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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下的身影,賙濟民瞅著就有些熟悉。

對方一直蹲著,也不知道想幹嘛。

四合院裡,阿福非常激動,衝它主人低聲嗚嗚著。

顯然,大樹下的那人,就是它之前看到的那人。

摸了摸阿福的狗頭,賙濟民安慰它別激動,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著獎勵了它一滴空間泉水。

這個待遇,讓大黃它們瞬間激動起來,它們也想要啊。

可惜被阿福吞掉了。

阿福一直守在城外這邊,勞苦功高,是該獎勵一下。

等了一會兒,大樹下的那人起身離開了。

“這特喵的不是有病吧?”

暗罵了一聲,賙濟民馬上跟了上去。

他可沒打算打草驚蛇,畢竟對方也是有跟腳的。

現在他只想儘快確認,還有誰知道。

畢竟安寧莊這處糧倉,被人發現的話,還是挺麻煩的。

跟了近一個小時,終於來到城外另一邊的一處住宅裡。

賙濟民也跟著翻牆進去了。

裡面居然還有人,並且有聲音。

“怎麼樣?現在什麼情況?”

“晚上也沒人,就一條狗守著,白天鄰居也沒聽見有車的聲音,反正院子很安靜。我也弄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怎麼把糧食運進來又運出去的呢?

聽到這兩句對話,賙濟民便目光一寒,心底暗自慶幸,還好他跟了過來,要不然還被矇在鼓裡呢。

沒錯,屋裡的其中一人就是之前鴿子市跟他有著良好合作關係的石頭青年。

由於跟對方有過多次的交易,所以剛才看到對方的時候,賙濟民才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此話道理真不假。

賙濟民都已經非常謹慎小心了,可沒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

連他自己什麼時候被盯上的都不知道。

最要緊的是,對方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有沒有見過小金魚她們,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儘管心裡異常惱火和後悔,但他這會兒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千萬不要衝動。

現在要做的是,把事情控制在他能掌控的範圍內。

所以,冷靜、澹定!

“別管人家是怎麼運糧的,我們現在需要確認院裡有沒有糧食,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另一人舔著嘴唇,無比貪婪地說道。

石頭青年卻謹慎無比,搖頭道:

“不可魯莽行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樣的人?要不是前段時間我剛好碰見對方熟悉的背影,跟了上去,否則的話,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糧倉地點就在咱眼皮底下呢。”

“你說你膽子這麼小,是怎麼混的?難道你還想一輩子被老狼壓著嗎?”那人很是替石頭青年打抱不平,蠱惑道。

“再說了,再厲害的人,他也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能有多強?”

“那你怎麼解釋對方是如何運糧的?神不知鬼不覺啊,我們又不是沒有查過,可半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你就不害怕嗎?”

“難怪老狼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你這瞻前顧後的性子,能成事才奇怪了。”

蠱惑不成,改激將了。

“閉嘴吧你!”石頭青年惱羞成怒地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省得你天天嘰嘰喳喳的,我這不是瞻前顧後,而是深思熟慮,你不懂就別亂說。”

“你都調查快半個月了,什麼都沒查出來,有個鬼用啊?”

聽到這裡,賙濟民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眼前這兩人的密謀而已,問題不大。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只要這兩人還在京城,那就是定時炸彈。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兩人都弄走或者弄死。

不過,一想到後者,賙濟民就忍不住皺眉。

什麼時候自己對生命已經如此漠視了?

戾氣太重,不好不好!

那麼便給他們二人一次機會吧。

手裡拿著勃朗寧,賙濟民給自己換了一身裝扮,走了進去。

裡面的石頭青年兩人頓時大驚失色。

可是被槍指著,兩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這槍是假的。

這年代,槍支氾濫,雖然管理嚴格,但並沒有立法禁止使用槍支彈藥。

所以要搞來一支槍,還是很容易的。

再說了,燈光雖然微弱,可石頭青年兩人又沒有夜盲症。

勃朗寧這樣的槍,他們可是看得很清楚。

“本來呢,我是打算殺了你們,免得後患無窮,但誰讓我心地善良呢,這是一份世界地圖,自己選個地方吧。”

說著,賙濟民丟出一份地圖,讓他們自己選。

在這個年代,一旦出國,其實差不多就是永別了。

或許石頭青年二人可以活到八十年代。

但八十年代,賙濟民還會怕他們?

