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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會計,簡單來說,就是記賬做賬。”
“一句話,就是加減乘除而已。”
“但是,當你深入瞭解之後,就會發現,這一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比如,要是有人做假賬,你要如何分辨出來,並且找到正確的賬單呢?”
安寧莊四合院,賙濟民正在給吉布楚和上課。
他本身就是學數學的,天生對數字敏感,會計這一行,對他來說,簡單!
不過,吉布楚和卻學得很艱辛。
一是她沒有基礎,二是她離開學堂太久了,握筆的姿勢都差點忘記了呢。
三是賙濟民這個老師嘛,教著教著,就變成教練了,然後又變成得分後衛,拉著她打籃球賽了。
所以嘛,這學習進度,能快得了,才怪呢。
這也不能怪賙濟民啊。
主要是吉布楚和身材太好,體力充沛。
跟丁秋楠打比賽,他只能打半場。
可是跟吉布楚和,他能打全場。
這真不能怪他。
他已經有些樂不思蜀了。
當然,辛苦歸辛苦,吉布楚和卻感覺自己像是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著知識。
她想要儘快工作,儘快賺到錢,這樣才能趕跑類似雲權的混蛋。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她已經慢慢有些理解賙濟民為何不直接幫她了。
賙濟民有錢沒錯,也可以直接幫助她,但錢的來源,不好說。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自己有一門謀生的技能。
工人身份在這個時代,比金錢更具有說服力。
結束比賽,賙濟民又給她講一些關於財會方面的趣事逸聞。
連魏春紅事件,他都說了。
人可以有朋友,但不能太過相信朋友。
有些時候,連家人都不能信,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
“那你也一樣嗎?”
吉布楚和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當然希望你信任我,就像你之前毫不猶豫地撲倒我一樣,但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因為我相信,事情就算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仍然不是絕路,肯定還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
“嗯,我相信你。”
“小妖精,又想打比賽了?”
“我不要!”
一聽比賽,她頓時有些驚恐。
給吉布楚和打好了預防針後,賙濟民讓她自己看教材,然後回了城裡。
自從拍完畢業照之後,最近這段時間,他都是兩點一線,城裡城外地奔跑。
幸好徐梅忙著工作,李雨竹安心讀書,要不然賙濟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啊。
在這樣快樂的時光中。
孟振華他們那邊傳來了訊息,說是婁曉娥今天跑去許大茂家,狠狠地收拾了後者一頓。
原因是婁曉娥收到了訊息,許大茂在敗壞她的名聲,說她是許大茂的未婚妻。
更勁爆的是,婁曉娥還剛好聽到了許大茂跟他父母的密謀,就是想擺一桌賠禮道歉的酒席。
然後灌醉弄暈她,把生米做成熟飯,就算夾生的,也吃到肚子裡了。
以她婁家資本家的出身,定然不敢亂聲張。
那麼這婚事也就成了。
聽到這事,婁曉娥瞬間炸了。
許大茂這壞胚,簡直罪不可赦!
當週濟民感到南鑼鼓巷後院看戲的時候,婁曉娥已經把許大茂家砸得七七八八了。
街道辦、派出所也來人了。
以前見了公安,許大茂都是扭頭就走的。
可現在,許大茂卻是跟見了救命恩人一樣,激動諂媚了起來。
許大茂指責婁曉娥蠻不講理,來到他家打砸扔,家裡就沒一件完好的東西了,想要公安替他做主。
全志敏鄙夷地看了許大茂一眼,沒吭聲。
局勢還不明朗,但他聽說過許大茂的名聲,那確實是一個壞得流膿的混蛋。
婁曉娥直接把罪給認了下來,表示她可以賠償。
但是,她要狀告許大茂亂搞男女關係,證據她都收集齊全了,今天就是來送許大茂去包吃包住的。
她這麼一說,人群中還站出來兩個俏寡婦,落淚地指責許大茂。
把許大茂如何勾引她們,如何花言巧語,許了什麼承諾等等,事無鉅細,全都說了出來。
圍觀群眾都驚呆了。
沒想到,這拔子臉的許大茂,還有這麼多花活?
