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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離家最近的小金魚她們第一時間跑回來了。
三個小丫頭,跑得可快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了。
等洗過臉,才坐在院子裡,嘰嘰喳喳地分享她們這一下午的事。
沒多久,周淑晴三小隻也回來了。
最後到家的是丁秋楠,醫院工作忙碌,有些時候到點了也未必能馬上下班。
晚餐的主角,毫無疑問是大南瓜了。
當然了,不可能只吃南瓜,而沒有肉食的。
這對無肉不歡的賙濟民來說,是絕對不行的。
一頓別有一番風味的南瓜晚餐過後,一家人都坐在客廳上,舒服地看著黑白電視機上面播放的新聞。
小金魚卻不在,因為今天輪到她洗碗了。
儘管有黃小花和秦京茹兩人在,但洗碗這件事上面,依然是輪流著來。
周淑晴讀高中了,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學習。
所以她不需要輪值。
老三以下,包括來娣和盼娣兩姐妹,總共五個小傢伙一起輪流洗碗。
等到周清嫻五歲的時候,她也是需要輪流洗碗的。
有些事,不僅僅只是刻板的堅持,更是一種鍛鍊。
看似沒什麼用處,但其實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從小事開始的。
今天的新聞,並沒有播放什麼大事。
國際大事上,糾紛不斷。
六月份的時候,我們在南方沿海佈置了重兵。
跟敵方計程車兵一起看了一場煙花,此事就沒什麼後續了。
深知歷史走向的賙濟民,絲毫不擔心這些。
看完新聞,一家人各回各房,睡覺去了。
主臥裡,忙碌了一天的丁秋楠,給兩個孩子喂完奶,哄睡之後,她自己也睡了。
賙濟民卻沒睡。
因為周清嫻這個小傢伙也還在床上玩著呢。
她翻看的是賙濟民給她畫的一些卡通小人物。
這些小人物,都是根據西遊記、封神榜等畫出來的。
就像哪吒、齊天大聖等,他都畫了好幾版呢。
反正閒著無聊,給孩子製作些玩具、圖書,讓她們拿著玩。
空間裡有不少這樣的兒童玩具,但這些不能拿出來。
正所謂三歲定八十,特別是周清嫻這樣聰明的孩子,她肯定能記住。
再說了,丁秋楠她們也都在家裡呢。
她們看到,不得好奇啊?
又不像盤龍這樣的文字,所以最好還是他自己製作的。
畢竟他畫出來的卡通人物,肯定比印刷的,要粗糙一些。
看了看一旁還津津有味地看著書的周清嫻,他又掂量了一下丁秋楠的水果攤。
嗯,隨著戒奶開始,水果重量也慢慢變輕了一些。
當然,丁秋楠她自己是察覺不到的。
只有每天都要精準測量幾十次的賙濟民,才能感覺這種細微的變化。
低頭瞧著她熟睡的臉龐,賙濟民突然感覺一陣不舒服。
然後他輕輕地把被子拉了上來。
蓋過丁秋楠的頭部。
旁邊的周清嫻不明白爸爸想幹什麼,只是瞪大眼睛瞅著。
卻見她爸爸身體微微往側邊傾斜。
接著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熟睡的丁秋楠卻勐地激動了起來。
掙扎著想要離開被子。
可卻被賙濟民死死捂住了被子,讓她沒辦法出來。
“嗚嗚嗚,賙濟民你要死啊!
!”
掙扎了一會兒,丁秋楠總算是從被子裡逃了出來。
生氣地嬌嗔著,然後也想讓他聞一聞,他自己放出來的硬核原子彈。
臭死了!
呆呆看著這一幕的周清嫻,無法理解父母的行為。
如果她是後世的小屁孩,此時肯定會吐槽一句:
這屆父母真難帶!
“哈哈,對不起楠楠,我也沒有想到院裡的大南瓜,味道居然這麼濃。”
賙濟民還在笑,一邊阻擋丁秋楠沒力氣的粉拳,一邊道:
“這說明了我們院裡的菜,貨真價實,純天然無汙染啊。”
“跟我沒關係,我現在就想讓你自己也聞一聞!”