更別說,他們此去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生存下來,那都是個問題。

石頭青年二人只能認栽,隨便選了個地方。

沒想到居然是南美那邊。

那更好了!

賙濟民很滿意,兩個手刀下去,直接把他們給打暈了。

接著收回倉庫空間,然後在房間裡搜查了一番。

果然,這裡還是有不少糧食和財貨。

雖然看不上,但蚊子腿也是肉,收了便是。

文字資料什麼的,直接毀掉吧。

確認沒什麼遺漏之後,他才轉身清理掉自己的痕跡,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任誰來到這裡,都只會猜想房屋主人是帶走錢財,遠走高飛了。

回到安寧莊四合院之後,賙濟民變得更加謹慎了。

出門前,還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才轉身離開。

回到南剪子衚衕,他第一時間就把其中的五隻狗崽放進空間裡。

他要把它們養大,然後放去鎮守安寧莊那邊。

平日裡,他自己最好帶上旺財,要不然,什麼時候被人跟蹤了也不知道呢。

此外,他還想到了前幾天在雪山遇到的那個女敵特。

過段時間應該問一問雷元凱或邢毅成,看看那個女敵特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轉過天,大清早的,賙濟民剛吃過早餐就看到小金魚哭著跑了進來。

“大哥大哥,我們的狗狗被人抓走了五隻,現在只有六隻了,怎麼辦呀?”

“哈哈,我忘記跟你說了,另外五隻狗崽,早上我拿去送人了。”

“哼,壞大哥,臭大哥,都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傷心,我中午要吃好吃的。”

“中午沒有好吃的,竹筍炒肉你要不要?”

一聽是這道菜,小金魚趕緊捂住屁股往後退,連連搖頭:

“不要!”

又不是沒有吃過這道菜,她印象深刻呢。

“不要的話,那就乖乖去餵雞和兔子,幹完活就回書房看書,今天的學業是一篇課文和十道算術題,可不能偷懶,聽到沒有?”

“聽到了。”

見她轉身跑開了,賙濟民搖頭笑了笑,也起身去了小跨院。

現在已經進入十二月底了,丁秋楠隨時都有可能生產,所以這幾天他不打算離開了。

至於倉庫空間裡的石頭青年兩人,且等著吧。

到時候跑一趟津門那邊,扔去給那些走黑船的,這事便算結束了。

接下來的日子,賙濟民幾乎成了宅男,有時間就往小跨院跑。

甚至,都不咋去管小金魚了。

這讓周淑敏很是開心,完成學業之後,就可勁地玩。

而且,由於這幾天一直都是陰天,也沒下雪。

所以她便帶著旺財,跑去南鑼鼓巷那邊,代替她大哥,幫著巡視老房子。

其實她就是去找小夥伴們玩耍的。

老房子一開啟,燒著火炕,小夥伴們到屋裡來,一起玩躲貓貓或者遊戲之類的,可開心了。

在老房子這邊,還留了不少柴火,這玩意兒就是賙濟民扔在這裡的‘垃圾’,純粹就是怕發生之前房子被霸佔的事。

畢竟房子被霸佔,就跟癩蛤蟆趴腳面,不傷人它噁心人。

小跨院,丁秋楠正在賙濟民的攙扶下,慢慢走動。

太沉了。

“怎麼還不生呢?”

