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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玟春同志犧牲了,劉舒麗同志重傷。這起一死一傷的重大事件,卻只因一句‘一一得一’的乘法口訣從而造成這樣的嚴重後果,這是不是真正的“禍從口出?”令誰都感到不可思議。
大家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誰也不信這是一個事實,這一事件現在只能等待有關專家得出的結論。
王東重新梳理起這起案子的發生發展過程,包括乙依依從她住院前幾天的行動軌跡。
死者乙依依,女,25歲,家住新水市流雲縣保停鎮黃臺村。於今年11月11日入院,住人民醫院婦產科1號樓第一床;她的住院部主任醫生叫佘珍,女,現年41歲,任婦產科第一科室兼住院部主任,人民醫院副院長。大學本科研究生學歷,畢業於天原省立醫科大學;科研成果斐然,主要研究成果有《臨床產婦的危急處置辦法》、《孕婦後期的臨床表現異常報告》、《如何預防產婦宮內大出血問題?》等幾部重要學術論文,文章都具有極高的理論指導價值,這些論文都發表在國家級權威醫學刊物雜誌上面。
這些資料他已反覆研究過許多遍了,今天王東又一次拿起它來思考,是他想從中找到一些類似的共同點出來,他知道,這種尋找類似的東西不太容易,但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東西是可以值得重新研究探討的。
他很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假如,沒有發生白色床單之前,王東都覺得這裡的‘一’的出現只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但事情並沒有像王東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個案子的突破口或許就在這些‘一’的後面。
他把死者姓名乙依依排列在最前面,然後是1樓1病房第1床;第一婦產科室,佘珍的歲數里也有個41,41難道有什麼奧妙在裡面?4和‘是’字很像,那麼1又能代表著什麼呢?
王東平時不抽菸,但今天路過一個煙雜店的時候特地進去買了一包煙塞進口袋裡去,這時剛好可以拿出來抽上幾口。
煙霧讓王東咽喉非常難受,他連續咳嗽起來。他將煙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讓整支菸自行燃燒下去,直至自己的手指被菸灰燒到感受到鑽心的疼痛了才把菸蒂熄滅丟進垃圾桶裡去。
11樓11號產房?這裡又有太多的‘一’出現了?為何有如此巧合的現象出現了呢?是人為的精心安排,還是醫院無心之故?還是冥冥世界上真有某種註定的因素?
假如是人為故意所為,那這個人又是誰?又為何要將乙依依安排在‘一’的位置上去。案件發生後,當時自己為何只考慮現有病區的醫生和護士呢?假如作案的人在其他科室層面呢?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又會在什麼科室更有這種可能呢?他是如何遙控指揮的?是醫院高層領導?是住院部普普通通醫務人員嗎?還是醫政科?藥物科?放射科?化驗室?藥房?還是收銀臺?行政辦公大樓裡的人?還是其他的門診科室的醫生,包括醫院保衛部門?這都是我們需要統統考慮進去的問題嗎?
那麼,這個人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麼呢?任何的作案者總必須需要一個作案動機,哪怕是臨時起意。那麼,這種起意就是動機。可這個案子,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動機幾乎都是十分模糊不清。
佘珍醫生平時表現良好,她敬業愛崗、對科室裡的所有醫護人員都是和和善善、客客氣氣的,非常有領導者的風範。這種表現的好領導應該很少有自己的仇人的。可是,她卻不明不白就這樣死掉了。
難道佘珍本人也是死在這神秘的“一”字上嗎?不管她的死有沒有與這個“一”有關係,先查一查她的農曆出生年月日都是很有必要的,查檢視有什麼收穫?
王東針對佘珍的身份資訊,仔細核查了一遍,還果真她是農曆一月一日出生的。這個怎麼去理解?難道一月一日出生就必須受到某種懲罰的嗎?
王東重新找來一張白紙擺在面前,開始排列組合,還是從乙依依開始,乙依依的農曆生日是一月一日,而且,乙依依從文字發音表述來看都是一,姓名拼音也是YI,那麼,她的姓名筆畫就都是‘一’了,一個人筆畫簡單到不能最簡單了,三個字就只三筆,這從哪裡去尋找答案?
再說佘珍吧!佘珍今年41歲,這裡已經佔據了一個‘一’,她的生日裡添二個一,婦產一科第一主任,這裡又佔據二個一的位置;若把一樓再算一個,手術室在11樓11室,這裡怎麼算?算多少個1呢?這就有點搞笑了,這個數只能表示房間編號,沒有其他實際意義的;就只能算2個1吧?那麼,家屬將產房推進產房的時間是11點,產婦上產床的時間是11點11分,這裡專門有護士記錄在案,應該不會錯。那麼,佘珍佔據的1仔細數下來,也不少於10個1了吧?
