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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臨幸福時會突然變得膽怯,抓住幸福其實比忍受痛苦更需要勇氣。
葉暮有一剎那的確被孫伏虎充滿激昂意味的話,激起了心中的驚濤駭浪,但這些情緒伴隨著孫伏虎離開,漸漸平復。
此時他仍舊是與懸壺藥行簽訂奴契的採藥奴,想要去追尋所謂夢想,顯然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
更何況,葉暮很懷疑,若自己在此時毅然決定跟隨孫伏虎離去,身為楚氏家主的楚雲庭是否該撕下臉面,當場把自己擊殺。
夢想雖好,卻總沒現實那麼實在。
“有功就要賞,這是我楚氏的規矩。葉暮你有什麼請求,儘管提出,陳某必答應你。”楚雲庭大笑道。
此話一出,立即贏來其他採藥人陣陣豔羨。
葉暮心裡清楚,若不是那幾株珍貴藥草,此時恐怕已被打得躺在地上氣息奄奄,哪會有這種待遇?
不過,有好處不佔,那就真的是對自己的懲罰。
他腦子裡快速思索著,一時陷入了沉默。
施祥輕咳了一聲,老臉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在一旁幫腔說道:“葉暮啊,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即便家主不說,我也要好好犒勞你一番,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有家主和我替你做主呢。”
葉暮的眼眸泛起一絲惘然,他突然想起,在懸壺藥行十餘年,他一直把活下去當做是人生第一大事,不敢奢望能像他人一樣追求自己的夢想。而自己的夢想究竟是什麼?
一個畫面驀然浮現腦海中。
在一個夏日午後,頭頂赤日炎炎,只有十歲的他傻傻地望著修煉場內。
懸壺藥行的大武師胡維赤露著堅硬如岩石的臂膀,帶領一群直系子弟修煉。
烈日下,他們揮汗如雨,古銅色的肌膚上流淌著滾滾汗漬,神色卻一片堅定狂熱。
沒有人叫苦,沒有人退卻。
“修行就像攀爬大山,一步比一步艱辛,一招不慎,粉身碎骨,爾等怕不怕?”胡維大喝道。
“不怕。”其他人齊聲大喊,聲震九霄。
一股熱流在全身流竄,年僅十歲的葉暮神情痴醉,他死死捂住嘴巴,害怕自己像那些兒郎一樣,大聲地喊出來。
“好!不孬種!”
胡維哈哈大笑,豪情萬丈,再次大喝道,“丈夫氣力全!”
眾人跟著大喝:“一個擬當千!”
“猛氣衝心出!”
“視死亦如眠!”
……
十歲的葉暮睜大了眼睛,腦海被這熱血昂揚的聲音震得嗡嗡直響,一股說不出的澎湃感衝擊在胸腹之間。
他就像一個小傻子,痴痴呆坐了一下午,練武場人散了,也渾然不覺。
夕陽懸掛,小小的葉暮眼眸亮如星辰。
“葉暮,你可想好了?”楚雲庭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葉暮被驚醒,眼眸裡的惘然神色逐漸被堅定之色取代,他抬起頭,直視楚雲庭,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決絕:“我要修煉,成為一名修士!”
滿廳譁然,不敢置信。
在這個世界上,奴僕是最卑賤的一等人,他們與主家簽訂契約,終身受役,命運掌控在主人之手,生死皆有主人說了算。
而修士的地位則極為崇高,受人尊敬,身份顯貴,擁有強大的力量和自由,與奴僕相比,簡直判若雲泥。
而此時,葉暮身為卑賤採藥奴,卻要求成為一名修士,對在場百多號採藥奴而言,無疑是一件荒謬之極的事情。
成為修士,就擺脫了奴籍,更擁有了身份和地位,這樣的好事,怎可能落在葉暮身上?
這小子,純粹是痴心妄想!
百多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楚雲庭,看他如何決斷。
楚雲庭臉上笑意消褪,冰冷異常,眼睛如鷹隼一般,死死盯著葉暮看了許久,沉默不語。
大廳內寂靜之極,一股讓人呼吸困難的壓力在一點點堆積,快要爆炸。
葉暮卻似乎沒有察覺空氣中的異樣,青稚的臉上波瀾不驚,眼眸盯著楚雲庭,寸步不讓。
“好,我答應你。”
許久之後,楚雲庭收回目光,一字一字說道,“自今日起,你就是懸壺藥行直系子弟一員,專職修煉一途。”
“家主大人他竟然答應了!”
“怎麼可能?”
“這小子運氣也太他媽逆天了吧?”
……
眾人再忍不住心中震驚,相互議論起來。
施祥見此,大急道:“家主,這……”
楚雲庭打斷他,冷哼道:“你要質疑我的決定?”
施祥渾身一哆嗦,連忙道:“不敢,不敢。”
等楚雲庭和施祥相繼離開大廳之後,葉暮這才長吐了一口濁氣,感受著被汗水浸透的衣襟,心裡興奮異常。
小爺我終於不再是一個卑賤的奴僕了!
狠狠握緊拳頭,葉暮扭身離去。
自始至終,不再看呆若木雞的眾多采藥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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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藥行後邊是一個極為空闊的院落,這裡便是懸壺藥行諸多雜役奴僕居住歇息的地方。
深夜,空中月亮愈發明亮,清輝四溢。
葉暮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頭躺在床上,像一根木頭,再不願動彈一絲。
今日所經歷的事情波瀾詭譎,也是他十餘年來頭一遭碰到。
幸好,一切都已有驚無險的度過。
不過,方他依舊有許多地方想不通,孫伏虎為什麼向自己極力示好?大管事施祥還會再報復自己嗎?楚雲庭答應自己的事情,他又會不會反悔……
這些事情想不通,他無法安睡。
他一個人孤零零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成長十餘年,所經歷的一切坎坷厄難告訴他,一切危險的萌芽必須扼殺在搖籃中,否則,活下去也會變成一件奢望的事情。
“若是明日我能順利成為懸壺藥行的直系子弟,這些事情應該暫時威脅不到自己……”
許久之後,葉暮揉了揉濃郁的劍眉,輕聲喃喃自語,“不錯,必然如此,施祥掌管奴僕之事,我成了懸壺藥行的直系弟子,奴契自然再無約束之力,他施祥要對付我,首先要胡維大叔答應才行……”
“至於楚雲庭,四株三品藥草和一株四品藥草已落在他手中,想必也不會為了區區小事再麻煩自己,不過自己還是小心一些,看他神情,應該並不情願自己去修煉…..”
絲絲縷縷的思緒漸漸變得清晰,一條一條被葉暮歸納整理,最終得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結果。
短時間內,自己還是安全的。
葉暮無聲地笑了,綁在身上十餘年的奴契被摘去,而自己更是可以去做夢寐以求的事情,怎能不開心呢?
不知何時,他已閉上眼睛酣然入睡。
如同水銀的月光自視窗傾瀉而入,睡著的葉暮,像一個孩子般嘴角掛著一絲安詳的微笑。
今日,他的確太累了。
夜半子時子刻,酣睡中的葉暮並沒有察覺,一縷宛如紅霞的光芒自右掌心亮起,那副仿似鐫刻在掌心的赤色小刀圖案驟然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一股浩蕩醇厚的氣息彌散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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