賙濟民唸叨著,丁秋楠都懶得給他白眼了。

一天到晚的唸叨,惹得她都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都超過租期了吧?還沒支付租金呢,這兩個小兔崽子,等他們退租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見他氣呼呼的樣子,丁秋楠也笑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十二月已經過去了,轉眼便是六零年代。

元旦這天,老丈人也過來一起吃團圓飯。

午飯剛過,丁秋楠的肚子就開始喊疼了。

一看這情況,賙濟民趕緊讓周淑晴和老三兩人一起騎腳踏車去喊人了,沒有張宛童在場,賙濟民心裡沒底。

“老四,快去多燒一點熱水,就在小院子裡燒。”

最近幾天,一家人吃飯,都基本在小跨院這邊,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老四撒腿就去院裡燒水去了,小金魚舉手,連忙問她該幹嘛?

“你抱著小嫻回大院客廳那邊,看著她點,她要是哭了餓了,你就過來找我。”

“好的,大哥。”

現在的周清嫻,爬行速度不要太快,扶著牆的時候,走得也很快。

小跨院這邊畢竟是產房,小傢伙們不適合呆這裡。

“黑妞,你和小灰也去看著她們兩個小主人,可不能讓她們摔倒了,聽到沒有?”

門口焦急打轉的還有幾隻大狗,賙濟民便吩咐道。

產房裡面,傳來丁秋楠痛苦的叫聲,以及蘇茹芸她們忙碌的聲音。

生過三個孩子的丈母孃,畢竟經驗十足。

但雙胞胎的痛苦,還是難以想象的。

焦急的等待中,張宛童登門了。

“張醫生,麻煩您了。”

“放心吧,沒事的。”

張宛童沒有多說,很乾脆利落地進了產房。

進到產房之後,她先是檢視了一下丁秋楠的脈象,確認情況不大後,鬆了一口氣。

不過,等她掃了一眼四周,頓時無語了。

這個賙濟民怕是把醫院都搬家裡來了吧?

就差她這個醫生了,因為準備太齊全了。

可惜她是中醫,很多西醫用的手段,她都很少用。

畢竟,中醫治病的兩大手段,一是中藥,二是針灸。

如果這兩樣都解決不了,那麼等死吧。

從中午到下午,折騰了丁秋楠一整個下午,兩個小傢伙才終於發出嘹亮的哭聲。

丈母孃先出來報喜,是龍鳳胎,姐姐和弟弟。

“媽,我現在能進去看楠楠了嗎?”賙濟民還是比較關心丁秋楠,兩個小傢伙反而不是很關心。

畢竟兩個小傢伙已經出世了,反而他們的媽媽丁秋楠才是最痛苦的時候。

“還不行吧,張醫生還在裡面呢,我去問問。”

蘇茹芸有點愣神,女婿好像不喜歡兩個孩子?

但回到產房時,她自己就想明白了,女婿這是關心女兒,而不是不關心兩個小傢伙。

沒多久,賙濟民便走進了產房。

“張醫生,辛苦您了,這是紅包,討個喜慶。”

“嘿,我都多久沒收過錢包了,行,滿月酒的時候,可不能忘了我。”

“必須的,忘了誰也不能忘記您呀。”

張宛童笑了笑,指了指孩子,轉身出去了。

賙濟民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孩子,而是來到丁秋楠面前,看她的樣子,像是睡著了。

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想到她睜開眼了。

“累壞了吧?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來吧。”

她點點頭,然後掙扎起來,想要看看孩子。

把兩個孩子抱她面前,她頓時皺眉了,十分嫌棄,“怎麼這麼醜?”

他卻樂了,“可不咋的,這麼醜的小傢伙,還讓你們媽媽那麼辛苦,該打。”

“別啊,你不能打他們。”

“開玩笑的呢,我可捨不得,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等過幾天長開了就好了。”

解釋完這句,賙濟民又繼續說道:

“你當初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小嫻的時候,她也是很醜的,小臉皺巴巴的。你看現在,不一樣很漂亮嗎?”