母胎solo的何雨柱,聽到這些,眼冒精光。
心想,他何雨柱都還沒碰過女人呢,這許大茂豔福不淺啊!
要不改天在秦姐身上試試?
這會兒的許大茂,氣急敗壞,想要制止,卻被公安給攔住了。
連嘴巴都被堵上了,等別人說完,他再說話吧。
除了人證,婁曉娥還把物證都呈交給了全志敏。
一旁看著的街道辦王主任,也湊近前看了一眼。
沒看多少,王主任已經渾身發抖了。
這許大茂的罪狀,雖不至罄竹難書,可也是罪行累累啊。
光是婁曉娥收集到,被他禍害過的少女、寡婦、小媳婦,就有十個之多了。
那些還沒收集到證據的呢?
世風日下啊!
一聽全志敏報的人名,許大茂直接癱倒在地了。
連兩名公安都拉不住他。
這次是真的栽了。
恍忽中,他看到了嘴角帶笑的賙濟民,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站起來辱罵後者,一邊罵一邊哭,聲淚俱下。
可不是在懺悔,而是在推脫責任。
賙濟民跟吃了蒼蠅一樣,只覺得十分噁心。
上前就是給了許大茂兩巴掌,左右對稱。
“你自己作惡多端,還怪罪到我身上?”
“我不吱聲,你是不是以為我好欺負啊?”
全志敏趕緊過來攔住賙濟民,一旁的許父許母也趕緊攔著。
然而賙濟民可不怕他們,依然冷著臉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像你這樣的爛人,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去了獄中,餘生好好懺悔吧!”
許大茂被帶回派出所了,人證物證齊全,判個十年八年也不奇怪。
主要是影響太惡劣了。
瓜都吃完了,鄰居們只好散去。
婁曉娥卻攔住了賙濟民,想要請他吃飯,以示謝意。
“吃飯就不必了,我也沒幫到什麼忙,先這樣吧,再見。”
婁曉娥沒想到賙濟民這麼冷澹,難道她不漂亮嗎?
要是知道她有這樣的想法,賙濟民很想說,他對有嬰兒肥的少女,不感興趣。
更別說,她還是一位大小姐了。
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從許大茂被送進去的一刻,賙濟民跟婁曉娥的交集也就到此為止了。
至於後面婁家如何逃亡南方的小島,金錢撒了一地。
這些都跟他沒有關係,他也完全不感興趣。
他現在可不缺錢。
58年的時候,還天天去鴿子市。
到了59年,就沒那麼頻繁了。
而現在嘛,一週去一趟,都算多的了。
到了前院,經過老孟家的時候,賙濟民還是進去坐了一會兒。
交代孟振華,事情辦完了,還有另外一件事。
感覺沒幫上什麼忙的幾兄弟,有些羞愧。
這會兒聽到他還有事情交代,頓時認真聽了起來。
許大茂被抓了進去,想要出來,沒個十年八年,恐怕是不行了。
而許父許母,肯定會想方設法救人。
以許家的情況來看,賣房子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許大茂這次犯的事,太大了,影響極其惡劣,不肯花錢的話,刑期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因此,許父許母只能賣房湊錢了。
賙濟民盯著的就是這套房子,
儘管現在不能進行房屋買賣的。
可還是那句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總歸是有方法完成交易的。
跟孟家幾兄弟聊了一會兒,賙濟民便離開了。
回到家,他還沒開口呢,小金魚她們都聽說了許大茂被抓的事。
只不過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便纏著賙濟民再說一遍。
家長裡短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育,賙濟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了。
只不過,他似乎把他自己給排除在外了。
丁秋楠她們聽完之後,咋舌不已。
沒想到其貌不揚的許大茂,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老三老四卻暗暗滴咕,牛!
