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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兩天後。

首爾地檢的一間會議室門外已經掛起了特檢組的牌子,許敬賢抽調了七名自己比較熟悉的檢察官加入進來。

而其中一個就是車承寧。

這傢伙如今是地檢的滾刀肉。

自從上次辦了國會議員樸鍾國兒子肇事逃逸的案子後就開始徹底破罐子破摔,凡是分到他手裡的案子,不管對方是什麼背景,都直接一律嚴辦。

這可是一把用來衝鋒陷陣的好刀。

“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讓我加入特檢組。”車承寧語氣平靜的說道。

畢竟眾所周知,他跟許敬賢有仇。

許敬賢聞言溫和一笑,盡顯胸懷的說道:“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公事歸公事,我是因為認可你的能力所以才點了你進特檢組,就這麼簡單。”

有私人恩怨也不耽誤我利用伱啊!

反正車承寧的前途已經毀了,沒人會提拔他,調查期間立下功勞也會算在許敬賢頭上,這是多好的工具人!

而且遇到有危險的活能都讓他上。

畢竟查趙源一是個有風險的工作。

同時能展現自己博大寬廣的胸懷。

看著坦坦蕩蕩說認可自己能力的許敬賢,車承寧突然有些汗顏和心虛。

因為他還一直想著等抓到許敬賢的辮子就把他送進去呢,現在看來是自己狹隘了,格局方面比不上對方啊。

反正如果他是特檢組組長,那絕不可能讓許敬賢混進來撈功勞撈資歷。

或許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吧。

他嘴唇蠕動,想什麼但卻又沒說。

“部長,軍事檢察官樸檢到了。”就在此時趙大海帶著一個青年走進來。

青年大概三十來歲,身材中等,面帶笑容快步走向許敬賢,伸出一隻手說道:“許部長你好,我叫樸承元。”

“樸檢你好,希望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能合作愉快。”許敬賢笑著說道。

他之前不認識樸承元,對軍事檢察官都不熟,也是看資料隨便找了個順眼的,反正來的是誰他都不會信任。

畢竟軍事檢察官和軍隊牽扯很深。

鬼知道對方會不會給趙源一報信。

樸承元連聲應道:“一定一定,我這次來就是給你跑跑腿,反正你說怎麼查就怎麼查,我肯定全權配合。”

許敬賢聽見這話眯起雙眼,這人顯然也明白自己不會信任他,所以一來就先擺明他只是來划水摸魚的立場。

他就喜歡這種有自知之明的人。

大家都方便。

人到齊後許敬賢簡單開了個會,而樸承元做完自我介紹就找藉口撤了。

只要他關鍵會議不在場,那在調查過程中出什麼事都跟他沒關係,免得一有風吹草動,就懷疑是他告的密。

而且不幹活就相當於是帶薪休假。

這豈不妙哉?

許敬賢把人分為兩組,一組查趙源一在軍隊裡包括強爆女兵在內的其他違法行為,一組負責查鄭家滅門案。

會議結束後他把車承寧留了下來。

“許部長有何指教?”車承寧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他對許敬賢客氣了很多。

許敬賢笑眯眯的說道:“從車副部長依法查辦樸鍾國議員獨子一事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畏強權的人,在我眼裡你可是特檢組這把尖刀的刀刃啊!”

“咳……許部長,要我做什麼你直接下命令吧。”車承寧被誇得渾身都不自在,他懷疑許敬賢陰陽怪氣,但是偏偏對方的眼神和表情又都很真誠。

這反而讓他更感覺怪怪的了。

許敬賢點點頭:“是這樣的,你去一趟釜山吧,幫李昊澤前輩一起調查陳泰俊,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

他擔心以趙源一的狠辣會對陳泰俊滅口,還提醒過李昊澤,李昊澤如果要保護陳泰俊的話獨自一人在那邊可能有危險,所以才把車承寧整過去。

至於車承寧會不會有危險……

那他大不了吃席時多隨二百嘛。

他做寡婦那桌,方便安慰家屬。

“好。”車承寧應了下來,何況他現在作為下屬也沒有拒絕命令的資格。

將任務都發下去後,許敬賢這個特檢組組長反而是組裡最清閒的一個。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看見來電顯示後,剛覺得自己閒的許敬賢就知道事情來了。

他摁下接通鍵:“喂,二公子。”

“我知道你很忙,怕你把我的事忘了特意來電提醒一下,見到檢察局背後的人了嗎?”金鴻雲語氣不太好。

從去年到今年,這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許敬賢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事兒我正想向您彙報呢。”許敬賢假惺惺的說道,接著就毫不猶豫的賣了李長暉:“是國會議員李長暉。”

