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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就來到了月底。
許敬賢已經徹底愛上了仁川地檢。
不像首爾地檢和大廳那樣充滿了功利和明爭暗鬥,這裡的人都很有愛。
上司和藹禮貌,同事熱情友善,下屬畢恭畢敬,他真是超喜歡這裡的!
要是去每個檢查廳都能這樣多好。
宋傑輝也很喜歡這裡,作為許部長手下第一狗腿子,他將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小人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
用他的話來說,許部長那麼吊,自己要是不拽一點那豈不是丟他的臉?
所以他必須得拽啊。
沒辦法,有這條件。
當然,拽歸拽,他辦事也不含糊。
充分發揮自己善於交集的優點幫許敬賢各種拉攏和腐蝕地檢的檢察官。
畢竟以許敬賢今日在地檢之地位已經不適合親自幹這種事情,那會降低自身逼格,他必須跟基層檢察官們保持一定距離,距離使他們產生敬畏。
而若即若離會讓他們又敬又畏。
晚上10點,某會所豪華包間裡。
“歐巴,啊!不要!你好壞啊!”
“來來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
“哈哈哈哈!我們玩個遊戲,你先把眼睛蒙上,猜猜是誰在摸伱……”
昏暗的燈光下,一地狼籍,桌子上擺滿名煙名酒和果盤零食,數十個男男女女縱情聲色,將享樂貫徹到底。
歡笑聲,尖叫聲,喘息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於耳。
“各位!我們一起敬許部長!”宋傑輝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摟著個裙子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美女起身喊道。
“敬許部長!”
所有人紛紛舉起手裡的酒杯歡呼。
宋傑輝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撐著旁邊的美女站到了沙發上,神色囂張的吼道:“仁川地檢是誰說了算!”
“許部長!”
眾人情緒激動的異口同聲響應道。
面對宋傑輝的招攬,所有人都很識時務,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跟著許敬賢混才有前途,自然得緊抱其大腿。
仁川沒有地檢長!
只有許部長!
“對!許部長!”宋傑輝哈哈大笑著跳下來,再度端起酒杯:“只要許部長還在,仁川地檢就姓許!許部長就是仁川地檢的天!就是仁川的法!”
“各位只要緊跟許部長的步伐,金錢,名利,美色全部都唾手可得!”
“音樂!今晚為許部長狂歡!”
宋傑輝說完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許部長!”“許部長!”“許部長!”
動感勁爆的音樂隨之響起,一群人嘴裡喊著“許部長”三個字,一邊端著酒杯隨著節奏跳舞,縱情扭動身體。
所有人在跳舞的過程中自動調整位置,場面從混亂逐漸變得整齊起來。
男男女女都跳得很有節奏。
跟傳銷現場似的,一邊跳一邊喊。
這年頭沒點才藝都不敢當檢察官。
宋傑輝肥胖的身子在此刻也變得極為靈活,滿臉興奮的發出陣陣怪叫站在C位領舞,身上的肥肉跟著跳動。
雖然很累,但是他享受這種感覺。
跟著許部長來仁川真是來對了。
在首爾許部長算什麼?
他宋傑輝又算什麼?
但在仁川,許部長就是王!
而他高低也得算個秉筆太監。
趙大海:???
隨著音樂停止,趙大海掏出大把的鈔票甩出去作為收尾,其他檢察官紛紛效仿,包間裡霎時下起了鈔票雨。
那些陪酒的女人們驚喜不已的尖叫著爬在地上去撿錢,宛如狗一樣搖著尾巴在一眾檢察官的腿下鑽來鑽去。
宋傑輝等人看著這畫面哈哈大笑。
這就是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在宋傑輝徹夜狂歡的時候,許敬賢正抱著人美身甜的權子嫻全神貫注。
權子嫻秀髮飛舞。
落地窗的玻璃。
在下方就是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
隨著一個悸動,許敬賢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索然無味,思想境界昇華。
而權子嫻則很懂事的低身下去,她已經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要全心全意的討主人開心。
“有心事嗎?”許敬賢淡淡的問道。
雖然權子嫻已經盡力在迎合他。
但他還是能感覺對方不在狀態。
畢竟他在這方面是行家。
權子嫻臉色一變,誠惶誠恐的低著頭說道:“抱歉,影響您的興致了。”
“我問你什麼答什麼。”許敬賢抬起一隻腳勾起她光滑的下巴,讓她仰起頭露出那張紅暈未散,精緻的臉蛋。
在資本主義社會,對於有權有勢的人來說美女是最廉價的一種資源了。
普通人看這些所謂的女明星或許會帶有濾鏡,就算給他們個親近的機會也得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生怕冒犯。
但對許敬賢來說,他開心就好。
至於她們的想法?
