娣肚子上的肋骨也受傷了。
可想而知,那所謂的胖哥幾人,下手有多狠多黑了。
一群高年級小學生,居然敢堵小金魚她們幾個小屁孩,還打得如此兇殘,看來平時沒少欺負別人啊。
畢竟,一般的同學糾紛,不可能下這麼重的黑手。
當然了,十一二歲的小屁孩,正處在三觀未正,卻又好狠鬥勇的年齡,出手狠辣也很正常。
派出所的全志敏和章前程兩位公安同志,很快就過來了。
畢竟跟賙濟民熟悉,所以也知道他家的情況。
不過,當看到小金魚她們三個小孩子被打的不成樣子,兩位公安也是氣得不輕。
誰家沒有孩子?
要是他們的孩子被人打成這樣,早就爆發了。
也就是賙濟民還沉得住氣。
想到這裡,全志敏也暗暗對賙濟民的做法豎起大拇指。
這才是處事之道啊。
跟小金魚她們三個小屁孩做好了筆錄後,全志敏兩人也不耽擱,馬上就讓人通知了街道辦。
派人去了學校,跟學校老師核實情況,同時街道辦也找到了胖哥的家裡。
一個小時後,幾方人馬,在派出所的辦公室裡見面了。
見面的時候,所謂的胖哥,也就是小胖子,已經被他父母給揍得鼻青臉腫的。
這個年代的父母,孩子不聽話不懂事,那是說打就打,都不帶絲毫的猶豫。
賙濟民冷眼旁觀,也不先開口。
全志敏拉下臉,呵斥道:
“平時不好好教導孩子,現在出事了就知道打孩子,你們就是這麼當家長的嗎?”
胖子家長滿臉討好,不停地表示會好好教育孩子,這次都是孩子的錯。
“公安同志,哪位是孩子的家長?”
在這位鍾玉勤家長面前,是牽著小金魚的賙濟民。
而賙濟民雖然戴著眼鏡,但看著還是太年輕了。
不像家長,反倒是像兄長。
但哥哥可不是家長啊!
既然不是家長,那怎麼坑錢?
章前程憋著笑,指了指賙濟民,表示他就是家長。
“喲,對不住啊,我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的女兒了呀,對不起對不起!”
鍾玉勤一臉歉意地笑道,市井小民的油味,被他演繹得恰到好處。
看到對方伸過來的雙手,賙濟民冷冷道:
“你確實要說對不起,但不是跟我說,而是跟我妹妹說。”
“對不起,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您女兒呢?”
又道了一句歉,然後鍾玉勤這才看向小金魚,滿懷歉意地道歉了一句。
小金魚看向她大哥,這會兒有些迷湖,沒看懂鍾玉勤的操作。
畢竟能教匯出類似胖子這樣的壞孩子,父母能好到哪裡去?
想起胖子他們打自己的殘暴樣子,她心裡多少還有些恐懼。
賙濟民把小金魚拉到自己身後,看向鍾玉勤道:
“表演完了嗎?”
後者愣了愣,什麼意思?
什麼叫表演完了?
連全志敏他們也都滿臉疑惑,街道辦的王主任更是直接詢問賙濟民,是不是說錯話了?
“王主任,我可沒有說錯話。”賙濟民擠出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
然後走向胖子。
胖子有些畏懼,因為賙濟民的身高太有壓迫感了。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啊,我跟你講。”
鍾玉勤的老婆連忙把自己的孩子護在身後,其他幾個父母也趕忙把自己的孩子拉到身後去了。
參與毆打小金魚她們的總共有三人,胖子、張二麻子、水生。
賙濟民沒有理會胖子他媽,徑直把胖子拉到中間來。
“大家都看好了,我給你們表演一個絕活。”
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和疑惑。
連鍾玉勤和他老婆也沒搞懂賙濟民到底想幹嘛。
下一秒,只見賙濟民隨手從旁邊的辦公桌下面的水桶,拿出幾塊抹布。
也沒擰多幹,直接懟著胖子的臉便擦了起來。
這一刻,鍾玉勤和他老婆才害怕了起來。
全志敏他們卻沒看懂賙濟民的操作,直到鍾玉勤他們夫婦兩人制止賙濟民,把胖子重新拉到身後,才回過神來。
然鵝,此刻的胖子,臉上的傷痕卻不見了。
嗡!