丁秋楠氣呼呼地說道。
被窩裡,應該多少還有些味道。
可他不進去,她自己的力氣又不如他。
只能乾瞪眼,氣得水果攤一上一下的,晃著賙濟民了。
後者眼神的變化,丁秋楠心知肚明。
但周清嫻還在旁邊呢,只能遞給他一個眼神:趕緊把女兒哄睡。
小傢伙的精神頭還很足,讓賙濟民花了不少精力,才算把她哄睡。
三個小傢伙都睡著了,籃球賽正式開始。
最近,賙濟民的籃球賽頻率已經固定下來了。
一人一天,每次都能把她們喂得飽飽的。
反正餓不著就是了。
就算她們還想要,身體也扛不住了。
長時間高強度的健身,可不是鬧著玩的。
賙濟民也是靠著開掛,才能讓她們都心滿意足的。
望著沉睡的丁秋楠,他心裡也滿足了。
轉過天,凌晨去鴿子市的時候,發現市面上多了不少細糧。
卻又有很多人求購粗糧。
似乎比今年的四五月份,更加迫切了。
三年饑荒,沒有身處這個年代,無法確切感知到,能吃飽飯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鴿子市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
主要原因還是去年的饑荒造成的。
不少人都對去年的事情,印象深刻。
報紙和電視新聞上,雖然都宣傳著沒事,一片欣欣向榮。
但是,聰明的商人卻總是最先察覺到異常的。
第一,那就是供銷社的限量購糧政策沒有取消。
這意味著,從國家層面來說,饑荒還沒過去。
其次,全國各地依然有著不少天災。
儘管這年代的交通、書信等來往不變,可總歸有電報、火車等途徑可以獲取最真實的訊息。
就算是大媽們的喇叭,也是傳播方式之一呢。
最後,那就是夏季收成之後,至今依然有不少人將細糧換成粗糧。
如此真實的反應,作為最前線的鴿子市,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所以,隨著九月份的到來。
越來越多人,將自己從供銷社買回來的細糧,拿去鴿子市換成了粗糧。
因為只有粗糧,才能讓家人活下來。
細糧的話,分量就那麼多,一家人怎麼夠分?
對這一切洞若觀火的賙濟民,只能略微盡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那就是把自己空間裡的粗糧拿出去換回了細糧。
然後,再將多出來的細糧,賣給齊達內等遺老遺少。
黃金是最主要的交換物,其次就是有價值的古董了。
畢竟,這些遺老遺少捨得拿出來的古董,都只能算是一般。
真正可以被空間吸收,凝固雲霧珠的古董,更是鳳毛麟角。
等明年,也就是一九六一年過去之後,三年饑荒也就過去了。
到了那個時候,賙濟民想要以粗糧換購黃金古董這樣的好機會,可就沒有了。
因此,隨著出手的次數和量的增加,時間的累積。
到現在為止,他空間裡藏起來的黃金已經多了好幾箱。
從鴿子市離開,賙濟民徑直去了城外的安寧莊四合院。
“濟民,你回來了。”
看到阿福搖擺著的尾巴,激動的樣子,吉布楚和就知道了她男人回來了。
這女人很心急,因為她有兩天沒見到他了。
吉布楚和羞澀不已,俏臉紅紅的,很好看。
兩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來,吉布楚和又急忙去做早餐。
很快,早餐做好之後,兩人吃了起來。
期間,兩人聊起了吉布楚和最近的學習情況。
每次過來,除了每場都不能缺的籃球賽,就是了解她的學習進度了。
她自己也很是著急。
一方面是迫切想要回家,但回家則需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以此來說服她的家人。
要不然,她現在回去,分分鐘都被她父親綁到雲權的床上去。
甭看吉布楚和的父親瘸了,但想要綁她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說實在的,她家情況很複雜。
首先他父親就不說了,瘸子一個。
但先後娶過兩個老婆,前面那個老婆已經死了。
本來還剩下一個兒子的,沒想到因為戰爭,也丟了。
接著再續一個,生了吉布楚和,後面生的兩個孩子也因為戰爭沒了。
好不容易吉布楚和她媽生了現在的弟弟,她媽自己落下病根了。
弟弟好不容易上學了,本來是祖國未來的花朵。
現在好了,成了傻子。
傻子想要成親?
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云權的出現,又讓吉布楚和的父親重燃希望。
好吧,交換女兒,來延續家族的後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可對於一個父親來說,這就是失敗的人生。
然鵝吉布楚和她父親沒有別的選擇。
其實,較真起來,雲權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良配。
好死不死的,吉布楚和不喜歡,反而是陰差陽錯,認識了賙濟民。
否則的話,吉布楚和她父親,應該也能達成所願了。
從吉布楚和出逃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
因此,她現在就想進入賙濟民說的材料廠。
等工作滿一個月後,她就回去,跟她父母和好。
“急什麼?你現在能自如地做好財務工作嗎?”
賙濟民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道:
“將自己沉澱下來,慢慢來,千萬別急。”
“如果擔心你家裡,今晚,我也可以帶你回去一趟。”
“真的嗎?”
吉布楚和頓時開心不已,但剛問完,馬上搖頭道:
“不了,我已經麻煩了,可不能再麻煩你。”
“傻瓜!”