他開心,她們就開心。
權子嫻跪著一動不動,甚至還主動把下巴貼在許敬賢腳背上,抿了抿紅唇答道:“最近有個討厭的傢伙總是糾纏我,似乎有點背景,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您,害怕為您帶來麻煩。”
盛開的鮮花會招蜂引蝶。
女人也是如此,特別是美女,只需要靜靜的盛開,就會引來一堆男人。
“你認為的麻煩,在我眼裡根本不叫麻煩。”許敬賢轉身往浴室走去。
就像小孩子眼中天大的麻煩。
在大人眼中卻不過如此。
權子嫻連忙爬起來亦步亦趨的跟上去伺候他洗澡,吞吞吐吐道:“可……”
最後又嘆了口氣,閉口不言。
“說。”許敬賢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他最討厭兩種人。
一種是說話說一半的人。
另一種……算了,不說也罷。
權子嫻熟練的放水調溫,貼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幫許敬擦沐浴露,小心翼翼的說道:“可萬一他來頭很大呢?”
她身段靈活,幫許敬賢抹沐浴露的時候就像是一條美女蛇在纏繞著人。
這就是人人都想當檢察官的原因,
之一。
“你太高估自己了,來頭大的人不需要那麼低三下四糾纏你。”許敬賢一句話就讓權子嫻尷尬得臉色漲紅。
仔細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尷尬之餘權子嫻也放心了,她就怕那人的來頭很大,許敬賢不僅不幫忙甚至還把她送給對方藉此搭上關係。
在圈裡混久了,這種事她也見過。
畢竟對這些人來說她們就是玩物。
當然,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尊,她們自己當然是不想當玩物,至少不想當那種公用玩具,所以她才有此擔心。
權子嫻試探性問道:“那我就找劉會長幫忙,讓他幫我打發了對方?”
她有些忐忑,跟了許敬賢以後她還沒試過借對方的名頭為自己辦事呢。
第一次嘛,難免會緊張和不安。
“嗯。”許敬賢懶得管這些小事。
自然有別人去為他操心。
權子嫻心情明媚了起來,紅著臉湊到許敬賢耳邊說道:“部長想要試試旁門左道嗎?人家葉門可羅雀哦。”
她已經聽導演說了,漢江娛樂公司跟許敬賢關係莫逆,有好幾個圈子裡據傳跟他有染的女藝人都簽了這家公司而且得到大力培養,她當然也想。
所以演技只是成功的次要條件。
背後有人才是關鍵。
許敬賢當然拒絕不了這個要求。
承上啟下,空前撅後。
……………………
早上九點,一輛黑色嶄新的新款賓士S600緩緩駛入仁川地檢大門,在門衛的引導下停進車位,隨後門衛又快步上前開門,說道:“許部長早。”
從好大哥那裡繼承的現代退役了。
當然,嫂子依舊在服役。
這輛車是許敬賢三天前提的,剛出來不久的新款,雅號蝴蝶奔,相比虎頭奔的張揚和霸道要更加低調優雅。
符合他的氣質。
“嗯。”穿著一套銀色西服,搭配海藍色領帶,戴著一款銀色勞力士的許敬賢下車,單手插兜向辦公樓走去。
身姿挺拔,步履從容。
“許部長早。”
“許部長早上好。”
一路上所有人都停下駐足打招呼。
電梯到了後紛紛讓開一條路,許敬賢單獨坐一部,其他人則繼續等著。
“部長早!”
走進檢察室,趙大海在內的三個輔佐官起身鞠躬行禮,等許敬賢走進辦公室後,他們才起身重新坐下工作。
許敬賢關上辦公室的門後就脫了外套掛著,捲起襯衣袖子,端起還在冒熱氣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才坐下開始工作,一堆新分配的案子等著他。
在外面再囂張的檢察官。
在辦公室裡也得累成狗。
一些無關緊要的他直接簽字批准授權給警方查,查完再交份報告就行。
重要的案子才需要他親自盯著。
比如販毐和兇殺之類的案子,不出人命的話,那一般都不算什麼大事。
簽了一個小時的字,許敬賢總算是在堆普通刑事案裡發現了件人命案。
9月28號,也就是昨天,晚上12點警署接到報案,一個釣魚佬去夜釣的時候在草叢裡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
他在釣完魚後就第一時間報了案。
死者為年輕女性,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三天左右,生前遭受過侵犯,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但沒有致命傷。
警方推測應該是被直接割喉剁頭。
因為腦袋不見了,周圍也沒有隨身物品,所以不能確認死者身份,已經開始調查近期的失蹤人口報警記錄。
“我是許敬賢,無頭女屍的案子隨時向我彙報進展。”許敬賢將這份材料單獨放在一邊,給警署打去電話。
強爆,還割頭,太惡劣和殘忍了。
對這種罪犯必須要重拳出擊!