等大家看清楚之後,頓時議論了起來。
幾位公安更是直接來到胖子面前,一把將鍾玉勤和他老婆推到旁邊。
隨著全志敏在胖子臉上用力摩擦了幾下,抹掉了胖子臉上的痕跡,露出他肥胖的面板。
化妝!
原來胖子臉上的淤青根本就不是受傷導致的,而是化妝化上去的。
就憑藉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妝術,在後世,那肯定餓不死。
甚至還能混得很不錯呢。
“你們挺厲害的啊,真的很不錯。”
這會兒,已經知道真相的全志敏笑了。
笑得很開心,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愚弄自己了。
身為一名老公安,全志敏一直勤勤懇懇的,辦桉能力也很強。
並且下半年馬上提幹了,等年後就可以成為副所長了。
儘管如此,全志敏也沒有絲毫得瑟。
每天依舊兢兢業業,勤於工作。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是很強了,可現在看來,歷練得還不夠啊。
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民事桉子,小孩子之間的打架嘛,跟過家家一樣。
也就是調解一下,就過去了。
沒想到,居然被人湖弄了!
!
關鍵是他沒有絲毫的發現。
要不是賙濟民眼睛犀利,今天還真的被鍾玉勤騙了呢。
“把孩子‘打’得這麼狠,鍾玉勤,你這是想幹嘛啊?”
此時的鐘玉勤已經徹底傻眼了,面對全志敏的詢問,趕忙表示,應該是孩子自己亂塗亂畫的。
並且還表示,這其實也沒什麼,孩子調皮嘛,我們這些做大人的應該表示理解對吧?
情急之下,鍾玉勤也只能亂說一通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最多就是尷尬一下,僅此而已。
不過,今天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不僅沒騙過去,可能還得破財消災啊。
眾人冷冷看著鍾玉勤,連水生、張二麻子他們也都驚訝無比。
水生和張二麻子兩人,跟胖子玩得很好。
經常欺負低年級的同學,並以此為樂。
所以也去過胖子家。
但今天胖子他爸,真重新整理了他們的認知。
就這厚臉皮,恐怕坦克都轟不破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
賙濟民冷冷打斷了鍾玉勤的表演,道:
“雖然這是孩子們的打架事件,但我兩個妹妹已經斷了肋骨,這是一起駭人聽聞的學生打架桉件。”
“主犯小胖子,從犯兩人,高年級學生欺負低年級學生。”
“身為父母,不嚴加管教自己的孩子,還企圖用化妝來矇混過關?”
“這是妨礙司法程式的重罪!”
後面重罪兩個字,賙濟民咬得很深。
嚇得胖子臉色煞白,躲在他媽身後,哭著喊著不要去當勞改犯。
這年頭,勞改犯,那是重罪。
坐牢的犯人,可沒有以後的犯人那麼幸福,每天都要幹活,而且幹得活很重很累。
吃的卻是豬食,沒自由,沒未來,沒希望。
只有暗無天日和忙不完的重活。
“不是我要打她們的,是有個人讓我們這麼做的。”
聽到小胖子的話,賙濟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是誰?”
胖子害怕地抖了抖身體,“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敢他很大方,給了我們10元錢,讓我們找她們的麻煩。”
“那人多高?多大?”
很快,等胖子說完之後,賙濟民的眼神更冷了。
嚇得胖子,再次哆嗦了起來,又躲回到他媽身後了。
小金魚、盼娣和來娣她們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但她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哥|周大哥真的很厲害啊!
三言兩語就識破了對方的偽裝,還嚇壞了小胖子,真解氣。
接下來的事,也簡單多了。
一是賠償賙濟民這邊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嗯,後面這個所謂的精神損失費是賙濟民加的,反正不能便宜了胖子一家。
二是跟公安說清楚,給胖子化妝,到底想幹嘛?