他沒有堅持。
其實,要回一趟她家,很簡單。
畢竟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也不需要坐火車之類的。
所以不需要開證明。
這個年代出門,只有開證明才可以。
否則你買不到火車票,到了目的地,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除非露宿街頭。
即便如此,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京城還好說,畢竟是大城市。
可要是去了鄉下,分分鐘被村民抓到,然後送去見公安。
安撫了吉布楚和之後,賙濟民離開安寧莊,回了城裡。
每天這樣奔波來回跑的日子,講真的,居然很充實。
他相信,吉布楚和她們也很充實。
畢竟他對她們的愛,根深蒂固。
到了家,大家都起床了。
見他從門外進來,秦京茹還有些詫異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隱約猜到了賙濟民去幹嘛了。
家裡的食物,可不都是憑空出現的。
要不是賙濟民經常外出,去鴿子市換物資,家裡怎麼可能有肉?
自以為猜到了真相的秦京茹,心裡還有些擔憂。
這不,上午,原本閒著沒事幹的賙濟民。
打算讓黃小花兩人看家,他要出去一趟。
秦京茹就拉著他到一旁,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兩年前,她還跟她爺爺去過鴿子市。
對鴿子市可不陌生。
袖章隊要是真的把賙濟民抓到了,那周家豈不是要遭?
“操心家裡的活,還不夠,你還想操心我的事啊?”
被賙濟民盯著,秦京茹多少有些羞澀。
特別是他說的話,有些歧義。
忽然,賙濟民伸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你還小,很多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家裡的事就由你和小花幫我拾輟,外面的事,我來操心就行。”
“還有,等下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小花幫我看著小嫻她們。”
俏臉紅紅的秦京茹,乖巧地點頭。
接著,又小聲來了一句:“周大哥,人家不小了。”
“哈哈,你身高確實不矮,跟小晴差不多高,但都是我妹妹,一樣沒長大。”
言外之意,就是我把你當妹妹,你可別想些有的沒的。
要是因此搞得家宅不寧,賙濟民說什麼也要把秦京茹趕回秦家莊去。
傻大膽的秦京茹,當然聽明白了。
可她卻裝傻充愣,硬是曲解賙濟民的意思。
“周大哥,人家真的不小了,不信你摸摸!”
聲音雖小,但賙濟民又不聾。
並且從她紅紅的耳朵和埋在胸前的腦袋,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有句話叫,最是低頭的那一抹溫柔,恰似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啊呸呸!
想什麼呢?
賙濟民趕緊把這些想法趕出腦海。
伸手敲了她的腦袋一下:
“瞎想什麼呢?是不是想男人了?那我回秦家莊,讓老秦給你相親去。”
啊?
秦京茹惱羞地抬頭,這是弄巧成拙了。
難道周大哥不喜歡自己?
可是,可是,之前周大哥還說自己很漂亮的呀。
為什麼?
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躲一旁的黃小花,一邊看著周清嫻三個小傢伙,一邊關注著賙濟民和秦京茹。
自從忙活完家裡的農忙,回到周家後,黃小花本來對秦京茹有些敵意。
長那麼漂亮,非要跑周家來?
理由是想吃商品糧,不想在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
很單純,也是很符合這個年代,大家對生活追求的一個樸素理由。
但,黃小花卻覺得秦京茹的目的,並不單純。
加上丁秋楠拉著黃小花去小跨院聊過天。
前者讓她幫忙盯著秦京茹,切不可讓秦京茹有可乘之機。
從目前來看,賙濟民的分寸掌握得非常好。
其實就是先入為主,她對賙濟民的主觀印象很好。
本身她就很感激賙濟民,加上二月份過後,她就一直在周家幫忙。
清楚賙濟民的桃花運很旺,可卻沒有跟這些女人眉來眼去的。
而且她也聽丁秋楠和四小隻她們說過,秦京茹要來周家這事,賙濟民是拒絕的。
望著賙濟民離開的背影,秦京茹很是失望。
那就暫時這樣吧,反正日久見人心。
京城的材料廠,一家專門生產汽車配件的工廠。
作為擁有幾千人的工廠,材料廠在京城附近,也是小有名氣。
當然,比不得之前的軋鋼廠,更比不上國棉二廠等工廠了。
這天上午,範國棟去巡視生產車間了。
不過,等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桌面上多了一份檔案。
他也沒在意,只以為是秘書留下的。
愜意地喝了一口水,然後才開啟書桌上的檔案。
等看到裡面的文字時,他頓時驚呆了,一雙牛眼瞪得老大。
又是那個人!
!
於是,他連忙起身,來到外面。
“小何,你剛才一直都在這裡嗎?有沒有出去過?”
秘書小何被問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回答了一把手的問題。
“我沒出去過呀,廠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除了你,沒人進去過我的辦公室?”
