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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靈緩緩的開啟了房門,門外沒有人,只有一張紙條靜靜的躺在地上。
花慕靈疑惑的將紙條撿起,開啟以後發現上面赫然寫著八個大字:“不要相信那個胡天。”
花慕靈看完紙條不由得就是一愣,心中暗想道:“這是誰留在這裡的?他為什麼要留下這麼一句話?難道是要讓我們相互猜忌?自相殘殺?”
就在花慕靈愣神的工夫,胡天B從身後走了過來,輕聲的問道:“怎麼了?是誰在外面?”
花慕靈沒有將紙條的事兒告訴胡天B,而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下意識的將那紙條揣進了口袋裡,轉過頭看著胡天B說道:“不知道!外面沒有人。來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說完,花慕靈轉身將門輕輕的帶上,然後走進了屋裡。
花慕靈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已經有些涼了,可卻依然擋不住雀舌那獨有的香甜氣息。
花慕靈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不由得道了一聲,“的確是好茶。”
胡天B也走過來,坐到了花慕靈的對面,說道:“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花慕靈看著胡天B,反問道:“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
胡天B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問,我們還去不去找那個什麼所謂的四方廟?”
花慕靈想了想,還沒開口,突然一個人在門外說道:“去,當然要去。”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熊明。
話音未落,熊明便推門大步走了進來。
熊明大病初癒,雖臉色依舊發白,身體虛弱的只能扶著牆走,可是這小子的嗓門卻依舊是比破鑼還要響。
熊明進門之後,也不等別人說話,自己便接著說道:“為什麼不去?咱們為什麼千辛萬苦的來這兒,不就是為了那該死的四方廟和那個什麼不老泉嗎?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要退出你們退出,熊爺我是堅決不走!”
熊明一邊說一邊踉踉蹌蹌的走到了桌子邊上,二話不說抄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往肚子裡灌。
胡天B看著熊明,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2000塊錢一兩的雀舌茶,就這麼被你小子當白開水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熊明也沒理胡天B,而是一口氣將一大壺茶水都灌進肚子裡面,打了一個飽嗝之後,這才滿足的擦了擦嘴說道:“什麼雀舌不雀舌的,老子我都快要渴死了。胡天,你別在那兒笑,你吐一個多小時,你試試!老子我苦膽都快要吐出來了,頂虧哥們我身體好,換做是別人,估計多半兒就交待在這兒了。”
熊明說完便開始四下裡尋摸起來。
花慕靈見狀不由得開口問道:“熊明,你找什麼?”
熊明說道:“四丫頭,你這兒有沒有什麼吃的?”
花慕靈搖了搖頭,說道:“我這還真沒有!”
可誰知花慕靈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門竟又一次被人給敲響了。
花慕靈微微皺了一下眉,輕聲問道:“是哪位敲門?”
只聽門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花小姐,抱歉,這個時候叨擾你們。我姓吳,是八娘手下的一名夥計,遵八孃的吩咐給諸位送一點吃食過來。”
“吃食?”聽到這個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就是一愣。
熊明更是大咧咧的笑道:“你別說這萬福樓想的還真是細緻,真真兒的是想什麼來什麼。”
說到這兒,熊明也不客氣,走過去一把推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好似明星一般帥氣的那夥計,身材勻稱、長相俊美、臉上始終掛著一副職業性的微笑。
這樣的一張臉無論是誰看了都會心動。
不過,熊明不是女人,他是個爺們,還是最純的那種爺們。
在熊明的眼裡,現在就只有那夥計手中的食盒才是天下最美的,就算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估計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熊明接過了那夥計手中的食盒,朗聲說了一句,“謝了,夥計。”
也不等那夥計回話,便用腳將房門“砰”的一聲給關上了。
熊明轉回身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伸手開啟上面的蓋子,一股飯香頓時從裡面散了出來。
食盒一共分為四層,每一層都裝了四樣菜。
最上面一層是四樣製作精美的冷碟,中間一層是四道有名的江南小菜,無錫排骨、河豚乾燒魚、生巧一品蝦、以及板栗肉粽。
第三層是四樣有名的江南糕點,龍鬚糕、龍游發糕、八寶飯、以及梅花糕。
最下面一層則是三碗白米飯,和一壺自釀的葡萄酒。
熊明看著眼前的飯菜,嘴裡面的哈喇子就有點開始不受控制了,這小子也不客氣,拿起其中的一碗米飯就往嘴裡塞了一大口。
米是東北五常的頭茬兒大米,用山泉水洗了三遍之後,用又溫水浸泡了半個小時,最後,加入少許老母雞湯,又用柴火燜至了半個鐘頭。
一口下去顆顆分明,硬中透著一絲軟糯,米香滿口的同時,又能吃出雞湯的濃郁。
熊明滿足的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奶奶的,老子我吃了一輩子米飯,沒想到一碗看起來在平常不過的白米飯,竟然能夠這麼好吃。這味道就算是京城裡面最棒的館子豐澤園,也不一定能夠做的到。怪不得這麼多人願意來這個萬福樓,在這兒還真能體會到別地兒沒有的感受……”
熊明說完,也不等別人搭話,抄起筷子就夾了塊排骨。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花慕靈的房門又一次被敲響了。
“噹噹噹……”
敲門的力度很輕,但足以讓屋子裡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花慕靈微微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門前,問道:“今晚我這屋子還這是熱鬧。又是哪位?”