“真的?”丁秋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對於周清嫻的清秀模樣,她可是很羨慕的。

儘管也是她的孩子,但畢竟不是親生的,心底當然更加傾向自己親生的孩子。

得到賙濟民的確認之後,丁秋楠這才開心起來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在旁邊看著孩子。”

“嗯。”丁秋楠無比歡喜,男人疼愛自己,自己終於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再好不過了。

等丁秋楠入睡沒多久,賙濟民就被喊了出去。

蘇茹芸和丁秋紅她們進來照顧兩個小傢伙,周淑晴也進去了。

然後,小金魚也跑著過來,“大哥,大哥,小嫻拉粑粑了,臭臭。”

“那你不會幫她換嗎?”

說是這麼說,但賙濟民還是趕緊前往大院客廳那邊,今兒可真是忙碌的一天呢。

周清嫻小傢伙拉臭臭了,被大黃按在原地,哭得哇哇叫。

“大黃,是不是你弄疼你的小主人了?”

看見哭泣的小傢伙,賙濟民多少向著自己的女兒,大黃很無辜,它這是在執行主人的命令呢。

拉臭臭的孩子,不能亂跑,要不然房間會更臭。

而且它根本不敢用力,是小傢伙生氣了而已。

熟練地給周清嫻小傢伙換了褲子,賙濟民這才打掃衛生。

這一年來的奶爸生活,他都習慣了。

接下來,還要多兩個孩子,家裡會更加熱鬧的。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丁秋楠已經可以站起來走幾步路了。

對此,賙濟民都不得不佩服她,身體是真的好。

兩個小傢伙鬧騰得很,還好丈母孃、周淑晴她們都在,幫了他不少忙。

更別說還有搗亂的周清嫻和小金魚,反正只要兩個最小的一哭,周清嫻也跟著扁嘴。

一時間,家裡熱鬧得跟菜市場沒差。

就算是半夜,小跨院這邊也是鬧騰得很。

還好丈母孃是真的任勞任怨,幫著丁秋楠帶娃。

賙濟民沒有睡小跨院這邊,而是在大院的主臥,看著周清嫻呢。

後者現在很會爬,所以,只要她醒了,絕對會到處跑。

因此,賙濟民直接把她扔進她的兒童床裡面,圍欄高高的,她爬不出來就會叫人,也就不怕她摔倒了。

反正房間溫暖如夏天,也不怕她凍著。

轉過天,收到訊息的老楊,第一時間帶著楊夫人過來了。

兩位老人可開心了,一直抱著兩個小傢伙。

“想好名字了沒有?”

這是大事,馬虎不得。

其實早前,大家都討論過這個問題。

男女名字都列了好幾個備選,甚至連小名都有了呢。

“姐姐叫周清怡,弟弟叫周秉毅。”

輩份這事,賙濟民仔細思考,還是算了。

主要是他都不知道如何追根朔源,也不太想勞心勞力。

“好聽,都好聽。”

大家都直呼不錯,也沒人有異議。

像現在最流行的什麼衛國、建國、建軍等等,前幾年的援朝等,這種爛大街的名字,絕對是這個年代最容易重名的名字。

特別是周這個姓氏還是百家姓中的大姓,雖然不如前面幾個大姓的人多,但絕對不少。

以賙濟民的名字為例,在全國少說也有幾千上萬的重名人數。

聊了名字之後,楊夫人又拉著丁秋楠她們去了隔壁,討論一些不適合男人聽的話題。

等丁秋楠出來的時候,已經滿臉通紅了。

其實這些事情,張宛童也提過。

比如卸貨後多久可以行房之類的事。

到了晚上,不少朋友再次登門。

最讓賙濟民意外的是大領導居然親自登門了。

這才是真正的貴客呀。

“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人,一次就一個好字,不錯!”