反正他支援的總統候選人是老魯。

“李長暉?”金鴻雲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畢竟與其他國會議員不同,李長暉屬於是前一任總統的內閣成員。

許敬賢應道:“是的,就是他。”

“阿西吧!這個老東西,他是想幹什麼?”金鴻雲氣急敗壞罵罵咧咧。

自己跟李長暉無冤無仇吧,難道是真想透過整他來整他爹不成?這個藉口只是他當初拿出來騙許敬賢的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會想辦法打聽出來的。”許敬賢還想要繼續拖延時間,又勸道:“二公子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別忘了,您可是還有不少把柄在檢察局的手中,您一打草驚蛇,可能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他媽當然沒忘!怕你忘了!”金鴻雲心情煩躁下懶得繼續偽裝,態度惡劣的說道:“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將我的罪證從郭佑安手裡偷回來?”

“快了。”許敬賢隨口敷衍,信誓旦旦的保證:“八月份之前絕對搞定!”

之所以要拖時間,就是要壓縮金總統做選擇的時間,要讓他這幾個月都一直往韓佳和身上投入資源和精力。

等八九月份參與大選的各方開始拉票後,自己再引爆此事,那時候金總統想在黨內選擇新的人扶持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支援同樣參選的魯武玄。

“我就再給你最後兩個月時間,今年我一定要讓李長暉和郭佑安都統統完蛋,你不能幫我做到這點,那你就準備完蛋吧。”金鴻雲冷冷的說道。

話音落下就直接掛了電話。

傲慢,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讓我完蛋?你還是等著去監獄給別人玩蛋吧。”許敬賢輕蔑一笑道。

什麼狗屁總統之子,他照抓不誤。

畢竟他的心裡只有國民!

晚上,他去了利家看自己兒子。

還提了禮物呢。

“伯父。”許敬賢先向利會長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看向了利宰嶸,遞上手裡的禮物笑著說道:“宰嶸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嫂子補補身體。”

畢竟嫂子為我生兒子著實辛苦啦。

弟弟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這禮物是他從家裡拿的,因為林妙熙同樣剛生完孩子不久,也在養身。

“有心了。”在親爹面前,利宰嶸還是給足了許敬賢面子,親手接過他帶來的禮物,心裡卻不屑一顧,覺得這傢伙也太會舔,太會討好他們家了。

許敬賢環顧四周:“嫂子和孩子不在家嗎?我還尋思看看小侄子呢。”

雖然他跟利富貞關係不清不楚,但是他很有自覺性,在利家以女婿身份自居,但是在外面則會藏著掖著點。

“在樓上休息。”利宰嶸淡然說道。

這人還真是厚顏無恥,來拍馬屁就是拍馬屁,別用來看我兒子的名義。

那是我兒子,又他媽不是你兒子。

利富貞覺得許敬賢來看孩子是假看她嫂子是真,便說道:“走吧,我帶你上去看看,我侄子白白胖胖的。”

“那我就上去看看?”許敬賢看向利宰嶸,徵求他這個名義親爹的首肯。

“去吧。”利宰嶸點點頭,畢竟有他妹妹在,所以他根本就沒懷疑什麼。

因為做夢也想不到,他妹妹和老婆及許敬賢三人是一起扛過槍的交情。

許敬賢跟在利富貞身後上樓。

利富貞穿的是條白色長褲,薄薄的布料緊貼著肌膚。

兩人來到三樓,到走廊上後利富貞放慢腳步等許敬賢跟上來,然後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你膽子還真大。”

居然敢來家裡看她嫂子。

“我可不止是膽子大,其他地方也不小。”許敬賢伸手摟住她的腰肢。

利富貞哼了一聲:“色膽包天。”

“我這是重情重義,我可是冒著生命風險來探望詩琳。”許敬賢說道。

利富貞對這話倒是不好反駁,有些好奇的問道:“喂,我嫂子生的可是我哥的孩子,但我怎麼感覺你不僅不因此吃醋,反而還更喜歡她了呢?”

