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段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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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偉或是認為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叫罵的同時抬起了他穿著騷粉色皮鞋的腳就朝我猛踹了過來。

而我則是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連躲都沒躲一下，迎面也抬起了一隻腳回踹了過去。

結果，那楊小偉瘦的就跟個小雞子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太虛了，我幾乎是沒怎麼用力，就讓這貨一個趔趄就朝著身後跌坐了下去。

我以為這貨還不得直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卻不曾想就在那楊小偉眼看著就要摔倒的時候，一個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竟突然就出現，一把就近幾近跌坐的楊小偉給扶了起來。

那是一個六七歲的乾巴老頭，看著他行將就木，但雙眼當中卻有著連年輕人都無法比擬的精光，看他這個精神頭就是再多活了十幾二十年也不是問題。

那個乾巴老頭穿了一身大褂，若是帶上一副眼鏡在拿著一把幡子的話，倒是有點兒民國時期走街串巷算命的樣子。

“小偉，不要緊吧。”那乾巴老頭開口就稱呼小偉，這讓我覺得這個乾巴老頭還不會是楊小偉的爺爺吧，就衝這瘦勁兒還真就挺像的。

楊小偉堪堪的站了起來，一把就甩開了乾巴老頭的手，再次指著我的鼻子大吼了起來，

“好小子，你敢對我動手，師父，幫我廢了他的腿！”鬧了半天那乾巴老頭並不是楊小偉的爺爺，而是他的師父，就是不知道他的這個師父到底是教什麼的。

那乾巴老頭的速度的確是挺快，也著實是驚到我了，但令我吃驚的也僅僅是他這麼大的歲數了竟然還會有如此的行動速度，實在是難得，倒是有點兒陳鬼手的影子。

尊老愛幼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楊小偉年輕氣盛不懂事，我覺得這乾巴老頭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著也懂得個是非曲直什麼的吧，卻不曾想這個乾巴老頭簡直跟那楊小偉就是一丘之貉。

就見那乾巴老頭將雙手往身後那麼一背，眯著眼睛對我說道：“小子，腿勁兒不小哇，是個練長跑的材料，不過你這勁兒今天可是沒用對地方呀，得罪了楊家的少爺，你的麻煩可就打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段，楊家少爺讓我取你的一條腿，我也只能是照辦了！”聞言我的眉頭一冷，忙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那個乾巴老頭冷言的回道：“真是好大的口氣呀，這就像取了我的一條腿嗎，老頭，有本事你就來取吧。”本來我還打算尊重尊重這個乾巴老頭的，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是惡人變老了，對於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他要是敢動手的話，我定會將他那老胳膊老腿兒的給他全都掰折了不可。

我以為剛才的速度也就是他的極限了，了不得就是個年輕的時候學過功夫的人，再快能夠快到哪去，所以我也壓根兒的就沒有將其太當回事兒，但這宴會里這麼多人的面，這個老傢伙應該不會對我動手才對的。

然而，那乾巴老頭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什麼顏面不顏面的，竟然伸手及朝著我的咽喉處猛抓了過來，其速度竟然相比之前而言足足的快上了一倍。

因為我的疏忽大意，險些就著了這個乾巴老頭的道，好在我反應及時緊忙的後側，這才堪堪的避過了這一抓。

“呦，小夥子好身手。”

“老人家，你也不賴呀。”說罷那乾巴老頭就再次伸手朝我抓來，原本我是想繼續的後側的，但無奈我的身後就是椅子，強行的後側多少會受到阻礙，於是我轉守為攻以同樣的方式伸手就朝著那個乾巴老頭抓了過去。

乾巴老頭的手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衣領，而我的手還沒等著抓到他的衣領呢，就被他隨手的那麼一甩就將我甩飛了出去。

看樣子我是真的低估了這個乾巴老頭的實力了，那般瘦弱的身體竟然能將我甩的飛了出去，著實是有兩下子。

不過我也不是麵糰捏的，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之後，平平穩穩的就落在地面上，僅此一招就使得現場發出一陣的驚呼聲。

站穩了身形之後，我冷冽的看著那乾巴老頭說道：“老人家，看在你年紀大了，我才讓了你兩招，你要是再咄咄逼人的話，晚輩可要還手了。”我是真的做好了還手的準備了，就算不弄斷他的老胳膊老腿兒，我至少也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

然那乾巴老頭竟不再朝我攻來，反倒是再次背手負立的眯起了眼睛來，眼縫裡投射出了死死的精光來，就好像是能夠洞穿我的心思一樣。

“你是劉家的人？”乾巴老頭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竟將我造了一愣，

“你怎麼知道我是劉家的人，你認識我？”我疑惑的問道。

“哼。”乾巴老頭冷哼了一聲，表示著他對於我的不屑，隨後繼續的徐徐開口說道：“笑話一個小輩，老夫為何要認得你，不過你應該認得老夫才對，你不會是沒聽說過段六指這個名字吧。”說著那個乾巴老頭就將背後的右手抽了出來，往眼前那麼一立，乾枯如雞爪般的手掌就呈現在了我的眼前，只見在其右手拇指的一側竟然還多出了一根如同小拇指一般粗細大小的指頭來，竟然真的是人如其名有六根手指頭。

望著那六根手指，我的心中卻是有些心潮澎湃般的激動，我千里迢迢的來此為的就是找到這個段六指，沒曾想他竟然主動的冒出來了。

當下我最為關切的就是想親眼的看看他手腕上的那個刺青，但顯然不是抬起來的這隻手。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自然是不會跟長輩反目，況且當下的這個場合也不適合，如果不是他段六指和那楊小偉逼人太甚的話，我哪裡會有回擊的打算。

我雙手一拱身體微弓的說道：“原來是您，自然是從我乾爹的口中得知過您的名字，晚輩謝東子在這裡見過前輩了。”

“怎麼？乾爹？你不是劉八方的親兒子？”段六指顯得有些吃驚。我說道：“我乾爹姓劉，我姓謝，怎麼可能是親兒子呢。”得知了我才是劉八爺的乾兒子之後，段六指的眉目當中閃過了一絲的殺氣來，

“見你身上有劉家的功夫，老夫才手下留情，既然你並非八方所生，那麼殘了也就殘了吧。”說罷段六指就要上前對我動手，然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大喝迴盪在了整個的宴會廳當中，其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渾厚有力。

尋聲望去，只見人群散開，從中走出了一個頭發胡須花白的老頭。只是看上一眼，我就有種心虛想要開溜的衝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譚家莊園的正主譚老爺子，也就是我口中一直提及的山羊鬍子，一看見他就讓我想起了當日我用燒開了的茶水澆灌他腦袋的事情。

正主來了，本就寂靜異常的宴會廳就更加的寂靜了，寂靜的若是一根釘子掉落在了地上，都有可能發出刺耳的聲響來。

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忌憚這個山羊鬍子，但是那個騷粉男楊小偉卻是不然，緊忙就拖著那條殘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山羊鬍子的面前告起了狀來。

譚老爺子，你可得為你未過門的孫女婿做主，那個臭小子他沒事找事，還傷了我的腿，這裡是譚家，你可得給我哥交代才行。

山羊鬍子雖然是個內心陰險之人，但也是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光是這一點就不是那個什麼段六指能夠比得了的。

“登了我譚家門的就都是客，大家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朋友，難免也會有些小摩擦，我看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作罷，任何人都不可再繼續的追究了。”

“你說呢，小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