老林笑聲爽朗,他夫人則拉著丁秋楠去了另一邊。

後者的身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只要不是大動作,已經跟平時沒什麼差別了。

唯一讓她不開心的是,身體胖了不少。

並且接下來還要繼續多吃營養,要不然兩個孩子可不一定夠吃。

實際上是兩個半。

賙濟民不是喜歡喝,畢竟那味道不算好,但他就是稀罕她的水果攤。

他有些鬱悶的是,同樣是水果攤,人秦淮茹就可以在還沒生小槐花的時候就有奶了,可丁秋楠卻沒有。

而且認真來說,丁秋楠吃的營養比秦淮茹的更好。

或許,可能是身體體質的緣故吧。

客廳裡,大領導閒扯了一會兒家常,接著就提了一嘴他的學業水平。

這事咋說呢?

賙濟民相信,大領導肯定很清楚。

之所以問,恐怕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事在後面。

所以他直接回了句馬馬虎虎。

大領導直接笑罵,就沒見過你這麼謙虛的人,你到底在怕什麼?一直藏著掖著?

對此,他只好沉默不語。

現在已經是六零年代,距離真正的大事,只剩下五六年了。

洪流裹挾之下,幾乎沒人能抵擋得住。

這種事他能做的,只有儘量去規避風險。

螳臂擋車的傻事,他幹不來。

儘管他沉默,但大領導可不管這些,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

還債!

從前年開始,軋鋼廠就因為賙濟民,進入了更高層的視線中。

而在過去的59年,軋鋼廠更是飛速發展。

帶來的成績,更是讓上面的領導側目不已。

因此上面的領導便開會討論,想要用軋鋼廠來做試點,看能不能再孵化出另外一家軋鋼廠?

而老林作為工業這一口子的負責人,當仁不讓地接過了任務。

但,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絕對不能少了賙濟民。

正好也聽說賙濟民家添丁,索性直接登門。

聽到這件事,賙濟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他也不是瞎子傻子,上面的意圖,早早就透露了一些風聲,他當然很清楚。

這個時候站在風口浪尖上,那就是靶子。

畢竟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在幾年後全身而退。

與其這樣,還不如繼續低調。

提起技術,他有,他也很樂意幫忙。

但要讓他自己來,他絕對是不樂意的。

目前能值得他信任,且能做好這件事的,孟瀟行算半個。

老梁都算不上,老楊又不是純粹技術員,而且還是走馬上任的領導。

可週濟民還沒決定好,畢竟這件事,牽一髮而動全身。

等到大事件開啟,父子反目也比比皆是。

所以,再說吧。

大領導一聽,也大概明白了,要是不解開他的心結,恐怕是難以成事了。

在大領導看來,對付像賙濟民這樣狡猾的小狐狸,單憑几句話,恐怕很難改變其想法了。

那就領著他出去轉一轉,到時候再問清楚,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於是,大領導便沒有繼續勸說,而是聊起了其他事情。

賙濟民也是愣了一下,這就結束了?

好在他養氣功夫也不差,跟著閒扯澹就是了。

大領導和他的夫人沒有待很久,大約坐了半小時左右,便放下禮物離開了。

至於賙濟民給的回禮,大領導都沒接,一個瞪眼,轉身就離開了。

他們剛走,一個意外的客人登門了。

“劉部長,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東北汽車公司的技術部長劉建明。

賙濟民顯得十分驚訝和客氣,卻沒有主動提邀請對方進門做客,這顯得非常沒有禮貌。

深知什麼情況的劉建明,見狀也是苦澀無比。

看得出來,當初騙賙濟民去東北待了兩個多月,他和陸紀一確實有點不厚道。

但,這都過去大半年了,咋還生氣呢?

“聽說您家添丁了,我就來拜訪一二,這是一點小意思,你先收下吧。”

遞過來的禮物,被賙濟民躲開了。

表情還十分害怕和嫌棄,“我可不敢再收你們的禮了,我怕這深坑,再也跳不出來了。”

這就很尷尬,做人能不能別這麼記仇啊?