難道這傢伙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

“我不吃醋是因為我也有奶可以吃了啊。”許敬賢壞笑一聲,隨後才嘆了口氣說道:“只能怪我太重情吧。”

不明真相的利富貞信了這話。

因為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解釋啊。

來到一個房間前,她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去了,床上穿著睡裙的林詩琳正在抱著孩子餵奶,被兩人嚇了一跳。

“又不是沒見過,遮什麼。”利富貞在床沿上坐下說道:“許敬賢專門冒險來看你,嫂子是不是感動壞了。”

“怎麼聞到股酸味。”林詩琳調侃。

利富貞沒說話,白了她一眼。

“你身體怎麼樣了?”許敬賢也上前在床沿上坐下,握住林詩琳的小手。

林詩琳長髮挽起,生完孩子後氣質更顯柔和,抿嘴一笑:“都好多了。”

許敬賢摸了摸嬰兒的臉蛋:“這孩子真像他爹,雖然還小,但已經看出長大後是個不輸其父的大帥哥了。”

“睜眼說瞎話,我哥不在,不用拍他馬屁。”利富貞不鹹不淡的說道。

她哥可稱不上什麼大帥哥。

不過她倒沒想到許敬賢對她嫂子那麼喜歡就算了,對孩子也那麼喜歡。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嗎?

林詩琳笑了笑,沒有說話,手指很調皮的在許敬賢的手心裡勾了幾下。

許敬賢直接就俯身吻了上去。

“你們兩個……小孩子還在呢。”利富貞一臉無奈的看著纏到一起的兩人。

但兩人充耳不聞,動作愈發激烈。

利富貞只能去把門給反鎖了,不然她哥要是進來看見這一幕肯定得瘋。

所以她不讓哥哥知道這件事。

也是為他著想啊。

因為林詩琳剛生完孩子,所以還不能真槍實彈的玩,只能口齒不清的交流一番,最後許敬賢全部溢於顏表。

利富貞承擔了下半場的壓力。

完事後許敬賢獨自一人下樓。

利小姐操勞過度,需要緩緩。

“坐吧,嚐嚐茶怎麼樣。”看見許敬賢下來,沙發上的利會長招了招手。

許敬賢哪會品茶啊,但是不會品茶不要緊,他會品人啊,喝完後一頓猛誇亂舔,把利會長給哄得哈哈大笑。

直到他走後,利宰嶸才露出了本來面目:“爸你不覺得他就像個小丑?”

剛剛許敬賢不懂裝懂,品茶後一頓亂誇的嘴臉落在他眼中簡直是可笑。

就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

誒,今天你就見到了。

“怎麼,你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像個小丑?”利會長淡淡的反問,隨後不等兒子回答又說道:“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別說是當小丑逗我這個老頭子開心,當狗吃屎他都幹得出來。”

利宰嶸聽見這話皺了皺眉頭。

“有些東西你唾手可得,不覺得多麼珍貴多麼難得,但他卻得拼了命才能拿到手,只要他成功了,以後誰會知道誰會記得他今天當過小丑呢?”

“這是個很有能力,也很有上進心的年輕人,他身上有的東西是你所沒有的,我希望你們多接觸,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他有那麼大的意見。”

利會長是真的看好和欣賞許敬賢。

“這……我也不知道,可能各方面原因都有吧,但我就是看不慣他。”利宰嶸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之前是因為許敬賢這樣一個功利心很重的泥腿子竟然睡了他妹妹,以及或許會挑撥他妹妹跟他爭家產,所以他一直防著許敬賢,一直看他不爽。

但現在他的兒子出生了,他利家繼承人的位置穩如泰山,按理說過往的芥蒂就沒了,但還是看不慣許敬賢。

總感覺那傢伙對自己有害。

利會長批評道:“那就不是他有問題了,而是你有問題,莫名其妙。”

………………………

當金泳建透過記者會傳播的訊息擴散出來後在社會上引起極大的轟動。

雖然金泳建說的是要透過調查來證明趙源一的清白,但這話本身就有帶節奏的嫌疑,就差直說確定趙源一的犯罪事實,調查是為了找證據抓人。

相關新聞出來後,很多在趙源一手下服過役的人都紛紛在網上說一些或是親身經歷,又或是聽聞的有關趙源一的犯罪行為,總之事情愈演愈烈。

這些風風雨雨吹不倒趙源一,但也把他噁心得夠嗆,找了自己的老領說檢方不僅是在針對他,更是在敗壞軍方的名聲,引起民眾對軍方的誤解。

希望軍方能幫他出面撐腰,但結果老領導卻讓他自求多福,說只要不被檢方抓到證據,那便什麼事都沒有。

但如果被抓到證據呢?

