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賓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75章 劇組夫妻,演技派從1998開始,陳賓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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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位調整,燈光重新佈置。

在拍攝間歇,蔣琴琴始終沉浸在情緒中,李唐沒敢去打擾她,同時也在反思自己剛才的表演。

前一個鏡頭雖說一條過,但他心裡明白這只是歪打正著。

可能是之前一個月在《英雄》劇組盡拍打戲了,忽略了內心戲,使得自己一時難以進入楊康這個人物。之前和鮑大至的對手戲,說白了就是把將自己真實的情緒代入其中。生長在單親家庭,和老李相依為命,所謂父子情,他的感觸是最深的。

而和蔣琴琴的對手戲,面對蔣琴琴充沛的情感表達,他卻顯得手足無措,說到底還是對人物的理解和揣摩不夠。

表演這種事來不得半點虛假,尤其在蔣琴琴火力全開的情況下,一些平常能夠應付的程式化的表演,只能被碾成渣渣,毫無存在感。

李唐坐在帆布椅上閉著眼睛把後面鏡頭的戲又默了一遍,臺詞當然早已滾瓜爛熟,他甚至在現場都沒拿劇本。主要是根據臺詞如何捕捉到人物精確的情感表達。

不多時,機位調整好,燈光也佈置到位。

副導演顛顛跑過來,小聲催促道:“李老師,都準備好了。”

李唐這才睜開眼睛,朝帶著一臉諂媚笑容的副導演點點頭,施施然站起來走過去。

蔣琴琴重新補了妝,抿著嘴似乎還在醞釀情緒,看到李唐時,眼神居然還挺複雜的。

“Action!”

這是一個遠景鏡頭。

兩人一前一後面對鏡頭,李唐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蔣琴琴的身上。

此時的蔣琴琴背對著她,一步一步朝鏡頭走來,嘴裡緩緩道:“我知道你還是顧念舊情,可那也是認賊做父。你心裡一時轉不過頭來,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還藏著那份非分之想,伱要幫他滅了自己的父母之邦,你……”

蔣琴琴說的這些站在李唐的角度並不理解。或者說有些事情是客觀存在的,比如他是漢人並不是金人,比如他姓楊並不姓完顏,但主觀上他還是難以接受。

畢竟他自打出生就生活在金國王府,在他眼裡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完顏洪烈才是自己的父親,所謂金人漢人,所謂父母之邦,在他心裡並沒有什麼概念。

蔣琴琴走出一號機位的鏡頭,慢慢跟在她身後的李唐此時給到特寫,只見他望著蔣琴琴的背影神情茫然。

此時蔣琴琴終於轉過身面對李唐,二號機位鏡頭跟上。

而說到激動處的蔣琴琴眼中早已閃爍著晶瑩,望著一臉懵逼的李唐聲音哽咽怒斥道:“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孃嗎?你對得起郭大哥嗎?你對得起我嗎?”

面對心愛的女人這一連串的問題,李唐目光閃爍,他只是懦懦道:“你一直躺在這兒啊,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未等他說完,就被蔣琴琴打斷道:“我都聽見了!”

儘管她背對著鏡頭,但李唐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從眼眶中溢位滑落。

都是拍老戲了,蔣琴琴很會找鏡頭。

只見她緩緩轉身面對鏡頭,動情道:“一開始,我聽到你說話的聲音。我心裡就在想:楊康,你知道嗎,我躺在棺材裡面,你快來就我啊……”

聽到這裡李唐忍不住鼻子一酸,下意識低下頭,揉了揉鼻子,心裡充滿了對心愛的女人的憐惜,同時也有種莫名的心虛。

蔣琴琴情緒愈發激烈道:“可是後來,我聽到你跟他說話,說的那些話,我……恨不得馬上就死!”

說到此處,聲音哽咽的蔣琴琴早已淚如雨下。

而李唐的反應只有煩躁,試想一下,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每次總是在你耳邊喋喋不休的說教,而說教的內容又是你不認同並不能接受,你怎麼辦?

“念慈!為什麼我們一見面,就要說這些事呢?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和我之間的感情,跟這些事沒關係。不管你是漢人還是什麼其他人,你都是我的念慈,我對你的感情都不會變!你對我也應該一樣啊,不管我是金人還是漢人,我都是你的楊康,你為什麼老想那麼多呢?”