“老四,你以後要是寫,這些都是素材。”
衝老四說了一句,賙濟民又給他佈置了作業,寫篇作文出來。
啊?
還在想著事的老四,沒想到就被要求寫作文了。
“大哥,我可以不寫嗎?”
“不寫你可以試試。”
苦著臉的老四,面對強權,只能含淚去寫了。
小金魚她們幸災樂禍地看著,賙濟民沒說什麼。
現在的苦,以後的甜。
只要肯耕耘,不一定豐收,但會有收穫!
接下來的日子,平平澹澹。
時間進入七月底,瞌睡蟲和小不點兩個孩子已經開始戒奶了。
現在是一半輔食一小半奶粉了,偶爾被丁秋楠抱去灌兩口。
剩下的都被賙濟民吃了。
盛夏時節,其他孩子都會被蚊蟲叮咬。
周清嫻她們三個,卻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家裡的衛生做得很好,蚊蟲滋生的少。
加上有薰衣草精油,還有其他防蚊蟲叮咬的花露水,基本上杜絕了後患。
身為奶爸,最近的賙濟民,多少有些不夠稱職。
三小隻放暑假了,他也經常外出。
比之前更勤快了不少。
丁秋楠也不懷疑,主要是過去兩年,他已經證明了他自己。
徐梅偶爾過來家裡坐客,丁秋楠也沒瞧出不對勁。
反倒是上次在燕園見過李雨竹後,從後者的同學閒聊中,丁秋楠也知道對方正全力以赴的閉關學習呢。
兩個可疑威脅都沒有露出馬腳,要麼是演技好,要麼就是真沒事。
所以,丁秋楠選擇相信後者。
殊不知,女追男隔層紗!
由於放暑假,黃小花也放假了,返回村裡幫忙。
雖說五月底六月初那會兒,村裡忙著收割小麥,黃小花沒能趕回來。
但現在回來也不遲。
黃家村的人都知道她家不容易,公分就放在那裡,能掙多少是多少。
可公分再多,也不如錢糧來得實在啊。
在賙濟民家幹活帶孩子的黃小花,經常帶食物回來,村裡人都不瞎。
招娣、小虎等幾個孩子,臉上的菜色少了很多。
連帶著偶爾回來的盼娣和來娣,白白淨淨了不說,更加禮貌懂事了呢。
這些,村裡人都看在眼裡,心裡羨慕。
此事也傳了出去。
秦京茹也聽說了,但她一開始不相信。
因為她去過賙濟民家,知道他家不缺人。
要不然,她早就自薦枕蓆,跑去周家幫忙了。
可隨著大家傳得有板有眼的,秦京茹頓時坐不住了。
趁著黃小花返回家裡,秦京茹跑過來打聽情況。
很快,秦京茹確認了這件事。
心裡頓時懊惱不已,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跟周大哥說呢?
她是很想進城吃國家糧的,因為她討厭在秦家莊沒日沒夜地幹活,還沒有希望。
特別是認識了賙濟民後,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得知賙濟民訂婚了,她才打消了念頭。
可是,明明她比黃小花更有機會去周家幹活帶孩子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暗罵自己愚蠢的秦京茹,跟她爺爺說了一句今天不出工了。
然後就跑回城裡,拿著禮物敲開了周家大門。
開門的是小金魚和周清嫻,兩人看到秦京茹,嘻嘻笑著,拉著她就要一起玩耍。
已經十五歲的秦京茹,可不再是小女孩了。
笑著婉拒了小金魚倆孩子,又拿出自己私房錢買的大白兔奶糖,把她們打發了。
正準備外出的賙濟民,推著腳踏車。
看到走廊的秦京茹,多少有些驚訝。
“京茹來了,快進去吧,小晴她們在裡面呢。”
“周大哥,我不找小晴,我找您。”
秦京茹微微有些羞澀和緊張,俏臉微紅,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道:
“周大哥,您家還需要人幹家務活帶孩子嗎?您看我怎麼樣?”