趙源一瞬間明悟,金泳建之所以敢劍指他是已經跟軍方溝透過了,面對他新官上任燒的第一把火軍方不能潑涼水,否則接下來兩年沒好果汁吃。

畢竟軍方的領導們都清楚自己屁股底下有多髒,經不起查,真得罪死了檢方一把手,以後睡覺都得睜隻眼。

只要金泳建將事態控制在趙源一身上不搞擴大化即可,而趙源一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本事,軍方兩不相幫。

還有個原因,他們要是死保趙源一的話不僅會得罪檢方還會得罪國會。

因為趙源一膽子太大了,連國會議員也敢滅門,拿軍隊當私兵用是吧?

南韓結束軍政府統治才十幾年。

從統治者到國民,大家都防著軍隊再掌權呢,趙源一搞這麼一手,相當於是直接把整個軍隊都架在火上烤。

軍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等這案子一結束,國會那邊肯定會借勢出臺新的政策更進一步限制軍隊的權力。

所以要不是害怕自己人寒心,以及怕趙源一走極端拖著大家一起自爆。

軍方甚至都想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為了預防在特檢組調查期間趙源一狗急跳牆,他被暫停了職務,否則他手裡有人有槍,逼急了會出大問題。

書房裡,被停職在家的趙源一坐在書桌後面靜靜的沉思,不是在反省自己的錯誤,而是在反省自己當年滅門鄭妍淮一家六口時有沒有留下證據。

書房的門被推開,趙源一的老婆悄聲走了進來,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老公,你……你沒事吧?”

事鬧得那麼大,她哪還有心思在醫院照顧孩子,得回來照顧孩子老子。

趙源一沉默不言。

“老公,你說話啊,老公!”

趙夫人頓時急了,要是她老公進了監獄,那兒子的病可就真沒著落了。

“天塌不下來。”趙源一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然後提筆寫了三個名字。

趙夫人認出其中兩人:“劉警衛和王警衛?老公,他們兩個怎麼了?”

趙源一想了想,又劃掉了劉警衛和王警衛的名字,只留下了“陳泰俊”。

劉警衛和王警衛現在已經不是他的警衛了,是他手底下兩名上尉連長。

鄭妍淮一家就是他們兩人殺的。

再加上向他告密的陳泰俊。

這三個是為數不多知道真相的人。

但檢方不會那麼容易查到劉警衛和王警衛頭上,就算懷疑他們,那也沒有證據,何況這兩人也不會出賣他。

唯有陳泰俊!

檢方肯定會懷疑有告密者存在,那一查就能查到陳泰俊,同時也會查到他在釜山勝選的背後有自己的影子。

這傢伙是個沒有任何忠義可言的投機分子,連恩師鄭妍淮都能出賣,一旦被抓肯定也會毫不猶豫賣了自己。

所以這個不穩定因素必須要消除。

只要殺了陳泰俊,自己從此便高枕無憂,只需等著看檢方的笑話就行。

雖然現在陳泰俊已經是市議員了。

但他連國會議員一家六口都殺了還怕殺一個市議員?蝨子多了不怕癢。

而且現在也和當年一樣到了生死存亡關頭,必須要鋌而走險才能脫險。

想到這裡,他從抽屜裡拿出個備用手機和一張新的電話卡,隨後離開書房來到別墅花園裡打了個電話出去。

之所以來花園打電話,是害怕檢方的人悄悄潛入他家裡安裝了竊聽器。

電話接通後另一邊沒有出聲音。

“是我。”趙源一說道。

另一邊的人明顯鬆了口氣,接著緊張和關切的問道:“將軍您還好吧?”

電話那一頭正是王警衛。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趙源一故作平靜和不屑,接著又說道:“讓陳泰俊把嘴閉上,這件事你和小劉親自去辦,如今不像前些年,當兵的沒你們當年那麼忠心,不要假手於人。”

現在這些當兵的沒忠心就算了,服從性也不行,哪像他們當年,只需要領導一句話,就連政變也敢往上衝。

“將軍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殺陳泰俊。”趙源一強調道。

別又把人給滅門了。

“是。”

結束通話電話,他轉身回了屋,對老婆說道:“許敬賢特檢組那個軍事檢察官叫什麼來著,你去聯絡一下,約他談談,看看他能不能當我的眼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如果能隨時掌握特檢組的動向,豈不妙哉?

“我去?”趙夫人指著自己問道。

趙源一沒好氣的道:“廢話,難道還是我去嗎?生怕沒人知道是吧。”

他現在門都不出,就是為了避嫌。

當然,也是怕被無知的國民襲擊。

“我去就去嘛,你那麼大的脾氣幹什麼。”趙夫人罵罵咧咧,一扭腰肢往樓上走:“我換身衣服,你打聽下他的聯絡方式,我約他出來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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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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