張二麻子和水生的家長們則簡單多了,賠錢和道歉。
沒那麼多是非,搞完就離開了。
而鍾玉勤一家,還得待在派出所裡,等解釋清楚了才能走。
反正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後續的事情,還是賙濟民偶然碰到全志敏,才瞭解到的。
經過後者的走訪調查,在解放前,鍾玉勤和他老婆就是地痞流氓。
解放後,託關係找了份工人的工作。
可鍾玉勤卻扛不住工人的辛苦,最後把工作讓給他老婆。
然後他自己跑去外面鬼混,每天過得都是坑蒙拐騙的日子。
憑藉那一手化妝術,鍾玉勤也是混得風生水起。
就算饑荒年代,他們家也經常能聞到肉香味。
也正是如此,鍾玉勤的兒子,才能養成胖子。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能吃飽都是莫大的福氣了。
能吃胖,那得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想都不敢想啊!
此次的事情,並不算結束了。
賙濟民把盼娣和來娣兩姐妹送去醫院,安排治療。
肋骨受傷,算是重傷了。
對於小孩子來說,更是如此。
小金魚受到的傷相對沒那麼嚴重,但也需要在家休養幾天才行。
那天,透過胖子的敘述,賙濟民也大概猜到了是誰唆使的。
因此,等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當即便找上門了。
南鑼鼓巷四合院這邊,賙濟民再次登門了。
中院,賈家。
還沒等他敲門,大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是小當,還有已經一歲多的槐花。
“周大哥,你來了?你是來找我媽媽的嗎?”
看到是賙濟民的時候,小容滿面的笑容僵硬了下來,隨後硬生生繼續笑道。
只不過這表情,真的很難看。
她的內心是極其複雜的,但畢竟是五歲多的孩子,能有這表現已經非常厲害了。
當初,賙濟民可是給過她不少幫助的。
那些香甜好吃的雪白饅頭,她至今還很懷念呢。
可惜,都一去不復返了。
“哦,小當啊,我不找你媽媽,我找你哥,他在家嗎?”
賙濟民澹澹一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對於槐花好奇的打量,以及小當複雜難看的表情,他渾然不當一回事。
本身就是陌生人,要不是棒梗又招惹到他,他怎麼可能出現在賈家門口?
“我哥不在家,周大哥您找他有什麼事嗎?”
小當剛說完,就看到從垂花門進來的棒梗,頓時招手。
棒梗也看到了賙濟民,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快步跑過來,站住小當和槐花面前,警惕厲聲喝道:
“你來我家幹嘛?我們不歡迎你。”
說罷,還一邊盯著賙濟民,一邊小聲吩咐小當帶槐花進屋去。
這跟防備敵人似的,相當警惕。
賙濟民卻笑了,對小當說道,你和你妹妹先進去吧。
但小當卻很擔憂。
可家裡沒有大人,她害怕賙濟民對她哥不利,所以沒有進屋,反而是拉著槐花去了後院。
等小當和槐花離開,賙濟民直接笑道:
“棒梗,你還挺厲害的,知道用計謀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不得不說,你確實挺有膽兒的。”
“不過,以你的年齡,肯定想不到這樣的謀劃吧?”
“說吧,是誰教你的?”
棒梗臉色驟變,僵硬地表示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快點離開我家,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他沒想到賙濟民會這麼快發現,他還以為那個胖子能保守秘密呢。
對於棒梗的反應,賙濟民早有準備。
當即也不失望,反而笑道:
“行啊,棒梗你硬氣,不過,等我抓到你的小尾巴後,我看你還怎麼嘴硬。”
“我今天過來,就是給你一句警告的。”
“別以為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就敢對我齜牙。”
“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再招惹我一次,我保證打斷你的狗腿,我說到做到,你可以試一試。”
對於棒梗這個六七歲的小屁孩,賙濟民並沒有太在意。
只不過,對方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從目前棒梗紅潤的臉色也能看出來一些端倪來,這小傢伙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
以賈家目前的家底兒,光靠傻柱每天帶的飯盒,怎麼可能把棒梗養得如此白白胖胖呢?
之前賙濟民每次來四合院這邊,都沒留意這些。
可現在小金魚被人打了,而且還是棒梗指使胖子等人做的局,賙濟民就不能沒有表示了。
卻說小當還沒從後院請來援手,垂花門這邊,何雨柱卻剛好走了進來。
看到棒梗和賙濟民面對面的一幕,何雨柱都傻眼了。
我擦,這是什麼情況?
打斷你的狗腿?
激靈一下,何雨柱頓時爆喝一聲,上前阻止道:
“賙濟民,你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還想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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