這些話都是他的心裡話,從穆念慈的義父突然闖入自己的生活,鬱鬱寡歡的母親告訴了自己一切。說實話,如果設身處地,讓李唐站在楊康的角度,那麼他對楊鐵心這個聲稱是自己生父的人只有恨,因為是他的出現,不但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還打破看自己一直以來幸福的生活。

現在他只想和心愛的女人的在一起,然後追隨把自己一手養大,視作自己是繼承人的父親完顏洪烈一起去成就一番事業。

可偏偏所有人不停地跟自己說教,說自己認賊作父,說自己這個不對那個不對,這使他心情煩惱的同時更產生了逆反心理。

只是當蔣琴琴聽完,她閉上眼睛,淚水滑落的同時滿臉失望。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這些日子,我……”

劇本里這句臺詞接下來應該是“我特別想你。”

但是李唐覺得說出來不如直接用行動來表現,索性就一把抱住了蔣琴琴。

其實抱著蔣琴琴的感覺很好,她是那種典型的小骨架,即便身上肉嘟嘟的,身材絲毫不顯胖。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女一身膘。說的就是她這種,骨架小,但要有肉。

正沉浸在失望和痛苦中蔣琴琴卻竭力掙扎。

“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我……”

一個抱著不放,一個掙扎,按照劇情設計,蔣琴琴手一甩,恰好打了李唐一巴掌。從小嬌生慣養的李唐還是頭一回被人打耳光頓時傻了,於此同時他瞧好透過門縫看見了躲在樹後的完顏洪烈,為了引開追捕的郭靖和黃蓉,他只能藉此發揮,痛罵穆念慈。

本來這場戲兩人演的都很好,只是當蔣琴琴揮手的時候卻明顯猶豫了。

“Cut!”

鞠覺量不得不喊停。

蔣琴琴知道是自己問題,忙舉手道:“不好意思導演,再來一次吧。”

結果第二次手是揮出來了,但明顯綿軟無力。

這次不等鞠覺量喊停,李唐先舉手喊:“停!”

“你乾脆點不行麼?”

“我……”

蔣琴琴看了看自己的手,無奈道:“我怕控制不住力道。”

“沒事,來吧,我有準備。”

雖說拍戲時演員一般都是假打,被打的一方也有準備,大家一起配合,營造出逼真的畫面,但如果打人的一方沒有經驗,那麼就只能真打。

蔣琴琴顯然不是沒有經驗,而是由於感情因素,捨不得下手。

見她依舊一副猶豫的樣子,李唐再次笑呵呵安慰道:“剛剛你的情緒不是挺好的嘛,保持這種情緒,很憤怒的那種。我再躲快點,不就行了嘛。”

“那你躲快點啊。”

“行!”

李唐胸有成竹地點點頭,這才舉手向鞠覺量示意道:“導演,可以拍了。”

“好,Ready……Action!”

“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蔣琴琴拼命掙扎,這次她心裡有底,在兩人的糾纏中毫不猶豫地揮出了手。

“啪!”

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李唐的臉上。

他捂住臉,踉踉蹌蹌地靠在柱子上。

“啊?”

而與此同時,蔣琴琴徹底傻了,她那張淚痕未乾的臉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這完全是她下意識的反應,直到看到已經在鏡頭外的李唐正在朝自己使了眼色,她才反應過來,延續自己的情緒,愣愣地看著鏡頭外的李唐,喃喃道:“楊康,楊康,我……”

說著就急切地跑過來,鏡頭跟著也一起過來。

她一把抱住李唐的胳膊,急切道:“楊康,我有打疼你嗎?我不是有意的!楊康,楊康,讓我看看!”

正當蔣琴琴急切地要看他臉上的巴掌印,此時李唐一回頭,正好看到設定在門外二號機的鏡頭。

這個鏡頭的意思是他發現了躲在外面的完顏洪烈,而完顏洪烈和他目光交流的鏡頭之前已經拍過了。

就見他頓時一驚,然後慢慢回過頭來。

而蔣琴琴這邊還在一個勁的道歉:“楊康,我不是有意的,楊康,楊康,你怎麼了?”

此時李唐並沒有眼珠骨溜溜亂轉,或者擠眉弄眼來反應自己的心理活動。這種就是通常說的最低階的程式化的表演,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意思。

李唐的表示只是透過眼神,此時鏡頭及時給到了他的臉部特寫,就見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慢慢平靜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梨花帶雨一臉急切抱歉的蔣琴琴,眼神帶著猶豫,但很快就閃過一絲厲色,變的決絕。

這一刻他甩開蔣琴琴的手,大聲道:“好哇,你喜新厭舊!”