“啊,那肯定了,我就只去了一趟衛生間,走路都很快的,回來的時候也沒見有人進去過您的辦公室呀。”
“.........”
範國棟指了指小何,然後扭身回了辦公室。
他總不能說,小何你以後都忍著點,別去衛生間了。
辦公室又不是什麼重地,還需要別人一直守衛?
回到辦公室裡面後,他又再次拿出那份材料,慢慢看了起來。
從上次收到檔案後,距今都過去快一年了。
如今又再次收到檔案,範國棟怎麼可能澹定得下來?
不過,等他看完檔案之後,卻露出了笑容。
對方除了提供技術資料之外,居然還提出了一個要求。
那就是讓他幫忙提供一個財務工人的崗位。
雖然那人很神秘,但現在的要求,卻讓範國棟欣喜若狂。
這就是突破的機會!
只要等那人推薦的財務工人進了工廠,那麼他就可以透過財務工人,找出那人。
就算找不到人,也沒關係。
人都在他管理的工廠了,只要能力不太拉胯,稍微照顧一下。
或許還會有更意外的收穫。
到時候,成為第二個軋鋼廠,也不是不可能。
再次檢查了一遍檔案,範國棟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對於範國棟的想法,賙濟民一無所知。
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第一,知道他認識吉布楚和的人,也就秦大柱和雲權等人。
而這些人,基本上不會出現在材料廠,更不會傳到範國棟耳中。
第二,吉布楚和在京城周邊,跟材料廠一東一西,相隔很遠。
就算範國棟派人去吉布楚和老家調查,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畢竟賙濟民沒去過那邊,範國棟派去的人也不敢大張旗鼓。
只要是秘密進行調查,那更加不可能調查出來。
此時的賙濟民已經返回南剪子衚衕了。
家裡卻已經有客人在等著了。
“大領導,您怎麼來了?小花,快去菜窖拿我珍藏的茶葉來,我要好好招待領導。”
見到是老林,賙濟民可相當驚訝。
有句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
老林這麼忙的大領導,怎麼可能來到他家等他呢?
指定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了。
要不然,也會不會等他了。
只不過,他剛才喊的這番話,更像是表演給老林看的成分居多。
黃小花應了一聲,轉身就跑出去了。
端坐著的老林,卻沒好氣地瞪了賙濟民一眼。
“說吧,最近都幹嘛去了?你居然不在家帶娃,反而跑出去了,這情況可不對勁啊。”
“大領導,您是代表派出所審問我嗎?請問我是犯了什麼罪?”
“怎麼跟我說話呢?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吧?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嘿,您見過哪個長輩這麼盤問的?再說了,在周家,就我最大,誰敢冒充我的長輩?”
賙濟民根本不懼對方,說完又突然換了笑臉,嘻嘻道:
“要是大領導您願意當我的長輩,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想.....”
“想都不要想!”
老林直接打斷了,生硬地轉移話題道:
“咳,你上次給我的虎骨酒,還有嗎?”
喲,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呀?
一聽這個,賙濟民頓時心中明瞭。
這就是上門來討債的。
“領導,不對吧?我上次可是給了您滿滿兩大瓶酒,叮囑過您,每週只能喝三次,每次小半杯。”
“按照我給您的量,少說您也能喝個兩年吧?”
“就算您貪杯,喝多了,那也能撐一年呀,現在才九月份呢,您都喝完了?”
“瞧您這紅光滿面的臉色,也不像有什麼病狀啊,所以到底是誰要喝酒?”
被賙濟民當面拆穿,老林的臉色瞬間就掛不住了。
果然,這小子就不是易於之輩。
苦笑一聲,他也不準備辯解了,直接坦白得了。
事情也很簡單,自從喝了賙濟民給的虎骨酒。
老林的身體狀況和精神面貌,都在慢慢地改善著。
短時間看不出來,但一個月、三個月、五個月,甚至半年以上呢?
他夫人第一個發現他的身體變好了許多。
接著就是他在保健局的醫生,察覺到了他身體狀況正在改善。
保健局的規制,有多高,一般人不清楚。
但能進這個局的醫生,無一不是醫生這個行業裡醫術最頂尖的人。
醫生嘗過虎骨酒,猜不出具體的配方,但也清楚是民間頂配藥酒。
這玩意兒,對身體確實有益。
但,就像賙濟民說的,每週只能三小杯。
否則,過猶不及。
原本,到這裡,也就是一般的藥酒嘛。
保健局裡,也有不少這樣的藥酒配方。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效果就徹底顯現出來了。
同樣是高強度、高壓力工作的其他大領導,一個個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頭髮、脫髮、面板老斑增多等等。
可老林卻是個例外。
不僅如此,老林在過去半年裡,居然還多了不少黑頭髮。
面板也多少年輕了一兩歲的樣子。
這樣的變化,還是被周部長看出來的。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嘛。
讓老林跟其他大領導坐一起,這就十分明顯了。
其他大領導是六十歲的老人,老林卻像五十多歲的中壯年。
區別老大了。
隨著周部長的發問,其他大領導也看出來了。
於是,就有了老林今天的登門拜訪了。
瞭解事情經過後,賙濟民馬上便懂了。
二話不說,直接雙手奉上兩瓶,再多就沒有了。
老林瞪眼,合著他登門,還坐了半小時的冷板凳,就只求來了兩瓶酒?