王東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佘珍的1數字遺漏掉了,反正這些1最多加幾個也註定是一個字“死”。
從某種意義上說來,假如將一一得一,替換成依依得一,那麼是不是前面的一一就是依依,也就是黃海青的老婆,這樣後面的一又說明了什麼?是指她的兒子嗎?假如這個乘法口訣的意思是這麼理解的?那麼這個近期才出現的乞丐是黃海青的可能性已上升到幾乎可以肯定的程度了。但事實又是什麼?誰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王東開始不重視這一點,現在,連公安幹警都為此開始出現了傷亡的情況,這起案子肯定會一級一級向上面有關部門彙報上去的,甚至被公安部知曉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這起案子最棘手的問題在於,它無法用現有的科學基礎理論知識來進行解讀這一現象。,這是一個巨大問題。上面是不會相信這個人世間有真實的鬼神靈魂之類的事物存在的,但事實確實出現了這些靈異的現象。這在報告裡如何去向上級彙報陳述?每一個公安幹警都必須端正思想作風,認真學習馬列主義,做一個忠誠的辯證唯物主義者,而不是唯心主義論的推崇人。這裡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咱們可不能盡往唯心論理上去推理,搞不好會挨批評,是要問責的。
這個方面相信大家思想都能統一起來,不會有什麼異議的。可報告需要實事求是,那這裡的實事求是又體現在什麼層面上呢?
王東這樣思考了許多問題,覺得寫這份報告是非常傷腦筋的一件事。
王東召集大案組中的精英成員過來開會,對這個案情報告進行集中討論。
許多同志都認為這個報告不能急著出爐。這裡存在許多待解之謎,有待專家進一步破解謎團。因此,像這樣案子還沒破就出報告是有違常規的,在程式上也算違規的。
王東嚴肅地說:“既然大夥都這麼認為,那麼,咱們也不能就在自己的‘窩’裡趴著,整天無所事事,咱們也需要積極地投入到此案的行動中去,儘管這裡面困難重重,但路還必須一步一步走下去。
會議討論來討論去最後還是回到老路上來。今天,大家又對白色床單上的乘法魔咒進一步展開了大討論。
王東繼續說:“關於小許犧牲和舒麗重傷這兩件事,我個人應該承擔領導主要責任,但錯誤已經犯下了,糾正它也是必須的,亡羊補牢也為時不晚,只是我們目前要吸取這其中的一些經驗教訓,不能盲目自大,不許再犯人身意外的事故了。”
王東帶頭擔責,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表示自己所需要承擔的責任。只有坐在角落裡的姚斌沒有表態了,此刻的姚斌彷彿正在打瞌睡,要不就是對此問題不感興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的這種思想一時令王東非常不瞞。於是,王東點名批評他說:“姚斌,你今天怎麼啦,我看你情緒不對,一付沒有睡醒的樣子?現在是在開小組討論會,你不發表意見,但你也要認真聽取別人的意見,分析分析裡面的道理,你不提建議並不能保證你不犯一些低階錯誤吧?”
姚斌連眼皮也不曾動一下說:“王隊,我聽著哩,你們剛才個個慷慨激昂,情緒高漲有個鳥用,這件案子本身就不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承辦得到的事情。你們也別浪費時間了,我覺得將整個案件移交上級去這是最好的決策,讓那些經驗更豐富,業務能力更強大的專家精英團隊去偵破就行了。
老鍾聽了,心裡也有些不瞞,但他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對姚斌說:“姚斌,你瞧瞧你自己的態度,哪有做公安民警的樣子?你對案子就這樣喪失信心的啦?你認為這個案子棘手,或者對自己人身帶來不安全和受到傷害,感到了害怕?這都沒問題,也是人之常情,你完全可以向組織提意見或者乾脆申請調離這個組,這都是我們認可和歡迎的,但你不能對此陰陽怪氣地發牢騷是不是?”
老鍾平時輕易不批評人,今天也許心情不好,或者早就對像姚斌這樣靠依託關係引進來的人心存不瞞。因此,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才正面對姚斌提出了批評意見。
姚斌在大隊裡其實很佩服老鐘的。這老鍾平時很喜歡同年輕人黏在一起,互相學習,老鍾辦案經驗豐富,是隊裡的一把尖刀,指哪打哪,效果很好,是王東最好的左膀右臂。姚斌在刑偵隊三隊一組,對誰也不怕,卻唯獨怕老鍾一人。
他佩服老鐘不只是佩服他的破案能力,尤其是佩服老鍾對案情的準確分析判斷能力,老鐘的思維邏輯能力特別強,透過他對案情一分析,幾乎整個案子就變成透明的一張紙了。當然,這種能夠準確判斷出案情的主觀臆斷並非是靠自己的任意猜測;它必須是需要經過大腦冷靜思考,透過大量的資料分析深思熟慮後才能尋找到有力證據才能準確預判出來的。有句不太文雅的說詞是叫什麼“別人肚子裡的蛔蟲。”
大家都知道姚斌的一個叔叔是省廳裡的一位高階領導幹部。雖然姚斌本人也是從一所地地道道的警察學院裡畢業的大學生,但姚斌進入刑警隊卻並非憑自己的真材實學來的,而是上面給他直接開啟了一路綠燈安排分配過來的。私下有人議論說,這個姚斌工作拉跨卻很少受到內部組織紀律的批評教導,有時候還出現在先進名單裡面,這令有些同志很有意見,覺得組織沒有將一碗水端平。姚斌能夠評上一些先進個人完全是靠著自己的後臺硬腰桿子粗,而不是憑他自己的真才實學的本領。
這些傳聞姚斌自然是有點不服氣的。大家都是從一個地方上招聘進來,憑什麼大家對他本人指手畫腳,說三道四的。自己有個做大官的叔叔不假,但自己可從來沒有向叔叔打過招呼,難道叔叔當官自己進公安系統就是自己的錯誤啦?