說話的同時,身體向門邊退去,兩人之間迅速拉開距離。

一方面他想擋住蔣琴琴的視線,免得發現躲在樹後的完顏洪烈,另一方面他準備用大聲爭吵把正在外面搜查的郭靖和黃蓉引過來。

“你……心裡有了別人,因此對我無情。”

這記巴掌正好給了他借題發揮的機會,衝著門口大聲嚷嚷。

蔣琴琴不明就裡,驚愕之餘,趕緊跑上去抓住李唐的胳膊:“楊康,你瞎說什麼?”

李唐卻一把狠狠地推開她,並繼續大聲道:“你跟那個姓歐陽的……”

此時在蔣琴琴背後的他眼瞅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自己差點推倒在地,露出不忍之色,但馬上又故意朝門外大聲道:“人家文才武功無不勝我十倍,因此你心裡哪還有我!”

聯絡前面劇情,本來穆念慈被歐陽克擄去,讓楊康一直憂心忡忡。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歐陽克色中餓鬼,穆念慈花容月貌,很難不讓人聯想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

一開始楊康是借題發揮,但說著說著,把自己內心的隱憂激發出來,連自己都信了,索性就一股腦全都發洩出來。

說到最後他面目猙獰,而與之對比的是抱著柱子對著鏡頭的蔣琴琴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Cut!”

“好,過了!”

這次鞠覺量壓根就不用看回放,光這一遍看下來在為兩位演員的表演拍案叫絕的同時,就知道完全沒有問題。

聽到導演喊過了,李唐終於鬆了口氣,今天一共拍了四組鏡頭兩場戲,差不多快趕上半集戲的量了。要是擱《英雄》劇組,還不得拍個十天半個月啥的,果然拍電視劇是體力活。

蔣琴琴似乎一時半會還沒緩過來,被小唐扶著走到一邊坐下來。

“李老師,辛苦!”

“哎,大家辛苦!”

拍攝順利,大家收工也早,皆大歡喜。

李唐一邊跟大夥打招呼,一邊走到蔣琴琴跟前。

“你剛剛怎麼不躲啊?”

蔣琴琴看到他就忍不住嬌嗔道。

而且因為她還沒有徹底從情緒裡走出來,說著居然眼眶又紅了。

李唐忙道:“沒事,沒事,小意思。”

蔣琴琴卻看著他左臉上五個手指印,心疼道:“還說沒事,我打的我還不知道呀?”

李唐卻笑著安慰道:“真沒事,你這一巴掌比起李連結一拳頭差遠了。”

之前拍《英雄》時,每天都是打戲,難免磕磕碰碰,他都已經習慣了。

蔣琴琴卻緊張道:“呀,你該不會又受傷了吧?”

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是親眼目睹李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沒有!”

李唐連忙道,同時心虛地朝旁邊看了看,好在大家都在忙,沒人注意這邊。

蔣琴琴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但還是壓低聲音有些不滿道:“瞧你,幹嘛呀!”

說著,又看了看李唐的臉,強忍著伸手想去撫摸一下的衝動,再度小聲道:“回去後來我房間,臉上我給你敷敷。”

“不……”

李唐剛想說不用,馬上反應過來,連忙道:“好!趕緊的,抓緊時間下山吧。”

……

“滴滴,滴滴滴……”

一陣手機鬧鐘鈴聲響起,李唐從床上坐起來,儘管很困,但這麼多年堅持下來的晨練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隨著冬天來臨,晝短夜長,早上六點外面依舊漆黑一片。

此時一條白生生的胳膊從被窩裡伸出來,蔣琴琴睜開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道:“幾點了?”

“還早著呢,繼續睡吧,我回來再叫你。”

“嗯。”

昨晚她的消耗也挺大的,鑽進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

從新昌轉場到無錫水滸城,依舊入住在上回拍《笑傲》時下榻的賓館。他和蔣琴琴的關係在劇組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劇組有個特點,如果你們偷偷摸摸,一定會有很多傳言。但如果你們索性大大方方,傳言彷彿一夜之間就消失了。而且一個個都謹言慎行,就算看到兩人湊在一塊兒,也是看見當沒看見,甚至還生怕自己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

而且轉場到無錫後,劇組還很貼心地幫他們安排在同一樓層相鄰的兩個房間。如此一來,既能讓他倆有獨立的空間,又方便他們相互串門。

從十一月下旬到十二下旬,眼瞅著快2002年元旦了,他們兩人的戲份也差不多快拍完了,李唐還剩下最後一場鐵槍廟的戲,蔣琴琴則除了這場戲,另外還要補幾個鏡頭,快的話元旦之前也能殺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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