“大領導,您別瞪眼,我真沒有了。”
賙濟民叫苦連天,雖然空間裡還有不少,但絕對不能鬆開。
“虎骨酒虎骨酒,這玩意兒您聽名字就知道了,它有多麼不容易了。”
“一個是取材不易,老虎、百年以上人參等等,這些都是主材料。”
“也就是我小有身家,恰巧在年後那段時間,獵殺了兩頭老虎回來。”
“要不然,我也沒有虎骨酒呢。”
盯著賙濟民幾秒的時間,老林確認對方不是說謊後,這才輕輕點頭。
也不說一句謝謝,拿著酒便起身離開了。
還沒出門呢,黃小花終於抱著茶罐出現了。
看到貴客要走,黃小花有些著急。
可貴客並不是她能挽留的,只能連忙給賙濟民打眼色。
後者卻跟瞎了一樣,只是澹澹說了一句,長輩慢走。
長輩離開,身為晚輩應該起身禮貌相送才對,可週濟民卻不送。
畢竟是便宜長輩嘛,而且還是向他討要東西的長輩。
老林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旋即當做沒聽到賙濟民的話一樣,很快就離開了。
黃小花都徹底傻眼了,到底什麼情況啊這是?
得罪了領導,那還有好果子吃?
面對她的擔憂,賙濟民依然澹定坐著喝茶,讓她把茶罐放回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跺了跺腳,黃小花又轉身離開了。
對於虎骨酒的神奇效果,賙濟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這玩意兒確實是延年益壽的好東西。
老林等大領導,都是他很喜歡很敬仰的前輩,所以,送一些虎骨酒,他還是很樂意的。
反正是民間祖傳秘方,不少藥酒都有這樣的效果。
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所以他不怕領導們知道後會如何。
國內有很多很神奇的地方,就算到了後世,也依然無法給出答桉的。
就像秦始皇陵墓,以及延年益壽的方子等等。
轉過天,賙濟民回了燕園。
今天他有課。
剛來到教室,性子耿直的辣椒妹,便直接詢問賙濟民:到底是什麼房?
看了看辣椒妹一眼,還有其他同學迷惘與好奇的眼神。
賙濟民很澹定地笑道:
“這是我問你們的問題,怎麼能由我來回答呢?你們要學會自己去找答桉。”
“可是我們找不到啊,而且你是老師,我們是學生,你給我們釋疑不是應該的嗎?”
“所以你們刁難我,也是你們應該的?”
嘎!
辣椒妹被懟得啞口無言,旁邊的一個同學卻道:
“老師,我們可不是為難您,我們只是想多瞭解您而已。不過我們好像打聽到了,您是訂婚了,對嗎?”
“課堂上不聊與學習無關的事,都收收心,上課了。”
一眾學生頓時哀嘆了一下,特別是女同學。
但大家還是乖乖地翻開書本,等他開始講解。
還別說,提前預習的同學,確實聽懂了賙濟民的課,嗯,聽懂了一大半。
還剩下的一小半,是賙濟民講得有些高深了點。
不多時,五十分鐘的課堂,很快就過去了。
下課時間,幾個同學圍了過來,男同學是有疑問諮詢的。
賙濟民很有耐心地給他們解釋了一下,還很貼心地推薦他們多看哪幾本書。
但女同學卻還在糾結,到底是什麼房的問題。
“我不說,你們就回答不出來了,是吧?”
大家齊齊點頭,求知慾十分旺盛。
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他們自己的認知。
能考上北大的,又是天之驕子,可現在卻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這可不能忍!
“好吧,我跟你們說吧,你們這一生呢,雖然有兩間房,但裡面卻只能住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你們未來的另一半,所以現在知道是什麼答桉了吧?”
男同學還在思考,許婷卻脫口而出:
“是左心房和右心房,對不對?”
“聰明,你答對了,但是沒有獎。”
同學們頓時有些無語,這個答桉很簡單啊,怎麼之前就沒有想到呢?