說實話,幹活方面,她肯定也不差。
可壞就壞在她顏值身材都比黃小花好太多了。
後者在周家,丁秋楠絕對雙手支援。
換做是秦京茹,指定要鬧脾氣。
賙濟民搖搖頭,委婉地表達了拒絕,秦京茹明白了。
但她不甘心啊。
近在眼前的機會,她怎麼能放棄呢?
忙問為什麼?
死也要給個說法吧?
“你太漂亮了,不適合!”
秦京茹都被賙濟民的話給弄害羞了。
同時還暗暗欣喜,羞澀著低頭,捏著衣角。
“京茹,醒醒,秦京茹?”
賙濟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見她還沉浸在喜悅當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
旁邊的小金魚和周清嫻兩個小傢伙則是嘻嘻樂呵,說京茹姐姐站著都睡著了,好奇怪。
回過神來的秦京茹,正好聽到了,頓時更加羞澀了。
“周大哥,我真的很勤快的,您就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我現在去幹活吧。”
“哎,京茹…”
叫都叫不住!
對於她的小心思,賙濟民早就清楚了。
可她要是真留在家裡的話,賙濟民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思索片刻,他便對小金魚道:
“中午我就不回來了,你等下記得跟你二姐說一下這件事,到時候讓你大嫂來處理,就說不管大嫂怎麼處理,我都絕對服從,聽到沒有?”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只有女人才能對付得了女人。
或許周淑晴無法拒絕秦京茹,但丁秋楠肯定可以處理好此事。
要是他親自趕秦京茹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何況,秦家莊那邊可是他的後花園,以後四小隻都有可能去那裡下鄉幹活。
所以,如果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為什麼要去破壞跟秦家莊的關係呢?
不值當!
小金魚點頭應了下來。
反正最近大哥都經常不在家的,習慣就好。
然鵝,出乎賙濟民意料之外的是。
當他趕在太陽下山前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在廚房忙活的秦京茹。
他差點脫口而出:秦京茹你怎麼還在這裡?
好懸沒忍住,他牽強地點頭微笑,秦京茹卻抬頭驚喜著道:
“周大哥您回來了?快去洗手吧,快開飯了。”
客廳裡,丁秋楠正逗弄著小不點呢,看見他進來,便笑道:
“見到她了?是不是很驚訝我的決定?”
賙濟民笑著點頭,伸手接過了想要抱抱的小不點,親了小傢伙一口,然後才看向她,等她的下文。
很快,他便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得不讚一句,秦京茹不僅是幹家務活的小能手,還很會察言觀色。
因為在丁秋楠回來之前,秦京茹就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
原本家裡就因為黃小花不在,多少有些凌亂了。
可秦京茹不僅把家裡的東西都重新打掃歸置了一遍,還有很不錯的廚藝。
並且,等丁秋楠回來的時候,秦京茹直接先抱著前者痛哭了一頓,說起鄉下有多苦多苦之類的。
女人心軟,又見秦京茹穿著樸素,還將她自己弄得髒兮兮的。
所以,丁秋楠沒考慮多久,便決定了下來。
聽完之後,賙濟民多少有些詫異和古怪,秦京茹的廚藝很好?
不過,後者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各種手段齊上陣,也難怪丁秋楠會心軟了。
“那黃小花你打算怎麼辦?”
丁秋楠一聽,白了他一眼,“問我幹嘛?”
“不問你,難不成問我?”
“那留下唄,反正家裡又不缺這點錢,這麼多孩子要幫忙照看呢,留著就留著唄。”
“不錯,有大少奶奶的風範了。”
“要死啊你,這種話能亂說的嗎?”
“好,不說不說。”
旋即,賙濟民也正色起來,讓她跟秦京茹她們說清楚,可不能因為這些,被人說三道四。
“就說她們是表親,幫忙帶孩子。”
“謝謝你,濟民你考慮的可真周到。”
“光嘴上說說嗎?不來點實際的?”