姚斌都懶得同這樣的人去爭吵論理了。現在自己最好的同志加搭檔加好友離他而去了,自己心情能好嗎?
不喜歡對別人評頭品足的老鍾今天也開始批評起姚斌來,這說明姚斌在這裡有多討人嫌的了。
姚斌決定自己即刻離開警隊,不管自己將來朝著什麼方向去發展,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回到這裡受人指指點點了。
姚斌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將它吐出來才說:“其實,大家也不必這樣討厭我,我也不對在座的各位做出任何評價,但我本人心意已決,從今天開始,我將準備脫下警服,脫離警隊。王隊,我會盡快向組織提交辭職報告的。”
王東面無表情地說:“姚斌,每一個事業單位組織部門裡都必須有組織性和紀律性都得遵守規矩,你決定自己向組織提出辭職報告我不能說三道四些什麼。但你今天至少還是我手下的一個‘兵’,你就得服從紀律站好最後一個崗,今天我們組召集警隊精英開會,你就不能用這樣的一種態度來對待組織。”
姚斌聽了,這才將自己的態度端正過來,站起來向所有的同事行敬禮禮說:“王隊批評得是,姚斌現在就向全體同志們致歉,改正個人的錯誤行為。”
接下去姚斌不無傷感地說:“事實上,許玟春同志的死,我應該承擔更大的責任,許玟春的犧牲也是我最大的心靈創傷。因此,剛才我才有這種對組織失去信心的念頭,我希望組織給我一段思考的時間。”
王東用同情的目光望著他說:“姚斌,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作為一個公安民警,我們必須隨時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們的廣大人民群眾,這是作為每一個公安民警的胸懷和職責。假如沒有這種胸懷,你就乾脆脫下警服另謀其他出路去吧,你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了。”
姚斌隨後苦笑著說:“王隊說得也是,許玟春本不該死,死的人應該是我姚斌,當時假如由我來喊上這句話,那麼躺在公墓裡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他許玟春了。”
大家都勸說姚斌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姚斌你要振作起來,那才是一個公安民警的樣子。”
姚斌又繼續說:“這條床單上的乘法口訣有著天量的能量和巨量的密碼在裡頭,我若留在隊裡不走,或許接下來,我們警隊還會有人會出事的,我現在離開警隊,人身自由了,你們也就安全了,我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幹自己的事業去了。”
老鍾冷靜地說:“你不說,大家也知道這個床單並不簡單,你想脫離組織做個逃兵,就沒必要留下來了。我們都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能沒有犧牲的精神行嗎?個個都像你這樣貪生怕死,我們還要這個團隊精神做什麼?”
姚斌沒有反駁老鐘的話,只是冷冷地說:“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生存的權利和自由,至於別人多麼崇高那是別人的事?人各有志,透過今天的會議,我更堅定自己所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
王隊思考了一會說:“姚斌,你這麼快就決定離開警隊,我們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以後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助的時候你同我們打聲招呼,我們過去是同志,是戰友也是親如一家的好兄弟,你離開組織後無論朝什麼方向發展我們都不管,但希望你能發揮出你自己的正能量出來。”
姚斌有些觸動了,就說:“王隊,以後等我發展發達起來了,賺到錢了,我一定好好宴請在座各位。我還是那句話,咱們都是好兄弟,親如一家人。”
姚斌提前走了,會議還沒有結束,有人對姚斌的自私感到不齒:真想象不到,他竟是這樣的一個人,以前卻隱藏得那麼深?
只有老鍾望著遠去的姚斌的身影的時候,心裡泛起一股酸楚心碎的感覺,可他現在不能多說。因為,只有老鍾知道,姚斌即將去完成一項非常危險但又不得不去冒險的特殊任務。至於今後姚斌能否解開這張床單上的魔咒,清除乾淨床單上的乘法口訣,那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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