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第2章 無始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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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寂靜無聲，甚至連冰妞的低喃話語都變得略微響亮。

但目光注視著那書的陸凌卻始終沒有變換姿勢，像是定格在那一瞬間一般。

冰妞伸手觸碰，卻發現面前的陸凌形若虛幻，無法觸及，像是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之中。

冰妞不敢擅作主張，去想方法將其喚醒，她認為或許陸凌自己醒來才是最保守的。

冰妞身形後退，纖手輕輕一揮，一根冰藍色羽毛握在手中。

將羽毛向前輕推，化為淡藍色的結界，心滿意足之後，走到一旁的木床邊，託著香腮，看著似是進入頓悟狀態的陸凌。

這是一片無盡的空間，在其之中，陸凌腳踏虛空懸浮於此。

周圍有著繁雜的經文將陸凌圍繞。

陸凌緩緩睜眼，卻看眼前景象宛若幻境。

“這是哪？”陸凌有些不可思議的自語。

沒有迴音，唯有不斷湧動的經文。

這些經文大多複雜難懂，陸凌伸手觸控，每次觸碰便會頓時消散。

陸凌鎮定自若，很快冷靜下來，開始認真摸索著這些複雜的經文。

忽而在腦海之中排列組合的字樣，形成了一串串淺顯的字元。

這些字元大多數沒有什麼規律，只能知道每一個或者每幾個連在一起的意思。

其中一句，陸凌便在以前閱讀過的古籍之中，查到些許端倪。

翻譯過來，或許就是這七個字：

【無始真言——吾為道】

道的概念便是總結了陸凌所處於的世界，這個世界被靈氣所包裹，在這個世界所存在的任何都有可能是靈氣的載體。

就以人為例，吸收空間內的靈氣之後，化為靈力，便可以開始修煉，在之後的摸索之中，逐漸形成了一套廣為受用的修煉境界。

而那些境界高的修士，在不斷的修煉體悟之中，將這一切歸結於道。

雖然其中還有無盡的未知，但‘道’的意義始終無法參透。

陸凌在十五歲那年，便是入靈境巔峰，但那一刻到現在，一直停滯不前，無法踏入初靈境。

身邊的葉清靈已然到達了初靈境七級，是百水城之中數一數二的天才。

但冰妞身為靈獸，似乎並不適用這一套人類的修煉境界，但在陸凌的感知中，冰妞的境界或許是在初靈境三級上下。

百水城中最強的勢力便是陸族、葉族，他們皆有天靈境修士鎮守。

“‘吾為道’，能把這幾個字說出來的人，或許足以蔑視一切。”陸凌質疑道。

畢竟踏入修行，‘道’這個字便是真言。

若是打破這所謂的真言，那必定有著無視‘道’的實力。

但陸凌絞盡腦汁都想象不到，那是一種什麼力量。

“無始真言......這四個字又有什麼含義？”陸凌眼光一瞥，注意到了那三個字之前的字首。

但僅僅只有七個字的資訊，縱然陸凌再怎麼樣見多識廣，都難以理解其中的意思。

“或許這個叫‘無始’的前輩，有著這番實力吧。”陸凌思考道。

雖然不知道‘無始’這兩個字的含義是什麼，但畢竟叫作‘無始真言’，那便這樣叫他。

在陸凌思索之時，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身正在發生些許微妙的變化。

或許太過投入，又或許是受到了經文的影響。

那些經文在圍繞之時，便有著一小部分緩慢化為一道道流光，自主的湧入陸凌的體內。

因為經文數量的龐大，陸凌同樣也沒有注意到。

漸漸的，經文逐漸消散，悄無聲息。

眼前的景象也逐漸由無盡轉為清晰有界。

那是陸凌熟悉的景象，他的家。

身前桌案陳列如舊，自己注視的還是那本發生變化的書。

清風拂過，書頁翻過幾頁，又匆匆翻回。

“是你......”陸凌喃喃出聲，身後正昏昏欲睡的冰妞頓時清醒，站起了身。

“爹爹怎麼了？”冰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柔聲問道。

“冰妞，用入靈境巔峰的實力來打我一拳，快！”陸凌語氣有些激動的朝著正在揉眼睛的冰妞說道。

冰妞不明所以，伸出的手在略作思考之後，還是選擇放下。

因為冰妞知道陸凌的力量並不能使用，光靠陸凌的肉體強度，就算以入靈境一級的實力朝著陸凌來一拳，也會受不小的傷。

“爹爹，你......你瘋了？”冰妞擔憂的問道。

“沒事，冰妞，我又不會做傻事。”看著冰妞那擔心的模樣，陸凌不禁一笑。

“那好吧，爹爹，若是承受不住，喊出來，我便收力。”冰妞叮囑道。

見陸凌點頭，冰妞身形後移，周圍靈氣朝著冰妞的拳頭匯聚。

陸凌見狀，心神緩緩沉定，在用心感知自己體內的力量時，不禁莞爾一笑。

那熟悉的感覺，全身經脈之中不斷有靈力湧動，永不幹涸，充滿活力。

陸凌抬眸，冰妞揮拳之刻，拳風猛烈襲來。

陸凌感知到這是具備入靈境五級左右的力量，冰妞還是害怕自己受傷，同時也不想拒絕他的要求。

所以折中，將威力降了些許。

在一旁正欲動手救陸凌的冰妞，此時全神貫注。

但面對襲來的拳風，陸凌胸有成竹，只是輕輕抬起右手，食指伸出。

拳風在距離手指咫尺之距時，陡然潰散。

冰妞目瞪口呆，似是不知如何言語，神情充滿驚訝以及喜悅。

冰妞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欣喜的跳起來抱住陸凌。

陸凌微笑著，這些熟悉的感覺絕非虛幻，而是真實，自己的境界恢復了，那一刻得到了證實。

近八年來從未找到的原因，在這一刻的改變而找到了答案。

或許是書中從無到有的改變，同時改變了陸凌。

“爹爹，你找到了原因啦？”冰妞似乎比陸凌還要興奮。

“無始真言，無始天書，稱你為‘無始天書’也不為過。”陸凌點了點頭，目光瞥向桌案上的那本書。

此刻，這本書也有了名字，叫作無始天書。

在書的第一頁，也就是畫有陸凌、葉清靈、冰妞那幅畫的上方，有著七個字：

【無始真言——吾為道】

“你值得這句話。”陸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