只聽門外那人微微笑了笑說道:“花小姐,還是我,剛才給您送餐過來的小吳。”
聽是那個姓吳的夥計,花慕靈的戒心便稍減了一些,緩緩的拉開房門,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姓吳的夥計笑道:“剛才的話沒有說完,熊爺便將房門關上了。其實,七娘還有事兒找胡天少爺。如果方便的話,希望胡天少爺能夠跟我走一趟。”
胡天B聽完,面不改色的問道:“你是說霍七娘找我?”
姓吳的夥計微微笑了笑,點頭說道:“沒錯!如果胡天少爺您方便的話,勞煩您跟我移步走一趟。”
胡天B也沒有推辭,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說完,胡天B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也沒說什麼,大步走出了房門,跟在那姓吳夥計的身後,朝霍七娘的房間走去。
起初,花慕靈和熊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花慕靈和小尼雅也幾乎是一天一宿沒有吃過東西,熊明更是早已將去年大年三十兒的飯都吐了出來,再加上武八孃的手藝屬實不錯,幾個人甩開腮幫子、狼吞虎嚥,不一會就將食盒中的飯菜消滅的一乾二淨。
三個吃飽喝足之後,小尼雅便獨自一人跑到花慕靈的床上睡覺去了,只留在花慕靈和熊明坐在窗前。
熊明從口袋裡面掏出了煙,剛要點燃,邊上的花慕靈便開口說道:“你剛痊癒,少抽點菸。”
熊明笑了笑說道:“飯後一支菸,快樂似神仙。熊爺我身體好,沒事兒的。”
說完,熊明掏出打火機將手中的煙點燃,抽了一大口之後,這才長出一口氣,說道:“按照四川人民的說法,現在這個狀態就叫做巴適的很啊!”
花慕靈沒有搭理熊明的話茬,而是在低頭沉思著什麼。
熊明見狀,不由得問道:“四丫頭,你在想什麼哪?”
花慕靈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輕聲說道:“剛才有人在門外放了一張紙條……”
花慕靈說著從口袋裡面將紙條拿了出來,遞給了熊明。
熊明接過紙條,將其展開,上面赫然寫著八個字:不要相信那個胡天。
熊明皺著眉頭說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誰送來的?是挑撥離間?”
花慕靈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我開門的時候,這條就已經放在了門口。”
熊明看著手中的紙條,口中喃喃的重複唸叨著,“不要相信那個胡天!”
唸叨了一會兒,熊明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花慕靈說道:“你不覺得寫這張紙條的人,語文水平有點問題嗎?”
花慕靈詫異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熊明說道:“如果是正常人寫的話,一般都會寫成不要相信胡天,六個字就足夠了。可這傢伙非要在胡天前面加了‘那個’兩字,你不覺得這有點畫蛇添足的意思嗎?”
花慕靈從熊明手裡接過了那張紙條,反覆的看了兩遍,開口喃喃的說道:“又或者說,這個人並非是畫蛇添足,而是故意讓我們注意到‘那個’這倆字。”
熊明似乎明白了花慕靈話中的意思,瞪大了眼睛說道:“這麼說的話,那這個胡天……”
熊明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人在門外說道:“你們叫我幹嘛?”
話音未落,一個人突然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此人正是胡天B。
花慕靈見胡天B走了進來,下意識的將手中紙條藏在了袖子裡。
花慕靈是花手絹的掌事,花手絹講究的又大多是古老的戲法與障眼法,手上的功夫那都是童子功,如果她不想讓你看見她手中的東西,就算你搜她的身,你也不會發現絲毫蹤跡。
花慕靈的手很快,手腕只是輕輕一轉,那張紙條便憑空消失在了她的掌心,飛入袖口之中。
胡天B自然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進門後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花慕靈笑了笑說道:“哪兒能啊!我們只是在談論你什麼時候回來,霍七娘找你去這麼久,到底是為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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