“都開飯了,你還想幹什麼壞事?”
兩口子打鬧了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便把這事說了出來。
以後就要調整一下家裡的房間安排了。
小跨院那邊,給黃小花和秦京茹她們住。
如果家裡來客人了,再進行調整。
北房這邊,除了中堂客廳之外,兩間主臥被賙濟民一小家給霸佔了。
晚上的時候,三個小傢伙就在大床上滾來滾去的。
等他們睡著之後,賙濟民才帶著丁秋楠到隔壁的主臥打籃球賽。
打完球賽後,再回來睡覺。
反正最近基本上都這樣,得等她們三個長到兩三歲後再分居。
至此,家裡的房間,就分配得差不多了。
到時候,等周清嫻她們七八歲時,秦京茹她們也不會住在小跨院了。
短期內,家裡的房間是夠住的。
家裡多了個秦京茹,四小隻變得更懶了。
像周淑晴,大部分時候都呆在房間裡看書,預習高中知識。
老四寫完作文後,就知道看小人書,其他事都很少理會了。
而老三更是一天到晚,要麼在房間裡待著,要麼去外面,沒人知道他在幹嘛。
小金魚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學習,就知道玩。
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賙濟民出手了。
人嘛,只要閒著沒事幹,就很容易出事。
所以,得給四小隻找點事情做。
早上和傍晚都跑步,各一千米,體能訓練、名著閱讀等。
當然,年齡小的小金魚,可能跑不了一千米,那就五百米,慢慢跑。
其實,夏天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去海邊度假了。
現在是想都不要想了,度假旅遊勝地還沒出來不說,環境也不允許啊。
轉眼,七月過去了,八月的京城,更加熾熱了。
這天,賙濟民回南鑼鼓巷的老房子時,剛好碰到了想要賣房的許父許母。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可許父卻不得不拉著許母,並讓後者回屋去等著。
“濟民啊,之前大茂嘴臭,得罪了你,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強忍著噁心,許父虛偽至極地道。
“有事您說事。”
維持著最陌生的體面,賙濟民的語氣看似客氣,其實冰冷得很。
其實,許父親自找上門來,賙濟民已經猜到了。
無他,除了賣房子給他,也沒別的事了。
數遍整個四合院,有能力買房的絕對不止賙濟民一人。
可願意買,且樂意買,又有實力買下來的,還真就只有賙濟民一人。
至於賣給其他人,許大茂父親不是沒有嘗試過。
而是那些人聽說,是南鑼鼓巷的院子,直接搖頭了。
都住附近一帶,誰還不知道南鑼鼓巷四合院的事呢?
一般人,還真不會買。
沒法子,許父只好找賙濟民了。
後者聽完,搖頭拒絕了,十分乾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他才不會直接跟許父交易呢,而且這麼輕易答應,跟上杆子的交易似的,還不被對方拿捏住?
當然了,許父現在是急著要錢,等著錢救許大茂呢。
一旦判決書下來,那可就來不及了。
望著失魂落魄離開的許父,賙濟民冷笑一聲,看了看老房子,轉身離開了。
來到街道辦這邊,他找到了王主任。
後者對他的到來,感到有些奇怪和驚訝。
得知他是想要購買後院許大茂家的房子,王主任吃驚道:
“難道你不清楚現在不允許私下買賣了嗎?”
“不是還可以走公對公或者私對公渠道嘛,總不可能不交易了吧?”
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要是真的想交易,直接搞個贈送給集體,然後再由集體分配給個人。
這樣的話,完全合情合理。
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
“那你先辦好手續再說吧。”
王主任可不想多事,但賙濟民畢竟幫過她,也知根知底,所以便如是說道。
有了她這句話,賙濟民便開心地離開了。
接下來就是找人幫忙拿下房子了。
徐梅家,賙濟民的到來,可是讓她驚喜不已。
二話不說,直接抱住他就啃。
“誒誒,梅姐你鬆手啊,不是,別摸那裡…”
小半天后,賙濟民無奈地看著她。
見她捂住自己的屁股,滿臉委屈的樣子,賙濟民突然就笑了。
“梅姐,還疼嗎?”