不等劉建明說話,賙濟民接著道:

“我謝謝您的祝福,不過,您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那麼請恕我無禮,這麼晚了,我得回家伺候孩子去了,您請自便。”

說罷,大門一關,人就離開了。

劉建明都傻眼了,拎著禮物的手,僵在半空。

真正吃了閉門羹啊!

沒辦法,他只好打道回府了。

回去再從長計議了。

轉過天來,賙濟民是被周清嫻的哭聲給吵醒的。

小傢伙沒拉臭臭,但應該是昨天睡太多了,這會兒早早醒來,又出不去,只能哭了。

她一醒來,賙濟民也別想睡覺了。

抱著她來到客廳,喊來大黃和旺財,讓它們看著小傢伙,他自己則是去了小跨院那邊。

有兩隻寵物陪著她玩,她能自己玩好一會兒。

可也不能離開太長時間,要不然,指定又哭給你看。

小跨院這邊,丁秋楠剛剛睡下,兩個小傢伙睡得正香呢。

瞧著沒什麼事,賙濟民這才回到廚房,開始做早餐。

廚房這邊太冷了,等屋裡暖和之後,再把小傢伙抱過來。

做早餐的空隙,他還得回客廳跟周清嫻互動一下。

這會兒沒有外人,所以,他都會拿一些倉庫空間的玩意兒給她玩。

比如拿出手機放搖籃曲給她聽,讓她自己在十多個抱枕中間打滾玩鬧。

等四小隻她們快起床的時候,他才會把這些東西收走。

畢竟這些玩意兒,可不能讓小金魚她們看到了。

要是看到了,指定要瘋。

喂周清嫻吃過早餐沒多久,她很準時地哭了,因為拉臭臭了。

吃飽就拉,定時得很。

給她洗香香之後,四小隻這才爬起床來,外面的天空還有些黑。

冬天的京城,天色亮得有些晚。

忙碌的奶爸生活,就是從平澹的清晨開始的。

等周淑晴三小隻揹著書包出門,賙濟民也讓喂完雞鴨的小金魚回大院客廳帶小傢伙去。

自己則是跑去小跨院。

折騰了半個上午,得到解放的小金魚帶著旺財去了南鑼鼓巷那邊找小夥伴玩耍了。

不過,她中午回來的時候,卻看到家裡又來客人了。

最近這幾天,家裡是真的沒閒下來過啊。

一直都有客人登門。

今天的這個客人,對賙濟民來說,更加意外了。

居然是協和醫院的龔沛鴻院長。

好傢伙,還帶了不少禮物過來呢。

賙濟民照單全收了,反正龔院長指定也不缺錢,再說了他之前也幫了不少忙的,這點禮物算啥?

他樂意跟醫院打好關係,可不僅僅是丁秋楠的原因,更是因為生老病死,誰也無法豁免。

就像這次,要不是張宛童幫忙,賙濟民怎麼可能那麼放心?

沒敢請其他產婆或者去醫院生產,原因就是他相信自己能提供更好的條件,那就必要委屈自己和家人。

當然了,龔沛鴻也不是沒有要求的。

就是希望賙濟民有時間的時候,能多回協和醫院轉一轉。

嗯,傳授一些所謂的包紮經驗。

對此,賙濟民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下午,又是忙碌的時間。

如果只是一個孩子,那還好。

三個孩子,其中一個更是能爬的小傢伙,所以,很折騰人。

半下午的時候,又來了幾位令賙濟民十分驚訝的客人。

段學復、任九章、李雨竹等北大師生,幾乎是賙濟民認識的,來了十多人。

一下子,家裡變得更加熱鬧了。

周淑晴三小隻回來的時候,看到家裡這麼熱鬧,都傻眼了。

差點還以為這裡不是自己的家了呢。

女同學全跑去小跨院這邊了,段學復他們則在大院客廳這邊,由賙濟民陪著。

第一次來自己學生家裡的段學復,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賙濟民家裡挺富裕的啊。

難怪他看不上學校的飯菜了。

北大的學生每月伙食費12元5角,學生自己隨意買飯票、菜票。

可供選擇的菜餚,種類很多。

比如甲菜l角5分,有宮保雞丁、古老肉、熘肝尖、木須肉等;

