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辱你螻蟻，你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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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殺……

狂妄！

張子翔面色陰沉。

他何曾這樣被人對待！

如果說先前的無視破碎了他的自傲，那現在的侮辱連他的自尊也踩在了地上。

他恨恨地看著葉寧，攥起拳頭，殺息湧動。

即便不是對手，至少也要讓葉寧掉下一層皮來，學會尊重！

“張子翔，不可不敬，滾回來！”

陳老眼眸精光爆閃，呵斥聲更是如同雷鳴。

為了壓制張子翔的衝動，連功法也運轉了起來。

黑夜裡，慕傾雪和身旁少女嚇了一跳，他們從未見過陳老如此模樣，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但只有陳老清楚，葉寧到底有多危險！

剛才葉寧在發現張子翔還想繼續出手的時候，並沒有情緒上的起伏。

但那股殺意卻無比干淨純粹。

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在葉寧眼中，他是真的認為人如螻蟻，殺或者不殺，一念之間。

“嗯？”

葉寧淡然抬眸，微微驚訝。

只不過這驚訝是來源於老者身上，至於張子翔，螻蟻從來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老者運轉功法的一瞬，葉寧僅憑氣息感知，就發現了一些異狀。

這微弱的氣感，怎會如此熟悉？

他眼神一亮，好奇地走向老者。

可一道身影卻不識趣的攔在了他面前。

“辱我，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張子翔輕盈一縱，飛身而來。

他出拳迅速，疾如閃電，打出一道道殘影，發出呼呼的聲響，掀起陣陣狂風，令人心膽俱寒。

砰！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拳頭在葉寧身前猛然停滯。

“這就是你的本事？”

葉寧輕蔑一笑，輕而易舉地攥住了他的拳頭。

張子翔面色一窒，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一粒沙塵，輕飄飄地落在了一座厚重，挺拔的高山上。

他奮力想要抽動拳頭，可葉寧的手卻像是鐵鉗鎖住他不可撼動。

葉寧抬眸，神情淡漠：“我辱你外勁螻蟻，你有何不服！”

咔嚓！

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張子翔也發出痛苦的慘叫，整張臉變得無比猙獰。

黑夜裡，這淒厲的慘叫讓人後背發涼。

“服，我服……我是外勁螻蟻！”

張子翔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哪還敢有半點忤逆。

他苦笑著，終於認清了現實，也知道了差距。

想起剛才的無能狂怒，竟是那般可笑。

葉寧繼續開口，語氣依舊冰冷：“我斷你一臂，你可有不服？”

“我服……我服了！”

張子翔快哭了，葉寧的氣息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那些傲氣早就被碾得粉碎，所有的自以為是和不爽，也都煙消雲散。

葉寧微微甩袖，目光如炬：“我說再動手，必殺！你可服氣？”

“我服了！我錯了，先生，我錯了……求先生饒命！”

張子翔跪在地上，心悅誠服。

陳老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彷彿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臉上。

他後悔莫及，只求能活下去。

葉寧俯視著張子翔，淡漠一笑：“你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先生不要……陳老救我！”

張子翔心頭悚然，驚懼不已，死亡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他跪在地上，誠誠懇懇地看向了陳老。

陳老又恨又嘆。

恨其一意孤行，是他的自傲害了自己。

又嘆他自以為是，三番五次的勸誡，都被他當成耳旁風。

可念他跟隨陳家這麼多年，陳老又於心不忍。

就在葉寧動手之際，陳老恭敬道：“還請先生手下留情。”

葉寧往前踏出一步，一股睥睨天地之意從身上散開：“我說過，再動手，必殺！我葉寧從不說空話。”

葉寧輕抬手。

一道恐怖至極的力量在掌心慢慢凝聚，氣息之強，連流動的風彷彿都要凝固。

這樣的壓迫感，讓幾人不由一陣窒息。

在張子翔驚恐的目光中，那掌輕輕落在了他頭上。

砰！

一道悶響之聲傳出，張子翔軟成一灘爛泥，五臟六腑俱裂，全身骨骼皆碎。

葉寧收回手，負手而立，如若帝王，彷彿張子翔於他，不過螻蟻一隻。

夜色中，一片寂靜。

慕傾雪和少女身體一顫，望著那不可一世的身影，失魂落魄。

陳老卻是內心猛然一震。

葉寧！

他就是葉寧！

從戎三十年，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了不下百回。即便是屍山血海，他都不曾皺一皺眉頭。

可今天，卻因為一個名字，大驚失色！

“陳家陳易陽拜見葉先生。”

陳易陽面容嚴肅，整個人彎腰九十度，無比尊敬。

別說在南江，就是域外，他也未曾低過頭，更別說鞠躬。

可面對葉寧今天的所作所為，尊敬之意發自內心。

雖然最後，葉寧還是殺了張子翔。

可陳易陽卻清楚，這都是自找的。

武者世界，強者為尊。

不敬，不畏者，死有餘辜。

他也做了該做的一切，自問心無愧。

“嗯。”

葉寧淡淡點頭，沒有因陳易陽的尊敬而神情變化，陳易陽敬他是應該的。

他雖不在意螻蟻，但尙有一念仁慈。

今日突破築基，心情大好，已經給過一次機會。

可張子翔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滿腹怨氣，令人憎惡。

只能說自取滅亡，死不足惜。

處理完張子翔，葉寧抬眸，大步走向陳易陽。

是時候該驗證心中好奇了。

見葉寧向他走來，陳易陽心頭一震。

雖沒有感覺到葉寧有什麼惡意，但還是不由升起緊張和謹慎。

這個少年，實在是太讓他震撼了。

一天之內，連殺兩名外勁強者。

十七八歲，如此傲然，只能用妖孽形容。

陳老苦澀一笑，甚至感覺妖孽二字在葉寧身上都太過於含蓄。

葉寧已到陳易陽面前，也不在乎他是否願意，直接將其手臂抬起，單手扣住他手腕，感受其經脈。

法力湧動，順著經脈遊走。

葉寧眸子一凝，冷冷道：“原來如此。”

剛才陳易陽用功的時候，他就感知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和七年前在亂葬崗經歷的一模一樣。

現經過探查，已經確定。

是林霄的手段！

葉寧法力威震，一掌拍在陳易陽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