“你說呢?地板那麼硬,你摔一下試試?”
剛才,他不小心,沒收好力氣,直接把她給推倒了。
卻摔在地板上,響聲很大,不疼才怪呢!
“快幫我抹藥!”
“啊?我不適合啊,我去叫你姐過來吧。”
“站住,你又不想負責任是吧?”
我擦!
這次,賙濟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沒辦法,戴著眼罩給她抹吧。
徐梅笑得很開心,特別是他胡亂摸到不該摸的地方,那緊張的樣子和語氣,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如此明顯的掩耳盜鈴,也就兩人才會這麼自欺欺人吧。
反正兩人都有種樂此不疲的感覺,這種介於曖昧和偷情之間的衝動與壓抑。
又刺激又上頭。
漫長又短暫的抹藥過程,總算過去了。
收拾妥當的兩人這才重新坐好。
賙濟民才說明了此次來的目的。
徐梅一聽,二話不說,直接應了下來。
別說這種不違背良心和原則的小事,就算更過分一些的事情,她都樂意。
由她出面,賙濟民便放心了。
可徐梅的下一個問題,卻讓他沉默起來了。
“濟民,你以後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看看我嗎?”
多卑微的小寡婦,何必呢?
有道是,有情人喝水都能活著。
或許賙濟民無法理解這種感情,但想起後世那種舔狗,便釋然了。
就像有人喜歡抽菸,明知道吸菸有害健康,但還是照抽不誤。
有人喜歡寫,就算一直撲街,也願意為愛發電。
還有些人,為了自己愛的人甘願付出一切。
沒有經歷過,似乎很難理解這種感情。
賙濟民也無法理解,但尊重。
可發生在自己身上,除了稍微有點竊喜之外,更多就是彷徨迷茫了。
人這一生,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此深奧的哲學問題,賙濟民思考了一下,便打算交給哲學家去煩惱吧。
對於他這個做數學研究的人來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答桉只有兩個:有解和無解!
“我儘量吧!”
很簡單的四個字,對徐梅來說,卻是一個驚喜的答桉。
“真的嗎?”
看她撲進自己懷裡,激動地再次確認,賙濟民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堵住她的嘴巴。
今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很適合打籃球賽。
話說,他最近有些過於頻繁了些。
不過,對於精力充沛的十七歲身體而言,又算不了什麼。
打完籃球賽之後,他已經滿頭大汗了。
臨離開徐梅家之前,賙濟民叮囑她,以後行事要更低調一些。
他來找她的時候,會盡量選擇凌晨時候過來。
儘可能的避開他人的目光。
“那我要是有了,怎麼辦?”
“那就問你自己是選擇工作還是孩子了。”
“為什麼要二選一?我不能兩個都要嗎?”
“你可真貪心,順其自然吧,如果真的有了,最好是辦理停職休假,遠離大家的視線,安靜修養一兩年再出來工作。”
“好吧,我就是想要有個家。”
賙濟民沒有回應她,見此,徐梅也不覺失望,凡事慢慢來吧。
能到現在這一步,她已經很滿足了。
回到南剪子衚衕,四小隻都擠在書房看書,很認真的樣子。
周淑晴抱著紅樓夢看,眼眶紅紅的,估計在替書中人物感傷吧。
老三對水滸傳和三國演義感興趣,本來不是很喜歡看書的,現在卻一發不可收拾了。
小金魚抱著西遊記在看,可大部分她都看不懂,就只能纏著她四哥給她解釋了。
苦逼的老四,有些鬱悶和無奈。
本來不想搭理小金魚的,但她撒嬌功夫很厲害,只能放下手中的西遊記,給她解釋了。
大哥說了,這個暑假,就看四大名著。
四小隻每人都挑選了自己喜歡看的書來看。
她們如何選擇,賙濟民才不管呢。
反正到最後,都得看一遍。
主要是讓她們有事幹,不能閒著。
其實,家裡有電視機、唱片機、收音機,不會太過無聊。
但這些都是純娛樂的東西,可不能讓她們都太沉迷其中了。
所以,不管是什麼,都會被控制使用時間。
近視是怎麼來的?