乙菜1角,有葷素搭配的肉炒菜,如菜花炒肉、燒茄子等;

丙菜5分,有素菜,如蝦皮熬白菜、土豆絲、拌茄泥等;

特菜2角或3角,就是最好的菜了,有紅燒魚、排骨、肉丸子等。

早飯的小菜有數十種之多,隨意挑選。

並且北大的學生宿舍也是最好的,基本上都是四人間。

但這些條件,對比周濟民家,那真是天壤之別了。

閒扯澹過後,段學復讓賙濟民找個安靜的房間,聊點事情。

那就書房吧。

任九章也跟著一起,進了書房。

三人剛坐下,段學復就說了,之前賙濟民交上來的論文,他挑選了幾篇發去國外了。

然後不說話了,賣個關子。

誰知道,賙濟民也不急,喝著茶水,不緊不慢的。

“師弟,你就不想聽你透過了幾篇論文?”任九章先急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老師不要發出去。”賙濟民搖搖頭,講真的,這個時候發表論文,不是好選擇。

段學復和任九章兩人都呆滯了。

居然是這情況?

反應過來的段學復表示賙濟民太消極了,這樣不利於以後的發展。

反正就是一番思想教育。

教育過後,段學復也有些意興闌珊,便讓任九章幫忙說了。

總共發出去五篇論文,全部透過了。

並且都發表在最新一期的數學學報上了,這可是國外的頂級期刊呢。

然而,賙濟民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彷彿這事與他無關。

南剪子衚衕,周家書房裡。

段學復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賙濟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消極?

別人想發表論文,卻連資格都沒有。

可週濟民倒好,他幫對方發出去了,數學學報那邊也透過了。

卻渾不在意?

老段很失望,有些意興闌珊。

任九章見狀,急著跟賙濟民講了一堆大道理。

後者做沉思狀,其實心裡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很明白為何要這麼瞻前顧後,實在是不想被捲進去。

見他還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老段和任九章都生氣地離開了。

李雨竹她們還不瞭解什麼情況。

從小跨院出來,卻驚聞老師們都離開了,頓時呆滯不已。

“賙濟民你是不是惹老師生氣了?”

膽子大的李雨竹,直接拉著他到一旁詢問了起來。

後者搖搖頭,表示否認,他可不認為是自己的鍋,畢竟從頭到尾都是老段自己自作主張,把他的論文傳到國外去了而已。

一個本科生,要什麼論文成績呢?

他只是當做交作業而已。

“不是?”李雨竹狐疑,盯著賙濟民的臉,忽然道:

“得,我明白了,是不是段主任跟你說了那些從國外寄回來的信件?我猜應該是你的論文被髮表了吧?看你的表情,論文發表了都沒有很高興,難怪段主任他們拂袖而去了。”

“............”

真不愧是北大才女,這邏輯思維能力,厲害了。

沒忍住的賙濟民,忍不住道:

“等你畢業了,你應該去派出所,照你這個縝密的思維邏輯,破桉肯定很快。”

“切,你才發現嗎?”李雨竹多少有些欣喜,傲嬌了一句,眼眸卻突然暗澹了下來。

賙濟民暗道不好,趕緊扯。

這李雨竹果然是餘情未了,他得避開一些。

老師們沒有留下來吃飯,同學們卻沒捨得,被賙濟民熱情挽留下,還是吃了飯才離開的。

沒辦法,總不能廚房都做好了飯菜,客人卻全跑了,給誰吃?

今天家裡來了不少客人,大家都被折騰得夠嗆。

賙濟民體貼丈母孃她們,想著自己帶帶兩個孩子。

沒成想,丁秋楠不樂意:晚上你給他們餵奶啊?