連他都只是把人用水泥封住丟進漢江裡,而兇手居然比他還喪心病狂!
這種程度都已經快趕上印度了。
眾所周知,事件的離譜程度可以分為輕度,中度,高度,以及……印度。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傳來趙大海的聲音:“廖部長向您彙報工作。”
“讓他進來。”許敬賢結束通話電話。
隨後始終不配擁有名字的廖部長推門而入,恭恭敬敬鞠躬:“許部長。”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感覺蒼天無眼。
沒升職的時候要向副部長鞠躬。
當上了正部長還得向副部長鞠躬。
那他媽豈不是升職了?
“秋美妍的案子有進展了?十來天沒有動靜,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
許敬賢看著他不鹹不淡的說道。
“沒有沒有,許部長您安排的事我自然是全力以赴。”廖部長連連為自己開脫,然後說道:“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確有其事,秋美妍是兩個月前讓三名同校男生輪尖了一名大一女學生致其懷孕,直接導致對方退學。”
他調查出來的可不止這事,連他都覺得秋美妍小小年紀的簡直是惡毒!
讓他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幸好自己上學時沒遇到這種人。
“原因呢?”許敬賢好奇的問道。
秋美妍如此施暴總有個動機。
“沒有原因。”廖部長搖了搖頭,進一步解釋道:“那名女學生自稱根本不認識秋美妍,也沒有交集,秋美妍那幾天剛和男朋友分手,所以估計就是單純的找樂子,發洩負面情緒。”
這種人就純粹變態。
“單純找樂子?好一個單純。”許敬賢冷笑一聲,只聽描述就已經成功治好了他的低血壓:“那她男朋友呢?”
是什麼樣的勇士敢和秋美妍談戀愛還敢跟她分手,不可能沒遭報復吧?
“自殺了。”廖部長抿抿嘴,有些感慨的說道:“她男朋友出身貧寒,品學兼優,但心理比較敏感,分手後秋美妍在學校對他各種造謠,對方承受不住謠言帶來的壓力就從宿舍樓跳下去自殺了,事情被校方按了下去。”
越是出身貧寒,自尊心才越強。
秋美妍家是仁川的報業大王,輿論掌控在她老子手裡,這兩件事爆出來都是大新聞,但是卻註定爆不出來。
在一定程度上,秋順智可以決定仁川百姓能知道什麼,不能知道什麼。
“掌握證據了嗎?”許敬賢又問道。
有證據的話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然後再讓嫂子剛起步的南韓晨報來曝光這件事,那瞬間就能打響名頭。
“呃……沒有。”廖部長搖搖頭,又連忙為自己解釋:“這些事都是秋美妍學校裡眾所周知的,我也找受害者家屬求證過,但沒人願意出來作證,而且只有人證沒有物證的話也沒用。”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受害者家屬如果不追究的話最多心裡憋著口氣,但如果追究的話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了。
所以受害者往往寧願忍氣吞聲。
畢竟普通家庭實在經不起折騰。
“那你就想辦法掌握物證,我給你一個星期。”許敬賢斬釘截鐵的道。
廖部長聞言只能含淚應道:“是。”
他來向許敬賢彙報,就是想讓許敬賢知道秋美妍有多難搞,打消他繼續調查的念頭,沒想到許敬賢不僅沒有打消念頭,還給他限定了時間完成。
許敬賢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廖部長鞠躬後轉身離去,走出檢察室後先左右看了看沒人,然後才低聲罵了一句:“阿西吧!該死的傢伙!”
許敬賢只需要兩張嘴唇一碰。
可他尼瑪到哪兒去找物證?
廖部長能透過司法考試,並且一步步坐上部長之位,腦子還是夠用的。
回到辦公室,扣著腦袋反覆看著最近調查到的關於秋美妍的相關資料。
很快就讓他想出一個取證的辦法。
秋美妍這種賤人是閒不住的。
她近期在針對一個叫郭子欣的大二女學生,廖部長準備從這一點下手。
只要能找到秋美妍施暴的證據,就有理由抓她,高壓審訊下她過往乾的種種壞事絕對跟倒豆子似的吐出來。
畢竟她雖然壞,但也就是個不到二十的女生而已,哪扛得住檢方審訊。
閻王爺進了審訊室也得老實交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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