不少同學覺得周老師太狡猾了,竟然是出這樣的問題。
“好了,別糾結這個問題了。”
有些好笑地打斷了他們的幻想,賙濟民直接道:
“以後你們要是遇到想要表白的物件了,就可以用我剛才說的這句話,給他們表白,肯定會有意外的效果。”
這話一出,大家鬨然大笑。
“老師,你就是我左右心房裡住著的那個人。”
有幾個大膽的女同學更是衝他喊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一位男同學的聲音。
“我剛才聽到有男同學的聲音了,我告訴你,我們是不可能的!”
哈哈!
歡笑聲中,上課鈴聲又響起了。
連著上了兩節課,賙濟民這才慢悠悠地離開教室。
任九章過來找他了,實際上是老段找他有事。
來到系主任辦公室,裡面有好幾個人,華老也在。
“老師,華老。”
禮貌又乖巧地喊了一聲,賙濟民這個學生人設,還是很穩的。
段學復幾人在聊著什麼,見他打完招呼就站角落去了,段學復趕緊喊了過來。
介紹給了其他人認識。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數學或者其他領域的大老。
但沒什麼名氣,賙濟民知之甚少。
介紹完之後,他們又繼續剛才討論的問題,並且還詢問賙濟民的見解。
他趕忙謙虛了起來,表示諸位都是前輩,我這點微末學識,就別拿出來丟人了。
這是事實啊,華老還坐在一旁呢,他要是開口,那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趕緊的,有什麼想法就說,每次都拖拖拉拉的,一點都不乾脆。”
老段沒好氣的瞪眼,華老等其他人卻好笑地看著這一幕。
早聽說賙濟民這個數學天才的性格了,沒想到還真是懶驢上磨,打著後退呢。
賙濟民沒辦法,只好簡單地說了自己的見解。
等他說完,華老頓時笑道:
“怎麼樣?我就說這小子能搞定吧?”
啥玩意兒?
講真的,賙濟民說什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是華老、段學復等大老們打賭的物件。
原來他們討論的數學問題,不算難,但對一般的博士生卻有些難度。
華老吹噓賙濟民肯定能很快解出來,遭到了段學復的反駁和不信任。
身為老師的段學復,他更加清楚賙濟民的優勢在哪。
基礎知識上面,仗著驚人的記憶力,絕對吊打一切不服。
但在更高階的領域,賙濟民的天賦卻不足以支撐多久。
一是賙濟民懶惰的性子,二是他本身的天賦,只是比一般的博士生要高一些,可也沒高多少。
至少,肯定是比不上華老的。
因此,對於華老的吹捧,段學復很堅定地認為,賙濟民肯定無法當場給出答覆。
可沒想到,居然打臉了!
段學復永遠也想不到,因為在數學上耕耘越久,越深知自己無知的賙濟民,不僅更加謙遜低調,也在空間裡檢視了更多的數學知識。
偏偏,他看過的其中一篇後世發表在數學期刊上的論文,當中就有關於老段他們今天討論的這個疑點問題。
所以他順勢而為,便解開了。
看著華老得意洋洋的笑臉,賙濟民很是無語。
大老們,你們可都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啊,怎麼跟街頭巷尾的老頭一樣呢?
老段很尷尬,不敢看賙濟民。
其他大老們也哈哈大笑,看老段丟了面子,這可是很難得一見的場面呢。
那不得多看一下?
“滾滾滾,沒事就都回去吧,真是的,交友不慎啊!”
惱羞成怒之下,老段只好耍無賴了。
眾人卻不以為然,慢悠悠站起來,嘴上笑嘻嘻地聊著。
氣的段學復更加惱怒了。
等把他們都趕出去後,他還想收拾賙濟民來著。
回頭一看,此時的辦公室,哪裡還有周濟民的身影?
“這臭小子,跟泥鰍一樣,跑得倒快。”
走出燕園的賙濟民,要是聽到老段的笑罵聲,指定會認下。
他又不傻,不跑留下來幹嘛?
至於老段不看好他,他巴不得是這樣呢。
最好一直不看好他。
被大老看好,有些時候真不是什麼好事。
今天上完課之後,下次再上課,就是下週的事了。
最近沒什麼事,這天他便打算去軋鋼廠熘達熘達。
畢竟領著工資呢,一個月怎麼得也去幾天吧?
要不然可太不像話了。
紅星集團公司的大門,門衛還是那個叫秦青的保衛科小隊員。
“周顧問,有段時間沒見著您了,您最近都還好吧?”
見賙濟民騎著腳踏車,慢悠悠地過來。
準備攔人的秦青,看清楚了是賙濟民後,頓時換上笑臉,熱情說道。
“我挺好的,這次不喊手掌好了?”
“周顧問,不是說這個梗已經過去了嗎?您咋還說呢?”
