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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雀正要細想。
男人鋪天蓋地的陰影卻牢牢箍住了她。
他的氣味纏緊她。
和他的人一樣。
磁性低喘砸進耳朵裡,泛起些許漣漪。
虞雀剛剛清醒的腦袋瞬間又變得不清醒起來,他的手遊走在她的小腹上,解開她的裙子,脫下她的外套。
將她剝得乾乾淨淨。
像是做最後一道餐前儀式,享受著他的大餐。
虞雀卻已經理智全無,她呼吸滾燙,抬起臉,貼著男人的面容,毫無章法地亂蹭。
亮晶晶的紅唇抵著男人的唇瓣,撬開他的唇齒。
顯然。
比起尚且還有一絲理智的男人,她已經到了意亂情迷的地步。
伸出細長的手臂,她主動環住男人的脖頸,讓他吻上自己的心口。
……男人最後的一絲理智被她拉下地獄。
在滿屋異香裡,她聞見了屬於男人自己的味道,不似平常穩重的雪松和檀香,帶著一股若隱若無的近似海風的浪蕩,可他這個人卻如大海一樣,始終將她牢牢託在自己的懷裡。
一時間,男人和女人的影子相互融化。
世界和聲音都逐漸遠離。
右上角的紅點微型攝像頭貪婪的記錄這一切。
-
虞雀再清醒,眼皮也抬不起來。
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身體也好似要散架,雙腿間更是疼的不行。
中間一直有人說話。
只是不太能聽清楚。
約莫三四分鐘,虞雀才勉強睜開眼睛,抬頭看過去。
“謝行長,我約你吃飯,你卻趁機睡了我未婚妻,這件事傳出去,我們江家的名聲以後怎麼辦啊!”江讓正站在門口,一臉扭曲嫉妒的看著屋內,“你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謝寅禮似笑非笑:“我給個說法?”
江讓似乎把自己帶入了苦情男配的角色,嚷嚷的更大了:“是,你難道不打算給個說法或者負責嗎,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對大家可都沒好處——”
伴隨著聒噪的喧囂,虞雀終於勉強記起來男人的身份。
京都鼎盛的謝家老三,也是廣太銀行新上任的……行長。
謝寅禮。
名字謹慎剋制,處處有禮,他的風氣卻是遨遊了大半個京都,什麼女人都玩,混不吝,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上任的廣太行長。
既然人的身份擺在這裡,江讓想做什麼,也很明瞭。
虞雀緩緩抬起眼睛,看向針鋒相對的兩人。
前幾個月,江讓公司出現問題,他們跑遍了整個京都。
卻沒有一家銀行願意給他們貸款。
江讓現在是想利用她,威脅謝寅禮,換取貸款。
打的一手好算盤。
之所以說是未婚妻,也是為了更能威脅到謝寅禮。
虞雀心思轉動間,已經將全部情況捋清楚——
比起江讓,謝寅禮更有利用價值。
眸子低垂,她斂去瞳孔裡湧動的情緒。
就在這期間,江讓愈發咄咄逼人,謝寅禮卻淡淡的笑著,沒有給任何表示,似乎並不把江讓放在眼裡。
忽而他側過頭,一個灰青色的菸圈吐到臉上,嗆人的不行。
虞雀咳嗽出聲,抬頭看過去。
正對上謝寅禮似笑非笑的目光。
也是這一刻,她才發現她現在還坐在謝寅禮的大腿上。
心下一緊,她自然而然感覺到男人的反應,膝蓋一軟,下意識就要起身。
謝寅禮伸手箍住她的腰,捏得不重,但正好是剛剛撞到的地方。
很痛,痛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虞雀眼眶發紅,“……”
想說話,可看見劍拔弩張的氣氛,又怯怯地低下頭。
灰青色的煙霧繚繞,遮住謝寅禮半張臉,光影在昏暗房間匿於一線。
他手指點著膝蓋,不威而怒,“仙人跳?”
謝寅禮周身氣質沉冷,目光抬頭看過來,江讓不自覺往後退一步,心神忌憚。
江讓視線掃過一側的虞雀,剛想攀扯。
謝寅禮抬起眼睛,嗓音戲謔含笑:“江少爺拿女人做局,現在是不是還想搞苦情戲碼那一套,逼我就範。”
到這個地步,想再用軟刀子,也用不了了。
江讓後槽牙狠狠咬緊,手卻是一點沒停下。
手裡發出不易描述聲音的手機卻在下一刻響徹整個房間。
看著謝寅禮微沉的眼眸,江讓得意地笑,像是勝券在握,“謝行長,你可是最近才上任的行長,這段影片發出去,這行長的位置……”
赤裸裸的威脅。
謝寅禮平靜抬頭,冷笑一聲:“你真以為這個有用?”
說著,他側目看向虞雀,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想想,是你的未婚妻先身敗名裂,還是我先從這個位置下來。”
這個社會,對女人比對男人更苛責。
這段影片一旦傳出去,可以說虞雀整個人就毀了,她的人生也就毀了。
虞雀牙齒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只是縮了縮脖子,呼吸都放輕了,一副被欺辱到極致的可憐樣子。
江讓眼底劃過一抹忌憚,他怕謝寅禮魚死網破,“那這樣吧,我也不多佔謝行長便宜,說法是一定要給的,我可以把城西那塊地抵給你,三百萬。”
謝寅禮:“一百萬。”
“兩百六十萬。”江讓咬牙。
謝寅禮作勢起身,“兩百五十萬。”
江讓大喝一聲:“成交。”
謝寅禮側頭斜斜睨過虞雀一眼,“附贈的。”
他是在指虞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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