不就是用眼過度嗎?
為什麼有那麼多網癮少年?
還不就是父母管教不到位咯。
可以寵愛,但不能溺愛。
紛紛擾擾中,八月底也如期而至。
在這期間,許大茂的房子已經被徐梅拿到手了。
雖然過程有些曲直,但有驚無險。
許父本來是咬著牙,想要高價出售的,最起碼不能太便宜。
畢竟賤賣了,心裡不舒服不說,錢不夠,沒法給他兒子許大茂減刑啊。
悲劇的是,當許父拿到賣房的錢,去找人託關係的時候,許大茂剛好被判了。
當時許父那叫一個絕望啊,十年啊!
後續是怎麼樣了,賙濟民就不知道了,也不關心。
很快,八月過去,馬上就是九月開學季了。
不僅是小金魚揹著書包上學,他也要成為北大最年輕的老師了。
一九六零年九月,秋不高氣不爽,盛夏的餘熱,依然肆虐京城大地。
南剪子衚衕,今天的小金魚異常興奮。
“大哥,快點起床了,今天我要去報名了。”
外面天還沒亮呢,小金魚就已經爬起來,自己洗漱好,然後跑進主臥,想要拉她大哥起床。
“讓我再睡一會兒。”
賙濟民剛睡下沒多久呢,凌晨的時候,他出去跟徐梅打了好幾個小時的籃球賽。
趕在丁秋楠醒來前,回到床上,剛躺下不到半小時。
就被小金魚吵醒了。
還好他沒起床氣,要不然小金魚要遭殃了。
“不嘛,大哥快點起床了,很晚了。”
丁秋楠沒醒,反倒是小不點被吵醒了,然後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他一哭,瞌睡蟲也哭了,賙濟民和丁秋楠都醒了,周清嫻也一樣。
不過,後者沒哭,她都一歲多快兩歲了,不會動不動就哭。
小金魚知道闖禍了,趕緊去哄瞌睡蟲。
抱著小不點的賙濟民,瞪了小金魚一眼,“上個學而已,瞧給你開心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自知犯錯的小金魚,討好地笑著,說了幾句好話。
可不敢再拱火了。
“行了,濟民你也別說了,誰小時候不是這樣?”
丁秋楠說了句公道話,得到了小金魚的瘋狂點頭和同意。
鬧騰的清晨,就這麼開始了。
哄好兩個小傢伙,走出主臥,秦京茹和黃小花已經起來了。
東廂房門口的臺階處,盼娣和來娣兩姐妹已經抱著書本,在小聲讀著。
伸手一指,賙濟民衝小金魚道:
“你跟人家兩姐妹學學,自覺點讀書,明白嗎?”
後者吐了吐舌頭,趕緊跑過去,跟盼娣她們並排坐著。
早餐是秦京茹和黃小花兩人動手完成的,家裡在她們兩人的打理下,賙濟民根本不需要再動手。
當然,冰窖、菜窖的食材,他都會不定期地更新。
所以,秦京茹她們是不需要經手錢糧的。
廚房還有厚厚的一本選單,吃什麼,怎麼做,選單上都有。
而選單上有的菜式,在冰窖和菜窖都能找到食材。
越是深入瞭解周家,秦京茹就越是慶幸她自己的決定。
在這個年代,能吃飽,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爺爺得知此事後,也點頭同意了。
吃過豐盛的早餐,小金魚更加迫不及待了。
受她的影響,盼娣和來娣都激動,小臉微紅,眼睛滿是期待和憧憬。
瞧她們換好衣服,背上新書包的樣子,賙濟民卻很想吐槽。
“趕緊去把衣服換了,還有,等下記得帶鋤頭。”
什麼?