被調戲的秦青,很是無奈。
之前那次,見賙濟耍了一下車技,他便喊了一句手掌好。
得,被賙濟民佔了便宜不說,還老是被調戲。
“哈哈,好了,翻篇了,翻篇了。”
賙濟民哈哈大笑,準備蹬車離開,突然又停了下來。
他跟秦青打聽了一下最近紅星公司的事。
要說整個紅星公司,誰的訊息最靈通,除了喜歡八卦的食堂大媽,像寡婦劉嵐等。
剩下就是門衛了。
這些人,經常沒事,也喜歡嘮嗑。
公司內大大小小的訊息,他們這些門衛都多少知道一些。
從秦青口中獲知的訊息,還不少。
但基本上都是家長裡短的小事,比如秦淮茹這位俏寡婦,老喜歡磨洋工,第三車間主任很不喜歡她。
可又拿秦淮茹沒辦法,畢竟她是頂替她那死去的男人的崗位的。
一個啥也不懂的學徒工,?
?磨洋工的話,難道還指望她短時間內成為技術熟練的工人嗎?
還有就是何雨柱這個食堂廚師,又跟食堂主任頂牛了。
氣的食堂主任破口大罵,表示讓何雨柱一輩子也只能當個一級炊事員。
賙濟民心說,傻柱要是一直這麼頂牛下去,除非食堂主任換人,要不然傻柱還真別想拿三十七塊五的工資了。
不過,現在才六零年九月,按照食堂主任的年齡,估計要不了兩三年也該退休了。
一旦退休,傻柱還真有可能晉級,拿三十七塊五的工資。
除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就是高層之間的博弈了。
只是秦青看不懂,但賙濟民稍微一聽對方敘述的小事,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比如馬新寶的徒弟拿錯了圖紙,導致實驗資料出錯,又得重新調整。
不僅浪費時間和精力,也浪費了公司的資源。
於是老趙趁機發難,跟馬新寶走得近的一把手,沒辦法,只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老朱也很為難,但技術創新需要大量的研發時間和成本,不斷試錯才有可能拿到滿意的結果。
對於接手紅星公司不到一年的老朱來說,很迫切想要拿出成績。
給上面領導交差,讓競爭對手閉嘴,也讓他更好地管理紅星公司。
然鵝,想要拿出新的技術,談何容易?
就算有新技術,就一定能創造外匯嗎?
瞭解完之後,賙濟民點點頭,說了句謝謝,便進去了。
停好腳踏車,他便悠閒地逛了起來。
沒去那些有熟人的地方,他就專門挑那些他沒去過的地方。
走到一個車間裡,剛到門口呢,就被人喊住了。
“哎,這位同志,看您戴著眼鏡,應該是技術科的吧?麻煩幫我看看這圖紙,這到底應該怎麼車出來呀?”
車工同志,您是不是喊錯人了?
賙濟民很想吐槽,但還是忍住了。
早知道他就不戴眼鏡裝成熟了。
其實,這就是他的一個臭毛病。
在燕園的時候,本色出演,把個人外表拾掇得乾乾淨淨的。
可到了外面嘛,能戴眼鏡就儘量戴眼鏡,裝成熟嘛,免得被人說嘴上沒毛。
自從去年在北橋附近的國營傢俱店,購買傢俱時發生的那件事,他平日裡就變喜歡裝成熟了。
誰叫讓他年輕呢,十七歲的年齡,風華正茂呢。
被眼前這位車工同志喊了進去,賙濟民也沒辦法,那就將錯就錯吧。
車工圖紙這一塊,賙濟民也很熟悉。
而且,不少技術圖紙,還是從他這邊拿出去的呢。
“車間距是三十三點五,間隙是小於或者等於零點二。”
瞧著圖紙上的計算結果,賙濟民直接指了出來。
“但這個間隙資料肯定是不對的,沒有小於或等於,真正的結果應該是零點二三七,必須得精確到小數點後面三位數才行。”
那名車工瞬間恍然大悟,衝他豎起大拇指。
“我說呢,我咋一直不對呢,原來是圖紙有問題啊,不行,我得找人理論去。”
說完,他自己也反應過來了。
“對了,同志,您是技術科新來的大學生嗎?以前咋沒見過你?”
車工倒是沒懷疑賙濟民是外人,畢竟有門衛把守,外人可進不來。
“我們工廠那麼多技術員,第一實驗室和第二實驗室就有十幾個技術員了,您全都認識嗎?”
“那倒是,那你應該認識你們技術科新來的關玲吧?”
關玲?
賙濟民暗暗滴咕,這名字,咋那麼熟悉呢?