“衝奶粉不就行了嗎?小嫻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你自己也該好好睡一覺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

一說這個,丁秋楠沒話說了。

可還是不太相信,畢竟這可是兩個娃呢,才出生沒幾天,很折騰人的。

對此,賙濟民卻很有信心。

只是幫著帶一個晚上而已,問題不大。

於是,當晚,他自己一個人帶著三個娃,誰在大院的主臥裡。

小跨院那邊的丁秋楠,估計也是累的不行了,沾上床,睡得老香了。

給兩個小傢伙餵了空間泉水泡的奶粉,賙濟民這次可是奢侈了一把。

空間泉水的功效,他已經很清楚了,其實就是加強版的營養劑,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且是易吸收消化的。

因此,用空間泉水泡的奶粉,讓周清怡兩個小傢伙,吃了還想吃。

一次性喂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賙濟民適可而止。

半夜裡,兩個小傢伙醒了一次,是拉臭臭了。

給他們換尿布的時候,得非常小心才行。

換好之後,哄著他們倆入睡,等忙活好,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倒是周清嫻,睡得很甜,一覺到天亮。

清晨,外面天還沒亮呢,小跨院那邊,丁秋楠就哭著找了過來。

賙濟民趕緊衝了出去,看到她淚眼朦朧地找孩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很心疼。

“孩子我帶著呢,剛過來的時候,睡得正香,你趕緊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丁秋楠卻表示她睡不著,沒有孩子在身邊,不踏實。

“那行吧,你也回主臥這邊吧。”

好吧,她是睡在主臥這邊了。

沒過多久,丈母孃也急匆匆地找了過來:“濟民,你有沒有見到楠楠?她沒在小跨院那邊。”

瞧這事鬧的,賙濟民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趕忙解釋了一句。

丈母孃也知道這不能怪女婿,嘴上只能埋怨自己的女兒幾句。

鬧騰的清晨,總算是過去了。

可當賙濟民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的時候,屋裡三個小傢伙的哭聲同時響起。

得,他直接跑回去了。

這樣的奶爸生活,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沒過兩天,雷元凱也帶著禮物登門。

表示賙濟民沒禮貌,孩子都生下來好幾天了,也不派人通知他,不夠兄弟。

同時還幸災樂禍地表示,他領導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等著捱罵吧。

“不是,早不就跟你們說了嘛,我孩子馬上都要生了,我肯定很忙的呀,哪有時間去通知你們呀。”

賙濟民趕緊叫屈,“再說了,

我這不打算滿月酒的時候,再請你們過來聚一聚嘛。”

“都是藉口,你自己跟領導解釋去吧。”

雷元凱把禮物放下來,看過兩個孩子後,又道:

“別怪哥哥我沒提醒你,這兩天的情況不太妙,領導心裡火大得很,等領導找到你,估計是帶你去部隊幹活呢。”

“?”賙濟民一個黑人問號臉,“我又不是你們的人,你領導帶我去部隊幹嘛?不是說好了只是去玩玩的嗎?”

“嘿嘿,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見雷元凱不願意多透露情況,賙濟民也覺得這事定是另有隱情。

想到自己碰到過的敵特,他心裡多少也察覺出來了。

邢毅成所在的部門,指定是專門清理這些敵特的強力部門。

連這樣的強力部門都感到棘手的事,那麼指定任務難度非常強,或者出了什麼差錯,才會讓修羅成心情陰鬱憋屈。

但,這些跟他賙濟民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一個奶爸而已,可幹不了這樣的國家大事。

吃過午飯後,雷元凱帶著他媳婦走了。

到了下午,邢毅成果然登門了。

這次不僅帶了他媳婦,還帶了一個小女孩過來。

小女孩名字叫邢安瑤,跟小金魚同齡。

她跟小金魚見面沒多久,兩人就開心地手牽手跑去玩了。

後者老開心了,終於又多了一個跟她同齡的小夥伴了。

小金魚是高興了,可她大哥卻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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