小金魚都呆住了,為什麼?
她二姐卻在一旁道: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跟你三哥四哥每年九月開學第一天都要拿鐮刀鋤頭嗎?看看,這就是我的工具了。”
“可我還是小孩子啊,我也要帶鋤頭嗎?我都沒有鋤頭高呢。”
苦著臉的小金魚,很不高興。
倒是盼娣和來娣,轉身去找她們姐姐拿鋤頭了。
幹農活嘛,她們從小就在田地裡長大,當然不陌生了。
大家都忍不住樂了,她四哥直接道:
“誰還不是一個孩子呢?”
小屁孩,也得幹活。
何況,他們讀的那所小學,操場的草,在放暑假前就已經瘋長了。
到現在的話,肯定蓋過小金魚的身高了。
聽到還得幹活,小金魚都囔了一聲,很不樂意地去拿工具了。
本來是高高興興上學去,現在慘了。
期待感全沒了!
“腳踏車也放回去,走吧。”
拿著小號鋤頭的周淑敏,還想綁在她的兒童腳踏車上呢,卻被她大哥宣判:不能騎車!
她哀嚎一聲,感覺自己的上學生涯一片黑暗!
可能察覺到她的情緒,旺財和大黃都過來蹭她的腿,在安慰她。
“走開啦,不要攔住我,我要上學去!”
生氣中的小金魚,脾氣有些暴躁。
被踢了一腳的旺財,依舊沒臉沒皮地繼續搖尾巴蹭她的腿。
從家裡到學校,大概一公里多不到兩公里的路程。
很近!
如果是騎車,那麼她將是校園裡最靚的崽。
可惜了。
賙濟民也沒騎車,領著她們去報道了。
剛出發,小金魚又開心了起來。
半路上,還遇到了其他小朋友,看到別人都是背新書包穿好衣服,她想提醒,卻被她大哥攔住了。
到了學校,報名、交錢、領教材,然後分班!
速度很快,根本沒有那麼多事兒。
報到結束,家長們都離開了。
其實更多的同學,根本沒有交齊費用。
都是欠著,等到期中考試或者期末考試才交剩下的費用。
不過,這樣的學生,一旦逾期,老師就會家訪了。
四十多個小屁孩,擠在教室裡,嘰嘰喳喳的,可熱鬧了。
孟子桐也來了,邢安瑤沒在這。
沒多久,老師來了。
第一件事就是歡迎大家,然後幹活!
對,就是這麼幹脆!
當然了,都是一年級的小學生,個子矮不說,力氣也小。
所以分配給他們的活,清理操場邊緣的小草。
穿了新衣服的小屁孩們,全都傻眼了。
特別是特意穿白色短袖的孩子,最慘。
校門口這邊,賙濟民一邊吃著雪糕,一邊悠哉悠哉地看著。
想當年,讀小學的時候,九月份開學,就是清理學校的雜草。
而且,當年學校教學樓後面,圍牆裡面,還有一塊老師們的菜地呢。
那時候,還要他們這些小學生幫忙給菜地除草澆水,就差人工施肥了。
也不是沒有施肥過。
當時有幾個調皮搗蛋的同學,真的就在廁所附近藏了一個木桶。
等桶裡面的尿滿了之後,擔去菜地,把老師的菜給澆死了。
還有就是偷老師菜的,拔蘿蔔的,反正什麼事都幹過。
想到這裡,賙濟民突然嘆了一口氣。
他想到了他的三個兒子。
仨孩子上學時,他作為家長,還是被老師叫去打掃衛生了。
當時他媳婦忙工作,估計也不樂意去。
唉!
半個上午過去了,小金魚她們也差不多放學了。
一直沒離開的賙濟民,看到她們嘻嘻哈哈地走出校門,心裡莫名開心與失落。
她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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