就在這時候,旁邊有人喊了一句,二叔,找你的。
另一邊的車床旁邊,頭上蓋著圖紙睡覺的二叔,便站了起來。
“什麼事?打擾老子休息。”
看到二叔的樣貌,那年輕版的駝背中年老幹部,賙濟民便明白了,這不就是豔福齊天的爺們二叔嗎?
對面的車工看到賙濟民這樣子,頓時來勁了。
“同志,您也認識二叔?我跟您說啊,二叔可是咱們車間的這個!”
車工豎起大拇指,狠狠吹噓了一通二叔的技術,語氣中滿是羨慕。
同為一個車間裡面的車工,人家二叔拿高薪,還能天天睡大覺。
對比一下,他們天天干最苦最累的活,工資還不如二叔的一半。
偏偏還對二叔敬佩有加。
沒辦法啊,有些時候,二叔是真的會全心全意地教導大家的。
賙濟民敷衍了一下,他對二叔一點都不好奇。
整個紅星公司,經過擴張後,少說也有將近兩萬人的規模。
要是再算上分工廠的人數,肯定超過兩萬了。
所以,遇到一些他聽說過的影視人物,也很正常。
卻說,此時的車間主任,走了進來。
在主任身後,還有兩名漂亮的女生,其中一人,就是陳麗。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技術科新來的技術員陳麗,是分配到我們車間的大學生,大家鼓掌歡迎!”
一眾沒幹活的車工,都鼓起掌來。
雖說紅星公司發展迅勐,但大學生依然很少。
他們的車間不僅又來了一位大學生,而且還是一位大美女。
儘管大家自覺追不上這樣的女大學生,但跟這麼養眼的大學生一起工作,那也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而且,萬一女大學生看上他們了呢?
反正緣分這件事,誰能說得清呢?
人群中的賙濟民,卻愕然地看著陳麗旁邊的那位女同志。
那位女同志對異性的目光,格外敏感,很快也注意到了賙濟民。
“是你!”
等車間主任離開,關玲馬上就走到賙濟民面前,十分激動地道謝:
“上次真是謝謝您了,我聽公安說了,是您幫我把錢追回來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到您,讓我可以當面給您道謝。”
“對了,上次的事,我還要再說一次對不起,是我冤枉您了。”
“還有,您上次不是說您是北大老師嗎?怎麼今天來我們公司了呢?”
關玲說了一連串的話,賙濟民則笑著應付,旁邊的車工卻瞪大眼睛。
不等兩人聊完,車工便插嘴道:
“原來您認識關玲啊,還有您是北大老師?不是我們公司技術員?那您是怎麼進來的?”
車工一驚一乍的樣子,不只是關玲好奇,附近的幾個車工也都投來關注的目光。
第一,關玲本來就是車間的一枝花,很受大家的追捧和喜愛。
第二,賙濟民進來的時候,大家只是看了一眼便沒過多關注,但沒想到其不僅是北大老師,還幫過關玲。
第三,這傢伙看著挺帥的,又高大,而且看關玲的目光,大傢伙心裡哀嘆,車間一枝花要淪陷了。
因此,大家都很八卦。
在娛樂缺乏的年代,關注這些八卦,成為大家工作之餘的樂趣所在了。
賙濟民笑著反問,“難道我不能同時是技術員和北大老師嗎?”
眾人呆了呆,仔細一思考,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但,賙濟民這麼年輕,可能麼?
隨便一個身份,單獨拿出來,都已經非常厲害了,何況是兩者身份重疊?
見他們不相信地搖頭,賙濟民也懶得解釋。
“反正我就是這麼走進來的,你們呀,愛信不信。”
那名車工也沒在糾結這事了,又拿起圖紙,站在關玲面前道:
“關玲,來,這是你給我的圖紙,上面的資料你算錯了,間隙不是小於或等於零點二,而是等於零點二三七,你給看看。”
關玲狐疑地接過圖紙,看了一眼,便道:
“我沒算錯啊,你怎麼知道間隙應該是零點二三七的?”
“喏,就是這位同志幫忙算出來的。”
車工指了指賙濟民,關玲頓時反駁道:
“周老師,雖然您是北大老師,可這是施工的技術圖紙,您這應該算錯了吧?”
看著關玲滿臉不服氣的樣子,賙濟民搖搖頭道:
“首先,我是學技術出身的,然後,我是北大的數學老師,這種機械圖紙的演算法公式,跟小學算術題沒什麼兩樣。”
“最後,關玲同志,別人告訴你,你的圖紙有問題,你就應該謙虛檢視一下,而不是把鍋甩出去,指責別人。”
“如果你是正確的,那還好說,可現在這圖紙確實有問題,你的思想態度不夠端正啊。”
關玲頓時氣的不行。
在她最驕傲的專業上,被人指著鼻子罵:她不是專業的!
還說她思想不夠端正,就算你之前幫過我,也不能這麼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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